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长乐传》合天麒

3、发鸠山·精卫

　　“如今，炎黄二帝争天下，那蚩尤便是炎帝之子，他被俘后侥幸逃回炎帝身边，力劝炎帝重起战事，洗雪阪泉之耻。但炎帝早已年迈力弱，又不忍战后百姓流离失所，便否决了蚩尤的建议。蚩尤只好打着炎帝的旗号，向黄帝发起了挑战。”
　　伏羲一边侃侃而谈，一边整理药篓，仔细端详着那枝丹木，随后递向长乐，
　　“张口。”
　　习以为常的药桶巴长乐，十分赏脸，应付般的嚼两下才吞下肚，片刻后长乐一脸失望地点评道，
　　“甜的，但是不顶饿。”
　　“唉……”伏羲有些心累，论谁有个吃不饱的儿子，天天忙于寻找解决方法的老父亲，也不禁怀疑，这到底是条巴蛇还是只饕餮？
　　巴长乐满不在乎地甩甩尾尖，反正都三百年了，自己不也没饿死么，听希有说过，东海边上有条龙还只喝西北风呢！
　　“刚刚那人为什么突然难过？”长乐适时提醒年迈的老父亲。因为昆仑山上太无聊，巴长乐也没下过山，因此对所有事都充满了好奇。
　　“他那是想起了女娃，女娃是炎帝之女。以前黄帝与炎帝的关系还不错，对待女娃如女儿一般。听他说过，那小姑娘常戴着花朵，乖巧可爱，但……”
　　“但是如何？”长乐前倾上身，急切的模样让伏羲很是无奈。
　　“但有次小女娃独自跑去东海看日出，海浪打翻她的小船，女娃掉入海中，溺水身亡。据说她的魂灵化成一只小鸟，会发出“精卫、精卫”的鸣叫，常衔西山石木，企图填海。”
　　“既然她身死化作飞鸟，那女娃还算活着吗？”长乐不是很懂这种操作。
　　“或许算吧……”依旧灿烂的阳光，晒的蛇鳞干燥发痒。
　　伏羲发觉巴长乐的躁动不安，便嘱咐道，“近日去寻一处水气足的山林，待至初秋回玉山大殿，西王母会有安排。”
　　巴长乐有些蔫气地点点头，心里又很是期待西娘娘会有怎样的打算，会放我下山吗！
　　巴长乐很好奇大荒、东海还有东荒山和青丘山，尤其是那些小动物的味道。
　　他掩饰般的吐吐舌，故作嫌弃道，“真麻烦，我一点也不想下山。”
　　伏羲无言以对，好歹收一收你眼珠子里的精光好么。

　　――――――巴山
　　此刻的巴长乐有点后悔。
　　山林潮湿静谧，雾气弥漫，此山距离玉山不近不远，寻至此处的巴长乐十分满意，甚至特意称作巴山。
　　但是巴长乐饿了，决定每种就尝一点点，可他万万没想到，西山中也有这么肉丁稀少的荒山，于是经过长乐的洗礼，巴山彻底安静了。
　　恬不知耻的吃山小能手还偏不爱住狭窄阴潮的蛇洞，要在山尖上垒窝，甚至想用西王母宝库里的彩玉垫窝。
　　巴长乐当机立断，瞬息移至金銮殿，还未进门便大声喊着“西娘娘！我又来啦！”
　　“混小子，来便来，喊什么！”殿里立刻传来西王母更大声的回应。
　　巴长乐面上笑嘻嘻的，连门都懒得进，扒着门说，
　　“西娘娘，父亲把我流放啦。我找的山特别荒，连垒窝的石头都没有……”
　　“……来拿瑾瑜？去吧别在这儿碍眼。”
　　西王母心里跟明镜似的，铁定又是这小子把山吃荒了，依照他的骚包癖好，将来变成人形七彩石可怎么办，太丢人千万别说是从玉山出去的。
　　明面上，西王母勾手示意，让希有帮长乐运过去。
　　消极怠工的希三有慢慢走向宝库，三个鸟头都翻着白眼，中间的鸟头张口给长乐普及知识，
　　“原是黄帝将玉种投种在钟山向阳的南面。后来便生出瑾和瑜这类美玉，坚硬而精密，润厚而有光泽。五种颜色的符彩一同散发出来相互辉映，那就有刚有柔而非常和美。无论是天神还是地鬼，都来服食享用。君子佩带它，能抵御妖邪不祥之气的侵袭。”
　　巴长乐一听，很开心的讲，
　　“知道了，五彩又辟邪。”
　　希三有“……”
　　是谁给你的脸，又厚又大！可怜的苦力，发愁地瞅着这堆成小山的瑾瑜。
　　旁边的巴全光乐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还不忘补充道，
　　“我全部都要。”
　　半晌，累到瘫痪的希有蔫蔫的飞回玉山，巴长乐满意的瞅着这堆彩玉，准备垒窝。
　　其实很简单，首先变回蛇身，其次盘在中央，最后转几圈就完成了。
　　只见七十余尺的网纹巨蟒，缓缓爬上玉石堆，转出可容纳身体的浅坑，蛇鳞折射的虹光与瑾瑜的符彩交相辉映，不断闪烁的光彩在群山中异常耀眼。
　　巴长乐将头深深埋在玉石堆中，叹谓这绝佳的温润触感，感觉蛇生十分幸福。
　　啪啦――
　　一阵阵玉石滚落的声音传到小巴蛇耳中，巴长乐有点疑惑，巴山不是被我清空了么，这谁啊扰我清梦，猛地高抬上身，朝发声处看去，
　　一只花头红嘴的黑乌鸦？
　　一枚玉石从被吓呆的小乌鸦嘴中滑落，啪嗒一声，惊醒了这只小鸟，
　　“精卫！精卫！”惊叫着想逃离这庞然大蛇。
　　虽然巴长乐也不是什么小气鬼，但这声尖细的鸣叫，让他新奇的瞅着那只小乌鸦飞走。
　　巴长乐心想，这彩光既然招来了她，今日衔石不成，明日必定来偷。
　　巴长乐倒是对自己一身彩光的蛇鳞异常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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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可可爱爱小精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