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第十一章来客 ...
-
接连好几天,温瑾都埋首书案写写画画,有时吃饭都是殷重元叫了才去。
她想开铺子,赚大钱。
那么这个铺子就要别出心裁,有接连发展的潜力。
“可是怎么样才是新颖的铺子呢?”温瑾贝齿咬着玉毫,伏在书案上唉声叹气。
正抓耳挠腮之际,只听得身后熟悉的声音,低沉中夹着邪气的口吻:“价值千两的南山玉,咬坏了是你赔呢?还是让人敲了你的牙呢?”
温瑾转过头,没料到他这个点回来,逆着光进来,偏偏穿了一身白,看不清脸却气场十足,却是带伤上朝的殷重元无疑。
“你回来了。”
温瑾下巴磕在案上,看着他慢慢走近。
只感觉到头顶多了一份重量,温瑾打了个激灵,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笑。
“今日又去西院了?”殷重元手覆在她的头顶,有意无意的摩挲了两下。
虽说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温瑾从头皮一路麻到脚趾,只觉的耳边嗡嗡的响个不停,却不忘乖巧的放下价值千金的玉毫,“去了的,我就送了糕点就回来了,我保证。”
她没有办法让他松口放人,又实在不忍心看柳氏受苦,总是时不时的送些吃的穿的过去。
有了她的陪伴,柳氏最近安生了不少。
殷重元拍拍她的头,难得的温和的“嗯”了一声,“在这等着。”
肯定句,温瑾点点头的功夫他就进了内室,应该是去换衣服的。
温瑾托着头,从来没有见过殷重元这么挑食洁癖的人,吃饭就不说了,这几日她算是看出来,但凡出门回来他是一定要沐浴更衣的。
一个小小的油渍都可以让他不再碰那件衣服……
“毛病,这样沾水不断,伤口什么时候才能好啊!顾御医都要把我瞪穿了,我又没干什么。”温瑾不满的埋怨。
还只能背后说说,他一个眼神过来就乖乖闭嘴了。
正说着,新买的丫鬟春分款款过来,道:“夫人,有客来。”
“有客?”
温瑾觉得新奇,竟然有人来东厂做客,好胆量,“都督有事,等一会儿吧!”
春分笑出两个小虎牙,回道:“夫人,是寻您的。”
温瑾:“……”
找她的。
第一感觉就是,母亲来了。
温瑾眼睛一下子就熠熠生光,声音也欢快起来,“是谁啊!长什么模样。”
不过春分也没去外院,自然是没有见过来人的,只说那人是温家的人。
父亲温远安,就算分了家母亲也还是温家的人啊!
温瑾闻言兔子一样的跑出去了,却是忘了前两日她才回门,虞氏哪里会来给她徒增麻烦……
东厂大门,还是肃穆庄严的红漆大门,没有得到允许守卫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门神一样杵子两边,身上穿着加厚的侍卫服。
那日她看到他们雪人一样冷的可怜,让福喜添了一批冬衣,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人呢?不是说有人找我吗?”温瑾问道。
侍卫抱拳行礼,中气十足的回道:“回夫人,留了东西就走了。”
“走了。”
温瑾不解的走到墙角的两箱腥味极重的物品边,掀开……
满满两箱晒干的海货,码的整整齐齐的。
“那人长什么样啊?”
侍卫顿了一下说:“粗葛衣,灰头土脸的男子,没留姓名,只说是温家的人留了东西就走了。”
“男子……”温家的男子不是伯父就是堂兄,他们会这么好心。
知道不是母亲,温瑾没什么心绪了,摆摆手道:“抬去库房吧!”
欢欢喜喜的跑出来,这下就像从天堂摔回地上一样,温瑾百无聊赖的甩着袖子走回去,也没想着看看边上,反正都是石头雕刻枯燥的紧。
突然一抹白色快速的从眼前闪过,温瑾愣了片刻,那冷冽的气势,那雪白的衣裳,那生风的步伐……
殷重元。
温瑾一个转头,头上的璎珞甩得叮当作响,是他。
“不是刚回来吗?”
