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DDUU

2、家庭

　　夜晚时分，寂寂夜空中挂着一轮明月，皎洁的月光洒满地面，微风习习。

　　此时的陆雪正在家中浴室里沐浴，她很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什么也不想，仅仅是把自己的身体冲洗干净，一遍又一遍。

　　突然，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传了进来，语气有些急促：“姐姐，洗快点啊，我等好久了。”

　　陆雪听见弟弟陆风的声音，把花洒关掉，向陆风回道：“快了，马上就好。”她说完就马上把自己身上的水珠擦试干净，迅速换上衣服。

　　等她打开浴室门的时候，陆风已经站在门外了。

　　陆风见她出来，就很不愉快地撇撇嘴，小声念咕着：“怎么每次都这么慢……”

　　陆雪回了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就拿走洗澡时换下来的衣物就走了。到了放置木桶的地方，她弯下腰就把衣物塞进了离她最近的洗衣桶里。拿上旁边的肥皂和洗衣粉就准备把桶拎去河边洗衣服，可她刚把洗衣桶拎起来就遇见了自己的祖母。

　　陆奶奶挥着自己手上的小扇子，认真凝视着陆雪手上的洗衣桶，缓缓说道：“小雪，这么晚还出去洗衣服？河边的蚊子很多的。”

　　陆雪提着洗衣桶小心翼翼地越过陆奶奶，又回过头回了一个让人放心的微笑，温声说道：“奶奶，只是夏天的衣服而已，很好洗的。”

　　陆奶奶摇摇头，说道：“明天早上不也可以洗嘛，干嘛要现在去洗？”

　　陆雪又向前迈出几步，接着回答说：“放心吧奶奶，我一下子就洗完的。马上回来哈！”说完便跑了。

　　陆雪到了河边，把洗衣桶放在一块青石板上，颤颤巍巍地蹲在洗衣桶旁边，然后从桶中随意拿出一件衣物就开始洗，边洗边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

　　她脑海中浮现出了赵逸阳和她对峙的画面，心中不免一痛。明明是师出同门的师兄妹，却变成如今这副局面。接着又闪过李岩三人组的脸，她的心颤抖着。

　　她的双手不停地搓揉着衣物，没过多久，不少蚊子开始在陆雪身上叮咬着，回到家中的她身上满是蚊子的“印记”。

　　次日清晨，陆雪在弟弟陆风的催促下起了床。用完早饭，陆雪便回到浴室将自家奶奶和弟弟的衣物拿去河边洗。陆家离那条可以洗衣物的小河隔了一条近百米长的石子路，陆雪那肥胖的身躯提着装满衣物的洗衣桶走着显得有些磕磕绊绊，路上的大小石子也比较多，因此她走得小心翼翼。

　　所幸只有百米路，因此陆雪没花几分钟便到了河边。河边清洗衣物的人也不少，大多是中老年的妇人，有些中年妇人旁会站着一些小孩子。陆雪花了些时间找到了一个空位便开始洗起了衣物。洗着洗着阳光照射了下来。陆雪从兜里里掏出了一块有点褪色的数字电子表，数字停留在6：30.不愧是早晨的阳光，虽说是夏日，但这温和的阳光照在身上也是暖暖的。

　　突然间，在陆雪对面的一个肤色偏黑的一个妇人看向她问道：“小雪，你父母这次暑假会回来看看你们姐弟俩么？”

　　此时陆雪正搓洗着衣物的手一颤，她下巴的那两行肥肉抖了一下，缓缓看向那妇人，慢慢开口回答道：“不知道呢，我妈说看情况。”

　　陆雪身后的的一位老奶奶闻此也开口道：“我家孙子也是，他娘真是够狠心的，每次他放寒暑假都不来看看他，每次过年回来的时候克克都认不出她娘。”

　　陆雪保持着沉默，倒是旁边的一些妇人开始聊得火热，老奶奶的孙子克克站在那些妇人的旁边表情呆滞，不知在想着什么。

　　清洗完桶中的衣物后，陆雪便提起了洗衣桶回家，在自家院子里晾好衣物后，她便回了自己房间开始学习。摊开一本辅导书，看见上面印有“中考英语”四个字，心中不免感慨，时光匆匆，已经是准初三的学生了，中考也将会在一年后降临。她也有些恐慌，毕竟她的英文水平特别烂，可以说，对于英语这门科目，她从未及格过。

