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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听证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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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来时科罗娜刚刚扣了走廊里大声打闹的格兰芬多的分数。二年级的小狮子露出不服不忿的神情想冲上来和她争吵，却被旁边其她学生及时挡住了脚步。就在这时，伴随着震动和低低的嗡嗡声，静待一旁的科罗娜领口的级长徽章亮了起来。她索性放弃了和这群土豆纠缠，又警告地看了他们一眼，她走到了一边，抽出魔杖点上徽章接通了通讯：“这里是科罗娜.马尔福。”
黛娜的声音从徽章中传来：“马尔福，现在我需要你立刻通知所有斯莱特林一二年级的女生让她们去大厅，今晚所有人需要在大厅休息，教授们已经统一备好了睡袋和毯子，四十分钟后会清点人数。邓布利多教授通知我小天狼星闯进了霍格沃兹，破坏了胖夫人的画像。”
这怎么可能？科罗娜立刻皱起眉头，但依然应声同时折回脚步快步走向地窖。现在距离晚饭结束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多，又是周末，很多人都不会在乖乖呆在休息室里，四十分钟时限非常紧张。
她在走廊里陆续遇到了十几个与她相反方向的斯莱特林，看样子她们刚从休息室离开，其中高低年级的都有，学生们步履匆匆，神色间都满是不安。七年级女级长奥利维亚正在休息室的墙上粘贴今晚改去大厅休息的通知，看到赶回来的科罗娜后立刻叫住了她，“马尔福，”七年级走过来，拿过飘浮在她身边的羊皮纸中的一张递给她：“我已经通知了在休息室和女生寝室的所有人，弗林特已经通知了男生寝室的学生，他会在大厅那边统计人数，这是我已经通知过的学生，”飘在她身边的羽毛笔飞快地写完了另一张羊皮纸，她也递了过来，“这是弗林特那边已经到达的学生名单，剩下的需要你去一一通知，弗林特会通知你之后到达大厅的人。”
科罗娜拿出她的一二年级斯莱特林名单，魔咒的光芒中三张纸合并成了一张名单落入她手中，没被通知也没到达的二年级还有五个，一年级有三个。“我去找找她们。”在确认奥利维亚会等在休息室后科罗娜又转身离开了地窖，想了想，在询问了画像和幽灵之后她没有赶去距离甚远的图书室或魁地奇球场中的任一个，而是一直走到了厨房前，娴熟地挠了挠油画上的梨子，而后拉开了厨房的大门。并非用餐时间，厨房里只留下了一部分家养小精灵，科罗娜只瞥了一眼，直接叫住了离大门最近的一个：“嘿，你。”
她手指指向的那个家养小精灵立刻放下了手中擦洗的叉子，诚惶诚恐地弯下腰：“多莉向马尔福小姐问好！”
科罗娜看了一眼手中的羊皮纸，名单上已经减为了三个二年级和两个一年级。她一一念出了名字，而后说：“去告诉她们立刻回大厅集合，今晚所有学生要去大厅休息，西里斯.布莱克闯进了霍格沃兹。”
话音未落，多莉身后的某只家养小精灵立刻尖叫了一声，在科罗娜目光扫过之前就及时停止，只剩下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多莉枯瘦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但还是立刻回答：“多莉明白了！多莉这就去找几位小姐！”家养小精灵的身形立刻从厨房里消失，而本该去找人的级长看了看时间，对剩下的家养小精灵命令：“给我一份培根和炒蛋。”
