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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宋铁柱回家,正赶上莫三娘做完了饭,在到处找他的人。见到他回来,终于心定下来,笑着拉着他进屋吃饭。今日中午连长久不用的矮几也拿了出来,上面满满当当的菜,中间一大盆鸡杂白菜汤,边上一碟羊肉,一盘清蒸鱼,一整只鸡。
      莫伯和宋知衡都站在边上笑,宋铁柱坐下,唤他们一道坐。见这一桌菜,宋知衡早就饿了,碍于大人还没坐下,他才一直忍着口水。现在坐下了,先一筷子夹向鱼,鱼肉鲜嫩,又一筷子夹向鸡,怎么也夹不下一丝肉来。宋铁柱见了,放下筷子,撕了个鸡腿递给他,乐的宋知衡眉开眼笑的。抱着那只鸡腿啃的不亦乐乎。
      宋铁柱见他这般高兴,笑着问他“阿衡,你读书需准备的物事,可有准备好?”
      宋知衡听了,忙放下鸡腿,咽下嘴中鸡肉,努力的点点头“笔墨砚都具准备妥当,只不知纸需几张,需买哪种纸,所以没买,只备了一百文钱。”
      “嗯,我走时答应你,若你能自己准备好笔墨纸砚,我便允你去上学,束宥我出,既然你已准备好了,那我今日问你,你是想八月末去,还是十月去?”宋铁柱吃着菜,漫不经心的问到。
      宋知衡眨巴眨巴眼睛,并未明白这之中的区别,便朝莫伯看去,莫伯更是不知这几月入学又何区别。于是二人都朝宋铁柱望去,指望他答疑解惑。宋铁柱被二人的目光询问,一愣,想起自己并未问葛大山这有何区别。但是扯谎可难不倒宋铁柱,只见他面不改色。
      “八月末去,十月回,十月去,十二月回。”宋铁柱心想,这有什么难的,十月种麦,哪家孩子不得回来帮忙,十二月正值过年,也得回。于是随口胡诌,只他不知的是,除了八月,十月,还有个正月里开课的,那便要到五月农忙才能回了。
      宋知衡恍然大悟,小大人的捏着下巴,撅着嘴想了想,决定八月末就去。宋铁柱见他想定了,便点了点头。于是这事就算商议定了,他明日再去找次里正,拿了荐书,八月宋知衡凭着荐书,拿着束宥便能去县学了。
      第二日,宋铁柱一早就去找了里正,说打算让二狗八月末去。葛大山点点头,去了屋内,过了一会儿吹着一张纸出来了,只见上书今有洛州宁县宋家村人宋铁柱之子,宋知衡,年满九岁,无疾,可入学。下书举荐人:葛大山
      葛大山将这纸上墨迹小心的吹干,然后递给宋铁柱,让他小心保管,待八月末带去县学,交与院长即可。宋铁柱也不敢折,小心的用两个手指捏着一个角,和里正告辞就回家去了。路上手指僵硬,又将纸放在地上,甩了甩手,换成捏着边。没多久见捏住的地方有点皱,赶紧又放平纸张,小心的抚平褶皱。最后盯着那张纸,皱着眉想了许久,将纸塞进衣襟,藏在胸口,然后右手紧紧贴在胸前,快步走回家。
      进了家门,甚是高兴,喊几人都过来。莫三娘先过来,莫伯也放下了手中的活,走了过来,只有宋知衡,还沉浸在自己编织的世界里,根本没听到宋铁柱的话。
      宋铁柱见最主要之人没来,咳嗽了一声,结果宋知衡没反应,他又收握拳放在嘴边猛咳了一声。莫伯看着好笑,好了声阿衡,宋知衡才抬起头,见几人都望着自己,还一脸莫名。莫伯朝他招招手。
      他放下手中物事过来,一脸疑惑。
      只见宋铁柱小心翼翼的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给宋知衡。宋知衡接过,看着那些字,仍是一脸莫名。他虽背过几句孝经,那也是姊姊曾经闲来无事教他的,并未教过他认字,是以并不认得。
      “咳~这个是你八月入学的荐书。”
      宋铁柱郑重的说完,果然见宋知衡的眼越睁越圆,心中高兴,脸上板的一本正经。
      莫三娘见是这个事,并无它事。笑着说,就等着你回来开饭呢,于是不再看几人,进去拿了一整托盘的食物,喊莫伯去摆矮几。昨日菜并未吃完,还剩半只鸡,小半条鱼,羊肉是吃完了的,莫三娘今日用鸡血放了碗汤,将鸡肉与鱼热了一热,再做了一篮子饼,便能吃了。宋铁柱回来,宋家伙食直线上升。
      宋铁柱摸摸石化的宋知衡的头,起身进去吃饭了,莫三娘摆完饭菜出来见宋知衡还站在哪,唤了两声,阿衡,吃饭了。宋知衡回神,看着手中的纸,转着圈的不知该放哪。莫三娘见了法发笑,将纸拿来,说“明日让你阿爷给你编个书篮,你将一应物事都放进去,这纸也放进去就是了,先去吃饭,阿娘帮你先放你房里那个包袱里。”说完拿去了后院他们房里。
      宋知衡自从要攒笔墨纸砚,就问莫三娘要了不穿的旧衣裳,拆开做了个包袱,然后莫伯每每帮他买来一样,他便宝贝一样的放进去,再包好了放在高处。是以莫三娘说先放包袱里,宋知衡很放心的先去吃饭了。
      莫三娘进来的时候宋知衡正在啃饼,并没夹什么菜,不知是在魂游天外还是觉得今日菜少,不好意思夹。她好笑的摸摸他头,给他盛了碗鸡血汤。宋知衡就着饼哧溜哧溜就把汤喝完了。乖巧的坐边上捧着脸。宋铁柱喊他先自己去玩,于是他就先出去了。
      宋铁柱见小的走了,就和莫伯说“莫叔,明日我就带三娘上京去转转,你和阿衡在家,有时间你带他找找县学的地方,省的报到那日手忙脚乱。”
      莫伯点头应是,倒是莫三娘一愣,“上京城做甚?”
