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比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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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筝正站在讲台上拿着昨天留着卷子做讲解。
一般数学课大家都会听得很认真，毕竟那玩意也不会，只能多听听。
但这节课，二班同学们都出奇地一致，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也就方筝心大，没瞧出来这种怪状要换其他老师，他们起码灭一半。
此刻，高一二班内部群——
群聊【清北得不到的学生】
[徐清]：怎么回事？
[林直]：扒出来了，一班的，叫陈文宿，中考第二进来的，跟俞哥差了十几分，估计是不服吧。
[于江]：要不要找人教训他一顿？
[罗尤]：我觉得可，哥们双手支持。
[刘汐汐]：俞哥不是说要比成绩吗？
[徐清]：我也觉得这样不太好。
[言算]：主要是那货太嚣张了，爷拳头in了。
[林直]：而且三观不正。
[于江]：正解。
[程扬]：这事儿还是交给老俞自己处理吧。谢谢你们的关心了。
[罗尤]：程哥，俞哥的事儿为啥你来感谢我们？
群聊里没人说话，一时气氛很尴尬。
俞也慢半拍似得，终于发现了这个班级的不对。他点进群聊，把高达99+的消息一条不漏的看完了。
[俞也]：很感谢大家都关心和支持，我自己可以处理，耽误大家学习了，请放下你的手机，好好听课。
一排人：“……”
不愧是你俞哥，揽任务的过程中还不忘督促学习。
啊，这感天动地的同窗情！
看着一个个低了半节课的头陆陆续续都抬起来开始认真听课，这边刚劝完全班人学习的俞也开始拉着同桌开小差。
当然，大部分都是程扬在说。
“他们都扒出来那人了，你打算怎么办？”
俞也手指扒拉了一下旁边的书，头也没抬地回道：“就按照之前说的，比成绩。”
程扬：“成。”
他也没问俞也能不能赢，只是说好、没问题。这听起来就像“我无条件相信你”。
此后的两天不管校园论坛上多么腥风血雨，二班内部一直风平浪静。
直到放成绩那天，这帮猴子一个跑得比一个快，硬生生在乌泱泱一群人头中间挤到了最前面。
俞也和程扬在人群外侧等他们。
于江视力好，第一个看清，毫不顾自己的酷哥形象拍着林直大叫起来：“第一！俞哥第一！1012分，拉第二那个姓陈的整整41分！”
周围几个二班的一下子乐开了花，都滚在了一起。旁边一圈人也开始嘟囔了起来。
俞也虽然并不意外自己是第一，但可能因为赌约的原因，他还是有点紧张。听见于江话的瞬间，他的心整颗都掉进胸口里了。
程扬倒是比他还激动，嘴角都咧上天了，时不时还嘿嘿两声。
俞也忍不住笑着撞了撞程扬的胳膊，问：“你笑什么？”
程扬指腹揉了揉唇角，眨了眨眼睛：“没笑什么，就，挺开心的。我同桌这么牛逼。”
“切，什么啊，不就是抄的吗？有什么好得意的。”一个尖锐的男声在人群中暴起，让周围人都止住了议论。
一个站在红色排名榜前的男生有些不平地开口。他长得不怎么好看，脸上不少痘痘，看起来有点膈应人，手指也都蜷曲成拳头看起来应该是很不服气。
啧。
程扬有些不太爽地挑眉看了一眼对方，那个男生瑟缩了一下，但又硬着头皮瞪了回来。
林直大叫：“这就是那个陈文宿！你说你输就输了还赌不起吗？在这里瞎几把说什么呢？！”
陈文宿一听，羞恼得脸都发红，但又做不到在大庭广众之下骂人，只能气结语塞道：“本来就是！一个不学好的坏学生怎么可能考这么好！”
程扬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锋利的眉眼直直盯着他，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
危险。
现在的程扬有些危险。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
俞也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军训车上的程扬。他下意识拽住程扬的手腕把他往后拉，冷笑道：“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不服输。”
“要是你还有一点点胆量，我就屈尊和你再赌一把。”
“给你个机会，堂堂正正打赢我。”
陈文宿愣了愣，后反劲似得答应道：“那当然！要是公平我肯定和你比。就你？当谁不敢呢？”
