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演技》冬眠眠

4、第四章 请跟我回精神医院

　　第四章 请跟我回精神医院

　　叶小娓不自觉地低呼一声，咬牙紧了紧肩膀，准备冲出去救人。
　　高园园手指颤抖地握住常微，声音战栗道：“不要，我怕。”
　　冰凉的夜风拨开高园园的额发，她的眼中盈满了恐惧的泪水。叶小娓感到一阵可怖的寒意，但更强烈的情感是担忧——对地上那人性命的担忧。
　　就在说话的当会，那人又挨了几棍子。再这样下去，他会不会暴尸荒野？
　　叶小娓见不得有人受伤害，按住高园园的手，轻声道：“别怕，别让他们发现你。”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高园园惊恐道。
　　“我很快就回来。”叶小娓甩开高园园拽着她的手，怀揣了替受伤之人担忧的心情，暴露在一群野蛮人面前。

　　痞子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叶小娓。
　　有人吹起口哨，有人大声的议论她，略带恶意的调笑极其嘹亮。
　　叶小娓对他们的言行置若罔闻，纤细的手指地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幸好，他还活着，再仔细瞅瞅身上的血痕。
　　太好了，没有致命伤。
　　叶小娓的担忧情绪一松懈，恐惧如潮水般涌来。
　　她要如何应付痞子们，只身一人应付的了么？

　　华子起身来到叶小娓跟前，嘴角扬起饶有趣味的笑，洞悉一切似的。
　　叶小娓猜他是在等待自己反应，像古罗马君王等待角斗士互杀。他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长的诱惑人心了不起么？
　　叶小娓阴恻恻地瞪华子，嘴角却扯出笑意，故作轻松道：“我是路过，顺便带华溪庭回去。”
　　“噗，回去？医院是他家么？”华子笑。
　　靠，这华子的个性正如他的猫眼一样，燃烧得太过炙热，让叶小娓忍不住想殴打。
　　一团乌云遮挡了月光，痞子们向叶小娓投来阴霾的气息，阻止了她抽打华子的愿望实现。

　　叶小娓充分发挥演技，可怜兮兮地垂下肩膀，泪眼朦胧装无辜。
　　“不是带，而是逮吧？”华子右手食指写了个大大的“逮”，好整以暇地笑问她。
　　“不是，别误会。”我只是来逮你哥的，对你暴打一顿就OK！你个混蛋，拿几只橙子榴莲就来糊弄人！
　　叶小娓自然不能说穿，挤出不太自然的笑意，勉强与华子保持虎视眈眈的对视。
　　“她是谁？”一位穿着黑色上衣，白色短裙的美女走到华子面前，手指性感地拨弄华子的发丝，涂满黑色的指甲泛着冰冷的光泽。
　　月光皎皎下，她全身闪耀冷冽的光芒，周身笼罩在野性魅力中。她暧昧地靠在华子身侧，眼神如电光，仿佛在警告叶小娓：华子是我的，你凭什么盯住他看？

　　叶小娓无奈地回望她，用眼神宽慰对方：我对华子没兴趣。
　　华子拨开美女的手指，笑眯眯道：“这小娓娓来头可大了，她是我大嫂，特地来看我们的。”
　　啊——
　　这次轮到叶小娓喷了，小子太胡言乱语了。
　　“胡说什么？”叶小娓怒，道，“我来带走你哥。”
　　华子笑道：“还说不是我大嫂？都要带走他了。”

　　“她是带我回医院的。”华溪庭上前阐述了一句，为叶小娓解围。
　　叶小娓送他一个感激的眼神，华溪庭就是比他弟弟善解人意。体贴女人是男人的必修课，不懂善待女人的，长的再好也该回炉重造。
　　在叶小娓思考如何送华子进六道轮回时，他再次挑衅了：“她是带哥哥回‘精神医院’哦。”他强调了医院性质，冲众人挑了挑眉毛，眸光像诱惑又像命令。
　　痞子们顿时沸腾了，本来的玩闹的神情消散了，一个个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盯住叶小娓。
　　“她敢动华子的哥？我们干脆送她回医院？”赤裸裸的威胁出现了。
　　很恐怖。
　　叶小娓脖子一伸，强作镇定道：“我是护士，当然要带他回去。”
　　“护士算个鸟？只知道温顺，没自由的可怜虫。”有人出言嘲讽她。