她的夜宵上得很快，在她吃完之后不久，弗林特那边就为她划去了最后一个人名。在点名之前科罗娜赶到了大厅，撤去了桌椅的大厅里铺满了睡袋，学生已经基本到齐了，一些不同年级甚至不同学院的人睡袋摆在了一起，看来今晚并不限制室友的选择。科罗娜看到了泽纳雅身边的空位，隔着半个大厅她对妹妹点头示意，而后先找到了黛娜：“今晚级长还需要巡逻吗？”
黛娜和玛德琳的睡袋紧紧挨在一起，她们已经换上了睡衣，玛德琳正在擦眼镜，额头上戴了眼罩，黛娜亲昵地倚靠在她身上。“今晚级长巡逻取消，斯莱特林是你和弗林特对吗？”在科罗娜面前，黛娜坐直了身体，说，“帮我通知弗林特好吗，在所有人到齐之后大厅会落锁，教授们会负责巡逻。”
科罗娜应是，依言去转告了弗林特，而后去了泽纳雅旁边。泽纳雅也换了睡衣，正对着另一边的阿斯托利亚抱怨大厅毫无隐私，看到科罗娜打开了她旁边的睡袋，立刻转而对科罗娜说：“机会难得，我以为你要去找格兰杰。”
顺着她的视线，科罗娜看向格兰芬多聚集那边，赫敏依然和她的室友聚在一起，另一边是和阿斯托利亚同级的金妮.韦斯莱，几个女孩正凑在一块儿说笑。
“真遗憾，好像没你的位置了。”泽纳雅幸灾乐祸。科罗娜也转回头，对着泽纳雅耸了下肩膀，笑道：“那么，我可以睡在这儿吗？”
“不可以。”泽纳雅答道，却伸手拍了拍空位示意。
科罗娜将为了巡逻而穿的学生袍变形成了睡衣，才坐进睡袋里，和另一边的阿斯托利亚打招呼。教授们已经开始了最后的人数清点，在确认之后，大厅厚重的大门阖上，从上到下落下数个门栓。
邓布利多挥了挥手，熄灭了所有悬在半空中的蜡烛，只留下天花板高悬的闪耀星河。在突如其来的暗淡中学生们的喧闹不由得一静，这之中邓布利多的声音即使没施声音洪亮咒也清楚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是时候睡觉了，孩子们。晚安。”
大厅里只剩下了零星的道晚安的声音，也都压得很低。所有学生都依言躺回了自己的睡袋里。科罗娜用气音轻轻对泽纳雅和阿斯托利亚道了晚安，收到了同样的回复。她盖好毯子，舒适的温暖妥帖地将她从秋夜的凉意中隔绝，不知道是因为款式新还是被教授施了咒，睡袋并不拘束，躺上去也算是柔软。科罗娜满意地舒了口气，合上了眼睛。
然而，毕竟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威胁近在咫尺，又是所有人住在同一个房间里，很难保证有和寝室里同样的睡眠质量。高低起伏的呼吸、呼噜声和辗转的摩擦声贯穿了整夜，绝大多数学生在第二天早上起床时都显得有些萎靡。身周陌生呼吸的打扰下一夜间睡得完全不安稳科罗娜从醒来起就不自觉地微皱着眉头，她和其她人一起出了睡袋，解除了衣服的变形，回寝室洗漱。泽纳雅看上去也神色恹恹，连抱怨和责骂都懒得说，沉默着跟在她身后。
这一天清晨，神情倦怠的学生们鱼贯进入了各自的休息室，队伍里少有的几个精力充沛的也被感染得提不起劲头来。整个霍格沃兹像是没上够弦的时钟，时针的步伐都拖沓了起来。
直到早餐桌上，猫头鹰们带来了信件和今天的报纸。毫不意外《预言家日报》头版头条是小天狼星闯入霍格沃兹的新闻，尽管昨晚就已经知晓，极尽惊悚的描写仍惊醒了许多学生。在恐惧下骤然变得嘈杂的窃窃私语中科罗娜见怪不怪地拆了卢修斯的来信，却在平静的字句中精神一振。
在她对面，德拉科哼了一声，得意地抖了抖信纸，大声炫耀：“某些人不会在霍格沃兹留太久了，而且我很快就要有新摆件了。”
科罗娜看向身边疑惑地抬起头的泽纳雅，低声解释：“海格和那个神奇动物的听证会日期确定了，是下周周四。”
“这么快？”泽纳雅接了一句，但并没有显出一点对此的兴趣来。科罗娜没有回答，而是抬头看向格兰芬多长桌那边。
赫敏拿着《预言家日报》的律政版面，正神色复杂地向她看来。
