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为一人，煽情动心》念舊

4、他总是一如既往的贯彻自我（三）

　　晚上晚自习一下课，大山就往我旁边拼命凑，自习课上，他也总是盯着我看，尽管我一直无视。但是他一直打量我，时不时摇头，时不时发出怪声响。我忍无可忍了皱着眉头看他说。
　　“你有什么事情吗？”
　　“苏少，我没什么事呀。”
　　“没什么事，你一直往我身上凑？然后苏少是什么鬼称呼？”
　　“好吧，其实是看到下午你坐着新班主任的敞篷跑车出校门了。所以才想从你身上找到一些线索。”
　　“哪家的事务所的侦探是像你这样调查的？”
　　“所以你真的也是富二代吗？你和新班主任很熟吗？为什么你会坐在新班主任跑车的副驾上？那车坐着舒服不舒服？”
　　“不知道，无可奉告。”
　　我拒绝回答大山的任何问题，但是大山的声音却引来了八卦女生们的注意。我的周围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我最担心的，目前最烦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我有权保持沉默！”
　　我率先出击，一句发言，止住他们接踵而来的所有问题。
　　“切，什么吗，真小气。”
　　一个女生不爽我的行为，发泄她的不舒服。
　　充耳不闻，我直接坐在位置上，做着自己的事情。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我的位置旁边的人都散开了，我才去上厕所。过了两天，她们知道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透露半点信息。也不在自讨没趣的打扰我短暂的十分钟时光。因此我会离开座位到走廊上白天眺望远处的校园风景，晚上会仰望星空，缓解自己的视觉疲劳。使自己得到放松。
　　周四早上的第三节课。我刚上完化学课，准备从特别大楼回到五班教室准备上第四节的语文课。却在下楼梯的转角（楼梯转角是没有安装监控的，因为线路太多，导致会经常串线。所以学校对刚建成的特别大楼暂时没有安装很多监控。）看到几个学生堵着一个高个子男生。高个子男生面对领头男生的辱骂，既不还口又不还手 。本着跟我没什么关系的心情，我准备从他们身边绕过。但是当听到受害者是自己的同桌时，我却停下来了。
　　“你就是一个废物，许大山，你知道吗？”
　　领头男生拎着高个子男生的领子骂道。但是高个子男生依旧没有做出回复。领头男生又继续骂。
　　“我很不爽你这种老鼠屎，每次历史成绩都在拖后腿。我要是你，都会有点自知之明，早就自己退学了。”
　　“天天都有来上课，笔记也有做，但是分数始终都是那么一点。你是怎么做到的？”
　　高个子男生不好意思的摸着头笑。
　　“不是在夸奖你，你知道吗？真不懂你的脑回路是什么情况。”
　　“废物，你就别留下来祸害人了好吗，每次平均分都是因为你。我们才会每天被拖堂，每天练习作业比谁都多。你脑袋里装的是浆糊吗？不是让你别在笑吗？”
　　“你这种废物，还想考警察学院？能别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吗？你就那点分数。上学期语文79分，数学38分，英语44分，历史45分，物理52分，政治53分。”
　　“你五科成绩都还没有两科主科成绩高，你还读什么书？赶紧收拾东西回家进厂打工吧，那样还有点前途。”
　　“废物长，废物短的。你骂了半天累不累？”
　　“苏少。”大山看到我从楼梯下来，喊了一声。
　　“你真的就是傻大个，被别人家那样辱骂，不还手也不还口。只知道一个劲的傻笑。亏你长那么高的个头，有那么强壮的身体。”
　　“你是谁 ？”
　　领头的男生问我。
　　“一位路过的同学罢了。”
　　“这算什么回答？谁不知道你从这里路过，但是你能别多管闲事？”
　　领头男一脸不屑地说。
　　“如果我非要管呢？”
　　因为领头男的身高比我矮，所以我特地靠近他板着一张脸，从上俯视他，继续说。
　　“你又有多厉害呢？随便辱骂别人，泄自己的私愤还那么理所当然？”
　　“我哪里发泄私愤？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像他这种废物。不适合读书，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不是对大家都很好嘛？”
