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风云》一点零一km

26、郑义被停职

　　“那其他楼层的监控呢？电梯里的监控呢？”吴良继续问道。
　　“其他楼层的监控没有问题。只有死者那一楼的监控坏了。电梯里的，物业工作人员说丢了。”
　　“丢了！”吴良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若单单只是那一楼层的监控坏掉，倒还有几分可能是偶然，三番两次的偶然看来就只能是人为了。
　　“把那天的安保人员好好调查一番，必须弄清楚监控是怎么丢的。”
　　“好的。局长。”说完那警务人员便离去了。
　　吴良看了一眼郑义和白驰，“你们俩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出了警察局的大门。贺筌清和谢可杨看见一50来岁的男子正在和门口的两个警务人员纠缠哭诉。像是有什么不白之冤。
　　“我女儿是不是在里面？你们告诉我，我女儿究竟是不是死了？！你们让我进去见一眼。网上说的是不是真的？！”
　　其中一个警务人员立即反应过来，“您是死者崔真理的爸爸？”
　　一听见死者两字，那名中年男子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动也不动，然后瘫软在地。
　　“你说什么？你说我女儿死了？不可能，不可能。她过的那么好，怎么会死了，警察同志，你们要搞清楚，我女儿是大明星，她才25岁，不会年纪轻轻就死的，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两个警察见状也不知如何开口才好。虽然这样的场面他们见得太多了，但每一份受害者的家属的伤痛却都是新鲜凌厉的。
　　贺筌清见状走上前，谢可杨轻轻的拉住她，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但是贺筌清并没有听从他的意思，仍旧开了口：“您是Sherry的爸爸吧，我是Sherry的律师。Sherry的死，非常抱歉。叔叔您节哀，Sherry她一定不愿意看到叔叔您这样，现在警察还在调查中，一定会还您一个真相的。叔叔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联系我，Sherry对来说，就和朋友一样。”
　　男子看了一眼贺筌清递过的名片，忽然站起来，猛的抓住贺筌清的手臂，情绪非常激动：“贺律师，网上说她是自杀的，是不是真的！我不相信，她过的好好的，怎么会自杀。你是她的律师，你肯定知道，你不要骗我。”
　　贺筌清被吓了一跳，幸好谢可杨及时一把将其拉开，然后护到自己身后：“叔叔，我理解您的心情，可是我们律师知道的并不比您多，事实上，我们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您女儿去世的消息，刚刚才配合完警方询问，您相信警察，他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后另外两个警察上前，又将具体的情况向男子讲述了一遍，男子才肯让贺筌清和谢可杨离场。
　　“我---”贺筌清觉得有些愧疚，原本只是想上前安慰，没想到会惹了麻烦。
　　“不用道歉，你做的没有错。只不过人在极悲的时候往往是没有理智的，逮着谁就会咬谁，所以我刚刚才让你别过去。等时间再久一点，他想明白了就好了。Sherry已经死了，我们的委托关系也终止了。后面的事就交给警方，不用我们插手了。”
　　贺筌清忽然觉得眼前的谢可杨不再是大学时候认识的那个谢可杨，那个时候的他不会像现在一样凉薄，冷漠。
　　“还有一件事。可杨，你还记得昨天Sherry说的她想做的事吗？”
　　“你是说慈善基金会的事？”
　　贺筌清点了点头。
　　“你是想---”
　　“嗯。”

　　“小郑啊，我做这个决定并不是说我本人不相信你，你在我手底下做了这么多年，你这个人我肯定是信得过的。不过现在上面也在给我压力，当时案发现场没有别人，只有你一个，若是自杀还好，若是他杀，怎么说都是你嫌疑最大，现在监控又都丢失了，也没有办法证明你昨晚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死者家里，更无法判断你走之后是否还有其他人再进入死者家中，这个案子你不能再介入了。我也放你一段时间的假，这段时间你在家休息，等事情都调查清楚，你洗脱了嫌疑，再恢复原职吧。”
　　郑义还想为自己申辩，白驰拉了拉他的衣袖。然后转过头看着他，摇了摇头。
　　见郑义并没有反抗，吴良又继续补充道：“你去把停职手续办一办，先出去吧。”

　　郑义出去后。
　　“局长，您觉得死者是自杀吗？”
　　吴良意味深长的看了白驰一眼，“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白驰顿了顿，“我只是觉得一切都过于蹊跷了。楼道里的监控正好坏掉不说，就连电梯里的都正好丢失了。还只丢失了那一天的。看起来想事先筹划好了一样。”
　　“你是想说是有人进入死者家里，强迫死者吞下了安眠药？”
　　“局长不这么认为吗？”
　　“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办了这么多年的案子，你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吧。光凭监控丢失能说明什么，丢失背后的原因可以有一万种解释，不一定和这起案子有关不是吗？你说她是他杀，至少拿出初步的证据，至少给我一个合理的怀疑对象吧？现场的同志已经说过，屋内并无打斗的痕迹，也没有第三人的指纹。你倒是说说，是谁在郑义离开之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死者。若是没有这样一个合理的怀疑对象，那郑义就是嫌疑最大的人。现在一旦告诉外界，案子有可能是他杀，那么外界第一件事就是要我们警方给出一个凶手的名字，你说说看，我该给谁，把郑义交出去吗？”
　　白驰顿时哑口无言。他一心想追求真相，却没有顾虑到大局。吴良说的不无道理，现在还没有初步关于凶手身份的线索，并不适合将警方的疑虑告诉公众。
　　“我相信郑义，我和他一起共事了这么多年，不可能是他。”
　　吴良一哂，“相信。我也相信。可是我们信不信有什么用。大众要的是证据。我们相信他是因为我们了解他，你说外面那些人会相信他吗？”
　　白驰一时也没了主意，“那局长您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吴良想了想，“这样吧。这个案子现在如果外界问起来就你就说还在侦查过程中，监控丢失的事就先不要让外界知道。你继续侦查，有什么线索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可以擅自做决定。若是实在查不出凶手，后面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
　　“好。”

　　对广大网友来说，一大早Sherry去世的小道消息令人嗟叹，也让人难以置信，不过大家都还抱有一丝希望，或许这次跟之前一样，只是恶意中伤的谣言。直到几个小时后，公安机关的官方微博号出来声明，坐实了这个悲恸的消息。随后，艾斯曼公司也发布了追思的公告，只不过一发出来，评论就被广大粉丝的谩骂攻陷。
　　“人血馒头好吃吗？”
　　“不需要你们假惺惺的。Sherry姐姐是被你们逼死的。”
　　“抵制艾斯曼公司，还梨子一个真相！”
　　“----”
　　杨天臻倒是一句话都没敢说，不过她往日的微博评论也已经被攻陷。

　　这一天对有的人来说，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天，对有的人来说，太漫长了。对郑义来说，仿佛从天堂掉入了地狱，当他早早起来，出门收拾利落开车去接Sherry的时候，他是满怀希望和美好的，当他再次回到自己的家门口，仿佛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扇门，他无论如何不敢推开。有一个人在家等着他，要一个说法。可是这个说法他说服不了自己，更无法安慰郑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