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年》莫念安

1、第 1 章

　　我又梦见西山，西山还是西山，一片灿烂的春光，春和景明，沿着山脚蔓延而上的野草，铺天盖地的野花
　　叶城追逐着我们，我们奔跑着，笑声充满整个山谷，我看着，我笑着，我们种下的树，也长大，野枣竟比以前还
　　要繁茂，我闭上眼睛，享受微风拂过的温暖，睁开眼睛，我向后倒退几步，眼前，变的狰狞可怕，花非花，草非草
　　我向前跑，
　　已是尽头，停住脚步，脚下是万丈深渊，想要回头，一股举大的力量将我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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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醒的时候，夜凉如水，在也无法入谁，坐落在月光下，拿起电话，又放下，不知道可以打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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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
　　我背着大大的书包，在校园中游走，偶尔抬起头来，面对太阳露出灿烂的笑容和洁白的牙齿，学校好又怎样，大又怎样，我，始终是一个人而已
　　坐在靠窗户的座位上，试图找个最舒服的姿势
　　窗前骤然一黑，我抬头望向他
　　两两相望
　　苍白的脸，苍白的表情，苍白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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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好，我叫苏默
　　我转头看向给我说话的那个人
　　他笑意盎然的看着我，一队漆黑深不见底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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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真巧，我叫苏陌陌
　　“是吗
　　“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 信圆
　　“你是哪个血型
　　“A型
　　“那星座呢
　　“金牛
　　“那有什么爱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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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不耐烦，反问“ 那你呢
　　“我吗？足球，篮球，羽毛球，排球，乒乓球，
　　“对了，那吃算不算啊，我对吃很在行的，比如你说什么鱼香肉丝，我不但会吃，还会做，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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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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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信啊
　　“为什么不说话了
　　“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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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窗户倒数第二位同学起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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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起来，老师写完板书，转过身，道：我说的是靠窗户倒数第二为同学的同桌起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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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班哗然，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老师继续说道：“把书上152的课文读一下
　　我暗暗松了口气，只见苏默很镇定的把书打开，越读老师脸越黑，读完后，老师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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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摇大摆的走着，理直气壮，我刚想坐下，
　　­
　　“你也出去，
　　苏默回头奸诈的冲我笑了笑，一本书迅速飞到他的头上 “ 还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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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站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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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读错了吗？
　　“恩
　　“我读的是书上152的课文啊
　　“恩
　　“那怎么让我出去啊
　　“不是你，是我们”
　　“恩，对对对我们我们，我到底、怎么错了
　　“你读的是语文
　　“废话，我知道”
　　我白了他一眼“可今天上的是历史 看到他下巴快要掉的地上的样子，我甚是高兴