　　陆雪翻开书呆愣着看着上面对她来说如同蚯蚓般蠕动着的文字，心中不免一阵恶心。但她不得不去看，毕竟，她也有个上重点高中的目标。只要她考上重点高中，也许，她就不用整天看李岩他们的脸色行事了。一想到这些，陆雪就卯足了劲儿，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

　　中午，陆奶奶做好了饭菜，喊着陆雪姐弟俩去饭厅吃饭。

　　陆雪到了饭厅后，就见弟弟陆风在前方院子里与他的伙伴们在打弹珠，见他玩得几乎忘我，恍惚了一刻，然后开始催促着。陆风见姐姐发话了，于是和他的伙伴们打了一声招呼，就去往厨房洗了个手准备用餐了。

　　饭桌上，一家三口倒是其乐融融。期间，陆雪也问了一些陆风关于学习的事，陆风总是含糊其辞地回答。虽然陆风还在上小学，成绩也就中上水平，但是陆雪还是操心不已。毕竟在她看来，学习成绩还是挺重要的。于是，在大家用完餐后陆雪很快地洗完了碗筷，而后就把陆风“抓”去学习了。

　　当天下午，陆雪正闭着眼在房间里的木床上打坐，陆风也在一旁的写字桌兴味索然地写着练习。约一小时后，陆雪睁开了双眼，就见得此时陆风的眼皮子正在打架，于是她“吼”地一声，把陆风吓得一怔。

　　“干嘛啊，肥妞姐姐？吓死我了……”陆风缓过来后气呼呼地怼了一句。

　　陆雪眉毛一竖，语气不善地说道：“你怎么说话的？嗯？你就是这么对你姐说话的么？”说完后她疾速下了木床抢过陆风的练习册，看完眉头直接气得打结，分开神儿来瞪了一眼此时缩在一旁的陆风，气呼呼地说道：“陆风，你坐在这里至少有三个小时了吧？怎么才做了两页？”
　　陆风闻后心头一紧，拔腿就跑了。

　　陆雪就怔怔地看着他从自己眼前跑过，她垂头瞥了一眼自己甚是肥硕的身躯，丧气地直接就坐到了木床上。她轻轻地握着自己的右拳，随后倒在床上，回想着这俩天发生过的事。

　　昨天的自己去了一趟路塔山，还见着了二师兄赵逸阳，目前自己的法力也并无法与赵逸阳抗衡。况且，目前自己还因为这肥胖的身躯和懦弱的脾性总是被他人欺负着。她对陆风有时会发一点脾气，也敢去生气，但是，对于其他人，她不管内心再怎么不忿也不会对他人表现出来，可能是因她过于肥胖而导致的自卑，还有那些人坏透的性格，因此她总是被一些外人欺负着。

　　这些事都是从何时开始的？

　　陆雪曾经思考过很久，种种迹象都表明从七年前就开始存在。自己还没目前这么肥胖的时候，也是一样容易受欺负，只不过肥胖后更甚而已。因此，她曾经也试过几次减肥，减肥的最终结果就如同前文谈到的“总是失败”而已。两年前陆雪试过一次最成功的减肥，节食加体育锻炼一月，终于减了——

　　两斤。

　　可是又坚持了一月后，体重毫无变化。气得陆雪又一次放弃了减肥……

　　接着，初二暑期已过半。八月初，陆奶奶接到了一通来自陆爸的电话。

　　八月十五日晚，陆爸将到达陆家。

　　于是陆家当天就有了一种过节的气氛，凌晨四点，陆奶奶就责令陆雪到卢屠户家买了一个大猪肘子回来，还把家里养的一只鸡给杀了。上午陆雪姐弟俩还去了自家菜园子里摘了俩黄瓜和大白菜，最后还去了一家离家较近的小杂货店买了瓶可乐。

