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语灵异系列》上官凌语

94、谁是谁非

　　秦家乱套了，秦玉失踪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整个村子都找遍了也不见她人。三天了，一个大活人失踪了三天，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另一件更令秦方氏心疼的是一天早晨起来，前院院子正当中放着一口大水缸，水缸里装满了水，水里蜷缩着一个人，一个浑身发黑的人，那人正是秦世聪，他蜷缩的姿势就像是母体里的婴儿，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没人看到是谁杀了秦世聪，又把他放进盛满水的水缸里，更加令人费解的是这么大一口缸出现在院子中间竟丝毫没有人察觉。接连失去了两个儿子的秦万洪更多的不是悲痛，而是担忧，不知道死亡何时会降临到他头上，但是他知道下一个轮到的也许就是他。
　　风梓霓由于一些事情离开了这村子几天，刚一回来就听说秦玉始终了，秦世聪也死了，她急忙赶到秦家，正好赶上看一眼秦世聪的尸体，他的尸体整个呈现出黑色，看起来不像是溺水而死，更像是尸毒攻心而死，可是他的尸毒明明已经被她解了，怎么会尸毒攻心而死呢？
　　见风梓霓出现，最高兴的是秦世博，“风姐姐，小玉她不见了。”
　　“我知道，我就是来找她的。”风梓霓脚步没停，一直朝后院儿走去。秦世博跟在她身后，秦家的人也都认识风梓霓，并没有人阻拦她。
　　风梓霓径直走到后院的井边，自从听说那口井是四姨太自杀的井之后秦世博一直都不敢靠近它，他远远地站着问：“风姐姐，我们不是要找小玉吗？”
　　“秦玉就在井里。”风梓霓朝井里看去，果然看到秦玉躺在里面，双目紧闭，不知生死。
　　“啊？”秦世博被吓了一跳，原来失踪了三天的秦玉竟一直在后院的井里。
　　“去找几个人把她救上来。”风梓霓支开了秦世博，释放出火灵，火红色的大鸟飞入井中，在井里盘旋了几圈又飞上来，风梓霓看了看火灵，确认井里并无危险，便让去叫人回来的秦世博下去将秦玉抱了上来。

　　场景一直到二姨太和三姨太凭空消失之后就再没变化过，所有的人仿佛都在一瞬间凝固了。秦玉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只是奇怪为什么画面都不再变化了，她从屋里走出来，期待着能看到活动的场景，院子里死一般寂静，一个人都没有，她又走回屋子里，屋子里的人也没了，秦家大院变成了一座空院，她一直看到的那些人都不见了，整个秦家大院只剩下了她一个。一个问题摆在她面前，她该怎么离开？她知道这里是一个幻境，也清楚这是四姨太在向她展示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还不让她离开，一切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而她更不知道该怎么离开，她猛然想起自己是掉进井里后才来到这儿的，那么她是不是也可以原路返回呢？想到这儿，她快步朝后院跑去。
　　后院的井边站着一个人，挽着好看的发髻，一身蓝布碎花衣服，背对着门口的方向，所以跑到后院的秦玉看到的只是她的背影，秦玉不知道那是谁，但她知道那人一定看不到自己，她朝井口走去，她要跳下去，回到属于她的世界。
　　井边的人转过身来，目光落在秦玉身上，秦玉愣了，那人是四姨太，而她的眼睛是看着自己的！她能看到自己？秦玉收住脚步，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是我请来的客人，这就想回去了吗？”冯程程突然开口。
　　秦玉意识到也许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四姨太……”
　　冯程程笑了，很美，“亏你还知道我这个四姨太，我还以为关于我的事秦家的后辈们都不知道呢！秦方氏告诉你的？”
　　“不是。”秦玉诚实地摇摇头。
　　冯程程又笑了，“我就知道，她做的那些勾当怎么可能会让她的子孙后代们知道？”
　　“勾当？”秦玉下意识地重复，为什么会是这个词？
　　“小姑娘，你以为二姨太和三姨太都不见了就是最后的结局了吗？不是的，只是后面的事情太血腥了，我不想吓着你。”
　　秦玉心里莫名地温暖起来，“你并不是坏人，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地杀死那么多无辜的人呢？”
　　“那是我三个儿子的恨，我无权也不想干涉，自始至终我的目标都只有一个人而已。”
　　“是老祖宗？可是她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啊！”秦玉为秦方氏辩解。
　　“没有？”冯程程脸色变了，恶狠狠地说：“她让二姨太杀我双胞胎儿子，让三姨太毒打福生致死，让她们推我入井，又让人压住我，把我困在这里几十年，她还没有对不起我？”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秦玉捂着耳朵不想听。
　　“二姨太和三姨太临死前全部告诉了我，从我嫁给秦老爷那天开始，方慧娴就开始策划，她将二姨太和三姨太推到台前，自己在幕后操纵着一切，福生死的那晚是她故意让秦福勇去接福生，又授意二姨太和三姨太两个人监视我，她们见我打秦福勇自然不会放过我，她明知三姨太一直痛恨福生，一旦受到刺激必定会毒打他，把他打死是早晚的事，那天早上我跪在她门口看她演戏，我真的以为她是不知情的，她的演技真好啊！一直到死我都当她是个好人，谁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这是她亲口承认的！”
　　“怎么会？”秦玉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你请人做客的时间未免太长了吧？”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冯程程回头，看到一身红光的风梓霓，身旁还飞着通红的火灵。
　　“你知道我真正想请的客人是谁的。”冯程程微笑，笑容中透着毛骨悚然。
　　“那现在我来了，可以让秦玉走了吧？”风梓霓也笑。
　　“风姐姐……”秦玉又何尝不知道现在处境的凶险。
　　“这是我的地盘，让不让她走我说了算。”冯程程的头发忽然散开，那张漂亮的脸不见了，换上的是一张七孔流血的青白的脸。
　　“杀我之前至少先给我个理由吧？”风梓霓无动于衷，身边的火灵越发红起来。
　　“神仙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啊！当年你不分青红皂白将我困在这里几十年，你忘记了，可是我没忘。”
　　“当年？”风梓霓面露疑惑，她努力在记忆中搜寻，隐约想起似乎真有这么一回事，当她仍在天界的时候，有一次下界执行任务回去的途中，经过一个小村子，得知有一户人家鬼怪闹得很凶，由于情急，也为问明真相便教给那家人一个方法，她以七颗大树布下七星锁魂阵，又在树中注入自己的法力，将那女鬼困在阵眼的井中，又吩咐那家人将其他三个小鬼的尸体分别埋在两棵树下，做完这一切她便回了天界，而这件在天界看来毫不起眼的事便被她逐渐忘了。
　　“想起来了吗？”冯程程惨然一笑，“你不问青红皂白就将我困在这里，而且一困就是46年。”
　　“你相信因果报应吗？”风梓霓没有回答冯程程的问题，淡然一笑。
　　冯程程嘲讽地看着风梓霓，“若不是因果报应你又咋会在这里？”
　　风梓霓没有理会她的嘲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啥故事？”冯程程不解地看着风梓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