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言沈cp]冰心不言坚且婉》月倾晚晚

54、那些在上京的日子（三）

　　沈重带着画卷和玉佩走后，我闭门谢客了整整三日。然后在第三日天黑下来的时候，悄悄翻墙进了沈府。我深知沈重的府邸，防卫绝不会如此松懈，却还是装作不知，悄悄溜进了后院。寻着一声声琴音往前走，我想起探子曾报过，沈家大小姐，精通音律。寻着那琴音，我终于到了她的院外，房外窗纸上有她的的剪影。不知道她弹得什么曲子听起来让人心头涩涩的。我只在她屋外对面的房顶上静静地听着，初秋的风带着凉意，和着琴音让人有些沉醉，我却能感受到暗处的好几处暗卫。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她的琴音停了下来。我也站起身来，故意放大了脸上的笑确保远处的人看得到，然后转身走了。
　　一连三日，我夜夜潜入沈府，都在她房外屋顶上呆够一盏茶的功夫再离开。第四日的时候我派管家悄悄请了大夫回来，大夫把了脉说“公子无碍，小风寒罢了。”我想起昨日半夜自头顶浇下的三桶凉水，沈大小姐，你若真是钟情，我不信你还坐得住。
　　我这样的商人，一直闭门谢客，倒叫北齐许多达官贵人屡屡问起，最，很多人都知道我卧病在床的消息，许多人都登门探望。我终于在第二日清晨等来了那位沈大小姐，可管家回禀说她只送了药来便走了。我略思索了一阵起身出了门，到了门口正好看到她的马车离去，还有……一直护着她马车的好几个暗探……
　　我思来想去，她既来了却不见我实属怪异，终于在夜里第四次夜探沈府。我没想到，沈重居然在我连着三夜待过的屋顶上等我。“云公子，病着还不消停吗？”我也不隐瞒拉下了面巾“我并无恶意，沈大人莫怪”沈重笑了笑拍了拍手，二十个暗卫自四面八方现身“你若有恶意，三日前他们就会把你的人头送给我了。”他见我不语，挥手让暗卫退下，又走近了我，带了些试探道“云公子难道也对我妹妹一见钟情么？”我愣了愣，装作心虚地拉上了面巾“只是听闻沈姑娘琴技精湛，我只是来见识一下罢了，这就告辞了”这样的说辞说个鬼鬼都不会信，沈重当然也不会信。我越是不承认，他心中才能认定，这是所有聪明人的通病……
　　我没想到的是第二日她却登门求见，而不是扔下药就跑。我从屋中出来时，她背对着我站在一院的紫阳花中，一袭青衣，似是听到我出来的声音，她转过身来，眉眼带笑地看着我。我忽然想不起是那本无趣的话本子里说过一句话，乐莫乐於新相知，美人一笑回春姿。
　　像是美梦乍醒，我忽然醒过神来，想起身在敌营他国怎能分心。“沈小姐怎么来了。”她忽地低了头，好一会才慢慢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来。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云公子可看看这一身青衣，配不配云公子的白玉同心佩？”我这才发觉，她腰中系着我那日交给沈重的玉佩。我忽地朝她笑了，却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笑似乎是一瞬间的，没有刻意，也没有做戏。“甚是好看”只听她道“昨夜兄长对我说起云公子喜欢听琴？”我猛然想起我是不通音律的，生怕这是试探之话。只能直直地看着她“没有，我只是……”她打断我的话，忍着笑意“那是谁每日都去我院外的屋顶上偷听，还感染了风寒，昨夜被我兄长抓个正着的？”我一惊“你兄长告诉你的？”继而道“是啊是啊，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在画上的题诗，怎么会有你给大哥的玉佩呢？”话间我已明白过来，原来沈重是昨夜才将玉佩和画卷给她。我一直以为沈重心疼妹妹，会怕她食不下咽定会第一时间给她，却原来沈重也是沉得住气的。我在心中思索盘算，走下台阶去，笑看着她“我的意思是，我对听琴确实并无兴趣，只是挂念抚琴的人罢了”果然不出所料，她听了这话立刻收了笑意低下头去，脸色红了起来。我又朝她走了几步，故意低了头凑近她“只是听了三回，定是你太过精通此道，连我都想学一学。不知沈小姐可愿传授么……”她慢慢抬起了头看我，复而又低下头去思索了一阵，轻轻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