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5、魔杖制作人-1 ...
-
再没有比这个更能让人真切地感受到这是战争而非儿戏的时刻了。他们在此前高兴于多比的到来，为哈利他们即将逃出生天而雀跃，却从不曾设想过，这次救援竟会需是这个家养小精灵付出生命作为代价。
书卷已经落到了金斯莱·沙克尔的手中，然而连这位久经沙场的傲罗也不能轻描淡写地掠过小精灵的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阅读下一章。
“你们难道是刚刚才意识到吗？”
新到场的格林德沃冷笑。他已经被告知了这片空间的前因后果，连带着之前他们所阅读的内容都被打包成影像塞进了他的脑海之中。
邓布利多从塔楼上坠落的画面反复在他脑海中重播，那是他不曾预见的另一个世界阿不思的未来，是为了面前这帮愚蠢的、天真的白痴所做出的牺牲。
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如果爱只能让他们在死亡面前裹足不前的话，那它就当不起。
连被囚困于纽蒙迦德半个世纪的黑魔王都被这场战争裹挟着走向了死亡……众人恍惚了一下，看着与他们世界的格林德沃有几分不同但骨子里又极为相似的黑魔王，第一次没有觉得他的冷言冷语多么讨厌。
金斯莱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书卷，轻咳了一声。
【第24章-魔杖制作人】
确实没有什么好踌躇不前的。读完了手中的命运之卷，他们才能离开这片空间，去拯救他们世界真实的生命。
【像是陷入了一个以前的噩梦，一瞬间哈利仿佛又跪在邓布利多的遗体旁边，在霍格沃茨最高的塔楼下面，但现实是他正凝视着蜷曲在草地上的小小身体，被贝拉特里克斯的银刀刺中的身体。哈利的声音仍在叫着：“多比……多比……”尽管他知道小精灵已经逝去，再也叫不回来了。】
金斯莱停顿了一下，像是在为这个自由而勇敢的小精灵默哀。
【海水在近处冲击着岩石，哈利聆听着波涛声，其他人在说话，讨论着哈利没有心思去听的事情，做着决定。迪安把受伤的拉环抱进了屋里，芙蓉匆匆跟了进去。比尔提议埋葬小精灵，哈利同意了，其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他低头凝视着那小小的身体，伤疤刺痛着，火烧火燎。在脑海中的某个地方，像是从长长的望远镜倒着看过去似的，他看到伏地魔正在惩罚那些留在马尔福庄园的人，狂怒的样子极其恐怖，但哈利对多比之死的哀伤似乎减轻了那场雷霆大怒的影响，就像一场遥远的风景隔着辽阔、沉寂的海洋传来。】
德拉科有些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子。
【伤疤灼痛着，但他能够战胜疼痛了，虽然仍能感觉到它，但有了距离。他最终学会了控制，学会了把伏地魔关在大脑之外，这正是邓布利多要他向斯内普学习的东西。就像哈利为小天狼星悲伤的时候，伏地魔的思维无法控制哈利一样，现在哈利正在哀悼多比，伏地魔的思维也无法穿透哈利。似乎是悲伤把伏地魔赶了出去……尽管邓布利多当然会说那是爱……】
“所以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福吉试探着开口，随即被其他人的视线吓得都结巴了。
“呃，我是说，好歹哈利学会了控制自己的大脑，不被神秘人影响？”
至于家养小精灵的死，福吉在心底摇了摇头，何必摆出那么一副沉痛的样子来呢？
“那我宁愿自己没有学会。”哈利冷冷地说，并不想和福吉争辩多比与这些到底孰轻孰重。
【手臂的节奏为他的思考打着拍子。圣器……魂器……圣器……魂器……但是他内心不再燃烧着那种怪异的、着迷的渴望。哀悼和恐惧使它熄灭了，他好像被一巴掌扇醒了。