　　下课，我们站在这里很是风光，不亚于动物园的场面，苏默也是得意，对人群中的女生挥着手，
　　历史老师走过来，人群自动让出来一条道，他双手背后，腰板挺直，一对八字胡快要翘到天，“你们实在太不象话
　　了，这里是你们学习的地方，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要谈回家谈
　　人群又是一阵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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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人群的最背后，他静静的望着我，笑了笑，带着薄薄的悲哀，然后离开，颤抖的双肩，凄凉的背影
　　­
　　我蹲下，突然呼吸不上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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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陌陌，你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
　　“为什么，我不懂
　　“你这样做情何以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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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默扶起我，历史老师也也许吓了一跳，“快，点点点到医务室
　　­
　　我看向窗外，太阳即将落山，大片大片的云彩很是漂亮，“你先走吧， 苏默看着我不说话，
　　“ 放学了，同学，护士走过来喊道
　　“我们一起走吧 。
　　“恩
　　一种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我停下脚步，张望着， 苏默道“ 怎么不走了
　　“ 苏默，你先走 ，我要去个地方 ”
　　“那你慢点 我点点头 ，
　　­
　　我转过身，突然像后倒退几步，他从我面前慢慢走过
　　我喃喃道“还是无法原谅吗，就算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不行吗 ？
　　他停下，转身，浅浅的笑，没有只言片语，是不屑吗？他不屑给我说话，不屑看见我
　　落日忽然从一片苍茫混淀的云层出露出，落日已经很红，很红了，落日最红的时候，不就是它即将沉淀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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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里为迎接新生要开晚会，同学们兴奋异常，
　　老师站在讲堂上说“ 我随意抽两个学号，抽到的同学来参加最佳排挡这个环节，先是“ 5号 ，15号 ” “13号 ，52号 ”突然，掌声热烈，欢呼声也要掀过房顶
　　苏默碰碰我，我拿胳膊肘狠很的撞了他一下，“吵死了 ，你
　　­
　　“5号同学，5号同学是谁？快点上来，
　　­
　　我冲苏默轻声道“ 我好象是5号呀？ 他看着我，委屈的说道“ 恩 “那15号呢 “叶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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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说着游戏规则“ 两个人是一组，再规定的一分钟时间内猜出的题目越多谁就胜利，由两人自行决定谁猜，谁比画，可比画的一方不能说出该题目的任何一字，违规，作废，明白了吗
　　我喃喃道“老掉牙的游戏 老师立刻回头说道“ 不明白？ 我立刻摇头怎敢
　　叶城说 “我猜吧
　　我和叶城搭档破了记录，我怎么说他都明白，比如我说我最喜欢的体育运动，叶城马上说羽毛球把在场的人吓了个半死 ，
　　老师正准备说话，叶城走过去给老师鞠了个躬说：对不起，有点事情，要先走 。所有一切都静了下来，老师目瞪口呆的表情，同学们窃窃私语的表情，我就像个小丑一样站在那里，任由他们的评点 ，我顺手拿起讲堂桌上的粉笔向他甩去，数根粉笔在他上空散落 ，他亦没有回头，大步流星的走去，没有丝毫的留恋，在4年后的今天，他，又一次的将我遗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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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么这么的咸涩，
　　是什么这么的绞痛
　　是什么在节节溃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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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的风真凉，吹到脸上竟有些刺痛，我抱紧自己，想寻求一些温暖，
　　“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我说道 ：苏默，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 我找了个地方坐下，他也学我，坐在我的身边，
　　“苏默，你怎么不说话了” “你不是不让我说吗？” “说吧 ” “说什么？” “如果我知道说什么，那还用你说吗 ？” “如果我知道说什么，我还用问你说什么吗？” “你怎么这么无聊” “彼此，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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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设没有西山，那就不会遇见叶城
　　假设没有遇见叶城，那就不会爱上他
　　假设没有爱上他，阿离就不会离开我们
