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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接受后的心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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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夹杂着淡淡的咸味儿吹来,带着一丝清凉。浪花的声音似乎远去,但空气仍旧很潮湿。眼光透进来,照亮了草上的露珠,晶莹剔透。倪昭莹的眼睛被眼光刺痛,她睁开眼,发现宋旻炘坐在洞口,背对着她。而他听见响动,回过头来,看着睡眼朦胧的她,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好奇怪的气氛!
“小懒虫,终于醒了啊!快带我去见你爹吧!”
倪昭莹爬起来,整整弄皱的衣襟,咕哝道:“真没见过你这种急着去送死的人!先吃点儿早饭吧,省得变成饿死鬼。”
“现在可是早上耶!别咒我死好不好?再说,我死了你也没好处!”
“废话少说,走吧。”
倪昭莹领着宋旻炘走进倪家寨,所有人都对着他们行注目礼,不过看宋旻炘的是充满敌意的,看倪昭莹的则是疑惑的。宋旻炘被看得十分不自在,现在他总段理解什么是如坐针毡了,不过,为了不示弱,他没变现出来,看起来还满镇定的。
倪竟安正在正堂和谁说话,倪昭莹刚走进去,就大声道:“老爹,我带了个人来。”
宋旻炘上前,抱拳道:“倪寨主。”
和倪竟安交谈的人回过头来,吓了他们一跳,这不是孟昊天吗?他来做什么?倪昭莹十分狐疑,而宋旻炘却隐隐不安起来,他在这里绝不会是简单地来救自己的!孟昊天看见他们,只是浅浅一笑,但这一笑让他们更加狐疑。
“哟!什么风把宋大人吹来了?宋大人,我想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难不成又是来招降?”
“那倪寨主的意思呢?”
倪竟安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手拖着下巴,说:“当然是不赞成咯!”
可出乎他的意料,宋旻炘道:“那咱们谈谈另一件事吧。”他看着孟昊天,示意他□□回避。孟昊天看出他的意思,对于他即将要说的事也不敢兴趣,就先行离去。倪竟安不知他要说什么,很是好奇,谴退了所有兄弟,只剩下他们三人。
宋旻炘见没有外人在,才道:“倪寨主,我想问的是……昭莹是不是您的亲身骨肉?”
“什么?宋大人,我没听错吧?”倪竟安危险地眯起眼,显然他生气了,“她不是我的女儿难不成会是你的?”
“可是她身上那个贝壳明明是我亲手刻了字送给她的,这又作何解释?”
倪竟安“嚯”地站起来,指着宋旻炘咆哮道:“你以为只有你会刻字吗?”
倪昭莹见气氛有些紧张,于是上前说:“我就说了我不是宁海儿的嘛!你还不信。爹,你就别理他了,把他踢出去算了。”
“不!你就是!”宋旻炘坚定地望着倪昭莹,“不可能有如此巧合之事!”
“一派胡言!”倪竟安猛一拍扶手,走了下来,步步逼近宋旻炘,“那个贝壳是当年我送给她娘的!字也是我刻上去的。她娘喜欢大海所以我就刻了一个‘海’字!怎么,就凭这些你就断言她不是我女儿?”倪竟安一脸你活腻了的表情。
宋旻炘楞了一下,他说得有理,难道她真的不是宁海儿吗?他疑惑地看着她。
他这样看着我?倪昭莹的心被他疑惑的眼神深深刺痛,果然还是因为宁海儿的关系才说喜欢我的!果然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宁海儿而已!居然骗我!倪昭莹心中五位陈杂,好不失望。强忍住心中的痛,她镇定地说:“真是对不起呢,你认错人了。既然如此,请回吧。”
“昭莹,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走吧。从今以后,我都不想再看到你!滚啦滚啦!”倪昭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不愿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悲伤和在眼中打转儿的泪水。
“昭莹,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对我很失望。不过,不管你信与不信,我还是要说,我喜欢你,这并不是因为你是海儿。因为,在此之前,我并不认为你就是海儿。倪寨主,告辞!”他在望了她一眼,不舍地转身离去。
听见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倪昭莹才抬起头,让泪水回去。
看着他们的表现,倪竟安也明白了七七八八,问:“丫头,你喜欢他?”
“哼!谁会喜欢这种人?”她哽咽了。
还嘴硬!那泪水是假的?倪竟安心痛地说:“你看你,从小到大你为谁哭过?口是心非!刚才那个叫孟昊天的来找我,你知道他来做什么吗?”
倪昭莹一脸茫然。对了,孟昊天也来了呢。
倪竟安笑了,笑得很是诡异:“看不出来我的女儿这么抢手呢!他是来提亲的,并且答应以后我们可以在毓琉国自由贸易!”嗯,那小子倒是厚道!不错不错!
“什么?!”倪昭莹差点儿没跳起来,“他来提亲?爹,我先声明,要嫁你自己嫁去,我才不要嫁给那头猪!”
“我又没说我答应他了,你不嫁我有什么法子?”就是可惜了那么好的条件啊!倪竟安心痛地想。
“哼,知道就好。我先回房了。真是麻烦的一天呢!不爽!”倪昭莹抱怨着进去。
倪竟安看着她的背影,只得莫名其妙地耸耸肩。想到宋旻炘的话他也很不爽啊!倪昭莹从小就跟他在一起,哪里有机会是人家的孩子了?不过,想到那个宁王爷家的人,倪竟安不禁皱眉,那是不可能的吧?那个孩子……不安,在他心中滋生,并不断扩大,那个叫宁海儿的孩子……希望不是她。
很快一个月过去,宁萱儿仍然留在倪家寨。她每天都和殷永康在一起,看他雕木头,如今,那个木雕已经成型,就差细工夫了。
“哦,原来你刻的是一个女人。”宁萱儿很得意自己看出他刻的是什么,“永康,你刻的是谁?”
