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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蒙娜丽莎的假笑18 ...

  •   光将混血儿五官立体的脸照出深深阴影,宛如上世纪黑白老电影中的吸血伯爵,令人不寒而栗。

      此时闫天明前有金逸沅,后有乔约翰,狭小空间给他带来了别样窒息感。

      更要命的是,外面的人是在这条长走廊来回巡逻,他们很难有机会在离开柜子后再前往任何地方探查。

      前提是,他们能出得去。

      趁巡逻人再次走远,乔约翰挑眉冲闫天明发问。

      “所以,你想当我们中间夹心那个,双||插?”

      鬼个中间夹心!

      闫天明笑容陡然狰狞,全身笔挺不留破绽,警惕任何一次能恶心到他的接触。

      可他还是小瞧黑暗环境下的限制,以及乔约翰不知廉耻的程度。

      腰侧冷不防攀上双大手,快速摸了一圈下滑,在他臀部贴了半晌,又有逐渐往大腿探去的趋势。

      闫天明暗暗喊道:“卧槽!”

      发生意料之外的状况,闫天明内心犹如百草园疯长,草泥马狂奔,不禁拼命往前挤,试图远离魔爪。

      这么一来,后背紧贴柜门的金逸沅又不好受了。

      身前犹如气囊胀大,闫天明压来使他动弹不得更硌得慌。而为使他们仨都不会跌出大铁柜,他只能用手牢牢控住柜门,超负荷使反力。

      有那么一刹那,他脑海中闪过把另外两个家伙连人带柜扔出星球的念头。

      好在他即将爆发前,乔约翰及时停止骚扰。

      霸占最多空间,乔约翰两手环抱在胸前,嘟嘴叹气。

      “好嘛,我还以为你们是特地来找我的,没想到,还只是秀甜蜜给我看?”

      闫天明气乐了,嗤笑回嘴,“那我们再次请你不要自作多情,别腆着脸紧追不放,三番两次硬|插足进来好么?还是说,你也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教学楼宿舍那种地方阴魂不散说是盯上他们俩能信,可在这地点这时间巧遇,怎么解释都说不过去。

      乔约翰却探头凑向沉默的金逸沅,顾左右而言他。

      “唉,你的小男友看起来一点都不温柔体贴,青春期男生总是不懂照顾人,就知道像小孔雀开屏,花里胡哨炫耀自己。不如你现在跟了我,绝对给你极致享受······在任何事情上。”

      气息灼热,带着隐约诱惑。

      一阵衣料摩擦窸窣声停,金逸沅越过闫天明臂弯,已然扼住那只妄图偷袭的手。

      金逸沅:“承蒙好意,你也不必搜身了。我们没武器。”

      黑暗中,乔约翰没再吱声,内心狂喊的闫天明亦冷静下来。

      是啊。

      原先他还没觉得,可经人一说,他才恍然发觉这骚扰狂动手动脚针对的位置,确实是人体最容易藏东西的地方。

      巡逻职工又完成一来回,乔约翰再度前倾,仍是副色|情狂嘴脸。

      “既然没带工具,难不成你们只是想来一场夜间教室的羞耻游戏?”

      “我们只是来查东西。你不也一样?”

      这节骨眼能对乔约翰心平气和说话,金逸沅由衷佩服起自己。

      而关于对方出现在档案馆的原因,他对自己的猜测仅抱百分之六十自信。

      乔约翰咂嘴,从他这抽回不安分的手,哼笑盘算着什么。

      只要他不开口说话,不挤眉弄眼搔首弄姿,他看着还像个正常人。

      “好吧,既然你们彼此忠贞不渝,我也该有成人之美,总不能在兴致最高到时候让人打断你们是不是?这很影响功能的,弄不好后半生都有‘举旗’障碍。”乔约翰耸肩,示意彼此调换位置,“不过有借有还,既然我痛失这次欣赏你们沐浴爱|河的机会,回头必须得还我。不然,你们的小秘密,我也不敢保证不会说出去哦。”