　　突然想起爱因斯坦的一句名言：以上第一句话错误，所以整个假设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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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掉进梦魇的前一瞬间，我心里说，就这么睡吧，我不想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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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脚刚踏进班门口，“ 我们谈谈吧
　　我无力的靠着墙滑下去，身上也越来越冷 “阿离，也叫叶离，我的亲妹妹，我失散多年的妹妹，你说你叫我怎么原谅你” “是你亲手放开了她，我忘不掉，
　　恍如隔世的记忆，就是那么轻易一瞬间，被生生撕裂，眼前的泪水越发汹涌，我可以感到泪水是以什么轨迹落到地上，一滴一滴，支离破碎
　　“ 同学，上课了
　　“那位同学，你过来试验一下，凉水跟冰水的区别”
　　被水沉积的皮肤，出现红色的风团，很是扎眼，我不断搓着皮肤，好痒，痒完过后，一阵阵刺痛感，老师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不说话，望向自己的脚
　　“你下去吧，那个28号是谁，上来做一下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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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事吧 看着苏默关心的表情，曾几时，叶城也是这样子，我给他做个鬼脸，“ 你看我像有事情吗？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放学请你喝酒吧 ” 我啊 了一声，“不愿意就算了吧” 我狠的拍了一下他的头，一副凶横的表情“我有说我不去吗，他双手护头，“小的不敢 ” 我笑出了声，“知道就好”
　　一杯酒下肚，肚子顿时烧了起来，我笑道“ 还是不要喝白酒了，我恐怕不行哈 ”
　　“是谁刚才说自己千杯不醉啊，是谁哦，还说要展示当年的风采” 我拿筷子敲敲桌子，把他的酒也倒在嘴里，“你哪之眼看见我像不行吗 ” “你刚才不是说不行吗？ “我什么时候说了，”他摇摇头喃喃道：女生耍起赖来，无理也是有理 ”
　　“我们和叶城是12岁那年认识的，那天我和阿离在西山第一次遇见了他，我们的风筝挂在了树上，他帮我们拿了下来，他说他叫叶城，我说你该叫叶倾成他说为什么，我说“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你这么美，堪比倾国倾城吧 ，他也笑道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美呢，第二次见面是在孤儿院，她母亲是院长，他看着我们笑到我们又见面了... 他对阿离很好，阿离经常羞涩跑过来给我说我们今天去动物园了，我们去喝奶茶了，我们... 14岁那年，我们为了庆祝毕业，决定去西山玩，在爬山的过程中，一个老人说今天有大暴雨，你们不要去了，阿离笑容灿烂的说老爷爷，预报说今天没有雨，老人摇摇头，叹了口气 那个老人说的没错，下起了雨，又小变大就是那么一瞬间，我们来不及走，山上也滚下石头，我们慌忙的躲避，阿离滑落山下，我抓住她，我想用右手也去拉她，我的手突然一痛，手放松了力度，身后的一声呼唤，那么深切，那么悲伤，渲染了整个西山。
　　“ 我们该走了，苏默夺走我的酒杯
　　“最后一次见到阿离是在太平间，她的尸体好冷，冷的我发抖，叶城说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其实，我想解释，我想给他说，我是想用右手一块拉她的，我没有松开她，可看到叶城一脸决绝的表情，我丧失了解释的勇气，
　　“不要说了
　　“为什么不让我说，我憋了4年，我痛了4年，我喊到，我放声大哭，“ 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作错了什么啊，苏默抱住我说“ 对不起，陌陌，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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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默看到我醒来，两手护胸，躲到墙角“ 我可什么也没做啊 ” 我一挑眉 “不打自招，快说，从实招来 他欲哭无泪，说道“ 大姐，你不对我做什么，我就烧高香了 我拿枕头向他挥去，他向忘外跑去，突然一停，我的鼻子也撞到他的背，我揉揉鼻子，瞪着他，过了一会，我问他“ 你跑着跑着干吗停啊 ” 他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是想给你说，我们迟到了” 我大吼“你怎么不早说啊”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 “今天是还是历史老师的课 “那你还罗嗦这么多干吗，还不走” “ 你不是让我说吗，
　　历史老师是的很变态的老头，要是上他的课迟到，要写一百篇唐诗，如果没到写一百篇宋词，所以他的课一直都是命中率，百分之百
　　我们终是迟到，历史老师贼贼的看着我们，同学们也都看着我们，从他上课以来，没有人迟到过，我们可是头炮，历史老师终于说道，我提一个问题，回答对，回去上课，回答错，给我抄一百篇唐诗 。
　　“天下大乱，尔曹夷狄，人面兽心，尚欲篡逆，我一时英雄，何为不可作帝王邪？这句话是谁的，注意下面的同学谁都不要说。苏默冲着老师笑道：老师，重出一道如何” 历史老师扶扶眼睛，说道“ 我做一个提示吧，他死后山左右七里..
　　“山左右七里草木悉枯，蝗虫大起，从五月到十二月，天上滴雨未降。慕容俊大惊，派人前往祭祀，追封冉闵为武悼天王，当日天降大雪，过人双膝。” 老师我说的对吗 我给老师甜甜的笑了笑，老师给我们俩摆摆手，说“这次就放过你们”
　　苏默瞧我半天问“你怎么知道” “难道我不知道才正常吗？”　他点点头，我白他一眼，“不要瞧不起我的智商”，他笑笑，分明是满盛的笑意，为何看上，总是让人觉得那眼底深处埋藏着无限的落寞与孤独，还有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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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文课，老师说我的文章获了奖，而且当众读了读，我挠挠头，纳闷的看着苏默，我刚想要说话，一个女生尖着嗓子喊道“老师，那是叶城的文章 我愣在那里，我看着叶城，他也看着我，老师继续问“这是怎么会事 ，那个叫安徽的女生继续说道：叶城准备拿这篇文章投稿，结果在投稿前一天丢了，我们找了很就都没有找到”，她说完，许多条的目光看向我，有猜忌，有疑问，有不屑，甚至还有鄙视，
