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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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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挥洒。
深夜里湖面上,波光粼粼。
微风轻轻的吹起。
睡梦中的纷扰让她紧紧地皱起了眉。
捻转不安得翻身。
口中呢喃低语,“妈妈、妈妈。”
雷介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娇媚而不失清纯的容颜。此刻,眉头紧锁。
他抚摸着她的眉头,听见她在喊妈妈。
雷介的心被重创了下。抱紧怀里动荡不安的连情璃。
今天她看见白由依表露出来的憎恨,像踩到尾巴的母狮子。
他轻吻她的额头,“情情,我不会放开你。”
连情璃呢喃着,“回不来了。回不来了。”
眼角无意间流下一滴眼泪,紧闭着双眼,脸上痛苦得低语,“骗子,骗子。说好…要一起、”
雷介心像是放入了搅拌机里,绞杂着。
他轻拭她的眼泪。将她纳如怀里,想要给她更多更多的温暖,让她像个麻花一样缠在一起。
夜。
天空看不见一朵云。
漆黑一片。
潺潺的流水声从湖面传来。
离清晨还有些时间吧。
父亲和母亲被送入殡仪馆。
雨就这么下。
大雨瓢泼。
她抱着父亲和母亲的骨灰盒,乘船。
她抓了一把骨灰,向海里撒去。
大雨淋湿了她单薄的身躯。
何野真陪伴着她。
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小璃。
小璃的坚强,是她所不能及的。看她面无表情的把骨灰撒向海里。
她的声音压抑在喉头,发不出来一声安慰的话。
……
雨就这么再下。没有减弱。
大海与天连成一线。
单薄瘦弱的身躯在雨中颤抖。
连情璃任由雨水打断她的头发。
任由何野真拉着她回到家里,任由她擦干自己的头发。
任由她强迫她吃饭。
可是,她却无法掉落一滴眼泪,无法发出声音。
像失去了语言功能,眼神没有任何的聚焦。
活像一缺心眼的猫,看到老鼠就跑的那种猫。
雨停了。
空气里湿漉漉的。
何野真陪着她,一直陪伴着她。
夜晚的酒吧嘈杂。
何野真和连情璃坐在角落里。
灯光太黑,她看不请小璃的表情。
她们就这样的坐着。
她呆滞得看着舞台上驻唱的男人。
那个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在那里唱——
“无法可修饰的一对手
带出温暖永远在背后
纵使罗嗦始终关注
不懂珍惜太内疚
沉醉于音阶她不赞赏
母亲的爱却永未退让
决心冲开心中挣扎
亲恩总可报答
春风化雨暖透我的心
一生眷顾无言地送赠
是你多么温馨的目光
教我坚毅望着前路
叮嘱我跌倒不应放弃
没法解释怎可报尽亲恩
爱意宽大是无限
请准我说声真的爱你
仍记起温馨的一对手
始终给我照顾未变样
理想今天终于等到
分享光辉盼做到
春风化雨暖透我的心
一生眷顾无言地送赠
……
她的心里像是被挖了个大洞,风不停的向里面灌。
一边灌,一边还呼啦,呼啦的叫。
巨大巨大的哀伤袭来。
她站起身,没有注意何野真担忧的眼神,径自走出酒吧。
她就是一慈禧被赶下来台。
外面下起了大雨。
稀小的毛毛雨转眼变成瓢泼大雨。
她的眼眶微红,今后,她只是一个人了。
父亲抛弃了她。母亲抛弃了她。
连情璃轻轻地哼着酒吧里那个男人刚刚唱的歌——
“母亲的爱却永未退让,决心冲开心中挣扎,亲恩总可报答……”她的声音哑然而止,捂着嘴唇,蹲在街上的角落里。她唱不出来,也哭不出来。
连情璃猛地睁开眼睛,她睁大眼睛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空洞的眼神满是惶恐。嘴里呢喃泪语,“骗子、骗…子……”
雷介紧紧地拥着她,担忧着抚摸她的额头,“情情,我在这。别怕,我在这。”
天空泛白,天快亮了。
连情璃的身上布满汗水,瞳孔睁得老大老大。
她转过头,看着一脸焦急的雷介。轻抚俊美的脸颊,“我梦到我的父母了。他们都抛下我、全都是骗子。”
“情情,你还有我。”
“爸爸说要挽回妈妈的心,要我等他们回来。”她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自言自语,“可是,我等到的是两具冰冷的尸体……晤……”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雷介猛地吻住了她,狠狠得咬破她的嘴唇。
“情情,不要想了。你还有我,还有我,我会陪着你。”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温柔的用手指滑过她嘴角的鲜血。
“……”
没有阳光的清晨。
大雾绵绵。
分不清东南西北。
连情璃在厨房忙碌着。
因为白由依的出现,让她想念父母的温暖。
如今是她和白由依纠扯雷介,这是多么的讽刺啊。
如果不是胡碧瑶的涉入,她的家庭肯定依然温馨。梦境里,母亲优雅淡然的容颜,因为胡碧瑶的出现,而染上脆弱和痛苦,压抑着隐忍的情绪。
因为胡碧瑶的造谣生事,害得母亲和父亲双双死于空难。她不能原谅,决不能原谅她。
夜幕低垂。
‘耍’内。
连情璃拿着酒杯,摇摇晃晃调试均匀。橙色香槟,散发浓郁的酒香。
她斜瞄一眼和阿南打得火热的何野真,冷森森的说,“她出现了。”
何野真霎时抬头看着她,一脸纳闷,“谁?”
