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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纸张信1 ...

  •   我十三岁就遇见那个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人。
      我们吵架、斗嘴、吃饭、牵手、聊天……在青春的洪荒中走走停停,我时常期待他,期待每一次牵手与相吻,期待每一个同在的清晨与傍晚,期待那个给予我以另一种生命形态的男孩。
      记忆里很深刻的是我们初中刚开始学物理,有一次上物理课,年先生的手机在抽屉里振动,老师发现便要没收。
      年先生不要脸的说:“老师,能不能不没收,毕竟我第一次犯。”
      物理老师是个胖胖的大小伙,一脸挑逗地说:“你说个让我不没收的理由。”
      年先生超级镇定地说:“那我物理月考考满分。”
      那个时候全班起哄,因为在那之前我们从来没有考过物理,所以我们对自己能考多少一点把握都没有,我在心里偷偷嘲笑他说话不经大脑,但后来很快,我便发现,我才是应该被嘲笑的那个。
      物理老师笑着把手机还给他,大概是觉得只是开开玩笑。
      而第一次物理月考年先生真的拿了满分。

      大概我这个人一辈子都会在追着他吧,初中想跟他考同一所高中,高中想考同一个城市,但是最终还是成了异地,大学又想着考到北京,即使考研不行那找工作也想赖着他。虽然说高中所有的努力没有让我们逃离异地的现实,但是乐观快乐的时候依然会觉得,这段时间值得珍惜。
      我需得故作成熟、满经风雨的假装以沧桑岁月者的身份审视和评判,那些我们曾经经历的、正在经历的以及以后会经历的,在岁月长河的洗刷中,必得承认时间强大的包容胸怀,它吞食所有的不愉快和悲伤,留下的快乐像是在回忆沙滩上的珍珠,闪闪发光,熠熠夺目。

      这学期的计算机作业是做一节微课,我跟年先生说我想让喜羊羊说话,他半天没理我,后来回了我一句:“让喜羊羊说话不会侵权吗?”

      我跟年先生初一认识到今天,久而久之,我发现,年先生在怼我这方面完全是个天才。
      初中的时候,我们面对面坐着,他会怼我不知道入球小动脉在哪里,嘲笑我英语考差了哭鼻子。
      上学期有段时间玩微信,发现除了微信昵称还可以自己设置微信号。
      我一乐,把微信号设置成:“天才琴琴”的拼音:“tiancaiqinqin”,自己傻呵呵地偷乐觉得自己取得好。
      后来年先生看见了,嘲笑着问我:“你的微信号不错啊!”
      “……”
      “天才琴琴,我没有拼错吧”
      “……”

      一直以来我的英语成绩不算太差,但是我的的确确是从内心特别排斥英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个原因导致我学英语学得特别痛苦,努力的结果是分数能上去,但是对我的能力没有很大的提高。
      所以我想要学一学日语,我跟年先生说:“我想学日语。”
      年先生:“为什么?”
      我:“因为英语给我的人生筑起了一道坎。”
      年先生:“哦,那日语会给你筑一道新坎。”
      我:“……”

      谢谢年先生帮我做的读书笔记,一张书单拿来,这个他读过,那个他也读过。
      要是高中的时候问我我最喜欢的作家是谁,作品是什么。
      我一定说是沈从文,我喜欢他的《边城》。
      因为我第一次认真的去认识这本书就是年先生念给我听的。
      也许我是被那种落入心灵的宁静所吸引,也许是被年先生所带来的安静感所吸引。
      我异常庆幸理科复杂的作业和习题吞噬了年先生继续发展文学爱好的兴趣,否则现在我真的是一一一无无无是是是处处处。

      而我们,尤其是我。在社会的侵蚀下,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剥蚀年先生保护下的我。逐渐的认识到,其实成长也是越来越清楚且接受别人、很多很多的别人比自己优秀的事实。我不知这样的接受是败落、是颓唐,还是不知所措,但是依旧为自己、为世界上宇宙间的一个平庸者而健康快乐的努力的活着。就让我且认为这是我的独一无二。

      我被年先生照顾得很好,保护的很好,很多思想过于简单,但是我依旧享受这样一个方式简单而情感复杂的我。因为很多人,因为无人爱护所以被迫懂事。
      年先生在学校勤工俭学,两周发一次工资。他说,那以后我每两周请你吃一次寿司。
      其实我经常羡慕,跟喜欢的人在一个学校真好。你们可以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一起选一样的选修课,还可以被送回寝室。
      而我的现实是,跟朋友一起吃饭,有时自己一个人。
      跟朋友一起去图书馆,有时自己一个人。
      跟朋友选一样的选修课,有时自己一个人。
      跟朋友一起回寝室,有时自己一个人。

