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寂》静的自由

12、纯粹

　　李福看着这个自进门始就傻笑的女儿，无奈的走向她，轻拍肩膀，道“云儿，怎么样，皇上同意了吗？”但见自己的女儿半天也缓不过神来，只好在她耳边轻轻的叫着她的名字“云儿！云儿！”
　　白云终是意识到有人叫自己，不好意思的到：“爹爹，怎么了，有事吗？”
　　“恩，爹爹想问你皇上同意你的婚事了吗？”
　　“恩，同意了，皇上还同意让寂十五天后就嫁过来呢。”
　　李福赶紧拉住这个又不知要神游到那里的女儿，问到：“会不会太仓促了，什么也没有准备呢？再说婚礼在哪办呢？”
　　白云自然的回到：“当然在这办啊，我和爹爹都住这，以后这里就是寂的家了，当然婚礼要在这办。至于，仓促，呵呵，我还嫌慢呢”
　　“可是。。。”白云挡住李福未出口的话，道“放心，母亲和皇上都同意呢”呵呵，她们不同意也要同意
　　“那，爹爹要做什么呢？”李福问
　　“爹爹不要做什么，只要等着当我和寂的好爹爹就行，至于剩下的就交给素她们吧。”
　　“那。。。。”白云又一次堵住了李福要出口的话，道”爹爹，你会喜欢寂的，寂也会喜欢你的。“白云不知哪里来的信心，在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寂并不是那执着于地位之人，他是那么寂寞啊！
　　“那，云儿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还有翰林宴吗？”“恩，爹爹也早点睡吧。”白云等爹爹睡下后退出来，一边走一边想，真不想去那翰林宴，要知那翰林宴不同于一般的政治性宴会，是为新科中举的人准备的宴会，那未有婚配的男子也可以参加，甚至那有了正君的人也可以参加，毕竟这个社会是一妻多夫呀！真希望明天下大雨，白云幼稚的想。

　　可惜天公不随白云愿，这天竟是难得的好天气，风和日丽，甚至还有微风吹的人好不舒服！
　　朱孝看着身边这个唉声叹气的人，掩住自己眼中的酸涩，昨晚一夜未睡，一直回荡着白云那狂喜的眼神和那整个身体都透出的欢喜，妹妹，你可懂我的心，朱孝看向身边的人，正好白云从自己的情绪中走出来，反正我退的远远的就好，可别有什么闲言闲语传到宫里。调整好思绪望向朱孝时正好和朱孝对了个正着，白云吓了一跳，“姐姐，怎么了，你怎么眼睛红红的，你也昨晚没睡好？”

　　看着白云担心的眼睛，朱孝只好道“恩，昨晚风大，睡不着。”
　　昨晚有风吗，不知道，反正自己昨晚好象傻笑了一晚，好丢人呢！
　　说着就到了那锦绣山庄，不知谁出的注意，竟把翰林宴定到这么远的地方，不过到是风景秀丽，特别是那十里荷花：
　　到是没有接天连叶无穷碧的迆逦连绵和蔚为大观，却如同一位固执的画者在这巨大的纸张上恣意汪洋地挥撒，东一片西一块，全凭率性而为，多了一些江南的清婉、隽秀之气。水中肥叶如扇，左摇右摆，憨态可掬，千点嫩红隐在其中，如千双纤纤素手，美玉天成，擎出水面，濯弄起一湖碧波涟漪。有的荷花开的热情奔放、无拘无束、倾其所有；有的半开半掩，羞涩缅腆；有的垂首兀立、春容含笑；有的三五成群、窃窃耳语；有的孑然一身、高傲冷漠、孤芳自赏；有的出淤泥而不染，立于高处凝神眺望，望断秋水；有的隐匿于荷叶碧波之间，静静做着一场春梦，埋藏一世荣华；有的冰清玉洁，天然雕饰；有的粉黛繁华，艳若桃花；有的大如瓷碗；有的小如凝拳。夏风吹来，这西湖便成了盛极一时的大舞台，花枝摇曳，碧叶依依，正如从大唐盛世的一首《霓裳羽衣曲》的古典悠远中走出一群衣容辉煌的少女，翩翩起舞，裙袂飞扬，自然如泉水流淌，空灵如鸿羽飘旋，在无数观者视野里舞出好个歌舞升平的盛况。
　　十里荷花，千里飘香，深吸一口，清香，淡雅，多么像宫中的那人。寂，你还好吗？