科罗娜平静地与那双盈满纠结的眼睛对视。片刻之后，她露出一个不带任何嘲讽的微笑。
但赫敏如同被针刺到一样，眼神倏地与她错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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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声响起，赫敏把桌面上摊开的书和笔记本都收进包里，随着其她人一起出了教室。这是今天的最后一节课，在去大厅吃晚餐的队伍行至中途时她脱出队伍悄悄溜进了废弃的女盥洗室，桃金娘不在，确认四下无人后她从袍子里拎出时间转换器转了半圈。
窗外的景象从夜色飞速变为黄昏，最终定格在下午，雨刚刚停歇，天空依然阴沉。赫敏看了看时间，下午第一节课刚刚结束，没错，这是她和哈利他们约了一起去找海格的时间。
下午时分的桃金娘从隔间里飘了出来，大约是已经习惯了见到她，只打了声招呼，不等赫敏回应就钻进水管里消失了。赫敏也离开盥洗室往海格的木屋赶去，最近她去那儿的频率几乎和去图书馆的频率一样高。哈利和罗恩已经到了，后者来给她开了门，前者正笨拙地试图安慰她们消沉地垂着头的大朋友，海格手里攥皱的纸上能隐约看到听证会通知书的标题。看到她走进来，哈利像得救了一样立刻露出笑容，抬手拍了拍海格的后背：“赫敏来了，她一定有什么办法。”
海格抬起头，看到赫敏，半掩在蓬乱的胡子之间的嘴角勉强抬了抬，却还是露不出一个笑容来。半巨人重重地吸了下鼻子，把通知书放在一边的桌上：“下午好，赫敏，你也看到听证会的消息了对吗？”
“是。”赫敏低低地应了一声。她看到了哈利和罗恩望向她的期盼的眼神，看到了海格游离的眼神和灰暗的脸色，无用的安慰哽在她胸腔里，一句也吐不出来。尴尬地沉默中她低头打开书包翻了翻，拿出几张羊皮纸数了数页数，递给海格：“这是我这几天写的陈述书，主要内容是鹰头马身有翼兽一般不会主动攻击巫师，但引用的内容不多……我还去找庞弗雷夫人要了马尔福伤势不重的证词。”但最重要的过往的判例却并不支持她们，每一次神奇动物伤人无一例外都是死刑，其中甚至包括一例马人伤人事故。赫敏抿住嘴唇，咽下了这些只会让人丧气的实情，但另一些却不得不说，“关于之前开除你的那次事故，我在后半部分写了八眼巨蛛无法造成石化事故的论证，也写上了阿拉戈克的证词，但凶手是蛇怪只是我们的推测，蛇怪已经被处理掉那么久了，我们找不到证据，即使是邓布利多教授也无法为此作证，抱歉。”
海格抹了把脸：“我知道，我什么样的后果都能承受，可巴克比克……”他难过地说，“早知道这样，我不该让巴克比克去上课的。”“这不是你的错，海格，”没见过那些案例的哈利仍抱有希望，“听证会还没举行，结果如何谁也不知道，不一定就会让马尔福如愿啊。”罗恩附和，“是啊，有邓布利多为你们辩护，还有庞弗雷夫人的证词，而且，”他期盼地看向赫敏，“你和那个马尔福的姐姐……”“她不会帮助我们的。”赫敏生硬地打断了他。
突如其来的愤怒瞬间点燃了女孩的焦虑，火焰几乎要从她用力瞪大的眼睛里喷薄而出：“我说过科罗娜根本不在意巴克比克的命，她根本不可能帮我们！”
直面火舌的罗恩被燎到一样不由瑟缩了一下：“干嘛这么凶……”嘟囔声越来越小。反而是真正要遭受审判的海格安慰道：“没关系，马尔福家的人不会那么好说话，我明白。你已经做了很多了，赫敏，谢谢你为我和巴克比克做的一切。”半巨人巨大的手掌捏起桌边上相比之下显得小而单薄的纸张，一遍一遍努力地抹平折痕，低声说，“威森加摩会作出公正的……判决的。”他抬起头看向他的学生、他的朋友们，努力地笑了笑，“就像你们说的，判决还没出，还不是丧气的时候。邓不利多会帮助我的。谢谢你们为我做了这么多。”