　　“老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解释到
　　“不知道，不知道那篇文章怎么会在你那里，不知道你怎么会获了奖” 安徽继续说到，语言渐渐尖酸刻薄
　　“你怎么不说话了啊，没话说了吧，你竟偷别人的文章，？”
　　“ 你闭嘴 叶城喊道，满脸怒容，安徽乖乖闭住嘴巴，瞪我一眼，坐下
　　“好了，这见事情下课在讨论，我们先上课” 老师插嘴说道
　　“道歉，我静静的说道，
　　“我凭什么道歉，是你偷了文章，你该给叶城道歉才对” 安徽站起来，理直气壮
　　“就算我偷了文章又如何，你是谁，你凭什么职责我，要指责也伦不着你，
　　“你凭什么啊，你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的啊，你害死你的朋友你也是这样吗”
　　我不能忍受别人向我提及阿离，我的指甲狠狠掐入自己的皮肤，，不知道是不是出离了愤怒，我只觉得浑身僵硬，我的自尊，我的大度，我的信仰都在触碰了心底的伤痛后，节节溃败，苏默握住我的手，陌陌，冷静，我挣扎掉他的手，安徽看着我慢慢走向她，她躲到叶城的身后，我举起的手，轻轻放下，我黯然，终是不忍，啊
　　“同学们，注意一下，这是上课，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一只手从身后环住我，将我拖走，我听见身后老师的喊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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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 我感激的看着苏默，他没有说话，他抱住我，我整个大脑一片空白，只有痛楚不断汹涌而来，刚刚停住的泪水，又在次滑落，我也抱住他，他们为什么都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他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我，他的怀抱温暖，让人留恋，沉寂其中就无法自拔
　　“陌陌，到我的身边吧 我听见他轻声的呢喃
　　我看着他，“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他的脸侧到一旁，脸上的红晕依稀可见，我笑笑，双手捏捏他的脸“是什么让自称天下第一的苏默害羞啊
　　他打掉我的手“你怎么又哭，又笑的，真丑不堪言啊
　　“说丑不就行了，还丑不堪言 ，真是过分啊，我大声的吼道，故做生气的转过身
　　他在我耳边说道“生气了 他的脸近在咫尺，那双明亮有神的眸子里满是表情呆呆的我，我一只手推开他的脸 ，他看着我哈哈大笑“这才像个女孩子吗”
　　我轻拍他下头，喊道“ 我什么时候不像女孩子啊
　　他满是无奈的表情，然后笑笑道“陌陌，有没有人说过你害羞的样子很可爱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害羞的时候不可爱是吗？
　　他重叹一口气，表情沉重的说道“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啊
　　我给他做个鬼脸，他揉揉我的头发，目光温柔，宠腻

　　今天的阳关格外明媚而温暖，被温风抚摩过的肌肤有种想要沉沉睡去的懒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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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见好象有脚步身走来又离去，我听见有微微的叹气声，我闻到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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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停下脚步，侧着身子，听里面的讲话
　　“ 老师，这事情肯定有误会
　　“ 可那明明是你的文章啊，这会有错吗？
　　“老师，
　　“好了，你不要在说了，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向系里反应，取消她的获奖名额
　　“我相信她，她不是那样的人
　　“可
　　“老师，这件事情我会像我母亲说明情况的，请您不要在追究了
　　“好，那就按你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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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要走，却已来不及，
　　我们并排走着 ，在他说我相信她时的时候，我有丝感动，就如最初的信任，在被时间分散后还是一如既往的相信我... “对不起过了半响，他突然开口说道，我摇摇头，
　　“陌陌，对不起，对不起” 他抱住我，身上依旧淡淡的幽香味，
　　“陌陌，我恨你，恨你为什么这四年，为什么都不来找我，恨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曾解释，恨你为什么总是逆来顺受” 我抓紧他的衣服，想要说些什么，却在也说不出口
　　“阿离是自杀，是她松开了你的手，所以你不用自责
　　我抬起头，望着他“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在次将我入怀，紧紧的抱住我，“陌陌，不要离开我了
　　我怔住，我不应该很期待吗？为什么，“阿离为什么这样 我感觉到他突然一僵，片刻后说 “陌陌，是在转移话题吗
　　“苏陌陌 我连忙脱离叶城的环抱，当我看像苏默异常惨白的脸时，我竟有写虚心，就跟偷吃了不该吃的糖果一般，我走到他的身边“ 找我有事吗？他点点头，看看我，看看叶城，独自向前走去，
　　“叶城，我先走了” 他落寞的笑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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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默，没有理我，我一时气急，脱掉自己的鞋向他投去，他终于回头，无奈的看着我，拿起我掉落的鞋子，蹲下，握住我的脚碗轻轻给我穿上，他站起来，靠在树啊，满脸疲惫，我凑到他脸上，轻哈一口气，他睁开眼睛，叹道“姑娘家，能离远点不，他转过头，白皙的脸孔有丝红晕，我贼笑了一番，过了很久，他慢慢说到“这几天我有可能来不了了，给你说一下” 我点点头 “ 那我先走了啊 他继续道，我忙拉住他，“你，没事吧
