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之名》瑙斯

16、血色的夜

　　两年时间一眨眼便过去了，鸣人长得越加可爱，一双眼睛更亮了，若不是九尾的原因恐怕走在街上都会被大姐姐们捏脸蛋，佐助也越发帅气，不说笑时小小年纪就有霸总风范，面麻能从这张脸上看出以后少女杀手的影子。

　　关于鼬，面麻不知道他是怎么度过这一段时间而不崩溃的，他知道鼬会被团藏发展为双重间谍，他今年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就被迫担负着两方的黑暗，村子的命运渐渐掌握在他一个人的手上，双方都紧紧抓住他，为他描绘美好的蓝图，却没人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心痛之余，面麻却无能为力。

　　宇智波领地的边境，小溪潺潺的流水声被磨刀的声音劈得支离破碎，此时的鼬接受了团藏的任务，今晚，就要灭族。

　　他舍不得生他养他的家族，也舍不得一生所爱的村子，他的理智告诉他这是唯一的方法，他的感性却又拦着他：不要阻止父亲。

　　我该怎么办？

　　我的双眼能看多远呢？

　　我所做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他磨着自己的武&士刀，想起那支永远沉在南贺川的小太刀，泪水不受控地滴在石板上…

　　佐助在鸣人家玩了没一会儿就要离开了，不然会赶不上宇智波家的门禁。小孩子总想证明自己长大了，佐助撒娇卖萌地不许面麻送他，面麻也只好作罢。

　　今晚的晚风带着一股血腥味，面麻看了看天空，除了清冷的月亮那天空像被血染红了一样，面麻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佐助道别后就跑远了，面麻越来越感到不安，他安顿好鸣人去睡觉，就向宇智波家族赶。

　　此时的鼬已经杀红了眼，有的宇智波族人在睡梦中被他一刀毙命，有的笑着招呼他做客结果被他一刀了结，有的警惕地看着他刹那间惊恐地抚摸着心脏…人间惨剧不过如此，上一秒还在做着夺权的美梦，下一秒就身首异处，血洒家族。

　　他已经做好了觉悟，一开始还戴着猫脸面具，不忍心看族人的惨死，到最后他渐渐麻木了这种感觉，他抛掉了面具：要恨就来恨我吧，是我将你们送入地狱，只怨恨我吧，我是罪人。他越来越狠心，机械似的劈刺出每一刀。

　　直到他的眼前不再有任何族人的身影，他奔向前方，却被一个宇智波族人拦住了去路。

　　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他的父亲。

　　富岳挣开血红色的双眸，压抑着哀痛问他：“鼬，这场杀戮的尽头是什么？我曾让你看过一族的未来，你却想让我看看不同的未来吗？”

　　鼬仿佛又看到了那支跌落南贺川的小太刀，他更加坚定了起来，亮出血红的万花筒写轮眼：“看吧。”

　　此时那个所谓的宇智波老祖宗斑应该在杀死没回到家族领地的族人吧，不知道他进行得如何了，不知道他在向族人挥刀的时候会不会像他一样痛苦。

　　“这就是我所看到的村子的未来，一族的未来。”

　　富岳脸色凝重感慨了一句：“这样，佐助啊。”化作烟雾解除了影分&身之术。

　　鼬擦掉了满脸的血迹，只以为父亲还要阻拦他：父亲对我来说是最大的敌人，这会是万花筒写轮眼忍者之间的较量。

　　他回到家，这里还有他的父亲和母亲，两个宇智波。

　　他忐忑地走到正厅，那里正亮着橘黄色的灯光。

　　“这边，没有陷阱，进来吧。”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昏暗的偏厅里，他的父母坐在月光中背对着他。

　　“父亲…”

　　父亲正低着头，母亲仰头看着宇智波一族的族徽。

　　富岳的声音仿佛苍老了许多：“我不想和亲生儿子相互残杀。原来如此，你站到了他们一边。”

　　鼬此时在父母面前才真正生出一种无力感来，他委屈却又无可奈何，他伤心却又无从发泄，明明他已经和父亲决裂，此时他却想在所谓的敌人面前发泄一下自己的痛苦，父母接受死亡的姿态让他悲伤得难以复加，他哽咽：“父亲，母亲，我…”

　　母亲温和地打断了他：“我们明白，鼬。”

　　鼬亮出的刀上映出母亲和父亲的脸，父亲开口：“鼬，最后答应我，佐助就托付给你了。”

　　鼬上前两步，月光下他的眼中终于沁出泪水，他感谢父母的理解，却也愧疚自己的渺小，他对不起宇智波一族，不久也会对不起佐助：“我明白。”

　　他拿刀的手已经颤抖，父亲却对他说：“别害怕”一如当初他教导他练习的时候：“这是你决定的道路吧。”

　　是的，是我决定的。

　　“和你相比，我们的痛苦只有一瞬间，就算想法不同，我也依然以你为傲。”

　　杀掉族人眼都不眨的鼬此时泣不成声。

　　父亲用他从没有过的温和语调对他说：“你真是个善良的孩子。”

　　不，我一点都不善良，我是罪人！

　　他狠心手起刀落，父亲母亲无声地倒在了他的面前，鲜血喷溅到了族徽之上，从今天起，村里的宇智波一族只剩下佐助了。

　　他平复心情戴上一副冷血的面具，静静地等待佐助回家。他看到佐助不可置信地问他为什么，看到被他亲手打伤的佐助艰难地在浸满鲜血的地上挣扎，他流尽了最后一滴泪。

　　血红色的天空，一轮明月，血红色的瞳孔，成为了他的噩梦，更刻骨铭心的是一向疼爱他的哥哥无情地对他说着：
　　“你没有杀的价值，愚蠢的弟弟啊，想要杀死我的话…仇恨吧！憎恨吧！然后丑陋地活下去吧！逃吧逃吧…然后苟且偷生下去吧！”

　　佐助最终晕倒在地，面麻随后赶来，他将佐助抱在怀里，皱眉看着月光下那个没什么表情的孩子：“劝你不要计划自己的死，有多少事你生时控制不了更别提死后了。言尽于此。”

　　鼬看面麻抱着佐助去往医院方向，一切如他所料。

　　村外宇智波斑正在等他，鼬用他一开始抛掉的猫脸面具遮住了失态：“你先走吧，我去嘱咐木叶的高层几句话。”

　　一片漩涡状的空间波动，宇智波斑消失在了原地，鼬终于得以跪在地上，发出悲伤的哀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