      “你还没去过京城,我也没去过,现下手里有点钱,正好去转转,顺便我也想去找京城的医馆,瞧瞧我这手。”宋铁柱说完,莫三娘朝他左手看去,只见垂在那,已是瘦了不少。
      “是了,是应该是瞧瞧,那咱们带上阿衡罢。”
      “不了,带着他一日走不了多少路,还是跟着莫叔在家的好,再则,咱们毕竟是去瞧病去,也没时间带他玩。”
      莫三娘想了想,甚是有理,就不再说了。第二日,二人一大早就走了,宋知衡晚上兴奋的睡不着,翻来覆去很久才睡。导致他早上睡到了日上三竿。等他起来,宋铁柱夫妇早走了。宋知衡咬着饼和莫伯打听了才知道,还点了点头,含糊着是应去瞧瞧。猛的想起来昨日答应给他编个书篮还未编。
      恨恨的跺脚,嘴里叫着骗子,想着他不给他编,他就自己编。只他也不知道书篮长什么样。
      “莫伯,你知道书篮长什么样么?”
      “这个老奴不知啊,要不明日咱们去县里转转,顺便瞧瞧县学在哪。”
      “好呀好呀。”宋知衡听说能去县里玩,还是很高兴的,三下两下啃完了饼,见天色还早,缠着莫伯今日便去。莫伯无法,只能带着他先去探探路。
      县城不大,三条横坊,三条竖坊呈井字状排布,县学就在东南角,由西向东,一路穿过布庄,茶楼,酒肆,然后看到一家书坊,书坊边上就是县学,估摸着占地有个两亩,正面只见一排整齐的瓦房,两边围廊直通后院,至于后面长什么样,就见不到了。站在院外尚能听见朗朗读书声。再东边就是县城的土围墙。
      宋知衡见到县学的时候,激动非常,甚至想着最好明日便能来。扒着县学的篱笆墙不肯走,莫伯喊了好几次也不停,最后死拖活拽的拉走了。
      等二人到家,齐齐想起来目的,忘了看别人书篮长甚模样了。宋知衡一拍脑袋,想着不知别人的如何,不如索性自己琢磨一个。他是等不及明日再去找,再去看了。
      宋知衡一直到天黑,终于自己编出了个书篮,说是书篮其实是书箱。肚子不似普通篮子一般圆滚滚,他这篮子长扁形状,底部宽度正好放一个砚台那么宽。长度他是照着莫伯说的纸的尺寸,四尺半,他本想编个最大的尺寸,一想自己拿不了,还是改成了最小的,再大的纸也都只能折了。他若知道纸能卷成一个桶,这书箱还能再小许多。上头还编了个盖,比篮子大一点,一头固定住,一头虚虚的盖着,手能伸进去拿东西,又能挡风。
      莫伯喊他吃饭的时候,他献宝一般拿给他看,等着莫伯夸他几句。谁知莫伯看了一会儿,疑惑到“阿衡,你要如何拿这箱子?每日里抱着去上学?”
