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文)星空之左岸，苍穹之右岸》懒得想

9、第 9 章

　　——姐姐……为什么他们要打架呢……
　　——那是因为他们要活下去，还要活的比别人好。
　　——那么为什么我们不去抢呢……每次我们都抢不到……
　　——抢有什么用？要获得更多的东西，只能让自己变强，抢到别人心甘情愿把东西送给你，而不是以卵击石。
　　——哦……

　　‘拥有的东西会越来越多……失去的东西却总是更多……阿鹭，神永远公平得令人心寒……我却没有任何办法让你不那么难过……告诉你这许多是我错了吗……’
　　‘阿鹭……这个世界真正的潜规则，是无法用任何言语描述的规则……只有在你为之付出相应的代价，你才能够看明白神的棋盘……而下棋的人，总是比棋子更悲伤……’
　　‘……好冷……’

　　猛然惊醒。
　　竟梦见多年前的往事。
　　而多少年了，她从不曾如此狼狈过。
　　——作为‘黑教主’。

　　有一点生气。
　　苍紫从床上坐起，视线环顾，在银色指环上一顿，接着定格在房间门上。
　　这是一个简约至极的房间，没有窗子，只有一张床，一把椅子，一地地毯。只是这三样东西的总和值得一个凡人安静地过好一辈子。
　　门被打开了。Zerod从外面进来，一身黑色燕尾服显得他格外优雅。他笑着说：“仪式很成功呢，黑教主。”
　　苍紫在初醒后的眼神总是带着迷茫，她双眼茫然地问：“……是什么系？”
　　Zerod的嘴角扯起一个更大的弧度，他将右手握拢只食指伸直，摆至唇前一摇、两摇，然后闭上右眼两秒又睁开，说道：“……这次您可是又找到了一个‘血手’呢……”
　　这是一种称为米列契约的暗号。有着降临系第一人所请的一位神明的能力，可以不被第三人以任何方式探查到。
　　这一个暗号的意思是最高级的音攻术。
　　也说明Zerod发现了外边正注视着他们几个的小家燕。
　　“……是么……”苍紫逐渐褪去了迷惘的眼神，她下了床来，然后优雅地取下手套，右手在空气中画了一个梭形图案。空气中有那么一瞬间的波动，不久重归宁静。
　　“三个人……”苍紫淡然地说道，“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Burns家族掌管的地方还会有家燕贸然飞来。”
　　Zerod一挑眉，略带惊起口吻：“真是惊人……不过恐怕是有特质系能力者在吧。”
　　苍紫放下手来，随手将手套丢到一边。凌空忽然亮起两道光线，蓝色幽光默默流转，最终形成一个与苍紫所画一模一样的图案。
　　“不错，”苍紫继续说着，“一个特质系A级能力者。一个精神系操纵支‘化梦’B级能力者。一个精神系感知支‘洞听’系B级能力者。全部属于国安七处。”
　　“制式教育出来的灵果然令人厌恶……”Zerod略略皱起眉，说道，“连散发出的气都这么容易辨认。难怪从来没有听说家族里有谁享用过七处的普通成员。”
　　“那是Lasombra家族的口味问题，换了Malkavian就能把他们给生吞了。”苍紫淡淡地接过话题。
　　Zerod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来传闻黑教主最厌恶Malkavian家族是真的……倒是不知道他们怎么惹上阁下了？”
　　苍紫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只是不喜欢有人从上帝的庇护下夺走鸽子的生命罢了。”
　　“果然黑教主……”
　　苍紫向前走到一堵墙的面前，打断了Zerod的话语：“相信Burns家族不会介意我为他们扫干净垃圾。”
　　“等等……”Zerod有些惊奇，“难道阁下并非如传闻中所言正与七处合作中？”
　　等他说完，站在那里十几秒没有动作的苍紫已经转过身来，从虚空中拿出一副手套带上，然后点点头：“清理完毕。”
　　‘远程？……莫非黑教主真是众人猜测的那样，是操纵系的灵？’Zerod心里一瞬间闪过这个念头，随即他摇摇头，‘算了吧，那帮老妖孽们对于她真正的能力到现在都还在研究中……我还没见识广到超过他们的地步。’
　　思索间却见苍紫默默地出门。Zerod问道：“去哪里？”
　　“回家。”吐出两个字，苍紫没有回头地一摆手，“新人你照顾下……我没什么心情跟那些人周旋，他们来要人就给了吧。”
　　“这可真是够不负责任的说法……”Zerod微微苦笑，随即问道，“那么阁下要去哪里呢？调查的话最好还是先去找审查署比较好。”
　　“我没有说过我要去审查署。”苍紫的脚步一顿。
　　Zerod很好奇：“那么这么着急回去做什么？”
　　苍紫回过头来看着Zerod笑：“快开学了，暑假作业一点都没有做呢。”
　　“………………”