墓穴越挖越深，哈利知道伏地魔今晚去了哪儿，知道在纽蒙迦德最高的牢房里被杀的人是谁，也知道为什么……
他想到了虫尾巴，只因为一个小小的、无意识的仁慈冲动而丧命……邓布利多预见到了……他还知道些什么呢？】
格林德沃银色的眼睛注视着邓布利多，眸光闪动，良久，才用只有邓布利多能听到的声音开口。
“阿不思，我真的想知道，另一个世界的你预见了什么。”
是否预见了，我会因你的死而选择这样的结局？
【哈利把小精灵放进了墓穴，摆好纤细的四肢让他好好休息，然后爬出来，最后一次凝视着他小小的身体。哈利强忍着不让自己崩溃，他想起了邓布利多的葬礼，一排排的金椅子，魔法部长坐在前排，宣读邓布利多的成就，白色的大理石坟墓庄严气派。他觉得多比也应该得到那样盛大的葬礼，然而小精灵却躺在灌木丛间一个草草掘成的土坑里。】
福吉似乎对哈利的看法有些异议，不过他扭动了一下身子，到底识趣地没有说出来。
【“我想我们应该说点什么，”卢娜提议道，“我先来，可以吗？”
大家都看着她，卢娜向墓穴里死去的小精灵致辞。
“十分感谢你，多比，把我从那个地牢里救了出来。你是那么的善良和勇敢，却被迫献出生命，这太不公平了。我会永远记得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愿你现在幸福。”】
“离开这里以后，我也可以认识一下多比吗？”卢娜突然用她飘忽的声音说道。
“……当然可以。”哈利勉强笑了笑，“多比会很高兴认识你的。”
【她转过身，期待地看着罗恩。罗恩清了清嗓子，声音沙哑地说道：“对……谢谢多比。”
“谢谢。”迪安喃喃道。
哈利哽咽了一下。
“别了，多比。”他只能说这么多，好在卢娜已经全替他说了。比尔举起魔杖，墓穴旁的那堆泥土升到空中，又整齐地落下，堆成一个小小的红土丘。】
“他会安息的。”卢平叹息道，空间里的气氛不可避免地有些沉闷。
“不，他会好好的。”哈利努力振奋起精神。
“是啊，多比现在可是在霍格沃茨工作。”赫敏也让自己笑了起来，“邓布利多教授还给他发了工钱。”
不少人都用有些奇异的目光看向邓布利多，邓布利多则微微笑着。
“多比是个非常棒的家养小精灵。”
【这里安睡着多比，一个自由的小精灵。】
“他会喜欢这句话的。”
【“……幸好金妮在度假。如果她在霍格沃茨，很可能没等我们联系上就被抓走了，现在我们知道她也没事。”】
韦斯莱一家还有哈利他们都松了一口气，格林德沃注意到这一幕，眼睛眯了眯。
刚刚塞进他脑海里的大电影，显然没有放出某些有关个人感情的细节。
【“不！”哈利说，比尔似乎吃了一惊，“我需要他俩都在这儿，我要和他们谈谈，这很重要。”
他从自己的声音里听出了威严，带着给多比挖掘墓穴时产生的信念与决心。大家都转过脸来看着他，疑惑不解。
“我去洗洗，”哈利告诉比尔，低头看着自己沾满泥巴和多比血迹的双手，“然后我需要马上见他们。”】
所有人都从这简单的几行字中感受到了哈利骤然间的成长。但这以失去换来的成长……他们宁愿哈利不曾经历。
【他走进小厨房，水池上方的窗户面临大海，曙光正在冲破地平线，天空是贝壳般的粉红色和朦胧的金色。洗手的时候，他继续沿着在黑暗花园中得到的思路想下去……
多比永远不可能说出是谁派他去地牢的了，但是哈利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一只锐利的蓝眼睛从镜子碎片中向外看了一眼，然后帮助就来了。在霍格沃茨，那些请求帮助的人总是能得到帮助的。】
“教授……”哈利欲言又止，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想问些什么。
“我有一个猜测。”邓布利多若有所思。
“是他吧……”格林德沃永远是第一个对上邓布利多思路的人。