      宋知衡只想到了要如何将书笔等放的舒服,不曾考虑到自己要如何带去。拿回箱子,又开始绞尽脑汁,连饭也顾不得吃了。最后莫伯看不下去,让他明日再琢磨,这才作罢。
      第二日,不用莫伯叫,他就自己起了。洗过脸,咬过柳条之后,拿了个饼就去继续琢磨他那书箱了,他这一日想了许许多多办法,最后都被否决了,像篮子一般挎着,走不快,将手柄改长,改成斜背,但是他又太矮,箱子太长……宋知衡差点要拆了重编,被莫伯一语点醒,“我瞧着之前见到来京城的举子似是都是背着的。”
      宋知衡最后也改成了两根绳,背在背上,只这箱子过于长,背着也很容易触地。最后宋知衡只好再编了一只小一号的。方便他背。
      转眼就到了种麦的时候,宋铁柱也带着莫三娘回来了。二人回来的时候连衣裳都是新买的,气色红润,瞧着走的这些日子过的应是不错。
      一进家门,莫三娘就招呼宋知衡,然后从包袱内拿出一卷布,一边往他身上量,一边说“阿衡要上学了,合该做身新衣衫,这次不给你做短衫了,阿娘这次去京城看到都是穿着长衫,有些还是大广袖,瞧着就气度非凡,不过咱家阿衡穿广袖不方便,还是窄袖的长衫给你做一身。”
      宋知衡一听是给自己做新衣衫,很是高兴,还是去年给他做了一身新的之后就再也没做过了,以前一季做四套新衣,遇到年节或婚丧嫁娶的宴席,还会加做一两套。有的新衣穿总是件令人欣喜的事。
      这厢母子两个在量新衣,那厢莫伯拉着宋铁柱出了院门,悄声询问结果。莫伯才问了一句,没料到宋铁柱居然红了眼眶,转过身试了试眼角。
      “医师说,洛阳正兴医馆的医师所说不错,确实应在最初每三日施一针,并且长期靠药吊着,只这样也不知能保到何时。现下发过几次病,已是晚了,只能以药拖延,医师说这病待到后来,便是六亲不认,家门不识…”说到最后,宋铁柱再也说不下去。
      莫伯听了之前还不甚唏嘘,听到最后,嘴唇煽动,不知能说什么。若真若医师所说,莫三娘身边便一刻不能少人。莫伯看着眼前的汉子,有种同病相连之感,本以为自己知天命之年丧子,已是足够苦,没想到这宋铁柱不惑之年已接连受了几份丧子之痛,如今连身边人也身患重病,最后甚至连他也不认识。
      对于莫三娘的病,既然连医师都束手无措,旁人更是无法。宋铁柱是对莫三娘不离不弃的,莫伯因着宋铁柱才有如今的民籍,对他感激涕零,加之同情之心,对宋家更是尽心尽力。宋知衡因着有新衣衫,马上又要去新的学堂,也是兴致勃勃。宋家乍一看,生机盎然,全都干劲十足。
      播种完小麦,就轮到宋知衡开学的时日了。这日,第一日报到,全家都送他去学堂。到了县学堂门口,几位着长衫,戴高冠的先生站在门口,迎新的生员,四面陆陆续续有学童背着书箱,或拎着书篮赶来,都是梳着双髻的少年。想是再大些的都去了府学或是省学了。
      宋知衡一下从推车上跳下来,拿下书箱,来不及与几位长辈挥手告别,就朝那奔去。莫三娘在后面喊着慢些,赶上去替他整衣衫,嘴里念叨一些要听先生话,不可淘气之类的。宋知衡急不可耐的点头通通应下,挥开她的手,疾步赶去。
      到了先生门前,一拱手,略带奶腔,一字一句道“先生,我是宁县来的宋知衡,今日第一次来上学。”
      两边站了两位先生,左边这位瞧着比宋铁柱年轻着些,右边那一位瞧着比莫伯还大,一把胡子都花白了。
      左边那位未语先笑,“新生今日需先到正厅,待行过入学礼,即会分班。你荐书可带了?”
      “带了!”
      “既如此,你就先去正厅把。”
      宋知衡又一拱手,应了声是,背好书箱,朝正厅走去。
      进了正厅,已有约二十几人在了,几人一堆,熙熙攘攘的,像那东西二市的市集。宋知衡想着自己定是没有认识的人的,顾自站在一边,也不去人堆里凑热闹。
      不过一会儿,有人挤到他边上,撞了他一下。他侧身去看,居然是宋春风。惊喜到,“是你!”
