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风云》一点零一km

24、水蜜桃之死

　　第二天一早郑义便开车来到Sherry楼下。
　　“嘟嘟~”Sherry的手机躺在床头，屏幕亮了好几次，来电显示是郑警官。
　　旁边的Sherry像是熟睡了一般。始终没有睁开眼。郑义有些着急，上了楼，敲了几次门都无人应答。他输入了密码。
　　“Sherry。”他推开门喊道。屋子里空荡荡没有回应。他有些不安，推开卧室门，Sherry好好的躺在床上。
　　“Sherry。”他有些温柔的喊道，终于松了一口气。Sherry始终一动不动。“Sherry。”她又喊了一声，却仍然没有应答。郑义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他走上前轻轻的摇了摇她。脑子里忽然闪现一个可怕的念头。
　　20分钟后，救护车和警务人员接踵而至。
　　当白驰带着几个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郑义愣愣的站在原地，像丢了魂一样。他就定定地看着一群医护人员手忙脚乱的进行血压，脉搏，心跳等测量，直到那些人都停下来，摇了摇头，耷拉着一张脸，告诉他床上那个人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不！”郑义冲上前，想要不顾一切的扑上去。
　　白驰拉住了他。“你冷静点！冷静点。”
　　一警务人员走上前：“郑队，白队。我们在床头柜里发现了一瓶安眠药，里面没有几颗了。旁边还有一些其他药品，死者生前应该长期服用过，死者没有外伤，现场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发现别人的指纹，初步看来应该是自杀。”
　　一医务人员看了一眼其他几瓶药丸，“这是治疗抑郁症的，而且剂量比较重，死者生前是不是患有严重的抑郁症？”
　　“抑郁症？”郑义喃喃道。有一次他晚上确实偶然看到Sherry在服用药片，他还以为Sherry生病了，紧张兮兮的问她，可是她只说是保养品，保持肌肤年轻的。郑义心想艺人都要保养，也就没有多想。
　　“她服用这个有多久了？”白驰问道。
　　医务人员：“这个目前还无法知道，得联系上她的主治医生。不过看药品的剩余量，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像她这种程度的抑郁症，是很容易有自杀倾向的。”
　　“不，”郑义无法相信·，昨天她还好好的，告诉自己早上来接她。一切都那么正常，眼看着，所有的事情都要过去了，明明幸福近在咫尺了。“医生，她不可能自杀的，昨天晚上她还好好的。真的，她前段时间情绪确实有些低，但是我想遇上那些事，正常人都会有负面情绪，但是不至于会自杀。她昨天还好好的。”
　　医务人员似乎也有些无奈，“抑郁症患者的想法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他们或许表面上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但是下一秒就可能选择离开这个世界。死者是死于呼吸衰竭，符合安眠药服用过量的死亡特征，不过更详细的，就需要你们警方进行尸检才能知道了。”
　　“好的，谢谢您。”
　　医护人员离开后。
　　看着失魂落魄，一蹶不振的郑义，白驰一顿劈头盖脸：“郑义，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但是你现在是一名警察，她现在是一名死者。我们现在是在案发现场，你他妈必须给我振作一点。你要是不相信她是自杀的，你就睁大你的眼睛，把证据找出来。你现在这个样子，如果凶手另有其人，你觉得你对得起她吗？”
　　郑义似乎清醒了过来。“证据，证据，对，我要找证据。”他将现场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番。
　　“白驰。”
　　“怎么了？发现了什么？”
　　郑义弯下腰跪在了地板上。手指在地板上轻轻揩拭。地板看上去什么也没有，干干净净的。
　　“什么东西？”
　　“不知道。有些粘。”郑义凑过去闻了一下，有些草木的清香，“有可能是肤护品之类的。”
　　“会不会是她昨天晚上用的时候不小心洒了？”
　　“不可能。第一，这个地方靠近门口，要洒也不会洒到这里。最多是洒在床头或者床边。第二，Sherry根本没有卸妆，她不可能会在不卸妆的情况下就涂护肤品。”
　　思及此，郑义走到Sherry的梳妆台前，果然在一堆瓶瓶罐罐里发现了有一瓶的瓶盖有裂口。里面的液体也所剩不多。这个瓶子他很眼熟，昨天Sherry收拾东西时他见过，还剩大半瓶，现在几乎见底。
　　郑义对着旁边一个警务人员吩咐道：“把这个和地上的残留拿去鉴定，看看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即使是一样的，也不能断定就是他杀。毕竟，打翻护肤品是常有的事，并不能证明什么。”
　　郑义看了一眼白驰，“这个瓶子昨天我见过，里面还有很多，其实Sherry之前一直住在我那。昨天傍晚我才送她回来的。然后一直和她待在一起。接近十一点我才离开。我不知道在我走之后是不是又有人来过。”
　　“你是说昨天晚上十一点左右你在这里，在案发现场？”
　　郑义点了点头。他知道白驰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会接受调查的。但是人不是我杀的。”
　　白驰自然相信他。但基于正当程序，作为证人，郑义也是需要询问的。毕竟，如果Sherry是自杀，他可能是Sherry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如果Sherry是他杀，他无疑会成为第一嫌疑人。
　　气氛顿时有些僵持。忽然郑义手机铃声响了。郑义似乎并没有听见。
　　白驰：“你手机。”
　　郑义才反应过来。打过来的是郑晴。情绪已经崩溃。
　　“哥？网上说的是真的吗？Sherry姐她真的·····”俨然，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已经在网上传开。甚至微博都已经瘫痪。
　　郑义沉默了很久。如果昨天自己再坚持一点，勇敢一点，留下她。又或者再主动一点，明明知道这段时间她情绪不稳定，明明知道她一个人在家不安全，如果不是他坚持要回家的话，如果他选择留下来陪她，Sherry就不会出事。不管自杀也好，他杀也罢，都不会发生的。明明，自己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郑义没脸再见到郑晴，除非他把一切真相查个水落石出，找到Sherry真正的死因，否则，他无法给自己也无法给郑晴一个交代。

　　法院。
　　“还是没接吗？”
　　贺筌清摇了摇头。
　　谢可杨看了一眼手表，指针快要指向9点。
　　“打给郑警官。”
　　“已经打过了。电话在通话中。”
　　谢可杨犹豫了片刻，“先进去吧。时间要到了。法官在催。她可能临时怯场了。Sherry的书面陈述你带着的吧？她不在场也可以。”
　　贺筌清有些担心，但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进法庭。
　　其他人员已经到齐。
　　法官扫视了一眼：“人都到齐了吗？我先核实一下身份信息吧。”
　　“法官，受害人崔真理不参与庭审了。您照常审理吧。我们这边把她的书面陈述提交给您。”
　　法官最痛恨这种临时的变更，脸色有些难看，“不来怎么不早点说？你们这些律师啊，总是开庭的时候才变这变那·······”
　　直到电话响起了，法官才住了嘴。
　　“喂---”只见法官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