殷永康不好意地地挠挠头,脸颊微红,傻傻地笑,却并不说话。
“我知道了!”
呃?殷永康吓了一跳,脸更加红了:“呵呵,我……我也只是随便刻刻的,你看像吗?”
“像!太像了!你一定是看见那次昭莹穿了我的衣服觉得很美,所以就想着刻下来的吧?永康,你的手艺好棒!”宁萱儿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殷永康越来越黑的脸。
他那个郁闷啊!这哪里像是倪昭莹了?再说,他们都在一起十几年了,要刻她的话早就刻了,何必等到现在?是宁萱儿眼神不好还是自己手艺实在不怎么样?肯定是后者!殷永康闷闷地看着天真无邪的小脸,她真的好纯真,全无邪念,心想:随她怎样想吧,反正我和她是不可能的,只要她高兴,比什么都好。
而这番话恰巧让藏在暗处观察他们进展的倪昭莹听到,她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冲上去狂扁殷永康一顿,不过看着宁萱儿的份儿上,就饶了他一回。
她大刺刺地走到殷永康面前,双手环胸,冷笑道:“我说殷永康,我们倪家寨什么时候养了这么大的耗子了,嗯?”
“耗子?!”宁萱儿觉得很是奇怪,紧张地左看看右看看,问:“这里有耗子?”
看她紧张害怕的样子,殷永康忙解释:“没有没有!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我胡说了吗?一个大炮都不曾怕过的殷永康,如今却害怕说出真心话了,不就是变耗子了吗?”她后退一步,靠在墙上,锐利的眸子直逼殷永康。
什么意思?宁萱儿张着好奇的大眼,看着殷永康,期待他的回答。
对上宁萱儿晶亮疑惑又纯真的眸子,殷永康顿时心中发慌,沉声对倪昭莹道:“昭莹你别多管闲事,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不要再说了。”
我多管闲事?!倪昭莹顿时火冒三丈,也不管会不会吓到宁萱儿,扯着嗓子吼道:“你以为我爱管?早知道你这种态度我还不如躺到沙子上听海涛看鸟飞,我干嘛操这份儿闲心?而且还出力不讨好?殷永康,你就当一辈子的耗子,等着老来后悔吧!”她气得浑身发抖。
看她气得都快冒烟儿了,宁萱儿战战兢兢地问:“昭、昭莹,究竟是什么事?”
看见宁萱儿无辜的样子,倪昭莹的气顿时消了大半,夺过殷永康拽的死死的木雕,送到宁萱儿眼前,说:“萱儿,你看清楚了,这个人不是我,而是你!”
轰!宁萱儿只觉得脑中某处轰然作响,有些晕晕沉沉的,后退了一步,脸色也变得惨白,但很快又变得通红。她张了张嘴,试探着问:“永康,这是真的吗?”
殷永康抬起头,知道瞒不下去,只得点点头。
即使再怎么单纯也知道一个男人专心雕着你的像意味着什么。宁萱儿蹭到倪昭莹身边,拽着她的衣袖角,低下红得跟虾子似的头,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昭莹,你、你还是送我回去吧。”
“不要!”尽管她的声音很小,但殷永康还是听见了。他跳起来,惊叫一声,却又随即后悔,难堪地低下头。他有什么资格留她?
倪昭莹叹了一口气,道:“永康,萱儿真的改回去了。你不能老实抓着她不放又不给她承诺。你应该知道,倘若她不回去,迎亲那天她的父母便会被抓进大牢。永康,如果你不下定决心,我就立即送她走。”不下猛料他小子是不会就范的!
殷永康皱眉,不解地问:“如果我执意留她,那她的父母就不会有事?”
倪昭莹垂下眼帘,点头。
“说谎!”
“不是说谎,因为我会代她嫁给孟昊天。”她抬起头,殷永康从她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那样的平静无波,却让殷永康心惊。
殷永康还没说什么,宁萱儿却突然反对:“不行!昭莹你不可以这样!对不起永康,我……我只喜欢宋大哥。我知道,我和宋大哥是有缘无分的,所以我会嫁给孟昊天。这些日子给你们添麻烦了,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我会一辈子记得你们的。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
“虽然我也不想你嫁过去,不过,昭莹,你也不许,你有想过孟昊天发现被骗会有怎样的后果吗?”
“不用担心,他们不会发兵,因为孟昊天以及高来提亲了。永康,怎样,做决定吧。”
呃?他看着宁萱儿,她在犹豫,其实她是一点儿也不想嫁的吧?他突然露出少有的严肃表情,道:“萱儿,我喜欢你。虽然我的表白可能会让你觉得尴尬,困扰,不过请你继续留在这里。放心,如果你真的不可能喜欢上我,我也不会在意的。”
“不!还是送我走吧!我不想昭莹为了我而做出牺牲。更何况,我……”正说着,她却突然觉得后颈一同,接着一阵眩晕,然后便晕了过去。是倪昭莹将她打晕的。
不理会殷永康惊讶愤怒的表情,她将宁萱儿交到他手中,说:“好好待她,否则,我绝不饶你!”
呃……等一下!殷永康还没喊出口,倪昭莹已经清风一般飘走了。看着怀里昏迷的宁萱儿,殷永康只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