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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你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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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这么多年以来，顾南晨第一次回家。
继母徐丽对顾南晨的态度是一如既往的讨好，毕竟对他们母子，她心里是有愧的:“南晨，你怎么回来了？”又问，“晚饭吃了吗？没吃的话阿姨去给你煮面吃。”
顾南晨懒得搭理她，直接朝顾长平的房间而去。
顾长平此刻正靠在床头看书，见到顾南晨，他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像是早就知道他会回来一样。
“回来了？”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眼睛里还是忍不住透出了惊喜。
顾南晨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质问:“你让孟叔去程家，是干什么去了？”
顾长平提了提眼镜，说:“你回来都不关心关心你父亲的身体，只在乎那个女人吗？”
顾南晨冷笑道:“您的身体自有您的妻儿去关心，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顾长平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但他的眼中还是闪过一丝失落。
顾南晨说:“程诺为我生了一个儿子，就凭这点，我也不可能跟她分手。”
顾长平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是明显的吃惊。他显然是还不知道阳阳的存在。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如果你想要孩子，把孩子接回来就是了。可你的妻子，只能是周檬。这些年，你周叔叔帮了我们顾家不少，我们不能忘恩负义。”
顾南晨觉得很讽刺:“当初你在创业阶段，我母亲难道什么都没付出么？为了你，她放弃了自己热爱的教育事业，一心帮你创业。可你做了什么？你在事业有成以后，找了别的女人，并且把她害死了。这难道就是你所说的恩义？”
顾长平的脸色很不好:“对你母亲，我一直感到很愧疚。”
“愧疚？”顾南晨说，“愧疚是人生最没用的东西。即使你用一辈子来忏悔，也换不回我妈的一条命。我跟你不一样，我认定的女人，这一辈子，我都不会负她。我现在还肯叫你一声‘爸’，但如果你再耍什么手段伤害她，影响我们的感情，就别怪我不念父子情谊！”
顾长平听他说得这样决绝，难免脸色大变:“所以，你为了那个女人，宁可不认我这个父亲了，是么？”
“是！”顾南晨的目光非常坚定，没有一丝犹豫。说完，他就直接离开了顾家。
“南晨！”徐丽想要追出去，却被顾长平制止了，“不用追了，他不会原谅我们的，这辈子都不会。”
徐丽的脸上有着明显的难过:“老顾，这件事，要不你还是不要插手了吧？只怕南晨会更加恨我们。”
顾长平说:“无论他怎么恨，他都是我顾长平的儿子，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走上歧路。当初虽说是程泳有错在先，但他毕竟是因为这件事而自杀的，我不信他的女儿对我们顾家没有一丝一毫的恨意。而且她还给南晨生了一个孩子，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你的意思是……”徐丽说出了心中的猜想，“程诺接近南晨，不仅仅是为了钱，还有其他的目的？”
顾长平说:“我不管她有什么目的，我都不会让她得逞。而且我顾家的儿媳，只能是周檬。这是我对周浩的承诺。”
徐丽轻叹道:“话是这么说不错，可南晨的性子，我怕这事没那么好办。”
顾长平眯起了眼眸，一副深思的模样。
而顾家大门口，顾南垣正急急追了出来，喊道:“哥！”
顾南晨停下脚步，望着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虽然才十四岁，但个子已经有一米七几了，而且模样居然跟他有七八分的相似，他不免有些烦躁:“什么事？”
顾南垣看得出来有些紧张:“哥，你都已经好久没回家了，住一晚再走吧。”