“她,害死我父母的女人。那个长得像饮水机一样的女人。”嘴巴紧抿着,有些苍白。
何野真诧异地张大嘴巴,死死得盯着连情璃忧闷的眼睛,“你说胡碧瑶?”
“嗯。不是她,是谁啊!”
“天呐!你没有把她怎么样吧?就你那牛脾气,大象碰到了,都吓跑了。”何野真摸摸她的脊背,一脸担忧。
“你什么意思啊。我有那么可怕吗?我只是和她女儿杠上了。”
“她女儿?没打起来吧!”
“嗯。抱歉,让你失望,我没有和她打起来。不过她喜欢雷介,两家准备联姻呢!”淡淡的道出这句话。
“我操,这年头联姻干啥啊!没事吃饱撑着拿幸福做赌注啊。她有那资本赌吗?那你打算怎么办?”
“跟她赌呗!”她捏紧拳头,瞪着橙色香槟,一口喝下,“就那女人长得跟二氧化碳似的,她以为她是氧气啊。”
何野真比起大拇指,拍拍她的肩膀,“你的确像一武则君。”
连情璃睇了何野真一眼,“武则君也是一君王。但是,我可不想要李智那笨蛋。”
“你家那狗样,不像笨蛋,放心。”
同样的深夜。
炫目的星星像火柴的亮光。
雷宅。
金碧辉煌的吊灯吊挂在客厅上方。
雷介和雷森并肩而坐。
雷森手指轻敲琉璃色的高脚杯,脆脆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格外动听。
“你真的不愿意娶白由依?”他半抬黑如夜晚的眸子,凝视身旁的弟弟。
“嗯。绝对。”
“这样啊!那你打算怎么跟白家交代。”
“……”雷介低下头,不语。
“Lejie,哥相信你会做得很好。但是,问自己的心。”
“哥,我很爱情情。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特别的吸引我。”
“嗯。哥看得出来。她很不一样。”微笑着看着弟弟脸红,心里波涛汹涌。
雷介满脸笑容,“哥,你知道吗?我追她追了只剩半条命。情情很难搞定。她的个性有些古怪!每次靠近她,都被她打个半死。”
雷森颔首,深邃的轮廓柔和很多,“怎么说?”
“她啊!个性独立,一手撑起一家大型的酒吧不说,还会舞蹈,而且跳得很棒。嘴巴毒得不得了。哥,她还是常安赛道的主管。当时,我很难想象,像她这样的女人到底存在着多少面呢?”雷介眼神波动,眼底妖娆着眷恋的光彩。
“然后呢?”
“我死缠烂打,跟她纠缠不清。她才勉为其难接受我的存在。”
“……”
“呵呵。其实,情情的心很脆弱,她特害怕失去,所以选择不付出。我想,我会给她多多的爱,让她不再孤独。她丫就是一纸老虎,我只要一耍赖,她就泄了气”
雷森的心被狠狠得重刺了一下般的疼痛,看着弟弟如此深深的眷恋,他该如何面对自己对连情璃升起的感情?
“哥,我真的很爱她。所以,对于白家,我是不可能接受。”
“Lejie,哥不会反对你。”
“谢谢哥!”雷介对雷森颔首,嘴唇上扬着,“对了,哥,我都有女朋友了。你什么时候谈恋爱啊?”
