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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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若若替范闲挡了一下，“你做什么，好好坐着别惹事。”
“姐，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范鸶晢只能又默默坐回原位，转头却说范若若不讲义气。“这位哥哥可是人中龙凤啊，你居然不告诉我。”
马车一个踉跄，范闲差点没坐稳。“这....妹妹实在是过誉了。”他干笑着不明所以，自己不就是打杀了一名监察院属下嘛，怎么就成了人中龙凤？况且那滕梓荆还在外边屈尊驾车呢。他瞥了眼车帘，保持警惕。
“《红楼》这本书，范闲哥哥你不会没听过吧。”范鸶晢两眼放光，现在范闲在她眼里就是一块大金元宝，香地很。
范若若有些恶心，“你叫哥什么？”
范闲听着也有些毛骨悚然。
“好啦好啦，我就不客套了。”范鸶晢又蹭地一下凑上去，奸商般笑道。“范闲，你就是《红楼》的作者吧。”
她一副你别不承认的表情盯着他，范闲从来不想欺世盗名，正想解释却被若若抢先一步。
“你这丫头，是怎么知道的。你不是最不爱读书的么，怎么会关注这个。”范若若此言一出却相当于替他坐实。
范鸶晢得意扬扬地歪着脑袋，搭上范闲的肩膀。“果然被我猜中了。”
“你竟敢偷看我的书信？”范若若顿时反应过来，怒不可遏。
“姐，你可别冤枉我。”范鸶晢撇嘴不满，“我聪明着呢，这可是我自己猜到的。”
范闲哦了一声，“你怎么猜到的。”
“《红楼》此书如今在京都里可谓是红得发紫，到处都有人在兜售。我遣了几个下人私下打听，得知这书源是从大户人家女儿闺房中流传出来的。”范鸶晢分析地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范若若不服气，“那你怎么就能确定这书是哥写的。”
范鸶晢突然冲她伸出手去，奸诈地嘿嘿直笑。“2两！2两我就告诉你。”
“你这个小财迷。”范若若作势要打反被范闲拦了下来。他从容地送上二两银子，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她摩挲着银两，悠悠道来。“每章内容间隔的时间都刚好和若若姐收到书信的时间吻合，等传遍京都也就一两日工夫。虽然若若姐一向过目不忘，看书的速度极快，可等她的闺中密友传阅完后就需要这一两日的工夫了。”
“爹知道么。”范闲冷不丁地反问道。
范鸶晢才将银子收进袖中，抬头不解看他。“知道什么。”
范闲玩味地盯着她，“知道他的女儿竟如此慧眼如炬，心细如发。”
“我也不是没有目的的，”范鸶晢很享受他的这番吹捧，但话题一转又绕了回来。“范闲，这书的生意你交给我做呗。”她眸光微动，灼灼生光。
范若若又径直把她挤开，歉疚地看着范闲。“哥，这都怪我。这书的确是在各府女眷中广为流传，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漏出去了。”
范闲却摆摆手，不太在意。“不怪你，书嘛，本就是让人读的。”
范鸶晢撅嘴抬手在他二人面前招呼，“二位，你们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细节还是可以再商量的嘛。”
直到了一石居，范鸶晢的提议就没摆台面上来。她跟在二人身后跳下马车，叉着腰生闷气。
直到了二楼雅座，她仍旧碎碎念着。“这可是笔大买卖。”范鸶晢硬是拖着范闲来到栏前，指着一石居前行来过往的路人。“你看看，有多少人在出售此书啊。”
范闲倚着栏杆大略数了数，的确不少。
“我跟你说啊，这一卷书就能卖八两银子，”范鸶晢扳着指头打算今天把这事儿给范闲掰扯清楚。“那书的质地我差人看过，印刷制版加在一块儿，也就三钱二分不到。不算人工，每卖一本书，咱们就能净赚七两六钱八分。”
她张口就来，范闲抿嘴不明觉厉。“你刚刚也数过了，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能卖出□□本书。”
“要是一天铺开人手，至少能卖出上百本。”范鸶晢根本就没有给范闲插嘴的空档。“一百本书，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范闲梗着脖子摇摇头。
“意味着咱们就能赚七百六十八两！”
“如若能控制好时间，十五天出一卷，那就是一万一千五百二十两！”
“到时候再除开人工铺面，就按三分算吧，那咱们也能拿八千零六十四两的纯利！”
范鸶晢说的有些口干舌燥，一抬手范若若递给她一杯茶水。她一口饮尽继续说道。“到时候你再出它个十二卷，那就是九万六千七百六十八两！”
她两眼放光，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暴利啊....范闲，哪有人会跟钱过不去啊！”范鸶晢扭头瞪着他。