“阿不福思，我的弟弟。哈利你看到的，或许是他。”尽管邓布利多用了“或许”，但所有人都知道，能够从他口中说出的猜测，必然近乎等同于真相。
【哈利擦干了手，顾不上注意窗外的美景和起居室里人们的低语。他凝视着海面，这个黎明，他感到他比任何时候都更接近一切的核心。
伤疤仍然刺痛着，他知道伏地魔也想到了。哈利明白了，却又没有明白。他的直觉这样讲，而大脑却那样讲。哈利脑海中的邓布利多微笑着，手指合在一起像是在祈祷，目光越过指尖审视着他。
你给了罗恩熄灯器。你了解他……你给了他一条回来的路……
你也了解虫尾巴……你知道他内心某个地方有一点点忏悔……
如果你了解他们……你了解我什么呢，邓布利多？
我是否注定要知道，而不是去谋求？你是否知道我会觉得这有多难？是否正因为如此，你才把它安排得如此困难？让我有时间领悟？】
“不去谋求？谋求什么？死亡圣器吗？”
小天狼星不懂未来那个哈利话中的意味，他突然发现，未来他的教子，或许远比他们都要了解邓布利多。
而最了解自己的，永远只有自己。邓布利多几乎在听到哈利内心的质问后，便已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明白哈利的所想，也明白哈利想的确实是“他”的期望。他很欣慰，那个世界的自己，终究没有看错这个孩子。
【哈利犹豫了。他知道这决定将意味着什么。没有多少时间了，现在就要做出决定：魂器还是圣器？
“拉环，”哈利说，“我先跟拉环谈。”】
“你选择了魂器。”金斯莱总结道。
“这是对的。”卢平沉声说，但他们此时都不知道，哈利的选择意味着什么。
【“好，”哈利说，“是这样，我需要一些帮助，拉环，你可以提供。”
那妖精没有任何表示，而是继续对哈利皱着眉头，似乎从没见过他这样的东西。
“我需要潜入古灵阁的金库。”】
“妖精果然还是那么古怪。”小天狼星对拉环的态度很是不满，对于哈利提出要潜入古灵阁的金库倒是一点都不奇怪——他知道伏地魔的其中一个魂器，赫奇帕奇的金杯就放在莱斯特兰奇家的金库中。
不过，大多数人可都对哈利大胆而疯狂的请求感到震惊。
【哈利并没有打算这么突兀地说出来。这句话是被挤出来的，因为闪电形的伤疤一阵剧痛，霍格沃茨的轮廓再次闪现。他坚决地关闭了这一幕，首先得对付拉环。罗恩和赫敏瞪着哈利，好像觉得他疯了。】
“伏地魔去了霍格沃茨？！”然而书外的众人可不像书里的哈利那么冷静。
“他要去做什么？”小天狼星愤怒地质问，顺带着恶狠狠地瞪了斯内普一眼。
“他‘也想到了’……”斯内普可没心情理会小天狼星，“是老魔杖。”
伏地魔想到的，是战胜了格林德沃的邓布利多，还是杀死了邓布利多的他？
【“我们要进去的金库不是空的，我猜保卫措施将会很强大。”哈利说，“是莱斯特兰奇家的金库。”
他看到赫敏和罗恩惊讶地对视着，没关系，等拉环回答过后，他会有充足的时间来解释。
“你根本没戏，”拉环坚决地说，“根本没戏。‘如果你想从我们的地下金库取走/一份从来不属于你的财富——’”
“‘窃贼啊，你已经受到警告/当心——’是的，我知道，我记得。”哈利说，“但我不是想为自己谋取任何财富，不想将任何东西占为已有。你相信吗？”
妖精斜眼看着哈利，哈利前额闪电形的伤疤又刺痛起来，但是他不予理睬，拒绝理会它的疼痛和它的邀请。
“如果我相信有哪个巫师不为自己谋求任何利益，”最后拉环说道，“那就是你，哈利·波特。妖精和小精灵们很少得到你今晚给予的保护和尊敬——从带魔杖的人那里。”】
“他们还在耿耿于怀。”戈德里克对拉环的态度嗤之以鼻，他可不是传说故事里那个十全十美的圣人，而妖精也没有拉环所描述的那么高尚又卑弱。
千年前的巫师们在与教廷的对抗中处于弱势，希望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但却屡屡受挫。