　　“许大山他成绩或许是差了点，但是哪里轮到你这不知名的哪根葱在这里辱骂他？是你们老师准许你们这样做？又或者说只是你个人自认为自己所做的是正确的？”
　　“劝废物弃学从工不对吗？”
　　“对你的头，正确你个头。你这些话和社会上那些赞同广发读书无用论的蛀虫有什么区别？”
　　“呵呵，我比你们这样的废物不知道厉害多少，我好歹年段历史单科状元，上学期期末成绩年段排名第125名。”
　　“好厉害哟 ，我还以为是市级、省级历史单科状元呢？亏你还知道高考又不是看你的单科成绩。区区一个年段历史单科状元，就让你得意成这样，你未免也太幼稚了一点吧？”
　　“比你们不知道强不知道多少倍。”
　　“哦？是吗，也不见得你比我强，强在哪里？”
　　“你他妈的谁呀，正好下周五历史有小测，敢和我们赌吗？”
　　一个女生插进了我们间的对话。
　　“你又是哪根葱啊？”
　　我反问女孩。
　　“我才不是葱呢！我叫邓佳莹，年段排名第130名。我和高远表哥也不欺负你们两个，只要你和许大山的历史小测成绩的分数总和能超过我和高远表哥的分数总和就是你们赢。”
　　“大山赢了有什么奖励吗？”
　　我自信地问高远。
　　“你们能赢再说，反正赢的一定是我们。到时候你就准备天天来给我和佳萤早中晚请安和跑腿吧。好好珍惜现在你还自由的时间。”
　　高远也很自信的回答了我。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走着瞧。”
　　我把这句话送出了口。
　　“那就看着呗，秋后的蚂蚱，还能蹦跶几天？”
　　高远说完就离开了，高远旁边的人都笑着跟着他一起离开。邓佳萤和高远并排一起有说有笑的。
　　“苏少，我……”
　　大山的话始终是卡在了喉咙，说不出口。
　　“他们说你是废物，你就是废物了吗？还是说你自己已经认定你是废物了？”
　　“他们说的是事实，我确实不是读书的料。所以我不想理他”
　　“他们说的是屁的事实，要是别人的话能决定你的人生，他们不都成了预言家？人人都是预言家，这世界还会这样阴暗丑陋吗？告诉你要是真有预言家，警察这个职业将不会存在，都能提前知道谁要犯罪了，只需要出动特勤就好了。世界上的罪恶越来越少，警察不就无用武之地了。”
　　一口气连贯的说了一大串话，让我感觉大脑有点缺氧，所以我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
　　“你觉得这可能吗？现实吗？”
　　大山连忙摇了摇头。
　　“你人挺和善挺好的，但是你不能没有脾气！也要学会给自己披上一层荆棘保护自己。难道你就不想实现一次反击？就心甘情愿让他们整天废物，废物地喊你？”
　　“我当然不愿意他们总是天天喊我废物，我当然想要反击呀，可是……”
　　他的音量越说越小声。
　　“可是什么？你能自信点吗？你知道成功的首要条件是什么吗？是自信！懂嘛？而不是你这样像只丧家犬颓废着。送你一句话you have to believe inyourself.that\'s the secret of success.必须相信你自己能成功是成功的秘诀。从今天晚上开始，第二节晚自习我会对你实施额外历史辅导。我不想听到什么我不行，我做不到。就算做了也只是白搭之类的话。你只需回答我Yes or No就行。”
　　我长吸一口气，再次给大山做起了思想教育工作。
　　“Yes。”
　　大山不仅点头，还很有力的回应了一下我。
　　“很好，开始有一点气势了。（希望你这个气势不只是装腔作势。）”
　　后面的话，我犹豫了许久，决定还是吞回去好一些。心里也在想着我先辅导他一个晚上，倘若他已经自己放弃了自救了，我也没必要浪费时间去救他了。到时候输了就输了呗。惩罚全部丢给许大山不就好了。毕竟从一开始我没说我要参加这场比试，简单的文字游戏而已。
　　就这样我和许大山迟到了十五分钟，站着上了一整节课。后面的午休时间，我向恩泽申请了晚自习期间离开教室，和空教室高二（10）班的使用权。也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要申请的原因 ，然后恩泽一脸贼笑的表情，让我超级无奈，虽然不知道他误会了什么。但是他好歹同意了我的申请，对我来说这就够了。
　　晚自习开始我就没有去班级了，下午也告诉了大山训练完晚上晚自习直接到高二（10）班教室。因为大山也知道自己文化分不够，可以靠体育分补救，再加上在体育运动上，他有着自己的优势。所以大山是一名体育生。只要体育分数过线了，文化分数就能少一些重担。但是看他的文化成绩，只能说惨不忍睹。