赫敏无言地看着眼前胡须之间的嘴角再次迅速地垂下。她的视线追随着海格巨大的身躯站起，徘徊了一圈又坐下，将通知书扣在桌面上，又拿起来用力抻了抻折痕，看了一遍内容，再次放回桌面上，过了一会儿又站起身，将通知书拿了过来。
海格的坐立不安感染了所有人，每次对话都时断时续。渺茫的希冀和相随而生的忐忑和抗拒不讲道理地重重压在唯一一个或有突破口的女孩肩上，赫敏一次又一次深呼吸，只感到如鲠在喉。
在晚餐前她们才离开，落后关门的海格叫住了赫敏，突然暗淡下来的光线中赫敏只能看清半巨人高大的轮廓，但他压低的声音非常清晰地传来，一丝不苟地传达了话语中的认真：“嘿，赫敏，你真的已经做了很多了，我和巴克比克都非常、非常感谢你，你很了不起。”他顿了顿，声音放缓，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别再有负担了，好吗？你已经尽全力了。”
逐渐适应了昏暗后的视野变得清晰，海格正垂下头，认真地与她对视。
她已经……尽全力，了吗？赫敏微微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哑然。“赫敏！海格！”哈利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沉默，他和罗恩又折返了几步向她们走来，“怎么了吗？”
赫敏顿了顿，胡乱对海格点了点头，而后扬声道：“没什么！这就来了！”她快走几步赶上了她的朋友们，努力将海格失落的身影抛在脑后。
她几乎就要成功了。这学期她的课程多得可怕，即使有时间转换器的帮助，她的精力依旧是有限的，在之前她为了在极短时间里调查海格受罚当年事件的真相、搜索相关案例和写陈述书已经耗费了太多时间和精力，她迫切需要休息。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周多之中三人中没人没再提起过海格和巴克比克，赫敏转而一头扎进了书本之中，终于将进度又赶回了之前预习的水平，一次次课堂上的回答再次挣得可观的学院分和对她本人的隐隐孤立。
她是如此想要忘记她已经完成的任务，可每一天、每一天都不顾她挽留执意要离去。
周四很快到来了。天气已经转凉，学生们纷纷穿上了大衣，但没什么风，天很晴朗，蓝得分外纯净，薄薄的云层覆盖了半边天空，但并没有遮住太阳。
听证会从上午开始，结束时间则未定。教室窗外的景色由明丽转为夕阳直至滑入夜幕中，报纸或流言或双面镜都没有一点消息传来，每一次看向窗外，赫敏周遭的空气都好像更凝滞冰冷一分，呼吸逐渐沉重，手指变得麻木，教授的声音里女孩仍在奋笔疾书，但笔尖之下的字迹如同加了重量，痕迹愈来愈深。
直到晚餐时，邓布利多一如既往地出现在了教授席上，他今天的袍子比平时里正式许多，上面缀满了华丽繁杂的魔纹，配套的巫师帽端正地戴在他头上，而海格则缺席了晚餐。
赫敏与哈利和罗恩一一对视，彼此神情里都写上了忧虑。
她们匆匆解决了晚餐就赶往猎场小屋。但海格不在这儿，赫敏立刻转头向巴克比克的栖息地跑去。果然，穿上了他最庄重的袍子的半巨人正坐在树桩上，沉默地注视他面前匍匐在草地上歇息的鹰头马身有翼兽。
月色下这景象静默得近乎可怖。赫敏几人不由得放缓了脚步，踌躇之间，海格却转过头来看向她们，云朵从月亮前短暂地离开，半巨人脸上潸潸淌下的泪水被月光映得闪闪发亮。
他重重地吸了吸鼻子，开口，声音还带着哭腔：“巴克比克被判了死刑。”
被提及名字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动了动头颅，又伏了下去。
月亮再次隐匿进云层之后。黑暗中那些被自欺欺人包裹并抛在脑后的郁结和重担被海格压抑的哭声一一拾起，再次堆积在赫敏的肩头。