同被教廷打入黑暗阵营的族群，有的避世自保，有的趁火打劫，唯有少数的一些，愿意同巫师们通力合作，在教廷的重压下挣出一片可以自由呼吸的空间。
而趁火打劫的典范，便是妖精。他们一向敝帚自珍，将自己所掌握的魔法和金属锻造的特殊方式当做绝密，却希望巫师们同他们分享魔杖的学问，并将所有巫师从他们那里购买的宝物都当做自己的财宝，不愿交付。
巫师没有办法在与教廷开战的同时和妖精对抗，不少失落的宝物落入妖精手中却没有精力夺回，于是便令妖精们愈发只将巫师看做暂时替自己保管宝贝的看守。
在巫师与教廷休战后的那么多年里，一次次被挑起的巫师与妖精之间的大战，罪魁祸首难道不都是那名叫贪婪的欲望吗？
而巫师们誓死保住的有关魔杖的秘密，才是妖精们在那么多年以后，安安分分地经营管理着古灵阁的关键。
【“带魔杖的权利，”妖精轻声说，“是巫师与妖精争夺已久的。”
“妖精可以不用魔杖而施魔法呀。”罗恩说。
“那不是实质！巫师拒绝让其他魔法生物分享魔杖学问的秘密，不让我们扩大势力！”
“妖精也不肯透露自己的魔法呀，”罗恩说，“你们不会告诉我们如何制作宝剑和盔甲。妖精锻造金属的特殊方法，是巫师从未——”】
“没有哪个族群会愚蠢到交出自己赖以自保的秘密。”戈德里克从来都不喜欢妖精，虽然他也不喜欢一些巫师。
【“错了，问题正在这里！当黑魔王变得日益强大，你们的种族更加巩固地凌驾于我们之上！古灵阁被巫师控制了，家养小精灵被屠杀，有哪个带魔杖的人抗议吗？”
“我们抗议了！”赫敏说，她身体坐直了，眼睛明亮，“我们抗议了！我和妖精或小精灵一样被搜捕，拉环！我是泥巴种！”
“别叫你自己——”罗恩咕哝道。
“为什么不能？”赫敏说，“我是泥巴种，并为此自豪！在这个新秩序下，我的地位不比你高，拉环！在马尔福家他们选择了我来折磨！”】
巫师和妖精之间的关系就是一笔烂账，谁也不一定比谁无辜。但赫敏的话却是真正的振聋发聩。她为自己是泥巴种而自豪，因为她在抗议，在反抗，在拯救。
德拉科和斯内普望向她的眼神格外复杂，在座的人中，或许确实没有一个比她更有资格这样对妖精说话的巫师了。
【妖精低了一下巨大的圆脑袋接受了谢意，然后弯起短短的双腿。
“我想，”他大模大样地在比尔和芙蓉的床上躺了下来，“催长素已经发挥作用了，我终于能睡个觉了。请原谅……”
“好的，当然。”哈利说，离开屋子之前，他欠身从妖精身旁拿走了格兰芬多宝剑。拉环没有抗议，但是哈利在关门时好像看到了妖精眼里的愤恨。】
“妖精不会那么轻易就答应的。”卢平皱起了眉。
“先拿到魂器再说。”小天狼星相信哈利能够解决妖精的问题。
【“我想他可能会羡慕有古灵阁金库钥匙的人，他可能认为这是魔法界成员的真正标志。别忘了，他很信任贝拉特里克斯和她丈夫。他们是他倒台前最忠诚的仆人，在他消失后还出去找他。这是他复出的那天晚上说的，我亲耳听见的。”
哈利揉了揉伤疤。
“不过，我认为他不可能告诉贝拉特里克斯那是魂器。他没有对卢修斯·马尔福说过那本日记的真相。他可能告诉贝拉特里克斯那是一件珍贵的财产，要寄存在她的金库里。海格告诉过我，如果你想藏什么东西，那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除了霍格沃茨之外。”】
哈利似乎比很多人都了解伏地魔……
卢平看着哈利，不清楚这到底是好是坏。能够了解他的敌人……或许，是一件好事吧。
【哈利的伤疤突突地痛。他知道，他可以肯定，几乎来不及赶在伏地魔前面，来不及去阻挠他了。他感到一阵惊慌……然而是他决定先跟拉环谈的。他假装很镇定，从脖子上挂的皮袋里摸出那根断成两截的魔杖。
“奥利凡德先生，我需要一些帮助。”
“在所不辞，在所不辞。”魔杖制作人无力地说。
“您能修好这个吗？有可能吗？”
奥利凡德伸出一只颤抖的手，哈利把勉强相连的两截魔杖放到他的掌心里。
“冬青木和凤凰羽毛，”奥利凡德颤巍巍地说，“十一英寸，漂亮，柔韧。”