　　叶小娓的职业荣誉感油然而生，道，“什么话？你们有自由，我也有。当流氓是你们的选择，当护士是我的选择，你们凭什么不尊重！？”
　　痞子们的眼神变了，变得非常好奇，带着钻研探讨的精神打量她，当她是一件博物馆的珍稀文物。
　　叶小娓怒火中烧，一股脑道：“你们干吗要反叛啊？不就是想得到承认，说明自己与众不同么？其实呢，谁都是与众不同的，谁都又没什么不同。你们自己看不开，非要证明什么！”
　　她说完这段话，火气稀里哗啦弱了许多，恐惧有回升趋势。
　　“哈，哈，我听到哲理了。”华子鼓掌。他讨好似的笑，讨好的近乎嘲弄。
　　叶小娓恨不得他立刻笑岔气。

　　“教训我们？”黑衣美女满脸的不屑。
　　“小妞，你当自己什么玩意？”痞子们跟着起哄，一时之间嘲讽此起彼伏。他们笑得好快乐，像高高在上的评委，欣赏着叶小娓尴尬的丑态。
　　叶小娓从小善于交际，身边的人待她都不错。这是第一次，那么多人反对她，那么多人指责她。
　　太糟糕了，全世界好像都在和她作对，周围全是反对她的声音。
　　她反复告诫自己：我是来带回华溪庭的，闲言碎语就当耳旁风，无所谓的。

　　“别说了，她对我和华子很好。”华溪庭温和的开口，阻止了痞子的讽刺，也将她从难堪中解救出来。
　　“美女，你对我好么？”华子单侧嘴角翘起，笑眯眯的询问。
　　华溪庭走近两人，柔声对华子道：“她没揍你，够好的了。”
　　“其实我一直想揍他的。”叶小娓小声坦白，顺便威吓一下华子，叫他赶快放华溪庭回医院。
　　“没关系，他活该被揍的。”华溪庭好温柔地凝视叶小娓。
　　“我听见了，很伤心啊。”华子挑眉笑，语气一点不伤心。

　　其余人离开他们稍有距离，听不清三人的对话，一个个露出莫名其妙的神情，不懂他们在搞什么鬼——这女孩不是华家兄弟的敌人么，眼下看来关系不错呀。
　　“我才发现，原来你不是完全温柔的。”叶小娓面对华溪庭，眼底倒影出他美好的容颜。
　　“他霸道、固执、自以为是，你哪只眼睛发现他温柔了？”华子蛮吃惊。
　　“和你对比时发现的。”叶小娓仍是声音低低的，生怕其他痞子听到。那些人显然很亲近华子，而且指不定比华子更难缠。
　　她陪兄弟两人斗嘴，是希望能和平地劝回华溪庭，可不愿惹是生非，捅出更大的篓子。

　　“别聊了，叛徒跑了。”黑衣美女冷然的声调响起。
　　叶小娓顺着美女的手指望去，见她黑色的指甲正指着那人。伤者已弹跳起身，向着黑暗中狂奔。
　　他趁机逃跑了。太好了，希望他能安然脱险。
　　痞子们的注意力全给了叶小娓，晚了好几步才有反应，三三两两追捕那人。
　　那人是拼了性命逃亡的，速度快的像离弦的箭，片刻已绕过工程队留下的深沟。他到了沟壑的对面，回头松了一口气。

　　中间的深沟起码十米深两米宽，掉下去就算不死也丢半条命，大多人不敢贸然跳跃。痞子纷纷绕沟而行，看来得绕十几秒的，估计来不及逮住那人了。
　　叶小娓暗自庆幸那人得以逃脱，却见华子在沟边顿足积聚力量，毫不迟疑地起跳。
　　近三米宽的距离，一般人总会害怕的，华子却不懂的恐惧。

　　于是叶小娓替他恐惧。
　　他的跳跃花费了百分之一秒的时间，在叶小娓眼中却长如几小时。她的心悬在空中，丝毫使不上力。
　　极短的时间内，她千千万万遍祈祷，但愿华子安然无恙。
　　叶小娓对华子并无多少好感，但从小她就对别人的悲伤与疼痛很敏感。明明受伤的是别人，她都会感觉到无比的痛楚。这心境和大家喜欢美色、讨厌恶臭一样，是与生俱来的天性。