沉默之中，女孩的肩膀不由得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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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罗娜收回向窗外远眺的目光，缓解了干涩的眼睛再次看向她面前的书本。她昨晚负责夜巡，今天难免精力不济，但今天她是满课，而且都是些变形术、天文学和算术占卜之类的重要课程。图书馆中，明亮的黄色光线映亮了每个角落，不论是谁都能一眼就看见窗边的桌前马尔福小姐束起的铂金色长发。
脚步声逐渐走近，一点阴影覆上了眼前天文学课本的边缘。科罗娜抬起头，对站在她面前表情难看的赫敏微笑了一下，柔声说：“晚上好，赫敏。发生了什么吗？”在赫敏开口之前，她想了起来，笑容敛了下来，换上了一副安慰的神情，“是听证会的结果已经决定了，对吗？”
赫敏用力咬紧牙关，沉默着点了点头。
科罗娜轻轻叹息了一声，放下羽毛笔，与她面前似乎已经长久未见的恋人对视。斯莱特林的眼神是柔软的、安抚的，是礼节性的。
是空白。
在这空白的眼神里赫敏窒息一般重重喘息了一声，她咬了咬嘴唇，声音拖着所有抗拒和失望从喉咙中艰难爬出：“海格只是被警告，巴克比克被判了死刑。科罗娜，你能不能，能不能劝说马尔福……德拉科和卢修斯，让他们不要杀死巴克比克？它完全是无辜的！我查了《神奇动物在哪里》《神奇动物大全》、《揭秘陆生神奇动物》和《危险生物分级手册》，鹰头马身有翼兽并不会主动攻击巫师！它的危险等级只是三级！而且庞弗雷夫人说了德拉科当初伤势并不重，还有，还有海格当年的事故，我也去查了，那次并不是他养的八眼巨蛛，八眼巨蛛根本不能造成人石化，而应该也是蛇怪，我去问了桃金娘，她的死法完全符合蛇怪杀人，而且密室的入口就在她所在的那个盥洗室……”她的语速越来越快，恨不得一下子将所有探查出却不被认可的真相都灌输给面前仅剩的出路，赫敏说着说着想起来了，急忙打开书包翻出当初写成的陈述书原稿，一把抓出来递给科罗娜，“这是我给海格写的陈述书，我写明了所有事，这真的……不该……这不公平。”
科罗娜接过羊皮纸，没对上面过多的勾画修改标记发表什么意见，而是认真地阅读起来。赫敏稍稍舒了口气，终于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满怀期望地看向面前垂首阅读的恋人。
几分钟之后，科罗娜读完了最后一页，将几张纸收拢在一起，在桌面上磕了磕整理整齐。然后她才抬头看向面前目不转睛盯着她的赫敏，开口之前，再一次，她发出一声叹息。
叹息声中，赫敏只感到四周空气再度稀薄了起来。
“赫敏，你的陈述书真的写得非常好，条理清晰又不失煽情。”科罗娜的声音放得很轻，语调缓和，赫敏却只能听见空白，轻浮又沉重的空白，“如果是其她人受伤，或者如果我是威森加摩的成员，你一定会……”
赫敏罕见地粗暴地打断了别人的话：“你不会去和德拉科或者卢修斯说了，对吗？”
“……”科罗娜顿了顿，察觉赫敏神色间已经染上薄怒，她也微微皱起眉头，但还是转口答道，“我可以去劝劝德拉科，然后把你的陈述书再誊抄一份寄给爸爸，”随着自己的话，科罗娜的眉头因不快而愈加拧紧，但仍然压抑着劝道，“这恐怕真的没什么用，但如果你希望的话。”
“……”
空白染上了颜色，但不是同情或不忍，而是困扰和不情不愿的妥协。
这已经是她能作出的最大的让步了。赫敏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她还知道她的确会去劝说德拉科和寄信给卢修斯，也同样知道恐怕这确实无用甚至会起反作用。赫敏皱着眉，失望地看着科罗娜。