顾南晨是恨顾长平和徐丽，可这个弟弟毕竟是无辜的，他虽然谈不上讨厌他，却也无法喜欢他，只说:“不早了，赶紧去休息，明天还要上课。”说完就要走。
“哥！”顾南垣连忙唤住他，“有空常回家，爸爸他……其实很想你。”
顾南晨没再说话，直接走出了顾家。
顾南垣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车子离开，久久都舍不得走开。从小到大，顾南晨待他都很冷漠，小时候他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不喜欢他，直到长大了，他知道了原因，对顾南就不仅仅有一份兄弟之情，还多了一份愧疚。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对顾南晨好。
回到凯尔酒店，顾南晨洗了澡，就躺到床上，正准备睡觉，却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他起身开了门，见到周檬，有些吃惊:“你怎么在这儿？”
周檬说:“南晨，我们谈谈吧。”
顾南晨也正有此意，就说:“进来吧。”
周檬坐到沙发上，开门见山地说:“我知道，男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所以关于程诺的事，我不会跟你计较的。南晨，你及时回头好吗？我一直在等你。”
顾南晨说:“周檬，我跟程诺，不是玩玩而已。在我心里，一直都把你当成妹妹。”
周檬的眼里有震惊，也有一丝绝望:“我不信。南晨，你对我怎么可能只有兄妹之情呢？”
顾南晨说:“我们的事，从来都是长辈们一厢情愿的看法罢了。从前我没跟你说清楚，是我的不对，对不起。”
“不可能！”周檬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这么多年了，我爸爸一直在帮你，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你是他认定的女婿！现在顾氏已经稳定了，你就翻脸不认人了吗？顾南晨，难道这么多年以来，你一直都是在利用我么？”她逐渐瞪大了眸子，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顾南晨没说话，表示默认。
“原来，原来你真的就只是在利用我而已。”周檬站了起来，指着他，手指都在颤抖，“你连对我撒个谎都不愿意了，哪怕是哄哄我，你都不愿意！我怎么这么傻，从来都没看清你的真面目呢！”
*
“周檬，你冷静点。”顾南晨皱眉道，“我很感谢你们这些年来对我的帮助，只是缘分强求不来，希望你能理解。顾氏和周氏，永远都是最好的合作伙伴，这点是不会改变的。”
周檬红着眼眶看着他，仿佛想要把他看穿一样。片刻，她突然自嘲地笑了:“所以，我们之间是不可能了，对吗？既然如此，我也不会纠缠不休，凭我的条件，难道会遇不到喜欢我的人？”
顾南晨想不到她会这么看得开，自然觉得松了一口气:“周檬，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
周檬伸手撩了撩披在身后的长发，挑眉一笑:“陪我去酒吧喝一杯吧，这么多年的喜欢，总得做个了断。”
顾南晨望着她，点头:“好。”
晚妆酒吧里，程诺点了两杯鸡尾酒，一杯递给顾南晨，一杯留给自己:“南晨，你不要我，确定不会后悔吗？”
顾南晨再次皱起了眉头。
“好了，你别回答我，我已经猜到答案了。”周檬爽朗地笑，“我才不在乎你呢，信不信我明天就能找到男朋友？”
顾南晨说:“你别乱来，感情不是用来开玩笑的。”
周檬满不在乎地说:“得不到自己真正喜欢的，跟谁在一起，不都一样么？”
顾南晨有些无奈:“我不希望你做傻事。”
周檬却突然朝他眨眨眼:“我跟你开玩笑呢。”她低头按了一会儿手机。
再抬眼时，顾南晨的电话响了起来，趁他接电话的间隙，周檬偷偷往他的酒杯里放了一粒药。
顾南晨接完电话回来时，周檬一脸镇定地举杯:“南晨，干了这杯，我们一笑泯恩仇吧！”
顾南晨不疑有他，举杯与她对碰。
喝了这杯没多久，顾南晨就觉得头有些晕晕的。
周檬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南晨，你怎么了？酒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顾南晨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可晕眩感实在是太强烈了，没一会儿他就趴在了桌上。