　　“苏少，我来了。”
　　在我思绪满天飞的时候，大山突然出现在我后面突然喊了一句。高二（10）班里，所有的课桌都碰在一起，靠着进门右手边的墙壁。椅子叠在一起。放在左手边。好在桌椅配套才只有我们班级的二分之一。所以中间有很大的空地，也方便我给大山辅导历史。
　　“你来了呀，你的笔记借我看看。再告诉我一下你们下周五要小测的内容范围”
　　大山递给我笔记本，自己去左边提了一张椅子坐在我右手边。
　　“历史老师说是世界古代史，和中国先秦史。”
　　“哦，那还挺简单的嘛。你就先做思维导图吧。”
　　大山一脸懵逼地看着我。
　　“你不会做思维导图？”
　　大山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我，我！唉，思维导图就是使用一个中央关键词或想法引起形象化的构造和分类的想法;它用一个中央关键词或想法以辐射线形连接所有的代表字词、想法、任务或其它关联项目的图解方式。”
　　“不懂，你讲得太深奥了。”
　　“是嘛，那我换个简单说法，你懂得词语吧。也知道树状图吧。”
　　“知道。”
　　“我是在教幼儿园小朋友吗？”
　　我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音量压的很低，所以大山并没有听到。
　　“举例说吧，比如法国大革命，以这个做主干，关于它的起因，经过，结果，影响，思想，政治等等用枝干表示，然后用词语或者句子表达。”
　　“等等就表示还有？”
　　“你以为我举例会很详尽？怎么可能会没有。如果要画详尽的思维导图，晚自习的时间根本不够用。”
　　“还有什么呢？”
　　“思维导图你不用做的很详尽，就把你认为重要的事件做枝干，用词语或句子的形式表达出来就行。继续以法国大革命为例，说到法国大革命你会想起什么，肯定有攻占巴士底狱对不对，然后国王被送断头台。接着你就会想为什么要攻占巴士底狱，起因就出来了。国王死了，波旁王朝结束，什么取代了波旁王朝的统治，经过 ，结果。这样就可以连成一条线了。存在你的脑海中了对吧。”
　　“嗯嗯，苏少你这样讲解我马上就懂了。”
　　“懂了？那你现在做世界古代史的思维导图给我看看。”
　　说到法国大革命也会联想到拿破仑帝国。拿破仑波拿巴从一个小小的炮兵上尉转变成为政治中心法兰西帝国皇帝也是因为法国大革命带来的转机，他借大革命才能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说起来翔子姐姐也曾经跟我讲过拿破仑传奇的一生呢。用一年学完人家三年的所有炮兵学课程的天才吗？难道在别人的眼中天才就是不用努力就能什么都别人强的存在吗？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至少我不是那样的天才！
　　“苏少，大概是这个样子吗？”
　　“你这不是不傻吗。对的没错，相信你自己，自信一点，大胆的动笔写。”
　　我看着他给我看的主干世界古代史，两条分支古希腊文明，古罗马文明。对他给予表扬，一步一步引导他，一点一点帮他积累信心。他继续写他的思维导图，我就问他会不会画大事年表。
　　“大年事表你总该会吧。”
　　“会，老师有教过。”
　　“那写完思维导图，顺带也把大事年表画出来。中国先秦史，世界古代史都要。”
　　“好的，苏少。”
　　看了大山做的笔记，每一页都是满满的，重要的，不重要的知识点全部混在一起。大山并不是不聪明，只是没找到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一味地着急地将老师所讲所教的知识不加以转换，归纳，全部照单全收，那些知识终究没有成为他自己的东西。但是可贵的是他依旧会勤奋的不懂就问。我是不是看到了曾经过去的自己呢？所以才会不对大山那么排斥呢？我也不知道这个答案。
　　下课铃声响起，大山还在做着我给他布置的任务，我放下大山的笔记本，起身走到门边，刚准备出去，回一趟班级。却听到两个熟悉的声音的对话。
　　“欧阳蕊，你觉不觉得最近的云菀管的有点宽了？”
　　“切，只会在老师面前表现良好的乖乖女。看着都讨厌。”
　　是大山称呼的那个女生中的大姐头-----彤姐，另一个女生叫欧阳蕊吗，原来隔壁是女厕所呀。算了，不去班级了。反正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我返回了大山旁边的座位，做了回去。
