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演技》冬眠眠

5、第五章 医院是有吸引力的

　　第五章 医院是有吸引力的

　　高圆圆受了华子的蛊惑，痴痴地伸出手交到他手中。
　　华子牵着她的手来到众人的眼前，黑衣美女的眼刀立马杀向高园园。
　　叶小娓替高园园挡住美女的杀人目光，脑袋转向华溪庭道：“回去吧，若你真的没病，我一定帮你申请出院。”
　　“对，小娓娓回去吧，看你的朋友多乖巧。”华子单手抓住高园园，拿她要挟叶小娓放弃。
　　叶小娓眼中写满了愤怒，气冲冲地与华子对视，随后吃惊地发现——华子看他的眼神有那么一点点的……温柔。
　　他怎么说着威胁的话语，目光却带了温柔？真是奇了怪了。

　　叶小娓不知道，华子的温柔源自对她的好奇。
　　从小到大，华子生活在漂泊与财富之中，熟识的人要么是动荡的流浪者，要么是奢靡的富二代。
　　叶小娓与过往的人都不同，她是规矩而稳定的普通人，既不像他熟悉的人，又不像一般路边女孩对他表现出极大兴趣。更是奇特的是，先是她帮助叛徒逃跑，后来却着急华子的安危。真矛盾，她究竟是帮哪边的？
　　华子从没见过类似的人，理解不了她的心思，所以觉得新奇好玩。
　　他仍有一些小孩子心性，不自觉地接近新鲜的事物，之前与她斗嘴不全是在设计她，倒是带了几分玩味。

　　可他对叶小娓的兴趣并不大，不足以让他把兄长丢回精神医院。他不着痕迹地挟持高园园，加紧劝叶小娓赶快离开。
　　叶小娓再不走，华溪庭很可能改变主意，主动要求回医院了。华溪庭这人性情够孤僻，搞不好挺喜欢医院的安静。
　　华子搂着高园园的腰，道：“娓娓，带你朋友回去。”
　　叶小娓急了，华子摆明了威胁。若不答应离开，高园园就危险了。说不定华子会暴打她，甚至……
　　叶小娓求助似地望向华溪庭。他再次回赠她鼓励的眼神，行动上没有任何表示。
　　那边厢，高园园已桃花乱冒，甜甜蜜蜜地贴着华子，彻底地沦陷在美少年的怀中了。

　　叶小娓对她简直无语，高园园太容易受诱惑了。华子漂亮又轻浮，是能随便倾心的么？这种没见几次面就宠你的，往往是最难发展出固定关系的人。
　　可惜高园园听不见叶小娓的心声，毫无挣脱华子束缚的意识。
　　叶小娓气得咬牙，一字一顿道：“好，我们不带走华溪庭。你最好别给我撞上。”
　　华溪庭逃出医院，自己必然会受罚。但不能为了劝回他，就不顾及高园园的安危。叶小娓眼下能做的是，把损失降低到最低。
　　华子放开对高园园，意味深长笑道：“记得你说的哦，下回撞上我，别放过。”
　　“会宰了你的。”叶小娓牵住高园园，回头愤愤瞪华子。高园园倒是好，恋恋不舍地瞅华子。

　　华子挑眉注视两人，突然道：“等一等！”
　　叶小娓吓了一跳，道：“干吗？反悔了？”
　　华子上前几步，单手箍住叶小娓的胳膊，道：“刚才你为我担心，我要送礼物给你。”
　　“担心？”
　　“是呀，我差点掉下沟的时候。”
　　叶小娓汗颜，都快忘记这码事，不由洒脱道：“这种事，你还送什么礼物？”
　　“是哦，一定要还礼的，你会喜欢的。”华子自信道。

　　叶小娓暗想：他会给自己什么礼物？突然的情况下送礼，是不可能事先准备的。那会不会是帮她劝回华溪庭？可能，华子或许想通了，让华溪庭正大光明离开医院才是上策。
　　叶小娓展颜笑道：“好，你送吧。”
　　“唔，给你。”
　　华子笑微微地贴近她，优雅地伏下身子，嘴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点了点。
　　月光悄悄为他们渡了一层淡淡的光泽，如水柔和。
　　他触到她细腻平滑的肌肤，见到她白皙的脸颊浮现红晕，嗅到她身上萦绕的沐浴露香气，听到她清脆的嗓音吐露几个字——“混蛋，你干吗！？”
　　“你要的礼物。” 华子恬不知耻的笑了。在他看来，亲吻漂亮的女孩子，是很简单很正常的事。看到漂亮美眉不亲一口，才是有病。

