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不断》净水观音

52、路遥知人心

　　来到这个小村子，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路线，待到柳埠镇换行车马车再回归正路。这几日存好了干粮打点好一切，辞别了老婆婆，清晨驾着牛车离开这个小村子，赶往柳埠。
　　在小村子停留了的时日，可以放下心来休整，是因为马匹胡乱跑偶然来到这个小村子，估计那批袭击的人马也摸不准方向。当然赵姐她们也不易寻来，只能自食其力到比较大点的城镇找到戚氏的产业留下些讯息，和赵姐她们早日汇合。
　　牛车比人的脚程快不了多少，好在牛的耐力好，走上半日也不用歇息，道路不平，牛车颠簸，我有先见之明车上铺了厚厚的棉被，晃晃悠悠的牛车仿佛摇篮，北岳和吱吱悠闲的坐在上面嗑着梅子，走过的路上留下一串串梅核……
　　中午找了个阴凉地休息，啃了些干粮，下午行程继续。许是老这样坐着也烦闷了，北岳要求道：“你唱支歌吧！上次你唱的那个是什么地方的语言？软软的很好听呢。”怎么解释韩国语呢，“是很偏远的一个小地方，说了你也不知道，我给你唱首别的。”东方神起的 《 Forever Love》，
　　まっすぐ二人を照らした
　　直直的照着两个人的
　　夕焼け煌いてる
　　晚霞正在闪耀着
　　今まで感じたことないくらい
　　到现在为止好象没感觉到什么
　　胸の深くが热い
　　内心深处热热的
　　独りでも平気さ...なんて
　　说什么即使一个人也无动于衷
　　言い聞かせながら自分に嘘をついて
　　这样劝说着
　　過ごしてきたけれど これからは
　　也只是对自己说谎
　　君だけを離さない
　　像这样生活过但是
　　何度も何度も贈るよ君が探しているもの
　　从今以后与你永不分离
　　迷いの全てを溶かして 生きてゆこう Forever Love
　　无论多少次都会给你有生之年 forever love
　　……
　　实际是首日语歌，反正北岳都不知道，我也唱不准，大概齐唱个意思。高潮处反复几遍，暮然想起家中等待的两人，已经是千里之外，不想则已，一旦想起 ，思念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汹涌的几乎压抑不住……声音也逐渐递了下去。
　　唱完了北岳半天没有反应，放慢车速，回头觑一眼他，小脸上满是凝重，不由嗤笑一声，别说听不懂歌词，就是听懂了，他一个懵懂的半大孩子能识得情爱滋味吗！给他脑袋一个响栗，我回过头来，“想什么呢？”听他口中嘶嘶声，也能猜出他双手捂头一脸恼怒不甘的样子，“你笑什么？”听出我的嘲笑，“你懂歌的意思？”“唱的什么我是不知道，不过感觉有满满的深情在里面。”北岳认真的说，我一愣，继而回过神，转身迅速又给了他一个响栗，“小小孩子懂什么情啊爱的。”“少瞧不起人了，我都十六岁可以嫁人了，怎么就不懂了？”“那你还把我当色狼看？！”多日的相处，也知道之前的传闻都是误解，“那不一样的，谁让你品行不端，让人误会了！”
　　真是爱抬杠，“好，好，横竖都是我不好，只有你家的楼小将军最好了！”“她当然很好了，武功高强，待人接物诚恳有礼……”他又喋喋不休的夸奖自己的心上人，让我后悔提起这个话头。“听你说，她什么都好，那肯定有很多男孩子都喜欢她了，怎么跟你订了亲？”“她救了我之后，两家就诸多来往，后来……当然是喜欢我，才订了亲事。”“楼将军在京都颇具盛名，我怎么没听说她家女儿订了亲事？”“那是，是，是娘和楼伯母私下说好的，你不知道是自然。”“哦？是吗，楼小将军跟随母亲去了边防，不会是你爱慕楼小将军，非要以身相许，把人吓跑了吧！”“你，你胡说什么？”车身颤动，感觉他突然要起身，“你别乱动，我随便说笑的，不是就不是吧。”一说到他的未婚妻，我就容易口无遮拦。一阵的沉默，我侧过头看，他背对着我，“喂，不会真生气了吧，开个玩笑都不成？！”等了一会儿，他再度开口，“谁稀罕跟你生气。”语气变得弱弱的了。
　　“我已经一年多没见她了，这两个月也没有收到她的书信，在家里坐立不安，怕她发生了什么事情，才瞒着家里冒险出来找她。”听他有些沮丧，便安慰道“边疆也没发生什么战事，她一个副将，不会有什么危险，应该是有什么别的事情书信才耽搁了。”“是啊，她能有什么事情，也许只是不再喜欢我，或者干脆看上别人了，毕竟象你说的有很多男孩子都喜欢她。”也许北岳真的喜欢她那位未婚妻，不只是简单的英雄崇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酸涩，也是想念自己的情人吧。“我什么都不会，琴棋书画，刺绣厨艺，样样不通，甚至，甚至这趟出来，我才发现自己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净拖累了别人。”回头看，他埋首□□，看多了他生龙活虎的模样，看不惯他自艾自怜，“你自然有你的好处，瞎想什么呢，你不是说她人很好，对你也很好，不会随随便便移情别恋的，你要对她有信心。”半响听他咕哝道，“是啊，她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她 又不像你，那么风流……”
　　一直到傍晚野宿，两个人都没在多说一句话，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黄昏牛车停在小山脚下的树林里准备歇息一晚，山里野兽多，天黑也看不清道路，明天白天再过山。
　　经过白天北岳多多少少的交心，忽略一些奇怪的感觉我们之间的气氛算是融洽了很多，我教他生火做饭，折腾半天，吃上自己生火做的东西，他很高兴，吃着有些焦黄的米饭和明显炒老的青菜，听北岳背身时小声得意的嘀咕，“做饭也不是很难嘛。”我只是笑笑，感觉饭菜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下咽了。吃过饭，他在牛车上安睡，我从村子里讨的防止蛇虫的草药放他身边，挨着牛车坐下，披着被褥，拨弄火堆，一夜醒醒睡睡，添些柴火，不让火堆熄灭，感觉快天亮的时候才真正睡着了。
　　往后几日的相处也格外愉快，关于楼小将军的事情谁也没再提。北岳终于愿意承认我在某些方面还是很在行的，除了诗词歌曲那些风花雪月的东西，我懂的还很多。我认得植物，知道哪些植物可以食用，还教会他分辨有毒无毒的蘑菇；我识得星象，知道很多星座，晚上仰望星空，讲述星星背后美丽的故事，还教会他如何根据星星辨别天气和方向；我懂得山川河流的成因，动物的生活习性，……大自然的很多奥秘和美丽一一呈现北岳眼前，自然不仅仅是凶险未知的。最重要的是我懂的野外生存，野营地选择提早的防范所以没受过野兽的侵扰，利用可取的简单的食材做出口味不错的食物，北岳进步也很快，做的米饭十次也有□□次不糊了……第八日，两人平安的抵达柳埠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