“是的，”哈利说，“您能——？”
“不能，”奥利凡德轻声说，“我很抱歉，非常抱歉。魔杖遭受了这么严重的损伤，据我所知是没有任何办法能修好的。”】
即使已经有过思想准备，但听到奥利凡德如是说，哈利还是替未来的他感到难过。他握紧了此时手中安然无恙的魔杖，希望自己不会有失去它的那一天。
【“山楂木和独角兽毛。刚好十英寸，弹性尚可，这曾是德拉科·马尔福的魔杖。”
“曾是？”哈利重复道，“难道现在不是了？”
“可能不是了，如果被你夺到——”
“——是啊——”
“——那么它就可能是你的。当然，夺的方式很重要，另外也取决于魔杖本身。通常说来，一根魔杖被赢取后，它效忠的对象就会改变。”】
德拉科对哈利怒目而视，然而不等哈利或是维护他的人有什么反应，他就已经自己泄了下去，只是默默地抽出自己的魔杖，呆呆地看着它。
【“魔杖选择巫师，”奥利凡德说，“对于我们研究魔杖学问的人来说，这一直是显而易见的。”
“不过，一个人还是可以使用没有选择他的魔杖吧？”哈利问道。
“哦，是的，只要你是个巫师，就应该差不多能用任何工具表现你的魔法。但最佳效果一定是来自巫师和魔杖间最紧密的结合。这些联系是复杂的，最初是相互吸引，继而相互探求经验，魔杖向巫师学习，巫师也向魔杖学习。”
潮起潮落，像悲哀的挽歌。
“我是强行从德拉科·马尔福手中夺到这根魔杖的，”哈利说，“我可以安全地使用它吗？”
“我想可以。魔杖的所有权有精细的规则，但是被征服的魔杖通常会服从于新的主人。”】
这是他们不曾了解的奥利凡德，拥有悠久传承的魔杖制作人，对于魔杖果然有着远比一般巫师要深刻的认识。
【“那么，要真正拥有一根魔杖，并不一定要杀死它的前任主人，对吗？”哈利问道。
奥利凡德咽了咽口水。
“一定？不，我认为不一定要杀人。”】
“所以，其实他们一直知道？”
老魔杖在历史上一次次转手带来的腥风血雨，是否本来可以避免？
“奥利凡德不会说，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那些争夺老魔杖的人，又怎么会愿意相信一根与黑暗血腥传闻相伴的强大魔杖不需要杀戮来成就？
【“黑魔头寻找老魔杖不再仅仅是为了打败你，波特先生。他决心要拥有它，因为他相信老魔杖会让他变得无懈可击。”
“会吗？”
“老魔杖的拥有者总是担心受到攻击，”奥利凡德说，“但是黑魔头拥有死亡棒的这个想法，我必须承认……是令人生畏的。”】
奥利凡德对于黑巫师拥有老魔杖的想法，似乎既反感又着迷。
所以，伏地魔真的会成为老魔杖的主人吗？在哈利先选择了魂器而非死亡圣器的时候。邓布利多的计划又是否能够有效阻止伏地魔对老魔杖的征服？
【“格里戈维奇得到过老魔杖，在很久以前。”他说，“我看到神秘人在找他，可是找到之后，却发现魔杖已经不在格里戈维奇那里，被格林德沃偷走了。至于格林德沃是怎么知道格里戈维奇有老魔杖的，我就不清楚了——但如果格里戈维奇愚蠢得四处吹嘘，别人应该不会很难知道吧。”
伏地魔在霍格沃茨的大门口，哈利能看见他站在那里，也能看见灯光在黎明前的空气中浮动，越来越近了。
“格林德沃凭借老魔杖使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格林德沃冷哼一声，似乎对哈利的说法十分不以为然。）在他鼎盛的时候，邓布利多知道自己是惟一能够阻止他的人，就去和格林德沃决斗，并且战胜了他，拿走了老魔杖。”
“邓布利多拥有过老魔杖？”罗恩问，“那么——它现在呢？”
“在霍格沃茨。”哈利说，努力控制着思维不离开悬崖顶上的花园，不离开他俩。
“那我们去吧！”罗恩急切地说，“哈利，去拿到它，赶在他之前。”
“已经太迟了，”哈利说，他忍不住抱紧了脑袋，试图帮助它来抵御，“他知道老魔杖在哪儿，他已经在那里了。”