　　几天后。
　　XX大学一楼某个教室。
　　【对称自发破缺性质】
　　一支红色圆珠笔在这八个字上划了一个圈。然后在旁边写道：由携带弱核力的三个重矢量玻色子W+、W-、Z0中被发现的性质。
　　“柳蓦然！你竟敢在我的课上看闲书？给我站起来！”
　　随着声音的响起，握着红色圆珠笔的手飞快地缩回去。然后被放在课桌下的“闲书”忽然诡异地自动合拢，又偷偷地飞到椅子下面去，贴着椅子底部乖乖地漂浮着。
　　物理老师无比愤怒地走过来，看着站在座位上一脸迷茫的苍紫说：“看什么呢？！”
　　柳蓦然无辜地摇摇头，纯洁无比地眨巴眨巴眼睛。
　　物理老师把视线下移，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本书，于是清了清嗓子，掩饰着自己的心虚：“上课要认真听，尤其是物理这种需要理解的课程……”巴拉巴拉一通，最后总结：“柳蓦然，给我去做黑板上那道题。”
　　于是苍紫乖乖地走到前面去。
　　黑板上的题目是这样的：原子核是由（ ）和（ ）组成，由（ ）发现。
　　呆立了许久许久，苍紫转过头来，声音小小地说：“老师，我不会。”
　　于是老师自觉面子回来了，赶紧趁机教育学生们：“看到没看到没？物理是一门很重要的课程！像这样上课看闲书是不能学好的！”手一摆，指向苍紫，“你们看！不认真听课的后果就是这样！马马虎虎地学习的人只能碌碌无为地过一辈子！”手又随手一摆，指向正在窗外站在扶梯上维修设备的劳工，“最后就会像他那样！”
　　苍紫无辜地眨眼睛：是在说我吗？
　　窗外想借机联络苍紫的Zerod眼角一抽：是在说我吗？
　　物理老师很是兴奋地借机教育了学生们半节课，这才想起课程还没有完成，赶紧开始讲课。讲着讲着他时不时将注意力放到苍紫身上。
　　苍紫坐在位子上状似很认真地听课，手头也正在做笔记，时不时还跟着他的讲课点点头。
　　老师得意地点点头：我果然还是宝刀未老啊。
　　殊不知随着苍紫食指的轻微摆动，课桌里某支笔正鬼鬼祟祟地写着论文。
　　Zerod在窗外看这一幕看得眼角抽搐。

