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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让我照顾你和儿子一辈子，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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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晨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程诺已经将一杯热牛奶放在了桌上:“给你喝的。”
顾南晨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程诺有些尴尬，故做淡定:“我也不是什么事都不会的啊，看我想不想而已。”
顾南晨走到她面前，低头望着她:“怎么，现在想对我好了？”
程诺的眼神有些闪躲:“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就是太闲了，想做点事而已。”
“噢，是这样啊？”顾南似笑非笑地问。
程诺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就说:“你喝不喝？不喝我就倒掉了。”
顾南晨连忙拿起杯子喝了起来:“当然要喝，这难得的温柔，怎能不珍惜？”
程诺在他喝牛奶的时候，忍不住问:“你对你爸爸，是爱的吧？”
顾南晨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
程诺继续说:“如果你不爱他，当时心情就不会那么不好，就不会想要报复我爸爸，然后对我……无论如何，他都是你爸爸，你还是回去看看他吧。不要像我一样，想孝顺爸爸，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不要再说了！”顾南晨的语气很不好，脸色更不好，“你们一个个的都跟圣人似的劝我原谅，可是你们有谁能够体会我当初的伤痛和无助？你根本就不清楚情况，又凭什么来劝我放下？”
程诺被他吼得不禁愣住了，旋即眼眶也红了:“对不起，你就当我多管闲事吧。”说完转身就走。
“别走。”顾南晨突然从她身后抱住她，感受到她的体温，闻着她发间的清香，他才终于觉得安定了许多，“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程诺忍着泪，说:“我没生气。”
我只是……
心疼你。
顾南晨把她搂得更紧了一些:“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爸的公司才刚刚成立，那时候爸妈感情和睦，我们一家三口也过得很幸福。可是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我爸妈的婚姻就出现了问题。我爸以忙于工作为借口，整天整天不回家，其实是在外面有了新欢。后来，我妈知道了这件事，跟我爸大吵一架。我爸直接提出了离婚。我妈不甘心，也不同意离婚，于是就在日复一日的痛苦之中得了抑郁症。在我十岁那年的一天早上，我去我妈房间找她，却看到了她的尸体。她是割腕自杀的，鲜血把床单都给染红了，那种触目惊心的红，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我妈死后不到半年，我爸就把那个女人光明正大地娶回家了。你看他，多么残忍，夫妻十年，居然一点点留恋都没有。他对我再好又有什么用？为了我妈，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
程诺听了又是震惊又是心疼。原来他的童年竟然经历了如此的伤痛。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也知道这样的伤痛并不是一两句安慰就能解决的。她只能转过身，轻轻抱住他，给他无声的温暖。
顾南晨突然说:“程诺，你不知道，一直以来，我的人生有多黑暗。你和阳阳，是我生命中唯一的阳光。有了你们，我才觉得自己终于不再是一具行尸走肉，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程诺听他这么说，觉得心里的某处像是被揪紧了一般，疼得难受。她从来都不知道，在他光鲜亮丽的外表下，会有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而那段往事，一旦揭开，便会鲜血直流。
这么多年来，他却能够把伤痛深深埋在心底，在外人面前呈现出来的依然都是阳光向上。
顾南晨又说:“我不管你到底还爱不爱我，我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对你和儿子好。我自己的童年已经那么悲惨了，我不可以让我儿子的童年也不完美。我跟周檬真得没什么，不过就是长辈们一厢情愿罢了，我心里就只有你一个而已。程诺，答应我，让我照顾你和儿子一辈子，好吗？”
程诺的眼泪已经落了下去，却半开玩笑道:“照顾我一辈子是可以，可是儿子才不需要你一直照顾呢！他会长大，我们会老去，以后他照顾我们还差不多。”
顾南晨听她这么说，简直要欣喜若狂了:“你终于答应我了！”他一时激动。
“快放我下来，我很晕！”程诺吓得差点要尖叫。
顾南晨停了下来，:“程诺，我对你好，不只是因为想要弥补，更是因为我爱你，我是真得已经爱上你。”
程诺‘嗯’了一声，然后说:“我知道了。”
于是，她马上从他怀中挣脱:“快睡觉去，明天学校要组织学生报名，我还得早起呢。”