      宋春风朝他眨眨眼,“二狗~”
      “我叫宋知衡,不叫二狗。”宋知衡的那点见到熟人的喜悦尽数散去。
      “嘻嘻,那不一直是叫你二狗的嘛”宋春风对他的黑脸不以为意。
      “你现在开始可以叫我宋知衡。”
      “太拗口了,你阿爷阿娘是怎么想的,一会儿给你取那么个贱民,一会儿又给你改个这么拗口的名,我还是叫你狗子好了。”宋春风对宋知衡这个名字嫌弃的皱了皱鼻子。
      宋知衡对他这称呼无尽的鄙视,决心不理他。正在这时,之前门口那两位先生跟在一人之后走了进来。当前这人穿着对襟广袖儒衫,腰间领口袖口皆是一圈黑色领边。
      一屋子的学生见到他们走进来,都噤声,一个个都老实的站好。
      “今日是你们第一日来学堂,需先行拜师礼,你们排好,朝孔夫子像行跪拜之礼。”那位年轻的夫子引着他们在孔圣人像前排队,挨个的在蒲团前跪下来,叩三个头。
      等所有生员都跪拜过孔夫子像之后,夫子又引着他们去跪拜跪坐在东面的人,就是之前三人中走在前的那位,“这位是院长王夫子。”
      接着,一一跪下,叩头,嘴中恭敬的称呼,“王夫子”,然后拿出随身带着的包裹与荐书,有的送六礼的,也有的就光送十条肉干做束宥。甚至还有个是拿出一袋铜钱的。夫子看到了盯着那袋钱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轮到宋知衡了,他恭敬的跪下,规规矩矩的叩了个头,然后一言不发从书箱中掏出莫三娘给她准备好的一个布包,上手递了上去,院长接过,打开,见是六礼,只莲子桂圆等物不甚好,原样包起来放在了一边,宋知衡再小心的拿出荐书,双手托着递上去。院长接过,看了表示没有问题,放在另一边。接着示意下一位。宋知衡又叩了个头,然后起身退到了一边。
      等所有人都行过拜师礼后,院长开始训话。文绉绉的扯了一通,大意拜了孔夫子,需学习刻苦,不可虚度光阴,荒废年华。然后就是由两位夫子领着,一人领着十来人进了一间书舍。由夫子一一考校,然后赠书,再做分配。
      县学有天地玄黄四个班级,天字班的今年县是过了不少,明年皆不在了,地字班接下来升为天字班,以此类推,他们进来应在黄字班。但每次新生员入学,总是要一一考校一番,偶尔也能碰到一两个能直接读玄字班的。但是很可惜,今年一个都没有,全部要从黄字班读起。
      考校完,因全部需读黄字班,固发的都是孝经。那位年轻的夫子站起来,理好手中的纸张和剩下的书,然后说“今日入学仪皆已完成,无它事,你们明日辰时需到学堂,午时散课。还未说,某鄙姓来,你们可以唤我来夫子。”
      底下参差不齐的喊着,“来夫子。”
      接着来夫子就带着他们出去了,将他们送到了门口,见他们都走了才回转。隔壁齐老夫子好似还未考校完,不知是否他那有优异生员。过去一看,齐夫子是被气到了,指着一人大骂有辱圣人言。被骂的那个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宋知衡若在此,定能认出这就是宋小宝。原来考校时,宋小宝大言不惭,说他会背孝经,结果错漏百出,胡言乱语,气的夫子胡子都翘起来了。
      最后来夫子让齐老夫子带着宋小宝去院长处,他把剩下的生员考校完,发了书,将他们送走,也赶去了院长屋舍。
      里间院长听完了齐老夫子翻来覆去的那几句话,也不是很了解事情经过,最后等来夫子来了以后一问,原来是这个宋小宝自诩会背孝经,却颠三倒四,乱七八糟。院长安抚了一番齐夫子,让他回去教书了,他本也没轮到带新生。
      来夫子没齐老夫子这么气,笑着让宋小宝先回去吧,明日不可迟到。宋小宝听了一溜烟的跑了。
      院长给来夫子倒了杯茶,“来往,今届生员如何?”
      来往喝了一口茶“果然还是院长手艺好,咸淡适中,各类添料拿捏的到位,不盖茶香,又不失香味。”
      院长知道他是个温吞慢性子的人,等他喝完了茶,才从袖中取出一叠纸,交给院长。院长一张一张看去,见几乎都未读过书,只一人,名叫宋知衡,孝经能背第一章,只这也与从未读过无甚区别了。
      “今年又要辛苦来夫子了。”院长知道带一届白纸一般的新生需要许多心血,极为不易。
      来往喝完了茶,撑着矮几站起来,转身摆摆手走了。院长心知他必是去做明日准备了。
      这厢宋知衡一路狂奔回家。进了家门,在院中大石上赶紧放下书箱,翻来书,结果一个字都不认识。但是他会背第一章,于是就着自己背诵的那个音,对着书中那个字,一个字一个字自己认过去。

  •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是个啰哩八索的人,这都13章了,我的仲景小可爱还没出来,真想跳过前期,直接写遇见,那场景太好玩,让我都忍不住想剧透了。回了趟老家,腰酸背痛,缓三天都缓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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