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黎婳

22、谁扮刀马旦

　　林沧月捡起地上的东西，说道：“我把无尽写的歌词给教授看过了，他很喜欢，这是报酬。”
　　“那也不用给这么多吧？”唐无尽也看到浣雨手里厚厚的钞票了。
　　“再推辞就俗气了。”林沧月倒是很淡然，“我们也算半个同学，现在又是邻居，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浣雨鼓鼓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两人这么不自在，林沧月摸摸眉头，笑道：“反正以后还得请无尽帮我写歌词，就当先预付定金吧。”
　　如是说着，唐无尽才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吃完饭后，林沧月提议到他家去玩儿，并且骄傲地表示他在学校捡了一只漂亮的猫，浣雨挺想去的，但是唐无尽眼刀一横，浣雨立刻不说话了。
　　“谢谢你啊，不过现在不早了，我们明天还要上班。”
　　林沧月点点头，他的目的达成了，也就没有强求。
　　两边同时关上门。
　　林沧月的屋子光线不好，里间有些暗，夕阳沉下去，他站在明暗交界处。
　　其实一开始他很喜欢那个有爬山虎的房间，不过他是在浣雨之后租房的。
　　这年头，他既不能像以前那样到一个地方买一栋房子，又不能把屋子布置成他喜欢的模样，太憋屈了。
　　刚才他看见，他的君子兰长得很好，便利贴还在花盆上面。唐无尽的头发柔顺且亮，看起来健康多了，和以前有那么一点相似之处，这让他很开心。不过林沧月看不惯唐无尽手腕上的那串手链，虽然说是物归原主，但他左看右看，玲珑血梨似乎有股子邪气，放在无尽身边不好。
　　林沧月缓缓地走到桌前，拿起一支笔，随手在白纸上画出刚才他看到的图案。
　　画毕，林沧月皱起好看的眉头，这图案变了一丝方向，仿佛与刚才不同了。
　　林沧月坐下，折腾好一会儿，才画出让他满意的画，赫然就是唐无尽的信封里面的璇玑。
　　不过林沧月并没有参透里面的的玄机，他随意把纸扔在地上，一只黑猫从阴影里走出来，嗅嗅味道，碧绿的眼睛发出光芒。
　　“这是你复制的香味吗？”竟然是那只黑猫在说话。
　　“对，无尽的那张纸上的香味与这个类似。”
　　“如果我没猜错，而你也没有复制错的话，这就是那个人调出来的香。”黑猫优雅地踱步，仰头看着林沧月，“让先生病入膏肓的骨香。”
　　林沧月俯下身，几乎贴近黑猫的毛发：“当真？”
　　黑猫点点头。
　　林沧月的眼里爆出金色的光芒：“那个人现在叫什么？”
　　黑猫喵了一声，林沧月身上的杀气让它的毛不由得奓起来：“素盲。”
　　林沧月一言不发，转身就要出门，黑猫连忙蹦过去：“主人，别这样。”林沧月站在门边，黑猫扯扯他的裤腿：“你不是说你要唱歌给先生听吗？”
　　林沧月伫立良久，轻不可闻地叹气。
　　他走进洗手间，打开灯，注视镜子里的自己。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模样不甚清晰，却可以看出眉眼里的凌厉。他眼中的光芒暗淡下去，微微一声叹息。
　　“我唱得了刀马旦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无人回答。
　　穿堂风吹过，黑猫的毛轻轻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