顾南晨:“今天是你正式答应跟我交往的日子，不用庆祝一下吗？”
程诺问:“这么晚了，去哪儿庆祝？而且阳阳在家里也没人看啊。”
顾南晨语气暧昧地说:“就是这么晚了，才方便庆祝嘛。”
程诺已经知道他想干嘛了，慌忙要逃。但顾南晨哪里肯给她机会？
*
第二天学校组织学生报完名以后，程诺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遇到了几个同事，原本就只是单纯地打招呼就好，可奇怪的是，同事们似乎都对她投来异样的目光。程诺感觉有些疑惑，但也想不明白具体是什么情况。
她刚回到办公室，林湘湘就急忙拉着她走到门外，小声问:“你真得攀上顾南晨那根高枝了？”
程诺心下一紧:“你听谁说的？”
“学校都已经传开了啊！”林湘湘说，“她们都说你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实际上手段很高明，居然能勾搭上顾南晨！总之就是说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程诺心想，她跟顾南晨的事学校只有校长知道一二，而校长根本就不是那种有闲工夫嚼舌根的人。除了校长以外，也就是陆瑶瑶知道了。
难道是陆瑶瑶说的？可是她自己不也……
“湘湘，你信我吗？”其他人的看法也就罢了，可是林湘湘是她的好同事兼好友，她不想被她误会。
林湘湘用力点点头:“我当然相信你。可是现在同事之中传得很难听，你该怎么解释呢？”
程诺说:“其实，顾南晨是我的高中学长。现在……是我的男朋友。”
“什么？”林湘湘顿时目瞪口呆，“你跟顾南晨，你们……你们真得在一起了？”
程诺点点头:“但我们是光明正大的男女朋友，不存在谁勾搭谁这种说法。”
林湘湘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这真得太令人吃惊了。”
程诺笑道:“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配不上顾南晨，所以难以置信。”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湘湘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
“好啦，你别解释了，我知道你的意思。”程诺说，“只要你不觉得我是那种爱攀龙附凤的人，这就足够了。”
林湘湘说:“我当然了解你的人品啊。只是现在我们学校那些人都觉得是你在勾搭顾南晨，说得可难听了，我怕对你影响不好。毕竟我们从事的是教育行业，品德排在第一。”
程诺有些无奈:“舌头长在别人身上，再怎么样我们也管不了啊。”
林湘湘点点头:“那也是。”又突然笑道，“不过你居然跟顾南晨在一起了耶，我真为你高兴！他又多金又帅气，而且还很有爱心，真是理想中的男朋友哇！”
程诺比了个‘嘘’的手势:“这件事你知道就好，至于其他人……就让他们误会着吧，我不想解释太多，就算解释了，估计也没几个人愿意相信。”
林湘湘用力点点头:“你让我保密的事，我一定不会多说一句话。”顿了顿，她又问，“你刚刚说你们是高中同学，难道……他就是你的初恋情人，阳阳的爸爸吗？”
程诺没有否认。
林湘湘更吃惊了。
过后，程诺就给陆瑶瑶发了微信:“我跟顾南晨的事，现在学校都在传，而且传得很难听。”
大概过了五分钟，陆瑶瑶才回复:“有吗？我怎么没听说？”
程诺原本还不太肯定是不是陆瑶瑶散布的消息，但从她的回复来看，百分之百就是她了。全校人都知道的事，如果她心里没鬼，她不会这么回答。
她回了过去:“同事一场，你的名誉，我还是会帮你维护。但是我的事，希望你不要再多说一句话了。”
陆瑶瑶发了个委屈的表情:“你不会怀疑是我说的吧？真得不是我呀！”
程诺没再回复。
回到家，程诺就看到阳阳正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而顾南晨正在做午饭。
顾南晨正好炒完一盘菜，端了出来。看到程诺，他就弯了弯眼角:“回来了？洗洗准备吃饭吧。”说完就又进去忙了。
程诺就带着阳阳去洗手。
出来的时候，顾南晨已经把米饭都盛好了:“开饭了。”
顾南晨的手艺很好，可是程诺吃得并不香。
“怎么了，有心事？”顾南晨看得出来，她心情不好。
程诺扒拉着碗里的饭:“同事都知道了我们的事，说得很难听。我虽然一直跟自己说别人的看法不重要，可是当她们对我投来异样的目光时，我还是会觉得不舒服。”
顾南晨说:“你同事之所以会这样认为，无非就是因为我给学校捐了一百万，而你只是一名平凡的教师。说到底都是妒忌心在作祟。如果在这边不愉快，不如就换个地方。”
程诺皱眉:“换去哪里啊？我学历不够，不能考正式老师，也只能在私立小学教教而已。人家没有嫌弃我，我就已经很感激了，哪里还敢炒对方啊？”
顾南晨突然问:“你想回去读书吗？”
程诺一时没反应过来:“开什么玩笑啊，我都多大了？”
顾南晨说:“也才23岁。如果你当初有继续读书，现在也只是大学刚毕业而已。”
程诺被他说得有些心动，毕竟没继续读书一直是她人生中的一大遗憾。她的眼里忍不住透出希望之光:“我……真得可以继续读书吗？”
顾南晨说:“只要你想，我就有办法。”
“可是……”程诺高兴没一会儿，就被打回了现实中，“我如果去读书了，阳阳怎么办？”
“安排你妈妈在家里全心照顾阳阳就可以，经济上的事也不用你操心。”顾南晨在她还没开口拒绝就及时说，“我知道你一定会说不想用我的钱，但你要为自己的人生做长远的规划。想要让自己有更大的进步空间，你就先得把学历升上去。”
程诺真得很心动，也很想答应:“可是我妈那边……我怕我说服不了她。还是让我再想想吧。这学期我先继续任教，也算是给学生们一个交代。”
顾南晨点点头:“那这半年时间你再好好想想，想好了随时告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