“哈利！”罗恩生气地说，“你知道这个多久了——为什么我们一直在浪费时间？为什么你要先同拉环谈？不然我们已经去了——我们还可以去——”
“不，”哈利说，他跪倒在草地上，“赫敏是对的。邓布利多不希望我拥有它。他不希望我拿走它。他希望我去找魂器。”
“永不会输的魔杖，哈利！”罗恩抱怨道。
“我不应该……我应该去找魂器……”
此刻周围的一切又冷又暗，太阳还没有在地平线上显露，他在斯内普的旁边飘然而行，穿过操场向着湖边飘去。
“稍后我在城堡里和你会合，”他用那高亢、冷酷的声音说道，“现在你去吧。”】
“他就要拿到老魔杖了……”
没有人在乎此时斯内普名字的出现。
“但是老魔杖——”
【斯内普鞠了个躬，沿小路返回，黑色的斗篷在身后飘扬。哈利慢慢走着，等待斯内普的身影消失。不能让斯内普看到他往哪里走，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但是城堡的窗户里没有灯光，而且他可以把自己隐藏起来……他立刻施了一个幻身咒，就连自己都看不见自己了。】
“他——”
【他继续走着，环湖而行，看着他心爱的城堡的轮廓，他的第一个王国，他与生俱来的权利……】
这是他们第一次站在伏地魔的视角，听到他对霍格沃茨的想法。
【到了，就在湖边，倒映在黑色的湖水里，白色的大理石坟墓，熟悉的风景中一个多余的污点。他再次感到那种有节制的喜悦冲动，那种实施毁灭的振奋感觉。他举起了那根旧的紫杉木魔杖：这将是它的最后一个壮举，多么合适呀。】
“不——”有人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但没有人能够阻止未来的伏地魔。
【坟墓从头到脚被劈开，包裹在寿衣中的躯体和生前一样瘦长，他再次举起了魔杖。
包裹布散开了，脸是半透明的，苍白凹陷，然而保存得近乎完美。眼镜还架在弯鼻子上，让他感到很可笑。邓布利多双手交握在胸前，它就在那儿，抓在手里，同他一道被埋葬了。
这个老傻瓜以为大理石或死亡会保护这根魔杖吗？他以为黑魔王不敢侵犯他的坟墓吗？蜘蛛般的手猛地伸下去，从邓布利多手中抽出魔杖，一大串火花从杖尖迸出，在前任主人的尸体上闪闪发光，老魔杖终于要为一位新主人效劳了。】
良久的沉寂后，是格林德沃冰冷的声音。
“他会付出代价的。”
那个离开了这片空间，但同样得到了空间之灵馈赠的未来大礼包的自己，在这样的未来下可不会再束手就戮。他绝对会让那个不知好歹的汤姆·里德尔明白什么人不该招惹。
这是在座的众人第一次真切感受到真正愤怒起来的格林德沃是什么模样，连他自己的死亡都不曾让他这般作态，而仅仅是伏地魔对邓布利多遗体的冒犯……不不，对他们来说，这当然也不是“仅仅”，但格林德沃的怒火是这样的炽烈到与他此前的漫不经心截然不同。
“盖勒特，你吓到他们了。”只有邓布利多敢在这种时候开口。
他们看着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对视，然后格林德沃的怒火奇异地熄灭了。
“既然你自己都不在意——”格林德沃似乎在咬牙切齿，他几乎不用思考就明白了伏地魔为什么会那么轻易的得手。
“你在意，所以你会改变它了，不是吗？”邓布利多轻轻地说。
于是格林德沃最后一点残存的愤怒就这么哑火了。他注视着邓布利多，像是在仔细研究他究竟是抱着怎样的情绪说出这句话的，然后慢慢移开了视线。
“当然。”
在此之前一直感觉老校长和黑巫师之间的氛围有哪里怪怪的的众人突兀地感受到了某种饱胀感：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所有人都猜到GGAD是什么关系了，不过除了萨拉查他们这几个本来就知情的，没有人敢问x
所以还是等最后哈利这个格邓cp粉头子跳出来吧233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