　　晚餐时间，陆家自除夕夜以来最丰盛的一餐来了。陆爸也风尘仆仆地赶来，在简单收拾一番后，终于陆家人都坐上了餐桌。在一个中等规格的方桌上陆奶奶坐了主位，陆爸、陆雪及陆风依次而坐，一人一方。

　　餐桌上的的菜肴十分丰盛，陆爸望着满桌的美食，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丝温暖之意。

　　趁餐桌上还无人开口之际，陆风便眼疾手快地抢过餐桌上的可乐帮陆奶奶、陆雪和他自己各倒了一杯后，抬头就对陆爸说道：“爸爸，你不是要喝酒的么？就不帮您倒了。”

　　陆雪闻后就瞪了他一眼，而陆爸听到后也没生气，笑呵呵地对陆风答道：“对，我喝酒。”

　　说完后便从自己面前的桌面上拿到了一瓶自家酿的杨梅酒开始倒着，一下就满了杯，转而又对陆奶奶说道：“妈，您先夹菜。”

　　坐在主位的陆奶奶容光焕发，夹了一口面前的油煎豆腐放在嘴里，然后激动地对另三人说道：“你们也快吃，焕发你要多吃点。”说完就往陆爸饭碗上夹了点猪肘肉。

　　陆爸连忙道了谢，又夹了点菜回给陆奶奶。

　　陆雪在一旁默默不语，低头夹了几口菜扒着饭。

　　坐在陆雪左前方的陆风大快朵颐着，他面前的辣椒炒肉不一会儿就见了底。陆雪见他吃相难看，直接恶狠狠地瞟了他一眼。陆风见状后对陆雪哈哈一笑，转而又对陆爸问道：“爸爸，妈妈怎么没回来啊？”

　　陆爸目光一黯，默默地扒了一口饭说道：“风风，小雪，你们应该过年能见到你们的妈妈。”

　　陆奶奶闻后微微愣了下，转而对着陆爸说道：“淑洁是不是很忙？”

　　陆爸放下手中碗筷，喝了一口杯中的杨梅酒，缓缓说道：“这次我叫她和我一起回来看看家里，可她那边餐馆的老板不太好说话，她也走不开。”

　　陆雪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母亲那瘦弱的身躯，心头不由一紧。

　　陆家父母自陆雪三周岁时，就去了邻省的一个城市打工。陆爸在一家离市区很远的小厂上班，而陆妈的身体素质不太好只在那边市区的餐馆里找了一份服务员的工作，夫妻俩也为了不分居而折中二人的地理距离找了一间廉价简陋的出租屋住在一起。夫妻俩每月虽挣得不多，但还能咬牙节约着省钱供陆家姐弟俩上学。

　　用完晚餐后，陆雪便把碗筷拿去厨房清洗。

　　清洗完成后，陆爸便把陆雪叫往自家院子里，拉起两把椅子就开始聊着家常。问了一些他们夫妻俩不在陆家时祖孙仨时如何度过的，还有陆雪姐弟俩的学习情况。

　　聊了约半小时后，陆爸突然间很严肃地把陆雪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陆雪心里有点紧张，急急地问道：“爸，怎么了？”

　　“小雪，你的意力练得怎么样了？”陆爸眉头一皱，上下打量着陆雪。

　　陆雪感受到了自己老爸的视线有点发慌，于是含糊回答道：“还是和原来一样，使不上力。”

　　陆爸闻后不语，转身走向左边的一个储衣柜前，拉开了一间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把钥匙，开启了一个小抽屉，找出一本十分破旧又有点泛黄的蓝皮本，递给陆雪。

　　陆雪一愣，默默地盯着以蓝色为背景封面的右上方印写着“路塔心法”四个大大的黑字。她小心翼翼地翻开了一页，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繁体字，心中不免一咯噔。

　　陆爸见陆雪发愣着，缓缓说道：“其实这次我回来不仅仅是为了看看你们，主要还是这本心法，这是你师父离世前托付我交给你的。原本是打算你再年长些再交给你，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必须让你提前练练。”

　　陆雪回忆起以前师父那和蔼的脸，心头一酸。

　　“小雪，既然你是被选中的人，那就要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陆爸满脸严肃地望着陆雪。

　　陆雪听后一怔，谢过陆爸后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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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