      自动屏蔽言语中的露骨成分,闫天明掩着金逸沅迅速往柜子里钻,灵活堪比泥鳅,抓都抓不住。

      谁知道这货会不会再咸猪手一回。

      乔约翰果真惋惜摇头,嘀咕句‘还有一个没摸到’,转而轻推开柜门迅速钻出。

      他身法快如魅影,悄无声息,潜行老练超出他们想象。

      如此一来,也不难解释他是怎么独自溜进这的。

      哐当。

      金属垃圾桶倒地,脆响紧接上人与人的追逐脚步声,紧凑且密集。

      看来乔约翰成功引走了馆内所有巡逻者。

      柜中,金逸沅与闫天明相视一眼,双双出柜直冲正厅。

      储藏数百人乃至数千人的文字资料,需要足够宽敞的场地,一层正厅,显然是最符合要求的。

      所幸正厅没有上锁,更无监控设备。余下二十五分钟不到,他们要找的是在学生中更具说服力的‘煽|动证据’,以及帮助出逃的道具。

      于金逸沅而言,额外多一项‘个人经历’。

      谁让他是个进来当天就被‘打失忆’的倒霉蛋,连自己犯什么事被送进来都不知道。

      大厅占地百平米,金属架林立其中仅留四周过道,可同时容两人通行。

      头顶悬有数盏夜灯照明,因此那那些或鲜红,或原木色的储存箱清晰可见。包括它们表面贴着的年份编码,学号姓名。

      发现红盒子瞬间,闫天明当即想起齐乐曾在禁闭室所说的疯言疯语。

      “我们不要分开得太远。方便一起离开。”他特地叮嘱着,走向最近的金属架。

      近看才发现,红盒子并非本身红色。只是原木被涂上红漆,粗糙又随意,就像批改试卷时随手一划的‘红叉’标记。

      木盒没锁,很轻松打开。里面装有一份纸质档案,粘着已褪色的两寸照,再翻翻,便是些意义不明的零碎生活用品。

      这是已成功‘毕业’离校的学长?

      带着疑惑,闫天明继续按查看下去。

      编号有序可循,差不多一个班,同一年段,同一年进校的人会摆放在相近位置。时间最早可回溯到十五年前。

      逐一翻阅,闫天明只觉得讽刺。

      这样一所学院,竟已秘密存在了十几年。

      余光瞥见某编号姓名,闫天明停下搜寻的脚步。

      【231456 李兴宁】

      这人他认得,是当天意图联系外界报警,反被疤面抓住教训成重伤,拖到疗养院后下落不明的男生。

      但联系起后山的焚化炉,李兴宁怕不是已魂归天际。

      想到什么,闫天明又沿编号翻找,找到吴伟宏的盒子。

      吴伟宏入校时间早编码也短,却是一样的红色外漆,一样的一份薄薄档案,记录着出生年月,患有何种病症,在校伤人几次。

      就这样,没了。

      那层红,瞬间变得触目惊心。

      闫天明不由自主倒退两步,带着惊愕环顾一排排档案架。

      放眼望去,早年间木盒皆为一片殷红。近年夹杂在红色中的浅黄档案盒,粗略估计一千多有余。

      如果涂红代表着学生已死,原色意味着存活,那么除他们现在的八百五十五人之外,剩余的两百来人,又去哪了。

      是成功洗心革面,离校回归社会?

      还是以他不敢猜想的另一种方式,‘消失’在世界上。

      闫天明攥着手,这时才发现另一人不见踪影。

      穿行过道几步,他在附近区块找到了人。

      这排架子上出现的名字皆是闫天明所熟悉的,韦成舟,任子扬,卢武······连他自己都在。却唯独没有编号2300725的梁逸沅,只留空位和一层灰。

      想来是被谁拿走,且有一段时日了。

      空位应对者并不在此,而是静立在对面金属架前。

      闫天明感到奇怪走来时,金逸沅已关上手中红盒的木盖,珍重放回原位。

      红盒标签上写着。

      【14679 杨玉树】

      金逸沅神情并无异样,可在他身边站定的一刻,某种凉意由头顶直达脚底,肌肉战栗,牙关紧锁打颤。

      发怒了。

      闫天明偷觑对方脸庞,不自觉屏息,内心笃定。

      与以往受他打搅逗弄后的情绪爆发迥异,这是更为深层的,犹如汹涌暗潮的,除‘恨意’以外再无贴切形容的阴冷怒火。

      金逸沅转身道:“走了,时间快到了。”