　　“苏少，我思维导图做完了。”
　　“两个思维导图都好了？”
　　“嗯。”
　　“我看看”
　　大山在课桌上，把他画好的思维导图推了过来。我直接用手指压着，立起来。略做检视了一遍。
　　“挺好的，不过能在简洁一点就好了。你有的部分可以截去的。这里，还有这里。都可以删去的，不用太详尽。”
　　我指着他画出来多余的枝干，什么罗马法的条例，古希腊的地理位置。
　　“哦，懂了。”
　　“不过，你可以记在脑海中，当做课外积累吧。那我现在考你，假如答题出一题，问你世界古代史，中国先秦史有哪些共同点和不同点。你怎么答题？”
　　“这样 ？”
　　他写了一大推答案给我。但是没有几个有用的。而且答题不规范。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又不是论文题。简答题你就用词语，一句话答题。懂嘛，还有你要注明共同点是什么，不同点是什么。它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哦，我做个笔记。”
　　讲解了一晚上，我感觉自己身心疲惫。回到公寓没去碰笔记本电脑我就洗个澡，躺在床上睡着了。持续了几个晚上。我才总算有点习惯。原来教人是那么累的事。很多时候我讲的自己听得懂，但是大山完全听不懂。所以我不得不晚上花时间去复习。整理材料，思考怎么样讲解，才能使大山理解我想教给他的知识。不知不觉笔记本上的学习专用PPT也逐渐多了起来。
　　到了下周三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我又没有选择历史。尽管要会考。但是我怎么样去参加小测考试呢？对了，校长呀。说起来我还想要校长批准我可以带笔记本呢。刚好两件事一起解决了。
　　通过自己努力的证明，还有两个保障。校长准许了我带笔记本电脑和周五去参加历史小测。理由是我在研发一款电子产品，这款电子产品—-虚拟电子女仆将来可能会应用到教学方面，所以我想听听各科老师的讲课思路。编写成语言。制成一个大概模板。让虚拟电子女仆给同学们授课，加上互联网共享资料的对接相结合给枯燥的课程添加一些趣味性和丰富同学们的课外知识。当然为了使校信服我也展示了目前所做好的クロネコ模型。但是白天上课的时候笔记本要上交到班主任手中。晚上才可以使用，但是不允许看电影，听歌。两个保障分别是期中考试的成绩要保持在年段前10。要参加期中考后的校级举办的英语口语演讲比赛。（全年段共635个人，共有13个班级，平均一个班级45～50个学生。）外加一条，产品研发成功后要在校园科技文化艺术节上展示。
　　就结果而言，还算挺好的，多亏了优纪，小奏，酱油他们的成果 。虽然麻烦事也多了不少。好麻烦啊。算了一件一件慢慢处理吧。我没事要揽这些麻烦事干嘛呢？一边自我埋怨，一边走在路上准备回班级。
　　“梓衫，今天下午陪我一趟，我的行李带来了。我准备搬到你的公寓去住。”
　　恩泽拉住了发呆的我郑重地说。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你要来的话，随时欢迎啊，但是我可是要收租的。毕竟我缺钱。”
　　我赶忙掩饰过去。
　　“啧啧，还是一样呐，你依旧一张poker face，话说你准备租我多少钱 ？”
　　“行情价呗，谁让你现在是大老板。”
　　“那公司是你的。”
　　“不也是你的？”
　　“可惜该要解决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技术问题吗？”
　　“是呀”
　　恩泽还是挺不甘心的，毕竟他是个完美主义追求者。想要与Gatebox合作如果对方知道我们只有一个简单的工作室，多半很难谈成合作。所以恩泽注册了公司，但是工作地点还是那间工作室。对方也不愿提供技术上支持。所以我们只能算是解决了版权问题。
　　“能拿到版权问题，就应该知足了。”
　　“计算机视觉吗？”
　　“不是，是外界信息收集，处理，转换。”
　　“那不就是计算机视觉。”
　　“是这样称呼的吗？可是投影方面也没有解决呀”
　　“得了，这事还是我来想办法吧”
　　“你不是忙着处理你身边的麻烦事？”
　　“总会处理好的，再说本来就一堆麻烦事了，在多一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下午见。”
　　“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