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归一[廖祖一有两条狗]》房东小坏李

2、第二章

　　5.
　　李佩玖望着眼前的男人笑着。
　　脑子已经接近宕机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这样和对面的人像两根棍子一样杵了好一会儿了。

　　这时，跟在男人身边和他一同进来的几个人回过味儿来，忙上前将李佩玖拽着廖祖一衣角的双手扯开，还顺便推了一把，将男人虚护在身后，防备的意味不言而喻。
　　跟在一哥后面也是有段时间了，不说几年，就是一两个月也就明白眼前是什么情况，自己该做什么事了。
　　显然，这几个略显健壮的男人也像廖祖一一样把李佩玖当成了绞尽脑汁想靠着稍微有几分姿色的脸蛋和身子春宵一刻就傍上高枝的一事无成心术不正的失足少男。

　　几个人一动作，把李佩玖的脑子给拉了回来。
　　其实，李佩玖在傻笑的功夫里已经把男人仔仔细细看了个遍，就是酒精麻了脑子，没控制好时间，在他的世界里相视不过三秒而已。

　　既然对手骚里骚气，自己也没必要继续维持自己清丽脱俗纯净的高岭之花人设了吧？
　　反正大家低头见了抬头不见的，J市是没有特别大，但也不小啊，那怎么还下分了好几个区呢，一个区酒吧多少啊，以前在旧店里没见过这号人，想来也是不怎么混这片儿的，铁定没自己熟。再者，就是开个玩笑嘛，出来混的，不会连这都玩不起吧。

　　嗐，李佩玖一早都打算好了，他可不是没脑子就往上撞的人。

　　“同学，可以加个微信嘛~”李佩玖眉头一皱，本来因为酒精刺激的眼睛里就不太清明，挤了挤更是氤氲了一层水汽，嘴巴也跟着撅起来，小脸鼓鼓的。一声“同学”叫得男人几不可察地僵了一僵。

　　“同学”这两个字啊，在要联系方式这种活动中有相当的可取之处：首先，“同学”间接表明自己学生的身份，看起来一定很好骗那种；其次，不叫帅哥美女、小哥哥小姐姐，而用“同学”如此正经的称呼，彰显自己的纯情单纯，完全是天上的仙男一失足跌进了人间烟火，被不良朋友硬塞进了酒吧的人设。
　　当然，这都是李佩玖一个人瞎研究出来的，虔诚的信仰者——只有他自己。
　　他也不能直接解释说，今儿个白天上课的时候无聊刷微博，看见某个大V说有时候问可以加个微信吗就是在问可以睡一觉的吗的意思。唉，道德沦丧，李佩玖还真的没去想，不是，想是想了，不过是口嗨，他就喜欢说话搞表层深层两层含义，搞歧义，搞撩你撩的不行他再跑的幺蛾子。

　　得，这孙子故意给人找恶心呢。一边心里门清的霍斯童没说话，把惨遭牵连摔得缺胳膊少腿的科罗娜拎起来往角落里踢了踢，思考着是上去在兄弟找抽的路上往回拉一把还是借此机会给这小子吸取点教训长点记性。

　　“我操！”霍斯童还没权衡好利弊，另一边郭梓丙突然爆了粗口，看脸色很不好。
　　霍斯童略微一愣，继而朗然。看看，这离开了李佩玖这臭水沟，连郭梓丙这种不开化的蛮人都更明白了何谓人类的羞耻。

　　只见郭梓丙上前两步，和护在男人身前的几个人略一颔首，颇具江湖气息地拱拱手作了一揖，“兄弟们不好意思啊，我这朋友喝醉了，脑子……不太行。”