　　放学后。
　　一干学生热热闹闹地在几分钟之内走了个干净。
　　于是在苍紫一个人慢悠悠地整理书包的时候，某个维修工偷偷摸摸地溜了进来。
　　取下安全帽，将一身脏兮兮的衣服直接脱下，露出里面雪白的名贵衬衫，Zerod抱怨道：“阁下，在这种学校上课……咳，恕我直言，实在有失身份。”话一出口他忽然感到自己的智商下降了N个百分比：不是在这个学校上课的问题！而是为何黑教主还要上课的问题！……如果连SH的支配者大人都还要在学校进修……他们这群人找块豆腐冰冻一下就一头撞上去算了！
　　苍紫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学生气质的干净笑容：“大叔，找我有事？”
　　Zerod恶狠狠地打了个寒噤，赶紧飞快地转移话题：“这个……黑教主阁下这些天可有什么进展？”
　　苍紫若无其事地说：“刚开学，忙得很。”
　　‘跟可能引起那个人出现的事件来说……NND一个普通初中的开学算个P啊！’非常难得地在心里爆了粗口，Zerod竭力维护自己的贵族形象，“兹事体大，Burns先生希望阁下可以尽快完成。”
　　“那就不是取决于我的进度了。”苍紫轻轻抬手，食指竖直于唇前，银白色指环上流光醒目，“光从目前的‘凶手’所展示出来的能力——游戏，来看，他可是班门弄斧、自寻死路。”
　　Zerod分外疑惑地问道：“难道此事还能有更合适的人选？”
　　露出一个神秘至极的微笑，苍紫不找痕迹地避开这个话题：“解铃还需系铃人。”
　　Zerod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骇，随即明悟地点点头：“那么接下去不知在下可以帮到什么忙？”
　　苍紫笑笑，说：“只要站在那里的何颖同学帮我一个忙就好了。”
　　Zerod很是无邪地学着苍紫眨眨眼睛，说道：“阁下一直不开口，我还以为是暗示我出去以后清理掉她呢。”
　　两人的视线齐齐透过窗户，又透过外边一小丛灌木植物，看向了某个捂着嘴正极力掩饰自己的女孩。
　　苍紫偏偏头，对Zerod说：“你现在应该是‘灵’的状态才对。看来又被我找到一个苗子。”
　　Zerod也很是无语：“似乎新人总是喜欢往阁下这边跑。”
　　然后苍紫饶有兴趣地坐下，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右手一钩。何颖身不由己地漂浮起来，飞快地进入了教室。
　　Zerod看着苍紫的这副样子却忽然松了一口气：‘果然还是贵族学者的气质最适合她……’
　　何颖奋力在空中挣扎着，忽然失去了托力，于是她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苍紫于是显得更有兴趣了，她低头看向何颖，微笑地道：“特质系‘无效化’能力的潜力者……可真是难得，竟被我在这么普通的一个地方碰上了。恭喜你了，何颖同学，这种能力者严格说来不少，只是在无操纵意识的状态下却很少有人使用能力还被发现的——即使我在与你相处几年后也没有发现呢，所以你是非常罕见的灵哟。”
　　也许是苍紫无意识的动作和气势压迫到何颖，何颖很是恐惧地试图远离苍紫：“不要杀我！……柳蓦然！别杀我啊啊啊——”
　　一直在一边静默着的Zerod叹了一口气：“我总是不明白为什么新人见到我们都会是这样大的反应。”
　　苍紫轻轻乜过去一眼：“因为Zerod伯爵阁下一出生就继承了传承系命承类‘血族’S级能力者Lasombra的纯血统，并且贵为三代的你是永远不能理解平民的。”
　　Zerod于是笑笑移开了话题：“不知这一次黑教主阁下怎么处置这个新人。”
　　“我累了，”苍紫轻飘飘回答，“交给七处也许是个很好的选择。”
　　‘为了那个叫陆凯文的新人，黑教主竟会做到这个地步？’Zerod略略眯起眼睛，‘莫非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不需要想那么多，”苍紫看出了Zerod的疑虑，“会这样做，也不过是因为他是某只鹭的熟人罢了。”
　　‘鹭？’Zerod露出一个苦笑，却没有回答苍紫，‘真是孤陋寡闻了……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里世界用的代号中出现了鹭……最近刚出现的代号‘鹫’代表新的由一个堕落者带领的魂兽集体我倒是知道一些……’
　　可怜Zerod再怎么聪明，也决计不会想到，“鹭”并非是某个隐晦的代号，只不过是某人对于自家弟弟的简称而已。
　　银白色指环光华流转，苍紫轻轻印上一吻。
　　——阿鹭，还有七天三个小时零二十八分钟。代号为“creator”的那个家伙……不，或许该称为“不负责任地想将低级世界的灵魂带来这个世界还任由失败品在我的领域捣乱的某个能力者”，你可有了线索？
　　——如果他的能力真的是创造生命，一旦被证实，那可真是二战过后最伟大的“发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