　　朱孝看着在那看风景的人，你可知道你却是我眼中唯一的风景呢。
　　“姐姐，你也在看荷花呢？”白云的声音在朱孝耳边炸想，
　　“恩，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朱孝演掩饰道
　　“恩，姐姐是不是也害怕那些人纠缠才假装看荷花呢？”
　　“到也是，什么叫也，你不喜欢那些京城中的娇花？那可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呀！”朱孝诧异的问到，自己有些时候还真是不懂自己这个妹妹在想什么。
　　“当然不喜欢，再说被他们沾上了，让寂知道了，我还要不要活呀！”白云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到。
　　“这，女子三君四侍的不是很正常吗，即使是皇子也没有置喙的余地。”
　　“姐姐，寂会说什么，而是我不能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1”白云看着朱孝的眼睛认真的说不由的提高了声音：
　　“姐姐，对于我来说，婚姻是很神圣的事情。在我决定要娶他的那一刻，我就向天地，父母向他做出了一生一世的诺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要求他一心一意的对他，那我自会一心一意的对他。从此往后，我的光荣与梦想，都会一路与他伴行，怎能允许别人的插足。姐姐以后末说这话了。”况且，白云没有说出来的是，自己和你们受的教育又不同，那一心有意的爱情是自己以前想也不敢想的，而现在的自己有机会遇见生命中的那个人，并有机会得到童话中的爱情，怎么会再想其他呢，太贪心了，老天会惩罚的。

　　这边朱孝还没从白云的话中回过神来，一个戏趣的声音就插了进来“那你爹爹怎么没有做到一心一意呢。”原来两人的争执引起了那边人的注意
　　白云望去原来是新科探花孙峥，白云傥荡的望过去，“非是爹爹没有一心一意，只是再怎么坚固的感情若十五年来没有得到回应，心会累的，那就没有再存在的必要了，尔既无情，我便休，不是吗？这样彼此放开对方，才能各自达到幸福的彼岸。”
　　“那若然有一天你辜负了四皇子呢，四皇子是不是可以休了你呢？”原来是躲身后的小小少年脆生生的问。众人虽感到这话的不妥，却仍屏息等待本朝最年轻的榜眼的答案，昨天皇宫的一席话早传变了京城，众人都想只那个在皇帝面前立下誓言的白云会怎么回答

　　而白云听到这话，却猛然笑了，笑皱了那一池春水，笑开了那遮天乌云，朗声到：
　　“我白云就在这发下重誓，若有一天，我白云有负四皇子，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白云不知这天地间有无神明，却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有负于他，情之所衷，生死无悔。

　　和朱孝分开后，白云对跟在自己身后的素到：“素，爱是很纯粹的东西，容不得丝毫杂质，你也许现在不懂，以后遇见那个可以相伴一生的人，你就会明白，希望你也可以找到那个伴你一生的人。”素看着那偶在自己前面的背影，轻语到：“相伴一生，纯粹的爱，听起来很有诱惑力呢，只是，小姐，很少有人能像你一样义无反顾。”

　　宫里的皇甫寂静静的坐在石椅上，今天哥哥来看自己，本来是极为高兴的，以为了了自己在这里唯一的牵挂，自此离开皇宫，天涯海角任我飞，却没想到哥哥给自己带来那样的消息。十五天后成婚，那么急，母亲这么快想把我送走，是白家儿小姐，是哪个迷路的小人儿呢。还许下那样的誓言，一生一世吗？正思考着，却传来笑大呼小叫的声音，越来越不象话了，但自己却不忍去责怪，真奇怪，不是一直喜欢清净吗？
　　“公子，殿下，你怎么躲在这？”笑嘟着嘴到“还有，公子，你怎么还是这样，你都要出嫁了呀！”
　　“那我该是什么表情呢？”皇甫寂奇怪的问到
　　“应该。。。。”应该高兴，娇羞，担心，还是。。。但笑却发现好象每一种表情安在公子脸上都那么怪异，最后无奈的说：“公子就这样吧！”猛然笑一拍自己的脑袋，到：
　　“看我这脑袋，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说完笑就把白云在翰林宴上的表现给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
　　“说完了。”
　　“恩，完了”
　　“那我回房去了。”留下笑风化在风里，怎么上这样的表现。

　　皇甫寂回到屋子里，坐在桌边，慢慢消化着笑的话。这皇甫寂虽然从小被别人冷眼相待，但偏巧生的那七窍玲珑之心和那一股傲气，那刺绣女红等活一概不会，更不说什么打扮了。所以白云那天见皇甫寂一头青丝也只是随便束起，脸上不施粉黛，更是不屑做那男儿娇太，清清傲骨，卓立风中，雪压不跨，风吹不倒，心地不染一丝尘埃，真实天地最钟爱的儿子，也不知是白云的幸还是不幸！
　　皇甫寂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哪个人为自己许下那样的诺言，况且自己，皇甫寂用左手轻轻的抚摸着那断了一截的生命线，本来自己从不信那命运之说，但自己这几年来越来越冷的身子和随着秋天到来一年比一年更为加重的咳嗽却让自己隐约明白。本是不足月而生，先天不足，后天有常年处在这阴凉之地，身上的寒气竟一年比一年加重，自己终是经不住岁月的侵蚀啊！这样的自己怎么去心安理得的享受别人给予的幸福，又怎么给予别人幸福呢？

作者有话说

　　改错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