她已经妥协了，一切如她所愿，唯一的几乎无望的突破口为她沦陷，她还在期望什么呢？
适可而止吧。从科罗娜的眼睛里和赫敏的心中传达出同样的话语。停下来。
赫敏深吸了口气，缓缓地吐出来。在她张开嘴唇之前，答案的寒冷就已经向她袭来：“你不在意一个无辜的生命，你不在意区区一个神奇生物，对吗？科罗娜？”
在她眼前，困扰清晰地转化成不快。停下来。
“赫敏，”科罗娜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柔和，“结果并不取决于我……”赫敏再次打断了她：“是还是不是？”
最后的突破口正在合拢。停下来。
困扰似乎增多了，在巴克比克的生命另一边，困扰和不耐所填充满的空白荒谬地与之平衡。科罗娜脸上安抚的苦笑消失了，眉头也舒展开来，她冷下脸，回答：“是。只是如你所愿，我会去做你想要我做的事。”“我们分手吧。”
突如其来的话语冲破了嘴唇，在科罗娜之前赫敏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科罗娜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嘴唇微张，她皱紧眉头，难以接受地轻轻摇了摇头：
“赫敏，你是在威胁我吗？”
反驳脱口而出：“你怎么会这么想？”惊慌褪去，赫敏却感到心落锚一样坚定起来，哽在喉间的郁结和妥协的承诺雾气一般消散在空中，她却连一丝怅然也无。这不是威胁，那个妥协的承诺，那才是威胁的成果。
科罗娜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将被挑衅的怒火压抑在眼皮之后。再睁开眼时，她再一次试图理智地说服面前的格兰芬多接受事实：“赫敏，你或许不知道，我的话对爸爸和德拉科确实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我不在意并不代表我真的想要那个神奇生物去死。”
重压消失后，赫敏终于能平静地注视面前的斯莱特林。这或许是科罗娜在她面前情绪最突出的一次，精美的石雕显出鲜活的模样，将抽离而去的仰慕和爱意勾出爱怜的尾音。
“科罗娜，”她平静而坚定地说，“我不是在为巴克比克威胁你。
“我只是无法接受，你不在意。”
家养小精灵，巴克比克，之后一定还会有其它家养小精灵或者巴克比克。科罗娜如此固执，她不希望不想要也不屑于每每去讨要或威胁出一个妥协。
“……”
窗外的夜风带走了科罗娜.马尔福脸上最后一丝温度，安抚转为阴沉，妥协变成审视，那张和德拉科.马尔福十足相似的脸上显出远胜另一个人的尖锐怒意。片刻之后，薄而色淡的嘴唇抿起，露出一个傲慢而刻薄的冷笑。
藏在桌下中的手攥紧直至疼痛，而桌面之上，攻击性尽数收敛。马尔福小姐冷淡地注视着她从未掌控的女孩，轻描淡写地应道：“那么，如你所愿。”
作者有话要说： 只是改了病句！病句太多了忍不了了……欢迎捉虫！以及这周周末估计没得更了！要加班qwq
唉我也很想搞事情啊……说好的作死这么久都没作出来，我也很难过的
我现在才想起来阿斯托里亚比泽纳雅小一年，不能去霍格莫德玩。上章又出BUG了……
我，行走的BUG制造机。
上章的评论区我解释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科罗娜不是马尔福家的继承人】，而且原因是她是女儿。这个是科罗娜行为逻辑的基点。如果有疑问的朋友可以去看下那个评论。
不过科罗娜最后当然会成为马尔福家主的，潘西也会成为帕金森家家主的。这或许是一句剧透，我感觉这个结果很容易猜出过程……
不出意外的话下章让潘西和科罗娜搞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