      有以前的朋友问我是怎样经营异地恋的。
      我说,我每时每刻都在回□□信息,告诉他我在干什么,我的心情怎样,我周边的人怎样。每天晚上都会习惯性的有半个小时到一个半小时不等的视频,我看着他在视频线的另外一端,安静地看书做作业,有时会抬起头来对我笑一笑。
      也有时为一件事和朋友争论,必须吐槽的是他们寝室真的很吵,每天晚上都向在开学术会议一样,讨论一些乱七八糟我又听不懂的问题。
      不过,其实我从来没觉得我是在经营感情。一直以为“经营”二字有着努力和维持的含义,而我从未努力不去吵架,不去埋怨,也从未努力去仔细关注和爱。好像一切都顺其自然,水到渠成。据说,所有事情都需要努力。那定是我们在为所爱的人、所爱的事物而辛勤付出时,觉得这是理所应当,便觉得一切是顺气自然了吧。

      我记得高三周六下午,有一次模拟考试考完,我跟我朋友在教室里盯着一部手机看电视。
      按理说那个时间应该是年先生来教我做数学题的,我在教室里面不肯出来,看电视看得津津有味。
      年先生走到门口,让我出去。
      他问我:“在干嘛?!”一脸严肃。
      我:“看电视。”
      先生:“不学习了吗?!”
      我:“……”
      年先生:“不高考了吗?!”
      我:“我就是想看一下电视嘛。”
      年先生啥话都没说,直接把手里的笔摔在地上,我吓得赶紧抱着数学卷子跑出来。

      我任性无妄,把所有的宽宏大量善良温暖都给了陌生人,对年先生总是最大程度的小心眼。所以年先生说我是一言不合就暴走。
      有时候他稍稍品味出来我有一点儿不对头就死死地牵着我的手,我不耐烦,问他:“干嘛啊?!”
      他说:“怕你又跑掉。”

      记得有次晚上开会,回去的时候差不多十点多了,看到一个小学妹拎着个蛋糕在路上跑。
      后来她折回来,手里的蛋糕已经不见了。
      我问她,她说,一个复读的朋友托她给男朋友送生日蛋糕。
      我觉得挺暖心的,我的生日从来都是在学校过的,我爸妈从来没给我买过生日蛋糕,为此我一直深深抱怨。
      大概里的精准,年先生是唯一一个给我买过生日蛋糕的人。
      我模模糊糊得记得,我们两周六的晚上,裹着厚厚的棉袄,穿过车站,穿过菜市场,穿过人群和寒冷里从人们嘴里呼出来的白气。
      在滨江路旁边一个小公园里,围着一个水果蛋糕,一般来说他都会把水果和巧克力都留给我,而且绝无意外。
      我透过昏黄的路灯,瞥见长江水里倒映着城市的灯火,又裹了裹棉衣。那是青春繁忙里的忙里偷闲。行人三言两语地行走在昏黄的江风里,总是和我一样裹裹棉衣,有时孔明灯载着愿望消失在更昏黄处,对面名山间闪烁的饰灯没有一点孤独。
      年先生对我很好,特别的好。
      我是被他宠坏的。
      就像是会默默地把生日蛋糕里的水果和巧克力都留给我一样,他会把所有好的都留给我。
      高中毕业的暑假和他还有姐姐一起去武隆,他非要拉着我去看那场印象武隆,其实那在我心中的印象就只是很贵而已。但是年先生不这么认为,因为之前他就去看过,觉得好看,所以不管多贵都要带我去看。
      之前战狼2热播,这家伙一直嚷嚷着去看。其实他之前就看过,也是因为觉得好看,所以也要多花钱,把那份好看分享给我。而我们彼此分享的强迫症,无疑为各大优质电影贡献了宝贵的票房。

      高中的时候,我和年先生都是住校生,学校不放假就不能出校门。即使是他开了假条,出去给他们班买清洁用的拖把和水桶。晚上下了晚自习,这货慢悠悠的从书包里掏出一支冰糖葫芦。
      其实我不知如何描述才能把我心里那份小心翼翼和欢快准确的表达出来,但即使过了很久再想起我依旧觉得心跳很快,那比印象武隆,比战狼2,比所有的他给我的都让我开心。
      这样一说,觉得自己真的很没志向。
      可是一支惊喜的冰糖葫芦,过马路时粗暴地把我拉到没有车的一边,打伞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往我这边倾斜……比什么都让我高兴。
      也许我没经过一见钟情,便誓死认定爱是一点一滴的积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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