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之名》瑙斯

59、咫尺天涯

　　大蛇丸有些手段，派来的音忍四人打一棒子再给一甜枣，最后再挑人软肋“谆谆告诫”，给动摇的心添一把火。

　　深夜，佐助在安静的夜色中抱膝沉思，月光不同于记忆中那夜的猩红，温柔地照耀在他身上，投下了一个孤单的影子。

　　到底还是很挣扎，清楚地知道选项都是错的，才叫选择。

　　被评价弱小的自己，被称为枷锁的木叶，被过分推崇的外面的世界，实力强大的宇智波鼬、复仇无用论的卡卡西、让人百感交集的鸣人……纵使他一直以来是个天才，此时也心乱如麻——剪不断、理还乱，问题的推导、推导再推导之后，真应了面麻问他的那个问题：复仇和鸣人哪个重要？

　　哪个重要呢？

　　最终的最终，佐助望着那轮总是千变万化的月亮，露出了如大蛇丸一般的笑。

　　比哭难看。

　　佐助借着月色环顾四周，他从来没把生活当生活来看，小公寓里冷冷清清没什么物件，收拾行李也收不出什么，只有玄关处那张第七班的合照颇有存在感。

　　照片上他与鸣人怒目而视，樱夹在中间笑颜如花，卡卡西将手搭在他和鸣人的头上微笑着。这是他和鸣人的唯一一张合影，却是以这样一种敌对的方式，他自嘲一笑：连这照片都不能带走真是可悲！他背起包走过去最后一次细细端详那照片，将它扣在了柜子上。

　　出村的路很近，却仿佛走了很久，每走一步都有一个后悔、转身回去的理由。

　　他披着披风信步走在午夜无人的街道，直到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大半夜你在这儿晃什么呢？”

　　樱皱着眉头看向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因为要离开村子就一定要经过这里，我常在这儿……”

　　佐助毫不在意地与她擦肩而过：“回去睡吧。”

　　他的脚步声在夜里显得那样清晰，樱细数着他分毫不乱的脚步声、回想起他作为同伴微乎其微的交集落下泪来。

　　这就是不在意吧。

　　“为什么都不和我说一声，为什么你有什么事都不愿意跟我说呢？”她不甘心，带着泪回头，回应她的是他依旧冷酷的背影：“谁让你那么多事，还是省省吧。”

　　樱低下头，意料之中不是吗？可有些事不是做好心理准备就不会心痛的，如果少女的初恋之心都是玻璃做的，那她的心此时已然随着夜风吹散在空中。

　　她没有鸣人那样可以与之一战的资格，只能不断回想起那被她视若珍宝的点点滴滴，人都是有感情的，佐助总会舍不得的不是吗？她讲着那微乎其微的交集，讲着第七班如何如何的生活，佐助说他忘记了又如何？这些都是美好不可玷污的回忆，总要，找办法把他留下来……

　　“我们不同，我们走的是不同的路。我和你们同样努力过，尽管如此我还是执意走上复仇这条路，这是我活着的目的。”

　　“佐助！你要一个人踏上孤身一人的路吗？你不是说孤独是非常痛苦的吗？你离开……我也会感到孤独的……”

　　耳边响起樱抽泣的声音，他又何尝不知他的离开意味着什么？鸣人也会感到孤独的，甚至鸣人可能还会与他真正战一场……

　　他合了合眼，仿佛说服自己一般：“我们只不过是踏上各自的不同的路而已。”

　　樱心中又升起不详的预感，她急切地大吼般讲述着少女的心事，想用这佐助毫不在意的感情挽留住他，那怕跟他一起背负仇恨也无所谓，只要他能留下来就好！

　　佐助终于回头了，她心中一喜，只一刹佐助便站在了她的身后，这是他们距离最近的一次，这是第一次佐助这样轻柔的与她说话，那话轻得仿佛也随风飘散在空中了。

　　“谢谢你，樱。”

　　下一秒就是咫尺天涯。

　　哭得恍惚的女孩子哪里是一心追求力量的佐助的对手，佐助毫不手软用手刀打晕了她，少女的身体无力地瘫软了下来，哭红的脸上还带着点点泪痕。

　　佐助转身义无反顾的地向前走着，仿佛每向前走一步就能脱离来自木叶的羁绊一分，那些痛苦的、快乐的回忆仿佛都不能影响他分毫。这样才对，他是个复仇者，不能被任何事、任何...人影响了出手的速度，在这条路上，只能有他一人。

　　突然在他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你来做什么？”佐助转身，身后赫然是鸣人意义上的亲人：松下面麻。

　　“鸣人和复仇那个重要我就不问你了，你都已经做出选择了。”

　　佐助“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来看看你，来送行。”面麻丝毫不在意佐助的防备，事实上才能用变身术的他也不想做什么，如果他还是巅峰时期的话他可能会打他一顿然后再放他离开。面麻自顾自地抱起昏倒在地的樱，轻轻地将她放在一旁的石椅上：“前面守卫都被大蛇丸那四个喽啰搞定了，你的披风用不到了，借我一用我说？”

　　佐助没动，他皱起的眉头显得异常悲伤，不知是从这熟悉的口头禅中想起了什么。

　　“放心，我不拦你，就是觉得你蠢，一手好牌打烂了...不过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佐助解披风的手一顿，他猛地将披风摔向面麻大吼道：“你知道什么？你懂什么就这样评价我？”

　　“嘘！小点声，被周围的人听见你就走不了了。”

　　佐助呆愣在场。

　　面麻将披风捡起展开抖了抖，这才盖在了少女的身上，他对着佐助意味深长地笑笑，像极了某个还在家里熟睡的吊车尾：“你做什么我管不着，但作为过来人劝你一句，别后悔就行。”

　　佐助留恋似得盯着他的脸，许久他垂下眼睛转身：他果然该离开，这样一个时段被卡卡西劝过、被樱阻拦过、又遇到过面麻，唯独那个最能成功的人没来挽留。没什么好犹豫的，他是个为复仇而生的人，还有什么值得留念的？

　　佐助最终还是披着面麻的目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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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第一卷快结束啦，恰拉助快登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