却只见三人皆不可思议地盯看着自己，有些不解。转念忽一想，得意地扬起嘴角，骄傲地抬起下巴。
“夸我。”
范若若同范闲愣了愣，倒只有滕梓荆还算捧场。冷面带头鼓了两掌，极其淡定地说出两字。
“精彩！”
范若若马上回过神来，黑着脸呵斥她。“过来坐下！谁让你这么没大没小的，你刚刚都几次直呼哥的大名了。”
“哥，哥哥，范闲哥哥~”范鸶晢跟什么过不去也不会跟钱过不去，能屈能伸才能赚大钱。她冲着范闲无辜可爱地眨眨眼，还拽着他的手臂左摇右晃。
范闲被晃得眼冒金星，更有点恶心。
只是没等到范闲的回答，麻烦便找上门来了。
那叫嚷着不准贩书的家伙正是礼部尚书郭攸之之子郭保坤。还没等范闲回神，那拽着自个儿袖子把自己当香饽饽的妹妹已经一溜烟儿地跑下楼去了。
“你不追下去么。”虽然范鸶晢一身男装，但滕梓荆知道她是个姑娘家，不由得出声问询。
范闲搭着栏杆，“我觉得不必。我这妹妹看着性子也不像是会让自己吃亏的主儿。”他暂不出手，自然也是想看看这高达是否很高达。
滕梓荆却颇有些咬牙切齿。“你知道的，郭保坤不是善类。他仗着是太子属下作威作福，自然更不会把这么一个小小范府下人放在眼里。”
“别担心。”范闲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仇我也会想法子替你报的。”
范若若却难免开始担心，“哥，不会出事吧。”范闲递给她一个宽心的眼神，注意力又集中在一石居外。
那郭保坤一番长篇大论吵得人头疼。范鸶晢招人在一石居门前搬了把椅子还有一盘瓜子，她端坐门前，嗑嗒嗑嗒的瓜子声引得路人纷纷循声看去。
“原来还有当街说书的呀，今日真是个黄道大吉日。”她嘴巴也不停，边嗑瓜子边点本子要人说书。“我也来凑个热闹，不如就挑这红楼中的几段讲来听听。大家也好过过瘾是不是。”
围观的路人中倒还真有几个在一边叫好起哄。
郭保坤的脸色清一阵白一阵，有些难看。遂奋力将手中的红楼丢在地上，还不忘踩上一脚。二楼阁台的范闲眼睛微微眯起，似有愠气。
“哼，这等污秽杂书，我岂会看过。这书就该禁。”
范鸶晢将瓜子盘随手搁在一旁，“你没看过就知这是本污秽杂书。亏得你还是什么宫中编撰，我看你是胡撰吧。没看过的书张口便说是污秽之书，果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你你，”郭保坤一时无言以对，更引得众人哄堂大笑。他气急败坏再仔细打量她，“呵，我当是谁呢，不就是范家的一个小小下人嘛。怎么自家主子不敢出头，倒叫个伶牙俐齿的小厮出来撑场面。”他说着说着就抬头望着二楼楼阁内的范闲，分明挑衅。
范鸶晢突然正色有些起疑。
“说到底还是小门小户了，”郭保坤见她一时无语，便以为得了便宜，越发嚣张起来。“司南伯身居户部管得都是银钱，这养的孩子和下人自然浅薄些，也是能理解的。”
“喂！”范鸶晢猛地冲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尖气势汹汹。“祸不及父母，你懂不懂规矩！”只不过她人瘦小些，比郭保坤矮了半头，显得有些可笑。
郭保坤哪有被下人这般指摘，冲身旁使了个眼色。“哼，那我就来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范鸶晢也不犯怵，弯起嘴角笑得冷嗖嗖。这次依旧指着他的鼻子，却高声大喊。
“高达！”
“打他！”
只是半晌过后，什么动静也没有。愣在原地的郭保坤四处张望下，又冷笑一声命人动手。
范鸶晢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不敢置信睁大圆眼瞪着郭保坤。
完了完了....
就见粗拳猛地挥将过来，她已来不及闪躲忙偏过头去抬手防御。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袭来，反倒是郭保坤的那些手下一阵阵的痛呼响彻大街。
看戏的老百姓此时都飞也似的跑开了。
郭保坤看着满地的护卫傻眼不敢乱动，倒是范闲轻轻松松简简单单地从他手中夺过红楼一番言论说的他哑口无言。
范鸶晢难得发懵，嘴巴不利索了，连见到靖王世子也未曾行礼就呆呆站在原地。范闲只当她是吓傻了，不曾在意。
回到范府还没在范闲的房间坐上一盏茶的工夫，范鸶晢就被管家叫到书房门前罚跪了。不过这次她却什么也没辩解乖乖地跪在门口，一句叫苦的话都没有。
柳如玉远远地看着，时不时来回踱步，心中焦急地很。奈何范闲却迟迟未回府，连个求情的人都没有。
而下人又来传说是有人要见范闲，柳如玉气急。现在有谁比她要见范闲更急的人么，她大手一挥，看也没看那下人，只道。
“大少爷去青楼了，要见自己找去！”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3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