“我?我在等那个女人注意到我啊。“雷森闪烁着星星般闪亮的瞳孔,眼底弥漫着异样的色彩。
他站起身,揉揉腿上的伤疤。长时间弯着膝盖,疤痕折合得难受。
雷介的眼神黯然垂下。
他看着哥哥的那条腿,压抑着自己的呼吸,说,“哥,你的腿……”
雷森看出弟弟的眼神,微微一笑,“喔!没事,陈年旧疾了。”
“哥,对不起。”
“这么多年过去了,别再提了。早点回去吧。”雷森拍拍弟弟的肩膀,安慰他,同时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冷笑。
“那么哥,我先回去了。”起身向门外走去。
奥迪A6发动声呼啸。
巨幅灯光下。
雷森一个人静静的坐着。
他抚摸那腿上至少40厘米的疤痕,记忆涌上来。
眯起幽然暗淡的漆黑眸子,深然的笑容,似笑非笑。
酷暑的四年前。
夏天的温度燥热,八月的天气如火炉般。
雷宅。
房间内的空调机发出‘呜呜呜’的声音,频繁的工作着。
雷介穿着白色背心,白色休闲短裤站在雷森的房间门口,用力敲打,“哥,我们说好要去攀岩的。”
雷森刷的一声把门拉开,湿漉漉的头发往下滴水,“Lejie,个性收敛一点。我马上就下去。”
说完,嘭的把门关上,差点打到雷介的鼻子。
他摸摸一阵风扫过的鼻子,耸耸肩,下楼等雷森。
一身洁白运动衫的雷森缓缓下楼。
雷介翘着二郎腿坐在紫红色的软沙发上,手里抓着一盘草莓,盯着大彩电哈哈大笑。
雷森走进他,从他的水果盘里拿出一个草莓含在嘴里,“走吧!”
“哥,没事搞这么帅干嘛!闪到我的眼睛了。长针眼你负责啊。”
雷森眯起眼睛,“走还是不走?”
“走!”
将近中午时分的夏天。
太阳火辣辣的刺激着细胞。
深红色的蓝宝坚尼停靠在雷宅的地下车库。
雷介把背包往后车座一扔,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戴着古驰太阳眼睛,看着动作慢悠悠的大哥。雷森跨坐在驾驶座,打开音响,拉赫马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如流水般播放。雷介按下关闭键,“哥,我要听摇滚音乐。”
“随你。自己放。”雷森发动引擎,蓝宝坚尼发出亮眼的光芒。
太阳火辣的让人受不了。
炙热的夏天一点风也没有。
泰龙攀岩俱乐部。
宽敞的大厅里聚满各色的男士。
雷森一袭白衣显得绅士。雷介白色背心露出健壮的背脊。在人群中,两兄弟的光芒愈发耀眼。
“哥,今天我要挑战高难度。”雷介拿下古驰太阳眼镜,放在背包里。
“高难度?”
“Yes!就是未清理的抱石路线。”
“不行。”雷森坚决不允许。
“为什么?”
“未清理的抱石路线在这个大型俱乐部还不能挑战。”
“我想尝试。”
“我说了不行。泰龙俱乐部到现在还没有人爬上去过。”
“所以说,我才想尝试啊。”
“不行。我是担心你的安全。”雷森看着弟弟坚决的脸庞,软化了态度,“这个难度很大,而且你还小,不能挑战抱石路线。”
“哥,你是看不起我吗?我就是一神圣的光芒照耀大地。”雷介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心,“我决定了。”
“雷介,你……”
“哥,就这样了。我去换衣服。”拎着背包,朝更衣室走去。
雷森摇摇头,算了,还是陪着他一起挑战抱石路线。
泰龙攀岩俱乐部的室外极为广阔。
他们来到最高难度的未清理的山岩。
这是俱乐部原始山岩,从未做过保护工作。难度极高,一般人不可轻易攀岩。
雷森看着弟弟一身的装备,“准备好了吗?”
“当然。我可是很有信心的。”雷介拍着胸脯保证,“要不,大哥,我们来比较速度吧!”
“噢?你想怎么比?”
“老样子。谁先到谁就赢。”
“行!那么代价就是你的改装哈雷机车,怎么样?”
