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之名》瑙斯

3、初遇

　　鸣人知道自己有多特殊。

　　村子里的人有多厌恶，村子外的人就多想要。

　　可是村子里的人没法舍弃，村子外的人求而不得。

　　多少人打着九尾的主意，妄图成为世界的颠覆者，到最后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太天真！也太自不量力！

　　那是查克拉始祖身体的一部分，力量最强的一部分，也是最邪恶的一部分。

　　掌握它？控制它？利用它？

　　鸣人眼里闪过一丝讥讽，接着就陷入了迷茫。

　　他和宇智波斑的计划又算什么？斑真的能控制十尾的力量吗？他们是不是也像自不量力者一样，被暗处的人嘲笑？

　　无限月读，他们到底是在美梦中走向极乐还是在美梦中走向死亡？

　　他发动过一次，古怪的树卷起一个个活生生的人，那人的查克拉就变成了树的养料，供树生长、开花、结果...

　　果子属于谁呢？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黑绝的身影。

　　鸣人掩下目光，继续手中的活计，真没想到在斑身边都没想明白的事，到了这个空间就明悟了。

　　他已经在木叶村呆了几天，靠打些零工饱腹。脸颊上的胡须胎记过于显眼，于是他买了肤色的药水遮住。村里的工作人员因为他是个普通人所以对他的排查没那么严格，只当是出了疏忽，不费力气他就以松下面麻的身份拿到了木叶村的居住证。

　　他一边在一个包食宿的旅馆打短工，一边收集着这个世界的情报，没有人提过宇智波带土，说得更多的是旗木卡卡西的故事。

　　这天下午，他扛着脏水去倒，就看见对面小鸣人一脸期待地看着对面街上挂着的狐狸面具，脏兮兮的小手中攥着几枚铜板。

　　那小贩刻薄地打量他，恶狠狠地将那个面具摔在地上，连带着那几个铜板也叮零零地在地上滚着，发出刺耳的声音：“谁要卖给你面具？拿着快滚！”

　　周围的目光宛如实质，瞬间小鸣人就成了众矢之的。

　　施暴者成了英雄，受害者让人厌恶。

　　面麻捏了捏拳头，讨公道？不，只要是发生在鸣人身上的事就没有公道可言，他要上前给小贩一个教训。

　　刚走了几步，就见鸣人面对着阳光，面对着周围骚动的人群握紧了拳头大吼：“你们等着瞧！本大爷会成为火影的说！”

　　瘦弱的身体在地面上投下了一个大大的影子，他乱蓬蓬的头发像一只刺猬。

　　面麻吃了一惊，这个空间的鸣人和自己可不一样！是...是这个样子的吗？成为火影...好像曾经的他也有过这样的梦想，但自从被骗去后山后，那样的梦想就死了。

　　人群静了一静，随后就爆发出巨大的笑声。

　　“你听见了吗？妖狐要做火影！”

　　“妖狐做火影？妖狐要屠村了！”

　　“真是白日做梦啊...”

　　旁边有几个孩子，像颗炮弹一样窜过来：“我看见了！这个人是妖狐的同伙！想帮他呢！”他们脸上带着扭曲的笑意，仿佛自己是个英雄般，用自己的身体撞向面麻，面麻扛着脏水一时没躲开就被撞了个正着。那木桶里的脏水溅出来洒在面麻身上，面麻当时黑了脸。

　　孩子的家长见状立马将孩子领回去：“干嘛惹他们，把自己也弄脏了！”

　　面麻有些狼狈地坐在地上，气着气着气笑了：算了，有什么可生气的呢？不是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从那时起他就明白自己是不被需要的，否则也不会被父母抛弃，被村子牺牲。就算最后他离开村子，木叶高层也只要活捉他，因为比起九尾，九尾的容器遍地都是，他的价值只体现在九尾上。

　　他全身湿透瞎着眼睛跌坐在地上，乍一看还挺可怜的，再加上他唇边那丝看似释然实则落寞的笑，让人生出不忍心来。

　　就这时面麻眼前投下了一片阴影，他抬头就见鸣人怯生生地走过来，身材瘦小，面容拘谨，他身后顶着太阳，金色的发丝在闪闪发光仿若太阳之子，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一只脏兮兮的小手：“哥哥...”

　　他非常紧张，面麻也被感染了他的不安。

　　他还没有想过他们的相遇。作为这个村子的外来者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显得自然？像其他人一样对鸣人避之不及吗？这是不可能的，他清楚知道鸣人也就是他自己所经历的所有委屈。可是如果他错过了这个融入周围环境的时机，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村里的人能不能给他一份工作都难说，就更别提在这里找到一线生机。

　　三代和团藏还是可以相互牵制的，我是不是可以赌一下？

　　面麻表情有些凝重，鸣人也被感染了他的为难。

　　鸣人向来会察言观色，他有这方面天赋，就算分不清楚感情的界限也明白了他让这个哥哥为难了。他可以转头走掉不给人添麻烦，可是他还是愿意试一下，他看见了大家都躲着他的时候只有这个人愿意接近他，哪管不是出于善意，这也是他身边对他态度不同的一个。

　　而且他没有呵斥我，我是不是有任性一点的资本了？

　　这个空间的鸣人与他自己相比，更像佐助，在后山事件这个命运分叉路的路口，鸣人并没有走面麻的那条路，他有着和佐助一样的梦想，并为了一个人的认同努力着，面麻突然对事情的后续发展有了极大的兴趣，选择另一条路的鸣人、命运相反的带土和卡卡西，究竟会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呢？

　　两个人面对着彼此，都在对方天蓝色的眼中看见了自己，最后的橘色的阳光倾泻而下，两人周围仿佛生成了亲密交缠的气场，广袤天地、层叠空间只剩下了他们二人。他们都不是自私的人，在此时却只想要慰藉自己生存于世一颗孤独的心，一个仇恨中生存数年终于有机会做一个普通人，一个终于找到了被温暖的可能。说不定这孤注一掷的赌早就有了命定的结果，那只伸出来的手、那只渴望的眼都变成了无法斩断的羁绊，跨越几个位面的羁绊。

　　也许命运安排他来到这个空间就是为了与他相遇吧？

　　面麻扬起笑脸，握住了那只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