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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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
终于，林杉还是把这句话说出口了，说完后，他感到通体舒畅，仿佛一下子把身上一直以来捆绑着他的绳索全都解开了。
他静静地等待着章茉的回答。
可章茉没有回答。
章茉，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说话？
他耐心且温柔地问她。
章茉低着头，躲避着他灼热的视线，他焦急，轻轻提起她的下巴。
他用更加温和的声音祈求她：
章茉，快说话，不管说什么都好，请你，开口说话。
但章茉紧咬着嘴巴，像被俘的战士般宁死不屈。
他突然发怒，把她后颈捉住，然后深吸一口气——
他吻住了她。
前所未有的霸道，他希望能抓住她，将她归为己有，让她不再有机会在他面前犯犟，让他可以好好爱她、怜惜她、保护她。
她的嘴唇，柔软得像二月的雪、四月的花，林杉从未体验过如此美妙的感觉，仿佛全世界都飘满了悦耳的音符，他被浪漫和甜美所包围，而不再是过去日夜陪伴他的黑暗、寂寞与恐怖。
但正当他深醉之际，章茉忽然又重重地推开他，她的爪子甚至深深嵌进了他的肉里去，像刀割一般的痛楚，连同她接下来所说的话：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你凭什么亲我？你这个臭流氓！
章茉骂完，一头冲回了她自己的家，剩下林杉一人，如同被人抛弃在雪地的野孩子，全身飘满了凋零的雪花。
隔天开始，林杉发现章茉一直在有意识地躲避着他，早上她要么很早就出门，如果迟了一步，她就会等林杉走了以后才出发。
林杉心知肚明她是因为那天他吻了她的事，只是他不知道，她究竟是因为喜欢他还是讨厌他才会这么做。
林杉知道自己冒昧，但也没有后悔。
章茉则一直内心纠结，突然收到林杉的表白，除了惊讶，当然也有喜欢，毕竟林杉也是个挺优秀的人，自己和他，也在很多兴趣爱好上有共同语言，可是一想到他喜欢她，自己马上又会联想到乐秋也喜欢他，这样章茉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章茉并不是圣母，只是想到乐秋是赵锐的未婚妻，如果这次在林杉这里，自己又和她成为情敌的话，内心实在无法不形成一个疙瘩，虽然百般不情愿，但章茉还是暗下决定，自己要和林杉撇清关系，于是从这天起，章茉对林杉采取的态度是能不见就不见，如果不当心见到了就再假装没看见。
总之就是当他是空气、是陌路人。
林杉不是傻瓜，几天下来，见章茉这个反应，心里也知道自己是被她拒绝了，他虽然有些难过，但也早有预料，只是多多少少感到有些遗憾罢了，毕竟和章茉做朋友期间，两人经常吵吵闹闹的、也挺有趣，这突然间两人跟陌路人似的，他不习惯，也有些不甘心。
他总想找个机会和章茉好好谈一谈，拒绝也好，讨厌也罢，总之，他不想因为他的告白而造成这段友谊的破裂。但每每有幸在路上遇见章茉了，她却像躲过街老鼠似的，要么鼻孔朝天假装看不见，要么就跟见了鬼似的撒腿就跑。
林杉难得生气了。
于是这天，他干脆直接上门找她。
笃笃笃，他有礼貌地敲响了她的家门，章茉跑出来开门，只见她头发还湿漉漉的，应该是刚刚才洗过头。
见到林杉，她脸色明显一变。
你来做什么？
林杉忍气：
找你。
找我干嘛？
有事。
什么事？
一阵穿堂风吹过来，衣着单薄的林杉硬生生打了个哆嗦。
你非要让我站门口跟你说话吗？
章茉无语，一脸不情愿地把身体让开，林杉立刻跨进门来，顺手把门关上。
你坐吧，我去把头发吹下。
说完，章茉消失。
林杉在沙发上就座，看到角落处的毛毛熊，忍不住伸手拧了把毛毛熊的鼻子，熊脸委屈地皱在了一起，林杉想象章茉的脸也像这样皱在一起的模样时，不由勾起嘴角笑了笑。
章茉吹好头发，泡了两杯茶端过来，可是转头又打开了电视机，电视里综艺节目的叫喊声顿时充斥了整个房间。
林杉对着章茉的背影，无奈发问：
章茉，这几天你干嘛躲我？你是不是讨厌我？如果你觉得我那天的话给你带来负担了，我可以向你道歉。
章茉没说话，好像在聚精会神地看电视，林杉又开口：