　　李佩玖被突然冒头的郭梓丙搞得愣了一愣，心里觉得好笑极了，妈的几个月不见这就江湖人了啊。

　　“欸？涵宝宝？原来是你朋友啊。”其中一个认出了郭梓丙，嬉笑着放松了些紧绷的身子，拍了拍郭梓丙的肩膀。

　　“？？？”这次不光是李佩玖，霍斯童也不禁好奇地瞟过来。

　　“哎哎，默哥行了行了，这么多人呢，你这叫得我…怪不好意思的……”郭梓丙说着还扭起来了，就差手捏衣角摆一摆了。
　　李佩玖被这突然的认亲场面搞得清醒了不少，一脸惊愕地瞪着郭梓丙，手不禁抚上了胸口给自己顺气，真怕下一秒就给免费酒水全吐出来。

　　“噗——”周围已经有认识的人率先喷了出来，“老郭你搞什么啊，这还娇上了哈哈哈哈……”
　　“妈的，爷在帅哥面前能屈能伸好吧？”在座的都知道郭梓丙是直男，九十度直角那么直，这一瞬间表明自己可为帅哥作低伏小的态度忒好笑，又引来一阵笑骂声。
　　“老郭真没看出来，你这么没原则啊，你看弟弟我行吗？我够帅吗？”
　　“？我□□下水道流浪汉都比你够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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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sk8的人大部分是学生、滑手，再不过就是混迹各种夜店身上一溜儿青色或者开了一身洞的颓败青年，不管是哪一类人群都是几句话就能聊到一起，再往深里去就能两肋插刀的人。有些时候社会大众眼里越是复杂可怖的人，反而越是纯粹。
　　来来往往几句玩笑话，略显尴尬的境况就一消而散了。
　　李佩玖回过神来的时候，骚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老子男人没了！”说着，李佩玖就踹了上去。
　　“哎哎哎，行了行了，”郭梓丙一边躲，一边嘴上为自己开脱，“我跟你说我救了你一命！”
　　“啥？”李佩玖不禁一愣，“我也没喝断片儿躺马路牙子上被人捡尸啊……”
　　看了看周围探询的目光，霍斯童一脸黑线地走过来揽着俩人的脖颈带到沙发上坐好，真的是说个家里话都要跳上国际中心大舞台了。
　　“快说快说！”李佩玖耐不住扒着郭梓丙的肩催促道。
　　“来来来我跟你们说啊，”郭梓丙坐在中间位置，拉过来霍斯童和李佩玖小声说道，“看见刚才跟我搭话的黑衣男了没？”
　　“嗯嗯嗯嗯。”李佩玖和霍斯童齐齐点头，有眼人都看见了，这还用问吗。
　　“默哥，我认识。”
　　李佩玖酒还没醒，他看着眼里有些晃晃悠悠的郭梓丙心想这不又是一句废话吗。
　　“嗯，然后呢？”霍斯童出声。
　　“我上级，算是直接领导！”郭梓丙声音压得更低了，流露出一丝骄傲。
　　“嗷！你那个什么一哥□□集团！”李佩玖马上反应过来。霍斯童在一旁也微微颔首表示同样记得郭梓丙当年誓死捍卫一哥的豪言。
　　“对对……什么□□！我们是坚持跟党走的好不好！我在默哥手下做事，默哥上面还有人，上面的上面还有人，……”郭梓丙说着说着开始了毫无建设性的类推。
　　“总之就是金字塔是吧，塔尖尖上是那什么一哥对吧？”酒精是麻痹了部分脑细胞，基本的思考李佩玖还是有的，这无休止的啰里啰唆还是早点结束比较好，脑袋真的不允许再被侮辱下去。
　　“嗯。刚才和默哥他们一起进来的估计是上层的。”
　　看那保护的架势也知道地位肯定比默哥那一帮人要高些，所以说，这还是一句废话。
　　还是顺着他让他继续说下去，挖点有用信息比较好，至于脑子…受点侮辱就受点侮辱吧。
　　李佩玖和霍斯童赞同地点点头。
　　郭梓丙也赞同地用力点了点头。
　　“？？？”李佩玖看向霍斯童，他看见霍斯童头上也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是我醉了还是他醉了？”
　　“……”霍斯童扶额。

　　说完郭梓丙就重又回到了酒局中去，俨然一副谈话到此已完美收官的模样。
　　见郭梓丙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李佩玖和霍斯童也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