　　他笑笑，薄薄的凄凉与悲哀，蒙上了那张俊美的脸，他向前走去，几片落叶旋转飘过他的头顶，颤抖的双肩，让他的背影看起来显的更佳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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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默已经很多天没有来上课，想给他打电话，拿起手机，才发现，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外，其余一无所知，我去问班长他家的地址，班长暧昧的看着我，笑的很欢，很奸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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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陋不堪的巷子，地上撒着饭菜余渣 ，有腐烂的气味，苏默穿着白色的衬衣，与着巷子显的格外的不协调，他走过来“ 你怎么来了 我愣在这里，语气冷漠，态度冷漠，我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默，是谁来了 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走过来，很自然的拉住他的手，他暖暖的冲那女孩笑，“一个同学而已，他攀上她的肩，扬长而去，，我捡起苏默掉下了一张纸，打开，那一秒中，我的世界迎来了最冷冽的寒冬，冷的刺骨，冷的伤神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天大地大，却找不到一处归宿，风吹着我瑟瑟发抖，灰暗的堕落，那种透不过气来，垂死的挣扎

　　我开始生病，从那天以后，看着颜色鲜艳的药片，很漂亮，我抓起一大把，放进嘴里，苦不堪言，美丽的表象下是不是也是如此，看似美丽，确是毒药，我慢慢的站起来，一阵眩晕，又想倒下，坐在厨房，喝那碗熬的已经熬糊了的米粥，勺子碰到嘴，又是一阵疼痛，看着手上密密麻麻的针眼，我暗道就这样下去吧，不要好起来门外又是阵阵敲们声，我懒的去开，已经好多天如此了，我听见邻居的咒骂，
　　“陌陌，开门 ” 声音似曾相识，却从未想起，手中的碗脱落，响烈而脆耳的声音，门外的敲门声更加快速
　　看着叶城满是血丝的眼睛，我倒向他的怀里，积聚而久的泪水，在这一刻汹涌，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我听见叶城的呼叫，然后跌到无尽止的黑暗中
　　­
　　好象过了很久很久，我睁开眼睛，阳光强烈的刺眼，我用手挡住光线，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还以为你在也醒不过来 ，我闭上眼睛，谁人知晓，这般灼人的日光，究竟是融化了眼底的冰冷，还是刺痛了流转的眼眸
　　“ 陌陌，我们离开吧，我们离开这里吧
　　“叶城，我的爱情值多少钱，我又值多少？
　　“ 不要说了，陌陌
　　“叶城，让我自己待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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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久违的教室，我突然长长的吐了口气，有些留恋，有些怀念，看着那空荡荡的座位，我的心里也突然空荡起来，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我不知道，叶城看向我，若有所思的目光，我不自然的转过头，正好看见苏默，他站在树下，幽幽的眸子，依旧很冷，一片浓浓的悲伤席卷全身，他整个人仿佛沉侵其中，似乎我的目光过于炽热，他抬起头也看向我，叶城突然挡在我面前，我胳膊举起来，想把他推开，他似看出我的意图，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一片冰冷
　　“叶城，对不起 他没有说话，笑了笑，揉揉我的头发，转身离去，我看向树下，苏默也不知去向，我走到楼道，看见一个雍容富贵的妇女，优美的身材，黑色的套裙，我怔在那里，我以为我看错了，我慌忙的躲到墙后面，她向前走去，我顺势跟了上去，她进到一个已经弃用的教室，我耳朵紧贴在门上，想清楚的听到里面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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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事情办的怎么样，过了很久里面都没有声音，我好奇的点起脚尖透过玻璃，叶城的母亲，把一信封的东西丢到苏默面前，
　　“借条我弄丢了 苏默说到，叶阿姨依旧面无表情，
　　“事情办好了，钱不用还的
　　­
　　苏默看见我，没有意外，我们站在这里，
　　“原来我的爱情这么值钱啊，我冷笑道，我紧贴着苏默，他往后退一步，我走前一步，他依旧没有说话，“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没有话说了啊，这么快就没话说了啊，这怎么可以啊，不说话，怎能让我爱上你呢，你又怎能拿到钱呢？我步步追击，语言尖酸，
　　“说完了吗，他不耐烦的道，
　　“不耐烦了吗，如果这样子你怎么能拿到钱呢，你应该像以前一样啊，像以前一样取悦我
　　他的脸孔骤的变白，熟悉的眸子被一团怒火吞噬着，他的拳头紧紧握着，血管很清晰的显露出来
　　“你愤怒吗，你凭什么愤怒，你有资格吗，拿了钱不应该高兴吗，不值得庆祝吗？” 随便怎样都可以轻易伤害他的感觉像一种无法遏止的残忍冲动，上下翻滚起来
　　泪水在我的唇间流淌，冰凉，咸涩，有种窒息的感觉，我抚摩自己的心脏，想让呼吸顺畅些，他从我身边走过，毫不留恋，毫不留恋，
　　好痛，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我放声大哭，肆无忌惮，哀凄欲绝
　　哀莫大于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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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他会保护，以为他会爱惜，以为他会尊重
　　以为他会真爱，以为他会视己唯一，以为他会爱若性命
　　结果他没有，于是一切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