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索》美学散步

6、（3）定钱

　　天刚蒙蒙亮，微弱的光从窗户透进来。安静极了。

　　妮娅看了下时间，不到6点。她的生物钟比较准，每天六点左右就醒了。醒来穿好衣服。轻声打开门，薄雾笼罩着整个村庄，树叶依然青翠欲滴，错落有致的村落和天地，形成一幅水墨画。深吸一口气，让肌肤感、受触摸着湿漉的空气，整个人的心情似乎都好了。

　　来到厨房，看了下今天早上做的吃的，从角落里扒拉出来四五个红薯，一个锅熬上米粥，另一个过开始煎红薯饼。红薯且成块，裹上调好的面粉糊，小火煎熟，当然，如果油多，炸的话更香，好的更快。

　　煎好饼，炒了一颗白菜，从橱柜弄出来一小碗咸菜，浇上少许的香油，就着稀饭时再好不过的。

　　做完饭，放到锅里温着。然后提了洗锅水，剁了些菜叶混合糠壳喂了猪。又把屋前空地收拾了一下。洗完衣服，把晾衣绳牵出来系到树上，把衣服晾好，天才刚亮。

　　里屋穿来说话的声音，妈和子豪应该起床了。爸再镇上打工，今天中午会回来吃午饭，平常休息时间不固定，不过，平常再晚都会回来，他可不希望自己家也发生隔壁的惨事。昨晚没有回来时一个工友临时有事让他帮忙顶替一下夜班。夜班的工资比白班高，为了家庭着想，爸极少选择夜班。

　　“妈，子豪，吃饭了。”妮娅朝着里屋喊道。

　　“知道了。”屋内林妈回应着。

　　“姐，今天做的什么好吃的。”片刻，子豪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巴拉着灶台，迫不及待地掀开锅盖。

　　“随便做了些，你留些肚子，中午咱爸会带好吃地回来。”

　　“知道啦。”嘴上说着知道了，手速一点也不慢地抓起一块红薯饼塞进了嘴巴。像个小松鼠一样鼓着嘴巴，“真甜”子豪笑眯眯地到。“还是姐做地好吃！”

　　要是能把姐姐带到学校就好啦!子豪做着白日梦想着。

　　“别吃了，快端出去。”

　　“好咧”子豪抱着他最爱的红薯饼走了，也没有回来取别的食物。

　　妮娅无奈地把剩下的饭菜端过去，子豪呵呵笑。

　　吃完饭，妮娅去洗碗，林妈在后院菜园浇水。

　　不远传来村里孙家婆子地大嗓门声“哎哟，李婶，你这是去哪儿呀，一大早地，谁家又有喜事啦？”

　　村北头孙家婆子端着个大碗蹲在家门口，对路过地李家婶子大嗓门地招呼到。

　　李家婶子事十里八村非常有名地媒婆，是个喜欢张罗的人。这村里的年青，百分之八十都是她给介绍的，而且成功率非常高，大家就更愿意来找她了。

　　本想低调路过，埋着头赶路地李婶，不得不抬起头爱回应到：“哟，孙家婶子呀，吃饭着呢。没什么事，我呀就是个劳碌命，趁闲四处遛遛弯，看看咋村还有没有合适的年青，这不是又有委托了吗。”

　　“那敢情好，我说婶子，你可不能忘记我家虎子。我家虎子那长得没话说，如今还在镇上开了修理部，能力没得说。”孙家婶子站起来走过去拉着李婶的胳膊，殷勤到。

　　同时，一股发酵的大蒜味迎面而来，熏得李婶连连后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眼笑道：“那能呀，记着呢。放心，肯定不会忘！”

　　“那婶子你先吃饭，改天再聊，我去去林家。”

　　不等孙家婆子再说，李婶快速转身，逃也似地奔向林家。

　　她家虎子，谁不知道，是有点本事，可是脾气比本事大。还爱喝酒，喝完六亲不认的，爱打人，她可不干着把人闺女往火坑推的缺德事！

　　大老远听见孙家婆子大嗓门的张妈回到厨房洗洗手。前两天刚来，今天怎么又来了？张妈心理虽然有疑惑，但是脸上全是笑意，出门迎着媒婆进了院子。本来她还打算这两天去见见她，她自己到来了。

　　“李婶，快进。咱们前天不是说好了吗？选个好日子，先定亲。这是，日子都选好了？”

　　听到声音的妮娅早一步收拾好了堂屋，躲到了厨房。

　　“咳咳，这个，子豪他妈，是这样地。你家闺□□秀我们都能看见，而他家小子也没有什么突出地本事。那天回去后，他家一直觉得不好意思，觉得这么点礼金对不起你家妮娅，觉得还是，还是……”

　　李婶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说破。躲在屋外偷听地妮娅，就听懂了一句核心思想：你家妮娅“太能干，人家呴不住，我们高攀不起！

　　妮娅心理舒了口气。

　　林妈却转眼满脸“怒气”。一拍桌子，怒站起来，“我家妮娅是他说想不要就不要地吗！为了他们家，我推了多少家！拿不起钱早说，破落户，取什么亲，我呸。”

　　“当初谁说的跟花似的，拍着胸脯说不会对不起我家妮娅。怎么着，才几天，不要脸的还倒打一耙，也不撒泡尿照照。”

　　“还当官的，不就是破村长吗！”

　　啊呸！本来15万彩礼钱老娘就觉得亏的慌，要不是看他家小子长得还靠谱，承诺的信誓旦旦，怎么会答应？！结果转眼就是屁！

　　林妈眼睛转了转。厉声到：“放屁也得给个响！他们嘴皮子上下一合，倒是甩的干净，我们家妮娅怎么办？还要不要嫁人了，这四方邻里谁不知道我们妮娅定了，以后谁还敢......”
　　林妈一顿狂吼，把李婶这个靠嘴皮子为生的人喷的连连挡脸。

　　屋外的妮娅捂着嘴偷笑。其实她妈知道她不乐意，更重要的事她妈自己也觉得彩礼低看不上，正好赶上了。

　　“是是是，我知道，我理解。子豪他妈！”李婶打断道，“我也是说了，你这说的话呀我都跟他们说了。这的确是男方不对，所以我给你们争取了，这不，定金，那一万块定金，就算了。”说着李婶小心翼翼打量着对方，小声到，“你看咱们就各退一步，都是邻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可好？”

　　“哼，算他们识趣！”张妈板着个脸说。

　　李婶吐出一口一直吊着的气，抹了抹不存在的汗，谄笑到，“还是你大气！”

　　这份定亲被推掉，妮娅的心总算安定些。趁着他们没注意又悄悄回到了厨房。

　　到了一杯温水拿到堂屋，递给了李婶。

　　“李婶，您喝口茶，辛苦您了！”

　　“不辛苦，不辛苦。哎约，真是漂亮懂事的闺女，也不知道以后要便宜谁家臭小子。”李婶仔细地打量着妮娅，心里咂舌着，真是漂亮，小脸蛋真会长，大眼忽闪忽闪的，那身材也没话说，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好生养，听说还读过书，难怪礼钱要这么高，值！

　　“闺女，你放心，婶一定好好攒谋着，给你介绍个更好的！”

　　妮娅抿嘴一笑，露出一点小害羞。（另一个声音却在心里却在吐槽，千万别，不稀罕，明知道我已经定过亲，却故意装不知道，不就是为了多挣份介绍费！）

　　送走了李婶，妮娅洗完碗，收拾完屋子。去村里找到四处撒野地子豪，带着他到村头等她爸。
　　她爸一般10点左右到村头，带的东西多，他们去迎一迎，帮忙拿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