俞也手指安抚似得扫过程扬的手腕，挑眉说：“今天晚自习，二班，压缩考试，输的当着全校人的面承认自己是懦夫，给对方道歉。”
这个赌约不算重。陈文宿点头示意自己同意了，然后带着身边的几个小跟班趾高气昂地走了。
反正他觉得俞也没这个实力，晚上比赛百分之百是稳赢。
“行了，没什么好看的了，走吧。”一大群看完成绩也看完戏的人看见剩下的几个刺头，有些心虚地撤了。
本来热闹的一群呼啦一下子散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二班人和没看见成绩的同学了。
“草，什么傻逼人啊，考不过就瞎几把说？！”于江实在气不过，连带着声音都提高了几度。
林直冷笑：“就是怂逼，啥也不是，只会给自己找借口。”
程扬懒洋洋地在后面开口：“行了，这种闹心事就都别想了，你们赶紧看看自己的排名吧，刚才也没顾得上看。”
“卧槽！对啊！”
几个人这才开始看了起来。
他们本身学习底子就不错，除了于江和程扬，基本上都稳在前五十名。
看见自己的成绩大家都放下心，只有于江抱头痛哭：“啊我天！八百七十二名！咱们年级总共多少人来着？！”
俞也在一旁冷冷地捅刀：“八百七十三。”
“那最后一名谁啊？”
大家向下看，一个熟悉的名字赫然出现。
程扬：
语文12 英语18 数学0 理综0 文综23
总分53 排名873
众人：“……”
俞也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痛地开口道：“你这，有点偏科啊。”
众人：“……”
这是偏科的问题吗？！
程扬叹了口气：“是有点哈。看起来我是个学文的苗子。”
俞也：“你是个几把。”
到了晚自习，事情在论坛上已经发酵成：“万年老二和学神抢男人，学神一怒之下立下赌约，势必要把老二钉死在棺材里。”
可想而知，两位当事人看见这篇帖子的标题时脸色有多么的色彩缤纷。
主要是学神大人色彩斑斓，学神的男人还在饶有兴致地念同人文。
“陈文宿怒吼道：‘你算哪根葱，也敢跟我抢男人？’
俞也冷淡的眉眼更为冷峻，他修长的手指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嘲讽道：‘你都没通过Q大的硕士考试，有什么资格跟我斗？先把你那满脸痘痘去了吧。’
陈文宿破口大骂：‘********’”
“哇哦，小学神，这篇文蛮有意思的，ooc很严重啊。”
“哎？不过我居然还是攻，啧，我以为你要反了呢。看起来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
之前一直尽力忽视旁边那个傻逼的俞也实在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你‘还是’攻，你之前看过？”
程扬：“……”大意了。
还没等程扬满嘴跑火车地忽悠人，门外就一阵骚动。
估计是人来了。
这次赌约他们分别请了两个班的班主任做监考和裁判。虽然说这对两位老师的友谊可能会有影响，也很麻烦人家，但是又怕那位陈同学再次反咬一口，于是只能这样。
两位老师笑呵呵地面对面喝茶，看样子还在畅谈哲学。
一班班主任老姜一脸愁容：“嗐，我怎么这么多褶子。”
老方倒没这么在意，呷了口保温杯里冒着热气儿的茶，与世无争地摆了摆手：“都是浮云，浮云。”
看样子两位老师的友谊并没有多大变化。
陈文宿倒是喋喋不休地畅谈着自己的知识面，声情并茂，愤慨激昂。老姜对此尤为头痛。
老姜和老方说悄悄话：“嗐，这个学生学习倒是挺好的，但是德行和心性真的是……还欠些火候。我着实不怎么喜欢他。”
老方叹了口气，表示赞同。
一个学生的学习好坏固然重要，但性格不讨喜确实让老师都喜欢不来。
这是求学之道，也是为人之道。
外面已经黑了天，星星完全看不见。教室里整整齐齐点着一排灯，同学们吵闹着，像往常一样，只不过谈论的话题都变成了那一个。
这次小考只考了理综和数学，总共两个小时，正好考完放学。
两人就座，开始考试，其他人照常自习。
俞也拿到卷子，先整体粗略看了一遍，发现比他们平常做的要难几倍。
他定了定心神，鬼使神差地朝最后面的程扬瞥了一眼。
恰巧，程扬也在看他。
两个人的视线在灯光中猝然重合。
程扬弯了弯眉眼，冲他笑了一下。尖尖的虎牙露了出来，仿佛在告诉他：安心考，我在等着你。
俞也不自觉勾了勾唇，眼神一变，提笔开答。
这就像是一场战争。有关荣誉的战争。他不仅在为自己而战，也再为一直相信他的程扬和二班同学而战。
硝烟随笔起，一战现真知。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比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