　　可叶小娓不同，她生活规规矩矩的，吻在她眼中是神圣的承诺，并非过家家的孩子游戏。
　　叶小娓用力搓揉被华子吻过的额头，那一块皮肤彤彤红了。她边往医院的方向走，边把华子全家问候了个遍，华溪庭除外。
　　高园园抱怨道：“他叫你离开，你还真离开？回医院怎么解释？真是的。”
　　“腿长你自己身上，你现在懊恼就怪我啊？”叶小娓心烦意乱，没工夫安慰高园园，不客气地回敬她。
　　两护士丫头满腹郁闷，慢吞吞往回走，走得慢是为了晚点抵达医院。
　　她们潜意识里渴望躲过处罚，看管个病人都没有看住，真是狼狈丢人。

　　那边厢，痞子们商议去找乐子。华子示意他们先走，自己留在原地，陪着华溪庭。
　　华溪庭问：“怎么不跟去玩？”
　　“你一起就去。”
　　“不了，我不喜欢热闹。”华溪庭拒绝。
　　“你是不是希望我走，然后你偷偷回医院？”
　　华溪庭不正面回答，道：“你让我出来，是为了看惩治叛徒吧。”
　　华子笑着点头。他知道哥哥话中有话，静默地等待下文。
　　“惩治完了，我当然回医院。”

　　华子眯起眼睛，笑道：“是因为叶小娓么？”
　　“对，是原因之一，我答应过她的。”
　　“纸条不是拖延时间的么？”
　　“骗你的。”华溪庭面不改色道。
　　“……”华子不动声色的笑。
　　“原因之二，医院很安静，我喜欢。”
　　华子相信这句是大实话，哥哥他的确喜欢清静。

　　幼年时华子弄不懂，为何哥哥不爱热闹。热闹才最放松，一个人多浪费时光。
　　他那时同叶小娓看法一样，以为华溪庭在忍受孤独，后来才明白哥哥真的喜欢孤独。
　　华溪庭很偶尔才渴望融入众人，接近人时他迅速成为焦点，随后消失不见，退回到清静处。
　　他就是那么古怪。

　　“好容易把你弄出来，别浪费我劳动力。”华子走到哥哥跟前，不偏不倚挡住了去医院的路。
　　华溪庭单侧嘴角勾起，凑近华子的脸颊，贴着他的耳畔低语一句。只不过一句话，却有奇效。
　　“哦？放你去医院，你就来看我？”华子欣喜道。
　　华溪庭认真地点头。
　　华子若有所思，道：“我考虑一会。”
　　“慢慢考虑，大不了我不回医院。”华溪庭作势离去。
　　“好，我送你回去。”华子笑得灿烂，得了大便宜似的。

　　华溪庭的眸子狐狸似闪了闪，塞给他一张纸，道，“这个收着。”
　　华子好奇地打开，道：“是什么？”
　　“书单，最近想看这些，你买好送来医院。”
　　“没问题。”华子爽快收起纸片，掏出包瓜子，抓一把给哥哥，随后自个儿磕得开心。
　　这是华溪庭最羡慕华子的地方，他总是高高兴兴的，鲜有伤心绝望的时刻。昔日，大姐每次见到华溪庭面露忧伤，就会拍拍他的脑袋，温柔地告诉他：“庭儿，如果你能像老三一样，会幸福的多……”
　　可惜自己无法变成华子，无法磕几颗瓜子就乐悠悠的，无法爱上热热闹闹的生活。

　　华溪庭慢悠悠跟随华子漫步，心却飘回了童年。
　　倒错回童年的时光，有着最温柔的大姐，轻柔抚摸他的发丝，对他说：“庭儿，你要幸福。”
　　华溪庭，你为何不幸福，为何要辜负大姐的苦心呢？
　　“哥。”华子推推他，道，“怎么发呆了？快回医院，争取赶在护士们之前，看她们的反应，多好玩儿。”
　　华溪庭凝视华子的笑容，心道：大姐，或许只有华子这样乐观豁达的人，才能拥有幸福吧。
　　我做不到。自从失去了姐姐你，更做不到了……

　　叶小娓她们再烦也必须回医院，绕着远路，以蜗牛的速度到了507门口。
　　房内再没有需要照看的病人，她们竟让病人成功脱逃。
　　两人想着护士长的冰冻袭击，都是又烦又担心，闷闷不乐地推开了门。
　　“HI。”房内有人，叶小娓吓的眼睛瞪大。
　　是华子，他怎么在？！
　　“我回来了。”华溪庭也在。

　　“你怎么……回来了？”经历几番大起大落，叶小娓惊呆了。
　　“我答应过你的。”华溪庭的声音轻柔，叫人如沐春风。
　　叶小娓眼眶一热，差点恶俗地掉金豆子了，慌忙抽了抽鼻子。为掩盖喜极而泣的心情，她指着华子，故意大声道：“你怎么也来了？”
　　华子大拇指指着华溪庭，讥诮道：“他是个路痴。没我带路，他指不定回儿童医院去了。”

