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女人》燕十一

2、第 2 章

　　可是事情的发展好像并没有向我希望的方向发展，而且造成这种状况的人就是我自己。我本来有晨跑的习惯，小萱搬进来之后，我跑了两天发现，每次回家，洗完澡，她和父亲已经吃完早餐去上班了，为了能跟父亲（其实是为了跟她）一起上班，我索性不去晨跑了。那天我走出房间，发现只有父亲坐在餐桌前吃早餐，我看了一眼 紧闭的主卧的房门。
　　“别看了，小萱去晨跑了。”
　　我垂头丧气地坐下，这分明是跟我作对，我今天第一天罢跑，她就开跑，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你怎么不去跑步了？”
　　“昨天喝多了，今天没起来。”
　　父亲没再说什么，我的事他一向不管，我们父子间很少语言交流，就像开通了一个特别的频道，不用说，我们也都知道彼此想什么，他一定已经知道我喜欢小萱。
　　如果她天天这样跑下去，我就天天不用去跑了，省得让人就得好像我要追求她。

　　小萱在公司就像对待一般同事一样对待我，我觉得她没有象之前那样冷漠应该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我对她，就只有更冷漠。因为她一到公司就像发射了一枚冲击波，她的魅力随着她走动的路线，一波一波的扩散到公司的每个角落，大家都成了她粉丝，我自然不愿意象他们那样没出息。当我的好朋友兼老同学兼同事阿杰冲我挤眉弄眼地表露他的兴奋和倾慕之情的时候。
　　我只是冷冷地说：“人无完人，她必定哪里有缺陷！”这让我想起了中学的时候，班上有一个男同学，喜欢一个漂亮的女生，可能是追求未遂，只要我们一跟他提起那个女生的名字，他就大骂妓女，可是最后毕业酒会上还不是哭得稀里哗啦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那句话让她听到了，她对我的态度多了一份敬而远之。这又让她在我眼里多了一份冷艳，越来越象我喜欢的型。

　　整个公司为她整整热闹了一个星期。除了我和父亲，父亲这一阵子总是望着窗外发呆，这一回我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如果他不说，那么我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打扰他。
　　下班跟阿杰一起去陪甲方吃饭。我们喝了不少酒，不敢开车，就一起搭计程车回家，在路上，
　　我们两个东倒西歪的摊在计程车的后座上，突然他用清晰的口吻问我：
　　“你想不想追求小萱？”
　　我愣在那里几秒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要是不追她，我就追了。”
　　我梗在哪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索性装醉：“她又不是我的，干嘛问我！”。
　　阿杰外形高大英俊，我虽然不丑，但比起他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回到家，打开门，没想到门厅的灯还亮着，书房的门紧闭，父亲应该已经睡了，主卧的门缝里还透露出些许灯光，我不禁想到，如果她成为阿杰的女朋友。。。想到这我的心脏一阵痉挛，一定是酒喝太多，未老先衰，心脏已经轻微病变了，看来以后要少喝酒。
　　我轻轻地换好鞋，关了门厅的灯，正往房间走，主卧的门开了，小萱穿着白色的袍子站在门口，灯光在她身后打出淡淡的晕，卸了妆的她，看上去青春可爱，象一个天使。
　　“你回来了？”
　　我点点头：“是你开的门厅的灯？我刚把它关了。”
　　“没关系，我特意为你留的。我妈妈说，给晚归的人留一盏灯，才让人有家的感觉。”
　　“谢谢！”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点点头，然后她把门关上。
　　我呆呆地站在她的门外，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人们常说的什么叫做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从明天起，她永远不会知道我对她的感情了。。。过了半天我才挪动我那沉重的双腿回到自己房间。我没有开灯，也没有梳洗，直接蜷缩在床上就睡了。
　　第二天我起得很晚，父亲和小萱早就去上班了。我正准备找点东西吃，电话铃响了，居然是找小萱的说是让她去面试，他们对她的履历很满意，我想都没想，就告诉他们小萱找到工作了。

　　快到公司的时候，一个人骑着人力车在吃力地上坡，我快步走上前去，帮他从后面推车，快到平路的时候，路的正前方走来两个人，正是阿杰和小萱。我飞快地松手，向反方向跑，我并不是怕撞见他们，只是不想让小萱看到我在做好事。那个骑车的人没有心理准备，车飞快地向后倒，他使劲刹闸才没有退到坡底，他不懂地看着 我，然后重新吃力地启动，而我这回冷眼旁观，慢慢地跟在车后上坡。阿杰赶过来看到这情形，立马伸出援助之手。我走上坡，接触到小萱冷冷地眼神，心里有一种莫名的达到目的的幸灾乐祸，不能让她喜欢，那就让她讨厌吧。我觉得我又回到了青春期。
　　“我们去工地。”阿杰对我说。
　　我点点头，转身就走。
　　然后我回头，看到他们的背影，不由在心里赞叹，真是一对璧人，接着心里一酸。