“呃……那么你输了,就把你的蓝宝坚尼给我。”
“就这么定了。”
‘啪’,击掌为誓。
炙热难耐的午后。
室外的温度极高。
雷介绑好安全绳,擦上镁粉,准备完毕。
两兄弟站在抱石路线下,相视对望。
“开始!”裁判一声令下。
雷森手抓起岩石突起部分,脚挂在岩石较大突起部分支起身体的重量。
周围的围观着越来越多。
太阳的烈热丝毫没有减少的趋势。
雷介早已大汗淋淋。
他一边擦着镁粉,一边用力向上攀爬。
雷森稳如泰山,一步一步支撑着向上。
攀岩石下方的群众大声为他们加油,气氛宛如最高点。
雷介用手抠住岩边的缝隙,开始逐渐颤抖。距离顶部还有几米,他苦苦支撑身体。
一旁的雷森持缓慢的速度前进。每一步踏得很稳,跨步很小,利用身体的柔韧性躲避难度大的石块。
当最后一个石块避免过去后,他看见雷介已经爬上顶部。
雷介对着哥哥相视一笑,雷森举起手,比出大拇指,好像在说,‘你很棒’。
群众为雷介欢呼。
终于有人爬上难度最高的抱石路线了。
待到雷介将下降器和安全铁锁束在身上后,准备按原路下降。
闷热的天气。
手心不断的出汗。镁粉的使用次数变得很多。
雷森一步一步缓慢下降,他紧紧地抓着安全绳,把脚蹬在突起的岩石上向下滑行。
抬起暗黑的眸子顺视看一眼顶部的雷介,他也在按原路下降,只是步伐有些急迫。
“Lejie,慢慢来。不急,抓稳了。 ”雷森提醒道。
“哥,别忘了你的蓝宝坚尼。”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我很心急,我看上你的蓝宝坚尼很久了,”雷介蹬住岩边,手上的镁粉逐渐淡化,他用力抠住缝隙。手上的汗水融化了镁粉,“你要把钥匙……啊……”
雷介的安全绳套脱离了顶部的绳索。
惨叫一声,令雷森‘唰’的仰起头颅。
“介……”雷森吓的面容惨白,他急忙丢下镁粉带和身上的装备,刹那接住雷介。绳索的拉力支撑不了两个大男人。
安全绳断裂。
周围的围观者惊呼,“主管!快救人……”
雷森用力扯住雷介腰间的皮革,把他移到身体上方。
天气热的冒烟。
无风的天气流逝着血腥的味道。
雷森用身体挡住岩块的撞击,左腿狠狠扎进尖锐的岩边,如刀割般划开巨大的痕迹。
咚——
世界如此静。
好象没了呼吸,没有声音。
呆滞得人们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个男人。
“哥……”
惊醒在场每个人。
雷森的左腿摔在突起的岩石边。
“我、我……”他抓住左边,表情狰狞着,“好痛……我、的…腿”
“哥,我马上叫救护车!”雷介神色慌张不堪,冲着围观的人们喊道,“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泰龙俱乐部主管,连忙拨打手机。
天气越来越热。
医院的手术室灯依然亮着。
窗外的太阳已经下山。
夕阳美丽的不可方物。
淡淡的紫色夹杂着深深的橘红色。
雷介没有丝毫兴致欣赏眼前的美景。
他盯着手术室的灯,心头急得如一把火在烧。
‘叮’——
灯灭了。
白大褂的医生脱去面上的口罩,凝视一眼焦急等待中的少年。
“医生,我哥,他、他、他怎么样了?”雷介一把拖住医生的手,话都讲不全。
“手术OK。”淡淡得应了一句。
雷介的心如那一瞬间缓慢落下,他抚摸胸口,轻叹一口气。
“但是……”医生接着又说了一句。
瞬间落下的心一股脑提到了嗓子眼,眼巴巴地看着医生的嘴巴一张一合,“手术虽然OK。保住了左腿,但是,以后病人会留下后遗症。”
“后遗症?”大汗淋淋的雷介紧抿嘴唇。
“以后,病人不能做剧烈运动,而且,不可长时间站立。走路也会有些影响。”
仿佛一道雷打在他的上空,他的脸色呆若木鸡。
……
走路会有影响,不能长时间站立,不能做运动。
……
一个字一道雷。炸得他分不清是真是假。
他呆站那,透过玻璃窗,凝视那张深邃俊美的轮廓。
雷森静躺在那,左腿悬挂在上空,打着难看的石膏。早上还潇洒帅气的哥哥,此刻像死人躺在医院。
雷介蹲在地上,抱头痛哭,“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他呢喃着,一遍一遍。
雷父雷母赶到时。
天已全黑。
月亮高悬在夜空。
他们俯视地上的儿子,不禁泪流满面。
“阿介,阿介。阿森怎么了?“雷父拉起蹲在地上狼狈痛哭的小儿子,焦急得问道。
“爸,哥,手术成功了。可是,他以后不能做激烈的运动。走路也会有些影响。”
雷母看着儿子脸上的泪痕,还有鼻子上的鼻涕。她擦拭干净,说,“怎么会这样呢?”
“爸,妈,是我害的!要不是哥为了救我,他也不会出事。都怪我,都怪我……”
夜晚的医院静的诡异。
只听见年轻的男子不停的自责声和哭声。
中年父母的安慰声,病房里的心电图声。
酷热的夜晚,没有一点凉爽的风。
金碧辉煌的吊灯下。
雷森静静地抚摸那条疤痕。
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
“连情璃,我该怎样才能拥有你呢?”他碎碎念着,“我已经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活动了。”
夜依然平静。
唯一不平静的是雷森那颗炽热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