　　“原来你就一导游。”叶小娓与华子打趣，分散自己的感动。华溪庭兑现了承诺，为此他得忍受孤独，叶小娓不是不感动的。
　　“我不只是导游，还当说客，一路狂劝他别来。他呢，说什么里面外面一样。”
　　华溪庭眼中闪过一道冷光，抓起雕塑橙子砸华子。
　　橙子啪嗒坠地，液体活泼泼流了一地。
　　华子灵敏地闪过攻击，调侃道：“里面外面一样，还特地回来。你们说，是不是自相矛盾？”
　　叶小娓看他们孩子气的举动，终于禁不住朗声大笑。

　　华溪庭就这样回了桦林医院。医院是阴沉的精神病集中营，不适合正常人类居住。
　　叶小娓感动华溪庭归来，还带了几分内疚和负罪感……
　　幸亏他不再孤独了，他的亲人华子每日前来报道。
　　华子这孩子不学好，成绩差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靠父母的钱财铺平道路，在某所一流大学混学历，每天准时旷课来医院探望哥哥，顺便找叶小娓斗嘴打趣。
　　叶小娓待人本是温文有礼的，遇到华子就化身凶巴巴的母老虎，时不时狠狠瞪他一眼，送他几句嘲弄讽刺的话。
　　她同高园园的敌对是有渊源的，与华子针锋相对却是莫名其妙。叶小娓弄不明白这态度是为何，或许华子轻浮的……欠扁吧。

　　这一日，叶小娓休假，高园园值班。

　　高园园轻手轻脚踏入507室，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房间，检查今日需要整理清洗打扫之处。
　　华溪庭安静地侧卧在松软的床上，睡得安稳又沉静。
　　淡淡的金色晨光笼罩之下，他的眉尖优雅的微蹙着，柔美的面容宁静中带着忧伤，光洁细致的脖子露在被外，白皙的仿佛泛出柔和光泽。
　　太美了。
　　高园园站在床边，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他的嘴角摩挲了几下被子，神态好可爱好单纯，一点不似清醒时的漠然清冷。
　　高园园简直要触摸他了，却突地收回了手指。

　　她发现另外一样很感兴趣的物事。
　　那是一条普通的银白色项链，摆放在华溪庭的床头柜上，一副不离主人的坚守样子。
　　这项链究竟有何种魔力，能让华溪庭寸步不离？
　　高园园照顾他那么多日子，对项链的兴趣愈演愈烈。

　　只看一眼没关系的。
　　高园园小心翼翼地拿起项链。细长的项链泛着银白色的光泽。一颗圆形的装饰挂饰沐浴在晨光中，纹路是绞紧的细密花苞，边缘镶嵌微小的按钮，应该可以弹开。
　　这圆形饰品蕴藏了什么呢？
　　高园园期待地轻轻一按，点开了细小的锁扣。
　　圆形银制的薄盖子“啪嗒”翻起，显现出一张小小的相片。
　　“哇！”高园园瞪着相片，情不自禁地赞叹，又慌忙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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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家装潢精致的餐厅，与桦林医院的纷乱气息截然不同。芬芳的香气萦绕其间，空气中回荡着休闲舒适。
　　一缕阳光透过平整的玻璃射入店内，为淡雅清幽的餐厅平添了几分活力。
　　餐桌上整齐地陈列着餐具，烫金的刀具上雕刻了古典花纹。
　　叶小娓不由想，这些看起来好值钱，拿回去老爸老妈老弟一定欢呼。

　　叶小娓今天难得有一天休假，穿戴漂亮整洁来到这儿赴约。她临窗而坐，扭头就能瞧见玻璃外的几株梧桐树，不知名的野花如火如荼绽放美丽，街边偶尔有人迈着轻快步伐经过。
　　若在平时，她必定也是逛街购物的一员。不过今日不同往昔，华子诚恳地邀请她共进午餐，她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最重要的是，免费的大餐不吃白不吃。

　　“突然请客，奇奇怪怪的。”她和华子非亲非故的，平日见面就斗嘴。他今天安了什么心，突然请客吃饭？
　　虽然她觉得诡异，但为了免费午餐，仍是精心打扮后赶来了。
　　她穿了简洁流畅的蕾丝白色衬衫，配上俏皮的苏格兰格子短裙，面容抹了活泼的明媚彩妆，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耗费了不少的时间，甚至将赖床的自家弟弟拖下床，强迫他严格把关她的容貌，一直到弟弟高呼“姐姐像工笔画的仙女”，才停止了对镜贴花。
　　她能接受平时不够美丽，可在华子面前就非得争这口气。输给谁，都不能输给他。
　　她可不愿意走在街上，被人当成华子的仆人。一想到华子得意的样子，她就恨得牙痒痒。

　　华子眯着眼睛打量她，故作羞涩，语出惊人道：“请你吃饭很奇怪么？我爱你，请你吃饭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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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寸寸的废话：为虾米看到别人说的都是喜欢哥哥，没有人喜欢某弟弟么？泪奔，要公平呀～～
　　哈哈，刚写完泪奔，就看到有人说喜欢弟弟了，激动激动～～果然活泼和温柔是各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