如果你不喜欢我，你大可以直说，我不会介意的，我只是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所以，能不能不要跟我冷战了？让我们恢复邦交好不好？
也不知电视里演了些什么，忽然一阵哄堂大笑声传来，再加上章茉的沉默，林杉总觉得被那些人嘲笑的对象就是他自己。
他忽然感到胸口有些闷，拿手在上面摁了摁，接着又轻轻皱眉道：
章茉，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在讲什么。
章茉忽然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掉了，然后她转过头来，冲林杉嘻嘻一笑道：
我当然有在听啊，哈哈，你在说恢复邦交什么的嘛！
那你有什么意见吗？
意见？章茉沉吟了一下，又眯眼笑道：
我的意见就是，我们还是保持目前的冷战关系比较好呢！我啊，老实说，不太喜欢你这类型的男人呢，唔，该怎么形容呢？万人迷？被众多女生追捧的男神？像明星一样受万众瞩目？总之，不管是朋友也好，普通朋友也好，我都不太想和你这样的人建立过多过于复杂的关系呢！
林杉听完后，默默起身，他缓缓走出章茉家，回头发现章茉仍坐在沙发前的地上，丝毫没有留恋更没有出来与他道别的打算，他心灰意冷地带上门，然后一手扶着墙、一手轻揉着胸口、慢慢地走回了自己家。
而在室内的章茉，在听到门砰的一声关上的声音后，又拿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只是这一次，她再也看不清电视里播放的内容了，因为她已经双眼模糊了……
早上乐秋又被赵锐妈妈数落了一通，都是些小事，例如早上起来时她拖鞋走路的声音太响了吵到她睡觉，家里窗户到处都打开是想冻死她这个老太婆，早餐买的包子个头那么小也不知道要挑一挑，汤煮得太咸了，蛋煎得太老了，白开水有奇怪的味道……
总之哪儿哪儿都是刺，简直让她这个老弱病残者无法安生。
更让人难过的还有这句：
“要是锐儿还在，这些事，你敢做得这么马虎吗？你也就敢欺负欺负我这把老骨头！”
乐秋没回过一句嘴，等老太太吃完早饭，她收拾好饭桌后，她就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拿起摆放在桌上的她和赵锐的合影，一个人坐在床上静静地看，一边看，一边回忆——
和赵锐共同度过的点点滴滴，她全部都记得，记得一清二楚，如同刻在木板上的字一样。
赵锐，你真的愿意跟我结婚吗？哪怕我是来自农村的穷丫头？
哈？你在说什么傻话呢！当我的求婚是开玩笑的吗？
我真觉得你像在开玩笑！因为我根本配不上你！你妈妈也一定不会同意的！
别傻了！我赵锐虽然爱开玩笑，但我不会把婚姻当儿戏！我说要娶你，就会娶你，不管谁说不同意都跟我无关！
赵锐，你对我太好了！我该怎么回报你才好？
傻姑娘，又在说傻话了！感情是用来回报的吗？只要你乖乖的，听我的话，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我会乖的，我会听你的话的，哦，赵锐，我爱你！说完这句，乐秋大胆地主动向赵锐献吻，赵锐把她整个人压在怀里，那么痛，却又那么有安全感、那么幸福！
只是如今，你又在哪里呢，赵锐，答应会一辈子疼我、一辈子保护我的你，在哪里呢？
眼泪无知无觉地流了下来，乐秋一气之下把照片扔了，玻璃相框在地上摔碎了，乐秋耸着肩膀、掩面哭了起来。
乐秋跟章茉约饭时，得知章茉和林杉断绝来往了，乐秋随后给林杉打去了电话。
林先生。
乐秋，找我有事吗？
林杉的态度和想象中一样冷淡。
没什么事，就是很久没跟你联系了，想问问你最近好不好。
我很好，谢谢关心。
林先生！……请别急着挂我的电话，我还有事想问你。
什么事？
这件事，恐怕在电话里说不清楚，要不，请你抽个空，我们找个地方见面行吗？
我最近工作很忙，恐怕不行。
那——
乐秋目视窗外的车水马龙，微微沉吟，然后她压低嗓音道：
如果我是想找你问赵锐的事呢？如果我想问，你曾经对赵锐做过什么亏欠他的事呢？你还抽不抽得出空来？
天边的云朵，和站在办公室的玻璃窗下的林杉一样僵住了。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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