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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有些人,天生就嗜睡。他们懒懒散散的生活态度,无所谓的作风总会被一些人认为是不思进取,但不可否认,这种生活让多数人艳羡。

      早餐,一扇大大的落地窗从外面摘走了阳光,偷送给室内的龟背竹。

      此刻一个人蜷缩在被子里,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一动不动。

      七点钟,闹钟准时响起,叮叮的声音回荡在有些空荡的房间里。

      程琛不堪其扰,被子里钻出一只手,在床边摩挲了几下,把闹钟按掉。接着自己在被子里翻了几次身,意识到自己已经很难再次入睡时,他有些不大情愿地起了床。

      虽然他对于睡觉这上面来说特别自律,但不代表他是个完美主义者。他只是对于睡觉特别执着,执着到有点强迫症。

      庭院里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早晨的雾气有点浓,沾湿了小草,染湿了棉衣。有些老旧的秋千随着人的动作微微摆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程琛坐在秋千上,雾水悄悄渲染了睫毛,留下几分可疑的委屈感。

      直到一辆汽车从旁边飞驰而过,把秋千上安静的人吓醒。

      怎么自己又睡着了......程琛扶了扶额头,本来想清醒清醒,结果目的和现实刚好相反......

      他回到屋子里,她的姐姐还没醒,只有过年她才能放一个好假,现在应该是补觉。他的母亲倒是起床了,刚弄好早餐。

      他坐下来吃完一个早餐,陪母亲看电视。

      再看完一个不长的纪录片后,程末忽然想起什么,选了一场今年某品牌高定秋冬款的秀投屏。

      程琛看着电视里的裙子和模特,莫名想到了聂星河。有点好奇作为一个模特的生活......这种身材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

      陪母亲看完这场秀,程琛就滚回房间里,拿着平板电脑看最近很火的一部电影。

      当程琛在房间里看着电脑里枪林弹雨的动作片时,聂星河正在另一座城市里,办理着私事。由于过年放假的原因,他准备好一些东西之后,还要在这待上一段时间。

      没有程琛口里说的“女主角”去针对他,那些人对他的态度不算冷淡,他记忆中没有一点印象的奶奶对他态度更是十分的友好热情,他倒是从老人的眼里看出那么一丝愧疚和怀念。

      当那个和蔼大方的老人得知父亲离世的原因时,眼眶里也有了银光,叹了口气后告诉聂星河,做你自己想要做的吧。

      老人佝偻的背影显得沧桑无比,聂星河的心底不由地升起一抹可悲。在那个时代,能说出做你想做的吧这种话是那么的不容易。可这句来自背后的支持换来的却是心爱的小儿子客死他乡,何其失望和心痛。

      思及如此,聂星河的表情不加掩饰地流出一丝冷漠,右手手指指尖在左手手背上有节奏地敲着,飞快地在脑子里过着一遍又一遍早就准备好的计划。

      电话适时的响起,他接了电话,声音依旧是以往的清冽。

      “东西我已经查到了,什么时候发给你?”

      “...现在吧。资料你先传给我。照片再晚上给我。”聂星河走到车库,从车里拿出一台笔记本,插上U盘,接收好自己要用的资料。

      当他把所有都准备好的时候,已经晚上了。打了个电话给奶奶,说有事处理,不回去吃年夜饭。老人沉默了半晌还是同意了。

      聂星河开车去了一家餐厅,这家餐厅老板恰好是个法国人不过年,又有和聂星河见过几面,有些渊源的缘故,给他腾了个贵宾间。

      他等了大概半小时,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身着格子衫牛仔裤的男人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个塞得满满当当的信封。

      他在聂星河对面坐下,第一时间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把信封丢到聂星河面前。“东西你检查检查。”

      他的中文说的有些变扭,口音有点奇怪。

      聂星河拿起信封,拆开后扫了两眼,重新收起来。

      “不认真看看?”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双蓝色的眼睛。

      “你的业务能力圈内闻名。”聂星河面无表情地将面前的牛排切开,放到嘴里嚼了嚼。

      “啊呀,不愧是mike啊。”男人赞叹道,“还是那么会说话,加上你暗地里搞的那些东西,怪不得几年内就稳坐ksi王牌模特的交椅。”

      “不过....”男人将鸭舌帽取了下来,认真又好奇地盯着面前这个正在淡定吃着牛排的人,眼神仿佛是猫戏老鼠一样,“你这样做,让其他人怎么样?你的仇人,拥护你的人,都会遭殃。”

      “收起你那种看玩具的眼神。”聂星河吃完牛排,拿起帕子擦了擦嘴。“我的目的从来只有巴伦。”

      “那就为了你的目的,牺牲其他人?”

      聂星河沉默了一会,他知道他做的事情,给别人带来的会是什么样的未来。有人会有了更好的一片出路,找到更好的靠山;有人会断送整个人生生涯,连时尚圈都无法再次触及。ksi的内部将重新被大洗牌。

      “不会。”聂星河看着窗外的月亮,月光没有阻拦地倾斜而下,像是碎玉残留在空气里,莹莹地发着光,照到他的脸上,他的眼睛里似有流光而过。

      ......

      聂星河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还有半小时就要跨年了。

      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在中国过年。他不知道心理该怀揣什么样的感情,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男人说的没错,他能走向如今的局面,是因为他总是有着那么强的目的性,说的话,做的事,交的朋友,都是有着那么那么强烈的不怀好意。他的父亲很早就说他,有着极强的艺术天赋和天生傲然的风骨,做一个遗世独立的艺术家,却不适合做一个策划者。他却走向了另一端,学着察言观色,体贴细致,博取人心。所以他不知道未来,该怎么面对他宽容的奶奶,也不知道,怎么和在天堂上,曾对他抱有无限期望的父亲解释。

      过年,带着希冀来年的期许,他的期许呢?他的目标是什么,他从没有想过。

      他原想着孤独地走完一生,带着淡然和寡言,从世界一端,走到世界另一端。

      但现在想想好像又不是了,生命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人,让他带着许多意料之外的期许,走向原本计划好的途中,拐了个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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