　　叶小娓的悲悯心大盛时，华子已跃到沟对面，可惜降落的不够稳当，整个人晃了晃，险些坠落深沟。
　　逃亡的人缓慢地走近华子，脸上浮现阴险的笑意，似想将他推落深沟。
　　叶小娓不允许任何人受伤，先前为救挨打的人铤而走险，现在为华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大喊道：“不要。”不要杀人，不要给别人带去痛苦。
　　她撒开腿像华子狂奔，步伐自说自话的失控启动。
　　这一瞬，她脑海中排空了一切杂念，只希望没有人出事，没有人痛苦。

　　那人怔了怔，可能感激叶小娓先前的帮助，也可能意识到害人不如保命，便不再接近华子，一个人逃亡去了。
　　叶小娓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扑嗵摔倒在地，痛了。
　　好痛啊。
　　叶小娓腿虽疼痛，却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受伤的人逃亡成功，华子安然无恙，没有人遇险。
　　她起身拍掉衣衫上的灰尘，肚里酝酿如何劝回华溪庭。

　　黑衣美女来到她身侧，道：“你来了，叛徒就跑了。”
　　叶小娓无辜道：“不是我放走的。”
　　“你知道那人是谁么？”
　　“他是……挨打的人。”叶小娓说俏皮话，缓解紧张的气氛。
　　“不许笑。”黑衣美女声色俱厉道。
　　“好，那我哭吧。”叶小娓装出抽泣状，假惺惺地抹眼泪，道，“让我带走华溪庭吧，美女姐姐。”

　　“没人和你开玩笑！？”黑衣美女正色道，“就是他，害华子的哥哥差点入狱，现在弄的进了精神医院。”
　　什么，那人敢害华溪庭？
　　叶小娓问道：“他打伤了人，然后冤枉华溪庭么？”叶小娓顿时希望能擒住那人，去医院说明白，还华溪庭清白与自由。
　　美女冷笑，道：“你是白痴么？是华溪庭打伤人，他跑去警局告密。”
　　我倒，说来说去仍是华溪庭打了人，真不应该。实在看不出，华溪庭竟有如此粗鲁的一面。
　　叶小娓认真打量华溪庭，始终不信他是坏人。

　　黑衣美女冷哼一声，直勾勾地注视她，道：“你就代替叛徒吧。”
　　她的意思是……揍我？
　　叶小娓惊恐地抬头，正对上痞子们似笑非笑的表情，禁不住浑身一抖。那群痞子嘻嘻哈哈放荡的笑，眼神已把她强暴了N次。
　　“干吗？！”叶小娓的声音无比巨大，想以此压抑内心的恐惧。
　　人在危难时刻总是容易想起熟悉的人，她下意识寻找华溪庭与华子。华溪庭握着项链站在一旁，露出鼓励的目光。
　　老大，我不需要你的鼓励，我需要你给予实质性的援助。

　　而华子呢……叶小娓脑袋呈大幅度左右转动，找了半天，无果。
　　华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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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子不喜欢为难自己，眼见彻底无法捉回叛徒了，干脆放弃追捕，吊儿郎当地往回走，走了两步，细心地发现建材后侧有人。
　　什么人，躲在这儿偷看我们？
　　他勾起一抹冷然的笑，缓缓地靠近那人，看清了那人的脸蛋。
　　是她？另外一位护士丫头。
　　护士躲在建材后看的高兴，一瞬不瞬注视华溪庭他们，压根没发现她身旁有人。
　　华子学着叶小娓的腔调，在她耳畔道：“看什么呢？”

　　“废话，当然看帅哥的项链。”护士顺口回答，随后吓得大叫，“啊啊啊，怎么是你？”
　　“你看我哥的项链哦？”华子笑眯眯地凑近她。
　　高园园缩成一团，哽咽的求饶。
　　华子伸出修长的手指，灿烂笑道：“不要怕。来，我们近距离看项链。”
　　“……”高园园紧张地瞅他。
　　“我那么恐怖呀？”华子笑的人畜无害。

　　这丫头很快受了他的蛊惑，痴痴地伸出手交到他手中。
　　真好骗，华子见多了这样的女孩。他生的极其俊美，只需嘴角上翘一点或者眉目传一些情，就会有女孩傻乎乎地跟随他。
　　他清楚的意识到，这不过是一时的痴迷，并不能天长地久。他渴望的是一份……比亲情更坚实的爱情。
　　所以他一直在等待，那与她们不同的女孩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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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寸寸的废话：这章同前一章，偶在放慢感情线索，大家看出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