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之名》瑙斯

67、一瞬间

　　爱一个人的时间有长有短，可能是一个吻的意乱情迷，可能是几个春秋的波澜壮阔，也可能是一辈子的刻骨铭心。

　　但心动可能只是一瞬间，那个时间、那个地点、那个人，组成了带着满满幸福感和酸涩的时刻，心跳声在耳边炸响，脑海中绽放了烟花。

　　宁次支着手臂横在鸣人上方，鸣人犹在嘻嘻笑着，他伸出手在宁次面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

　　宁次捉住了他的手，一只骨节分明、略微粗糙的男孩的手，他拇指在他的掌心摩挲了一下，才将鸣人的手按在自己胸前：感受到了吗，这是我对你心动的证明。

　　如果影分身能够继承本体的性格、记忆，那么你可否眼中不再只有一个佐助，让我或我们能够拥有几分之一的你？

　　“宁次？”

　　“没什么。”

　　可惜鸣人对别人的情感敏锐，唯独不懂爱情，不然来自佐助的明示、暗示他早就该察觉到了，他只微微感到有些怪异，没多想，转而聊起其他事情。

　　“你为什么要成为火影？”

　　“当然是为了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呀！我可不想村里人看见我总叫我‘那个妖狐’，我可是木叶村的漩涡鸣人好吧？”

　　“妖狐？就是中忍考试时冲开你的穴道的那股查克拉？那个红色的狐狸？”

　　“就是那个臭狐狸，我学忍术的时候总给我捣乱！但是帮过我很多次倒是。”鸣人坐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看他：“你看到他了？好厉害啊！”

　　宁次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那个狐狸算是村子强加给你的吧，你生活的不幸很多都是因为这些本可以不属于你的东西，尽管如此，你还是愿意为这样的村子奉献吗？”

　　鸣人垂下头思索片刻，又抬头望着将要落山的太阳：“强加给我的东西……我觉得人们生活在世上得到的、经历的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喜悦和烦恼，而现在我的经历就是属于我哒！就像臭狐狸虽然让我有些不愉快的经历，但也救过我的命，很难确定这就是不幸的事。但是，如果遇到加在自己身上特别不公平的事，那就尽力不让这不公平祸害更多人呗。”

　　“生活的大道理我是不懂的啦，但是偶尔我在家和哥哥打牌时，拿到的牌有好有坏，这是改变不了的现状了，但是牌总要好好打，为了赢而努力不是吗？”

　　宁次若有所思，不再言语。

　　不是所有人都有像鸣人这般以德报怨、燃烧自己照亮前程的觉悟，也没有人要求过每个人都要像他一样，但木叶的风气就是如此——为村子的未来奉献自己。这个风气割了一茬又一茬韭菜，将木叶内部与外部的局面维持得如此平稳，没人在意忍者们真的需要什么，也没人愿意去看平稳下的暗礁险滩。

　　两人休息片刻便叫上另几个人回家，鸣人和李洛克走在最前面谈天说地：热血白痴和热血笨蛋总是有很多话题，志乃似乎有所得，正在回味下午的修炼，而宁次也在仔细梳理着乱七八糟的想法。

　　相隔一条街道，三个女孩子走在回家的路上各怀心事，樱想起鸣人的背影，心绪难平。

　　上午她看牙心情不大好地把鸣人叫走，担心鸣人招惹了他，跟过去的时候就看见牙将他扑到在地，眼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

　　为什么呢？

　　她曾一直站在佐助的身后注视着他，也在他的眼中见过几次，这样的眼神到底意味着什么？

　　想不明白，就像是被斗篷罩住，眼前一片黑暗，怎样也挣脱不开。

　　在她站在原地挣扎之际，就听见鸣人的声音：“你想多了，雏田是很可爱，但是我和她没什么交集啊。我之前是很喜欢樱，但现在没有那种喜欢的感觉了……那个女人，她之前可是要杀了我的啊！！！”

　　说不上是什么感受，她又不喜欢鸣人，应该不在意才对，但曾经喜欢过自己的人能平静地对别人说不喜欢了，心中或多或少总会有点失落。她回想起那日为了追回佐助集结在村口，鸣人走后那茫然若失的心情，丢失了什么呢？这次有了答案。

　　“我说，雏田，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傻小子？”

　　嬉笑声打断了她的神游。

　　雏田立即躲在了樱的身后：“没……没有，才没有呢！”

　　“哦？”八云刻意拖长的声音让人惊心动魄：“可我还没说是谁呢！”

　　雏田这才意识到被捉弄了，关于鸣人的事她一向害羞，脸红得像是天边将落未落的太阳。

　　“快说说！什么时候喜欢的，告白了没有？”

　　八云一把挽住她不让她逃，雏田躲不过去，索性闭口不言，可八云实在是想知道，雏田拗不过她便支支吾吾地简述了小时候被欺负、鸣人来救却遭反杀的事。

　　八云撇撇嘴：“切！失败了的英雄救美嘛！”

　　“不！不是的！虽然……那个时候的鸣人君力量还不是那么强大，但是……这种勇气，是难得的。”雏田越说声音越小，越说越觉得害羞难为情。

　　喜欢这种事哪里是有逻辑的？可能始于内在久于性格、可能源于皮囊终于人品，就那一瞬间的事，一瞬间的身体激素、一瞬间的恋爱盲目、一瞬间的八米滤镜，促成了不知时限的甜蜜酸涩的喜欢。

　　樱安静地听着雏田和鸣人的故事，意识到在她日日夜夜追求她心中不可比拟的神明时，真心与否先不提——曾经有个优秀的男孩也追求过她，而优秀如他也有另一个女孩被他牵动情绪。

　　爱情不是公平的，被爱的人不一定就会爱回去，她可能永远不会回头牵起那个男孩的手，就像那个人可能永远只会用一个背影对着她。

　　她苦笑一下，视线随着赤色的光线落在了离开村子的方向，十月份了，彼岸花开了，那里的人如往日般络绎不绝，唯独那个身影没再出现。

　　但既然他心中还有一点她的位置，那么她就愿意等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