周檬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侧脸，那样完美的轮廓，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一张脸，怎么就属于别的女人了呢？她不信，也接受不了。
第二天早上，顾南晨醒在凯尔酒店的床上，身边没人，只有手机里周檬的一条信息:“昨晚你喝多了，我送你回来的。你放心，我没对你做什么。”
顾南晨在昏迷前有怀疑过周檬在酒里做了手脚，可是既然她没有对他做什么，那应该就不至于。于是他就也没细想，只以为自己是这两天操心太多导致体力不行，所以一杯就倒了。
程诺一夜都睡得不踏实，所以第二天是顶着熊猫眼去上课的。
林湘湘看到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程诺，你昨夜遭遇了什么？”
程诺找了个借口搪塞:“昨天睡前喝了一杯奶茶，结果失眠了。”
林湘湘吃惊地说:“你真是勇敢！睡前居然敢喝奶茶？你不知道奶茶是睡眠杀手啊？”
程诺说:“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敢了。”
晚上下课回到家中，程诺看到了让自己大跌眼镜的一幕:程妈坐在沙发上，而顾南晨正在厨房里做饭。
她很懵，实在是缓不过神来:“妈……”
程妈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人啊？赶都赶不走。”
程诺一时语塞。
顾南晨炒好了最后一盘菜，端了出来，见到程诺，他很自然地挥了挥手:“回来了？那我们就开饭吧。”
程妈说:“要吃你们自己吃，我没胃口。”
这时，阳阳在一旁神助攻:“奶奶，一起吃嘛，顾叔叔做的饭可好吃了！”
程妈不为所动。
阳阳就拉过程妈的手，硬把她拉到了餐桌前。
程妈看着那一桌子的菜，眼里闪过一丝惊叹，但很快就恢复了一派冷漠:“一桌菜就想收买我？你想得倒是美！”
顾南晨笑着说:“阿姨，咱们先吃饭，其他事，饭后再慢慢说，行不？”
程妈冷哼一声。
顾南晨给阳阳使了个眼色，阳阳立马就求着程妈坐下了。
顾南晨摆好了碗筷，毕恭毕敬地说:“阿姨，看在我辛苦做了这些菜的份上，您就赏赏脸吧。”
程诺从一开始的懵逼到后来的感动，顾南晨为她做的，她都明白。
“妈，你多少吃一些，别委屈了自己的肚子。”程诺的眼中满是恳求。
“奶奶，你吃嘛吃嘛。”
在阳阳的不断恳求下，程妈终于还是动了筷子。
“好吃吗？”顾南晨满脸期待地问，像是一个孩子在祈求大人的认可。
程妈冷冷地说:“一般吧。”
顾南晨开心地笑:“一般就说明不难吃了，是个好兆头。”
程妈冷哼一声:“嘴巴倒是很能说，难怪把程诺骗得死死的。”
“妈……”程诺尴尬地看了顾南晨一眼。
顾南晨并不生气，脸上仍然保持着笑意:“阿姨，日久见人心，我相信您会对我改观的。”
程妈说:“是，日久见人心。我也相信小诺迟早会看清你的真面目。”
顾南晨笑着往她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阿姨，吃肉，补充体力。”
程妈看他这样，心里就更窝火。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还真是不知道，除了冷漠回应之外，还能怎样让他知难而退。
饭后，程妈连面上功夫都懒得做了，直接说:“饭已经吃饱了，你可以回去了。”
顾南晨也不多留:“谢谢阿姨晚上愿意让我留下吃饭，那我就先走了，我明天再来。”
程妈立刻拒绝道:“你别再来了，我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顾南晨说:“阿姨，我只是想请您评断评断我的厨艺而已，没别的意思。”
程妈冷哼:“那是最好，你就算有别的意思，也没用。”
顾南晨笑着回应:“知道了，阿姨，那我就先回去了。”
“顾叔叔，我送你。”阳阳赶紧跟了上去。
“阳阳，回来！”程妈厉声呵道。
阳阳脚步一顿，一张小脸可怜兮兮的:“顾叔叔，对不起，我不能送你了。你明天还会来吗？”他的眼里满是期待。
顾南晨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承诺道:“会的。”
阳阳开心地咧嘴一笑:“顾叔叔，我等你。”
待顾南晨走后，程妈说:“你看看他那张嘴，能说会道的，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程诺很无奈:“妈，人跟人相处，又不是为了分出胜负的。”
程妈又气又无奈:“你就继续傻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