      纵使已察觉出异常,闫天明却没来得及询问。

      他匆匆记住那只木盒上的名字编号,跟随人翻窗回到隔壁住宿楼,藏回推车铁箱中。

      首次打探‘学生禁入区’的计划顺利完成,收获虽一般,但足以证明顾静白这一盟友的实力。

      她将他们二人安全送回教学楼,从监控里看,就只是他们帮顾静白搬运物品回来,顺便在教室度过一夜。

      不会有人怀疑这中间的四十五分钟,他们去了哪。未来条件合适,他们能如法炮制,深入摸索。

      翌日,旭日当空照,闫天明连夜赶出三万字检讨,放下笔重重趴倒在桌面。

      才阖眼几秒,他压着的检讨文书便被人暴|力抽出,睡意荡然无存。

      抬头一看,果然是顾静白。

      她左瞅右瞅,最后弹着页角。

      “开篇就用重复的‘对不起’,‘我发誓会改’,‘下次一定’来水字数,闫天明同学,你是想我也要被校长批吗?白费我这整夜陪同监督你的时间。”

      “你要体谅我啊老师,我才被暴揍一顿,昨晚又给我这同桌搞得整夜没睡,脑仁都疼了。”

      教鞭瞬间敲向他椅子,若他没及时岔|开|腿闪避,这玩意儿怕是要像毒蜂一口狠狠蛰在他宝贝兄弟上。

      “影响其他同学休息,罪加一等,闫天明。”顾静白满脸写着不爽威胁。

      “你想多了,”无奈之下,闫天明摊手感慨,“我没对他怎么样。是他自己整晚端着一张想杀人的阴沉脸,可把我吓坏了好嘛。要不是他后半夜被你请到办公室,有床躺睡,有空调吹,我一千字都写不完。”

      顾静白呵呵冷笑,“那怎么我上半夜几次进来,他都对我笑得好好的。”

      闫天明不禁一顿:“对你笑······你确定?”

      顾静白点头,无比肯定。

      闫天明又一次扶额,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和愤懑。

      哪里来的笑?

      明明根本没笑过!

      是他眼瞎,还是顾静白自带爱弟滤镜眼瞎。

      作为唯一能给出解释的人,金逸沅正在小办公室内。

      坐在那张折叠床上,他其实也彻夜未眠,抬头面对摆满杂物的橱柜,视野中一张双人合照最是醒目。

      刻意摆放在显眼位置,其中的急切不言而喻。

      之前他不理解顾静白对他的特殊关照,可现在,他明白了。

      只怕事实,是她不愿接受的。

      也能说是‘梁逸沅’不愿相信的。

      沉重叹息随着一口浊气而出,静坐整夜,带病的金逸沅难免精神萎靡,他撑起身体,脚步虚浮走到厕所里。

      冷水冲刷使用过度的头脑,开始冰凉过头,却逐渐成为恰到好处的镇定剂。

      金逸沅甩去水,昏沉着直起身体。

      镜子映照出面如白纸,唇无血色的他,以及他身后眯眼偏头的乔约翰。

      这神出鬼没得,赫然是昨晚的‘柜中惊魂’再演。

      金逸沅瞬间觉得胃更疼了。

      哀叹自己一落单就倒霉,他迅猛转身,却不想对方两手一按撑在洗手池边,成功将他卡在身前。前后左右无处可逃。

      乔约翰倾身而来,缩短彼此距离。

      那些发丝上的水滴甚至能落在他胸口,沿肌肉线条滑向腹部。

      乔约翰:“你脸色好差哎,是昨天晚上小男友太不温柔了吗?我就说嘛,要是换成我,你绝对没有这个烦恼。”

      金逸沅嘴角抽了抽,用手捂住。

      “你······你最好站远一点,三秒以内。”

      以为这是誓死不从的警告,男人仿佛更来劲,下|身故意往前|拱。

      乔约翰:“我有点想改主意了,昨晚帮忙的酬劳,不如就把你付给我吧。果然还是你这种脾气最合我胃口,想放都放不掉。别担心,你要真不愿意,那我们就从玩一些有趣的热身小游戏——”

      金逸沅:“噗!”

      褐红双色粘稠血喷满脸,乔约翰难得如遭雷劈,呆在原地,一度忘记自己要做什么。

      当刚好来厕所的闫天明推开门,他入眼便是‘变|态色|情|狂|魔逼迫他病弱同桌就范,强行把人逼吐血’的冲击画面。

      一股热流顿时直窜天灵盖,闫天明怒喝挥拳,如锤砸向男人鼻梁。

      “敢动他,问过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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