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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界编号: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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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国公知道郑蘅在妄园遇见皇上已经是两天后了,他在书房转了两圈,就去了庆国府。
晚上回来的时候,庆国府已经把郑蘅的名字报上去了,参选宫中女官。
宫中女官多由宫女中擢升,以才德为要务。然后六尚二十四司,地位超然,向来是由决意不婚的勋贵官宦女子担任。
一入宫门深似海,夫人宁氏抱着郑蘅哭了好久,送进去了这辈子都难再见面。
皇上今年三十七,膝下只有一女。
平安巷,自打那天郑照从妄园回来,就不断有人上门求画。他一开始手痒,又觉得有趣,收了两人的润笔。
红梅墨兰,落款钤印。
许是听到这个消息,前来求画的人更多了,冷清的平安巷变得门庭若市,他只好闭门谢客。
平湖坐在门口,懒洋洋的晒太阳。听见脚步声,他眼睛也不睁的说道:“少爷不画,尊驾请回。”
余光笃愣了一下,憋了口气大喊道:“平湖,是我,余光笃!”
“余小相公?怎么是您?快请进。”平湖听见后连忙起身推开大门。
“我刚进京来找郑兄学习。”余光笃边进门边悄声问道,“卫兄五日前就回京了,他可有来找过郑兄?”
平湖想了想,记忆中没听到卫昀恒的声音,应该不是被他不小心拦在了门外。
“没有,卫相公没来。”
余光笃舒了口气,美滋滋的说道:“我就知道他们都是为了我才一处学习的。”三人行,必有我师,他果然是三人里面中间的那个人。
郑照正在书房小憩,手伸在卧榻外,一卷书落在地上。
“郑兄,郑兄,郑兄……”
郑照睁开眼一条模糊不清的余光笃出现。撑着卧榻起身,当湖送上一盏茶,他接过喝了,才说道:“余兄,中午好。”
余光笃脸色微红。
郑照刚睡醒,发丝松散,脸上印着几道枕出来的红痕,非但无损颜色,反而更增妍绝。他靠在卧榻上,举止慵懒,双眼朦胧的看他。
冲击太大,余光笃呼吸急促,捂着心口说道:“郑兄中午也好。”
中午简直太好了!
郑照把茶盏还给平湖,带着倦意问道:“余兄前来所为何事?”
余光笃脸色涨红,他的声音也与往常不一样啊!
“我来找郑兄一起学习。”
对,一起学习!
郑照问道:“不是说去你那儿吗?还有卫兄,他到京城了吗?”
余光笃道:“我过来先问下郑兄有时间吗?至于卫兄,他五日到了,陪夫人归宁,住在吏部尚书的府邸,可能出来不便。”
“虽然不便,到底还能抽空出来。”说卫昀恒,卫昀恒就到了。他走门外进来,看了郑照,转身坐在余光笃的对面。
“年节时亲友走动得多,我这几日陪着丈人应酬,一直不得闲,便没有来拜访郑兄。今日听到消息,余兄进京了,我猜他便是往你这里来,也就过来了。”
卫昀恒道。
“我们许久未见,今日算是难得,在这怕叨扰令堂,不如去聚仙楼聚一聚,我做东。”
“好好好,一起去聚仙楼,我去年就没和卫兄吃上松鼠桂鱼。”余光笃高兴的拍手,拍手拍到一半,心虚的看向郑照,“郑兄,去吗?”
“去吧。”郑照点头。
聚仙楼在京城的酒楼中算档次比较高的,比它好的酒楼很多,比它差的酒楼更多。但它生意兴隆,多半是因为离国子监就一条街
“松鼠桂鱼来了!”伙计腿脚麻利的跑来跑去,“您的最后一道菜,菜都上齐了,请慢用。”
“卫兄,你爱吃的。”余光笃把松鼠桂鱼往卫昀恒那边推了推。
卫昀恒笑着夹了一筷子鱼肉,看向喝汤的郑照说道:“郑兄最近又带起了一阵风潮。”
余光笃正啃鸡腿,闻言问道:“什么风潮啊?还是画眉和印章吗?”
“说了又字,自然不是这两个。”卫昀恒道,“在额头上画花草,京城中女子全军覆没,目测没有一条漏网之鱼。”
郑照道:“卫兄夸大了。”
这几日来求扇面的人很多,他知道了许多传言,虽然有许多女子最求时兴,在额头上画了花草,但更多女子没有。
卫昀恒笑笑,他知道现在关于郑照议论最多的那两幅流传出来的扇面,但他却不想说这个。
他继续吹捧道:“不是我夸大,是郑兄太过谦虚了。现在我大梁的女子谁不会画庆眉,男子谁不刻兰篆的闲章。”
穷人家的女子烧柳枝画眉,甚至不画眉,她们哪知道庆眉怎么画?
穷人家的男子为生计奔走,早出晚归不得闲,他们哪有闲钱刻印章?
余光笃闻言道:“画眉和印章我都知道,这额画真有那么风靡吗?”
卫昀恒笑道:“我骗你做什么?”
“卫兄说的也是,郑兄才华横溢,当然会受人追捧,明天把帽子带歪了,估计满城的人也会学他侧帽。”余光笃拿起鸡腿接着啃。
郑照又喝了一碗汤,这沙参玉竹鹌鹑汤挺好喝。
聚仙楼大堂靠内的雅座,四个人国子监学子正偷眼看向这边。
“你确定那个是郑照?”一人问道。
“肯定是,我去求画的时候,门留了一条缝,郑照正从门里路过,你知道我的眼神,那坐着喝汤的必定是郑照!”一人肯定的说道。
“若那人真是郑照,这聚仙楼离平安巷那么远,他过来做什么?”另外一个也有疑问。
“贤兄,你莫要忘记,郑照也是国子监的监生,当然会来这聚贤楼。”'
“他是不是郑照,我们过去问问就知道了?”
“走,正好结识一下。”
四人扭扭捏捏,磨磨蹭蹭的过来,对着郑照道:“敢问这个仁兄,可是郑照郑三公子?”
郑照放下汤匙,说道:“在下郑照,不知各位……”
“我就说他是郑照!”那个监生没按捺住自己兴奋之情,他走到郑照面前说道,“请问郑三公子,能否赏一幅红梅,在下愿意付润笔银一百两。”
郑照摇头道:“不能。”
监生满脸的失望,又求了郑照一会儿,见郑照心意已决,就和朋友回去了。
“郑三公子果然如传言那样孤傲,根本不为金钱动摇。”监生垂头丧气。
“孤傲?我觉得不是。”一直沉默的监生出口反对,“你瞧他们相谈甚欢的样子,这个郑照傲是傲,但绝对不孤僻。”
“郑照对面坐着的是谁?怎么有点眼熟?”
“我看看……这应该是卫昀恒卫斋长。”
“卫昀恒年未弱冠,就成了率性堂的斋长,也是天纵其才,非我等能及。”
“那坐在靠窗那边的那个,就是郑三公子和卫斋长中间的那个人,他是谁?”
“是……朱云?”
“不不不,朱云更瘦一些。”
“那是蔡泼明?”
“不不不,蔡泼明更高一点。”
“我知道了,是周临。”
“哪能是周临?周临不会啃鸡腿啃得这么急,像是没吃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