温瑾朝他追过去,不过他今日走的格外快,没了刻意的放慢温瑾自然是跟不上的。
温瑾追了十几步,追不上。
停下来问:“还没有用饭,去哪里啊?”
殷重元脚步顿都没有顿一下就消失在拐角,温瑾被冬风吹的是脸颊生疼。
咬牙和春分道:“春分,我声音小吗?”
春分道:“不小啊!”
“不小。”温瑾哼了一声,不小他怎么听不到啊!
丫的!就是故意装听不到的,又犯抽了。
春分不敢接话,都督和夫人她都不敢说,只有低头。
索性温瑾问了两句,自己自问自答得出了结论,转身气鼓鼓的走了。
东厂门口,方才的侍卫正指挥着另外两个人搬东西,动静不小。
侍卫:“都小心些,这些可都是夫人收的礼。”
抬箱子的人秉着气息问:“谁家送礼送味道这么重的,送礼还是送仇啊!”
这年节送礼都这么不上心了吗?
侍卫:“瞎说什么呢?送的也是上好的海货……”
侍卫见他们吃力,上前帮了一把补充道:“人小伙子看着眉清目秀的,见人就笑,没准夫人就爱这口呢?”
这话说的是海货,但少了前面的那句听着就变了味了,不巧的是殷重元走过来刚刚好听到后面这句。
他停下脚步,瞟了一眼沉甸甸的木箱,对身边的来喜说:“臭气熏天,扔出去。”
来喜看了阴沉着脸,换衣裳出来就这副样子的都督,问:“要和夫人说吗?”
殷重元一拂袖,走了,“东厂换主子了。”
得,不说的意思。
来喜叹了口气,走过去吩咐把东西抬出去,然后赶忙跟上他。
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辆华盖马车,殷重元衣摆一撩轻松的跨上去,来喜趁着关门的空挡,问:“都督,夫人哪里?”
殷重元一记眼刀甩过来,冷声道:“走。”
来喜低头:“是。”
夫人刚刚追过来都督没理,此番公干又不告而别,夫人……
那性子,生气是不太敢的,反正日子不会好过就是了。
马车辘辘的驶离,很快不见了踪影。
榕园里。
温瑾看着书桌上方才好好的图纸成了碎片,气的两眼泛白,她好几天的成果……
没了……
就这么没了。
“春分。”
春分道:“夫人什么吩咐。”
温瑾勾唇一笑,“这些,丢了吧!”
喝了两口茶,压下火气,温瑾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和他对着干,她不敢。
但……私底下……
“春分,我今日想做顿饭,亲手做的。”
春分笑着点点头,怎么感觉不太一样啊!
有事要发生。
当温瑾忙活了一下午,做出一桌子素菜,且是盘盘花椒辣椒时,春分呆了。
福喜嘴张了张,“夫人……”
温瑾笑的很是灿烂,温声道:“福喜,我第一次给都督做饭,做的不好但是心意啊!是不是?”
福喜“呵呵”两声,应是。
温瑾:“那端去榕园吧!”
福喜想了想,让人端走了,反正都督……吃不到。
夫人开心就行。
温瑾一路走回榕园都是笑眯眯的,坐在凳子上都有些坐不住,好几次都趴在门口往院子里张望。
“怎么还不回来啊?那么多当官的,怎么就使唤他一个人啊?”温瑾看到黑漆漆的榕树,把头缩回来。
温瑾坐在凳子上,等着等着有些困,最后倚在胳膊上合着眼,“我就眯一会,一会就好。”
然后就睡过去了,还是春分叫她起来的,“夫人,都督想来忙公务,不回了。”
温瑾迷糊中没有掩饰住不满,脸都皱了,“不回了……”
睡了一觉,她也没了吃饭的心力,摆摆手,“那……睡吧!”
心了有些堵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