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家带口找反派情人》地上有烟花

10、证明（10）

　　这个眼神显然对程十闲具有一定的杀伤力，她立刻怂了下来，但是过了不久，程十闲又出了声，哼哼唧唧地道：

　　“可是小杨就是想要一句话。”

　　“多说一句话死不了人的。”

　　沈无端沉默了两秒，深表赞同地拍了一下程十闲的肩膀，接着就拉开玻璃门，回她的房间里。

　　这一晚，程十闲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直一直地在回想沈无端的眼神，初见时，在小店里相遇时……

　　她想，沈无端也许也并未睡着。

　　事实上沈无端却是睡着了的，还睡得很沉，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类似于图书馆的很大的一片地方，单书架上并没有书，而是陈列着一个个小小的玩偶，静默而孤寂。

　　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小红帽”这个玩偶馆传说中的地下二层，存着许许多多的玩偶。

　　沈无端站在靠墙的那一排书架前，白炽灯的惨淡灯光就这么落在她的身上。她低头看，只见身上已没有穿着那件冷冰冰的制服，而是穿着那种老土的蓝白相间的校服，胸前还别着“T市第十四中学”的铭牌。

　　又回到这个地方了。

　　她缓缓地坐下，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四周，直到有一个声音在不远处随着脚步声一起响起：

　　“我告诉过你，保护好自己，别死，别来我这里。”

　　说着，一只纤细的手腕伸到书架上，拿起了新添的一个玩偶：“居然还是被车撞死的，你不是跑得特别快吗？给我一个解释。”

　　这下沈无端有些难以启齿，毕竟说白了，那大概……算是装逼过头吧。不过还好，有另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过来，替她回答：

　　“嗨，你在意她干什么，有时间了还不如看看我。”

　　“看看你？你是长得漂亮还是长得可爱？你是讨人喜欢还是倾国倾城？”

　　女孩气势汹汹地一路逼问下去，人也逼近对方，说着说着，两个人就都走出了那两排书架中间的过道，出现在了沈无端的眼前。

　　她们两个年纪相仿，看上去都是十五六岁，一个是古灵精怪，嘴巴说起话来绝不饶人，而另一个姑娘看上去倒是很和善，总是笑着的样子。

　　沈无端的眼睛盯在她们穿着的员工服装上面。盯了很久以后，她才开口说：

　　“你们赶紧决定吧，要不要放我走。”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托这两个人的福，沈无端才能避开死亡即变成玩偶的规则。而她和她们之间，其实……好像也并不能算是朋友。

　　在肖潇和许沐的印象里，她们一直都在这家玩偶店里服务，玩家们也都说她们很久以前就在这里，她们清楚地知道自己是npc，是这个世界里的特殊npc。

　　但是后来有一天，有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女孩子走进店里以后，看见她们就停在了柜台前，没有再动。

　　她居然能立刻叫出肖潇和许沐的名字。

　　叫名字也就罢了，还说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花，什么十四中，什么那年七月，学校包场让学生去看电影，路上大巴车从桥上翻了下去……这些，肖潇和许沐都听不懂。

　　她们只能礼貌地告诉这个人，她们是店员，如果想买东西，可以找她们。

　　笑容是绝对标准的微笑，态度也无可挑剔。

　　但却好像击垮了这个人一样，她的眼睛忽然变得很红。

　　傍晚，细雨落下的时候，她终于离开。有进来的客人向她这边走，她不知避让，直直地撞过去，在别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中推了门出去。

　　肖潇站在柜台后面，不知不觉间已经望着这个人很久，直到她的背影消失。

　　后来再看见她时，是执行npc死亡程序的时候。

　　这个叫沈无端的人，一来就和她们说：

　　“放我走。”

　　细心的许沐注意到，这时的沈无端，和以前似乎有点不一样。

　　诶我们是这么随便的人吗……

　　然后肖潇绑了许沐，警告她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那这还用决定吗，你有哪一次是乖乖留下来做人偶的。”

　　此刻，肖潇转过脸来瞪她一眼，伸手就是向右边一指，“路在哪里你自己知道，趁着店长没在，出去。”

　　沈无端对此确实是轻车熟路。她没什么心思看这俩人继续她们日复一日的打情骂俏，很有眼色地就要溜，不过今天，许沐上前两步，挡住了沈无端。

　　和肖潇相比，沈无端宁肯听肖潇多损自己两句，也不想看见许沐这张总是笑着的脸。

　　但是许沐就站在她的面前，还说：

　　“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了你就想对你好，见不得你受一点苦。”

　　“沈无端……保重。”

　　许沐是看着沈无端的校服说出这句话的。

　　保重这个词落在了沈无端的耳朵以后，她睁开了眼睛。

　　天，已经大亮。

　　一大早的，手机里推送的消息就弹了出来，那上面说，杨可可要退圈了。

　　沈无端想起来了，杨可可就是程十闲所说的小杨，看来这是退圈后，打算不死心地追求自己的感情。

　　但是要真按程十闲找到的剧本来，杨可可估计还能再出一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