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之梦》集NG

6、第二章：湖.蝶

　　帛曳趁着天还没亮，不知道第多少次扎紧带子，让行李牢牢地绑在马车上。
　　“别担心了，我很快会回来。”亚伯罕握住帛曳的手。
　　帛曳点点头“你回来前，庄园的事物，我和文森特会打理好的。”
　　“嗯，我知道。”

　　帛曳看着黑色的马车渐渐驶远，她渐渐将挥着的手放下。她低下头，眼里飘过一丝惆怅。突然地，她抬起头，用一个深呼吸和几次眨眼隐藏掉自己的坏情绪，转身，走回城堡。
　　“这样，就好了吗？”当她经过文森特身边时，文森特耳语了一句。
　　帛曳愣了一下:“这样就好了。”

　　车队向东边开去紧赶慢赶在一个星期后抵达月城的东部边界，在那里立着集结人类、矮人、精灵、天使的智慧和力量共同铸就的北起月城北部与北方沼泽接壤处南致星城(月城以南的城，再往南为日城，三城构成了莫德尔夫联邦)的宽一百米、高一千米的鸣月之墙。
　　“再过去，就是大沙漠了。”马车夫说。
　　巨大的城墙面对着东边升起的太阳投下巨大的阴影，还远在十千米之外，马车的前半身就已经没入了阴影之中。亚伯罕通过窗子向前看，明亮的天和黑暗的墙均匀且清楚的分离开来，刺眼的阳光为墙镀上了一层金边。亚伯罕收回远眺的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戒指，戒指戴在食指、中指、大拇指上太小，戴在小拇指上又太大，却能恰好安稳的套在无名指上。
　　“少爷，您知道这墙的由来吗？”马夫不知为何突然来了兴致。亚伯罕当然知道，但他不愿打破马夫的兴致于是说:“不知道。”

　　故事讲完，城墙也到了。在城墙底部，每隔两百米就有一个五米高的门。马车驶近了，一队卫兵小跑上前查看了证件，打开一道半米厚，锯齿咬合的自动精钢门。门被分别向两侧拉去，从中间裂成两块缓缓打开。马车驶进门内，前面一扇扇厚重的铁门接连打开，将马车引入一个小隔间。小隔间西面的门伴随机械声关上，又随着金属撞击的回响完全闭合。这时，隔间两侧的四个的铁门大打开，几个士兵带着厚厚的毛毯和一些装备走进来，熟练地为马车套上毛皮套，为轮子套上防陷垫，将马替换成骆驼，替车夫穿上特殊装备。在确认一切无误后，士兵赶紧撤回铁门内，锁好门，又是一阵机械振动，马车前方的门慢慢打开了。
　　刚开启不到半米，亚伯罕在车内就感到了强风的吹袭，沙粒刮过马车覆盖的毛皮，发出滋滋的声响。随着门越开越大，风也越来越大，马车费了好半天劲才驶出大门，然后大门又在身后缓缓合拢。“那些士兵又要打扫很久然后等待下一辆马车的驶入吧。”亚伯罕心想。
　　车队在沙漠里缓慢而艰难的行驶着。“好在没有遇上风暴。”车夫感慨。“现在还不会有沙尘暴的。”亚伯罕确信地说。
　　在一般情况下，穿越沙漠的最大困难不是水，而是寂寞和孤独。而对与亚伯罕这个种族来说，孤独是家常便饭，像亚伯罕一样幸运的有一个妹妹的情况并不多见，于是穿越沙漠的最大障碍在亚伯罕这里具化为无聊。透过留下的一个小窗向外看去，除了黄沙，还是黄沙。也许刚进沙漠时还会被其所震惊，但在五十余年前的破月之战中，在沙漠里呆了一个月的亚伯罕早已见怪不怪了。在沙漠里行驶了七天后，亚伯罕正在第一百二十八遍研究神谕和那两个银戒，依然没有新进展。亚伯罕疲倦地放下手中的物品，瘫在座椅上。
　　“神啊，神明们啊，如果真的有奇迹的话，让我能在一个月内复活瑰洱吧，或者给我一点提示吧。”他这么向神灵祈祷。当然，不会有回应。于是亚伯罕的精神开始漫游，他突然想到越过城墙前车夫说的话。在五千年前还没有鸣月之墙时，星城一带和月城的东南部年降水量都少得可怜，大沙漠还在不断向仅有的土地伸出魔爪，为了抵御沙漠，四大种族耗费两千年修建了鸣月之墙，此后，西来水汽被墙挡住，才造就了连下五个月的多博里博和大片沃土。
　　“少爷，蝴蝶平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