　　我把全部心力放到设计和公司业务上，渐渐地公司有很大起色。我的一个设计获了奖，有了点名气，成功地签了一些小案子。父亲很高兴，他在公司的庆祝酒会上宣布退休，正式把公司交给我，他说他会到南方修养。想到父亲要离开，又看到坐在一起的阿杰和小萱亲密的样子，我不禁喝了很多酒，谁敬都喝，于是我想我醉了。
　　散场后，父亲和小萱把我扶回家，我躺在床上喘着粗气根本站不起来，小萱出于礼貌，让父亲去休息，承诺会服侍我。她帮我擦脸。我把她的手打开，她拨开我的手，我又把毛巾打掉。
　　“我才不要你的好心！”我胡乱地嘟囔着。
　　“你以为我愿意服侍你？！你私自把我的工作机会拒绝掉我还没有找你算帐。”
　　她用力把我的手压住，随便在我脸上抹了一把，然后站起来要走。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使劲一拽，她倒在我身上。
　　“觉得我坏是吧，我还有更坏的。。。”
　　我抱紧她寻找她的嘴唇。
　　小萱使劲地挣扎着，但是哪里挣得脱，她又害怕动静太大惊动了父亲。于是我狠狠地吻她，狠狠地吻她，把我全部的感情和相思都倾注在这个吻里。
　　最终我感到一阵剧痛，接着闻到了血的腥味。我不由自主放开她，她扬手给了我一个耳光，然后跑走了。
　　而我居然睡着了，我想我是真的喝醉了。

　　第二天，我居然醒得很早，我记不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刷牙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嘴唇破了。
　　父亲和小萱坐在餐桌旁吃早餐，餐桌旁还放着一个旅行包。
　　“还以为你起不来，我今天去上海，小萱送我。时间到了，我们得走了，你自己吃吧。”
　　就这样两人象一阵风一样走了。小萱没有看我一眼，象平时一样冷漠。
　　吃早餐的时候，我只能用一边咬东西，很不方便。

　　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父亲只来过一通电话，报了个平安，就再没讯息。阿杰和小萱已经差不多被公认为一对。而小萱向我表示她已经找到了房子，准备从我家搬出去更证明了这点。我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却又无力阻止，我的心痛可想而知，可是父亲走了，我的痛就再没有人知道。
　　今天小萱就要搬出去了，我不想太早回家，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她的行李反正有她男朋友搬就行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的男朋友居然约我去喝酒。阿杰喝了很多，有点醉了，还要喝。我夺他的酒瓶子：“别喝了！喝醉了怎么搬东西！”
　　“搬什么东西？”
　　“帮小萱搬家啊。”
　　“她不用我帮，她请了搬家公司。”
　　“你这个男朋友太不称职了。有你用什么搬家公司？”
　　“我不是她男朋友，从来都不是。我以为我就要是了，可是她前一阵子突然跟我说她有心上人了。”
　　“是谁？”
　　“我不知道，她只说，那个人他并不喜欢她，总跟她作对，可是她还是喜欢上他。她说她可能喜欢自虐。”
　　“他怎么跟她作对？”我的心砰砰地跳得很急。
　　“我也不知道，好像她害她丢掉一个工作机会。。。我也不知道。。。象她那么漂亮的女人追求她的人还不一堆一堆的。。。”他真的醉了，口齿不清。
　　我也不在乎他说什么了，我架起他，以最快的速度把他丢回家。再以最快的速度往家赶。
　　我气喘喘吁吁地赶到门前，掏出钥匙开门，我的手发着抖，我嫌电梯太慢，是爬楼梯上来的，我的力气仿佛用尽了。我很害怕，我打开门她已经不在了。
　　门打开了，谢天谢地，她还在，她正坐在餐桌前发呆。看到我，她站起来走向我，把一串钥匙递给我：“我在等你回来，好把钥匙给你。”
　　我接过钥匙，咽了口口水：“其实，你放在桌上就行了。”
　　她没再说什么，提起旅行包想走。
　　瞧瞧我都说了些什么呀。我抓住她的手臂，恳求她：“别走！”
　　她看着我，等我解释。
　　”别走！“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你走！“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
　　她的脸红了，眼睛里带了笑。
　　”为什么？“她依旧不依不饶。
　　”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只是喜欢？“
　　我的脸红了：”不是，我。。。“
　　她没有让我把话说完，我们吻在了一起。。。

　　后来，当然是她把房子退掉，又搬了回来。父亲跟他的老同学们还在四处游玩，完成年轻时未完成的梦，小萱的母亲后来也参加进去。
　　我和小萱打算结婚，等我们的父母旅行回来就结婚。在这之前，我一直想搞清楚一件事，我想知道小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起初她不说，在我的再三追问之下，她说是我那天醉酒吻了她之后，她觉得有点异样，后来又听阿杰说我在上海把一个甲方打了，因为对方太好色，对我们的女工作人员动手动脚。而小萱以前为那个老板工作过，因为性骚扰，小萱才愤而辞职，到这边来找工作。听到这，我都有点感谢那个老板，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一生中也做了一件好事，成就了我们的姻缘,但是我从没后悔打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