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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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
我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错
还好他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不知从哪里拿出了纸和笔，写下很大气好看的字：『我们以后就这样交流好么？』
我点点头
“那个…妈妈的信我看过了。都知道了”我低垂着眼睛不去看他，“等一下我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就搬进来”
『什么时候搬来都可以』
我的确听了他的话，在母亲离世的那一天之前都没有搬过去
我想，我不太能接受这种关系，不是父亲，不是兄长，也不是恋人。9岁的差距，似乎的确有点悬殊。
她不行了，是肖雪打电话到学校，班主任慌张地把正在上课的我叫出去
下了车，我飞一般跑上楼，慌乱之间胳膊肘擦到了墙壁，我不管
这样一个我可以叫妈妈的人，要走了
如同那一年，只是这次我是清楚地知道的，比上次残忍得多
裴唯坐在她床边，听到我的脚步声，回头看我，很空洞的眼神
她失去了大部分意识，我在她耳边叫：“妈妈，妈妈…我来了，我是筱艾啊”
她听到了，伸出树皮一样的手，摸索着
我和裴唯同时把手放过去，都尴尬了
她却死死地攥住我们的手
口中似乎传出什么声音，我凑过去听
“一…起……在一起”
我哭了
重重地点着头
她笑了，很微弱的笑，只是嘴角抽动
良久，我们从她松开了的手察觉到她的离开
有人来把她的尸体推走，我大喊着不要，声音嘶哑、拼命，惹得楼道里的人来围观
这是我的亲人，我的恩人，就这样走了
明明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失控了
他们想把我扯开，我用力拽着她的尸体不肯放手
突然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我竟静了下来
是他
他的另一只手抚摩着妈妈的手，很轻，很静
他们趁着这时，把妈妈推走
我在原地，没有动
“她是真的走了……”
说完这话，我清醒起来，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因为我感觉到凄冷
他轻轻抬起我的上臂，举着看。他的手指泛着冰凉的温度，却让我依恋。我喜欢身边我不抗拒的人触碰我，这样我会有很强的存在感。但很多时候，我把自己当成一个绝对的一个人。有点矛盾。
我看过去，那是我刚才蹭到墙壁的肘部，破了皮，流了血，我竟毫无感觉
他拿出一张纸巾轻轻擦拭，又从裤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棉布部手帕，围上我的胳膊，打了一个小小的结
这使我突然意识到，以后他会是新的照顾我的人
其实，我们都是妈妈离开了的孩子。只是他，表现得异常平静
我油然而生一种感觉，是好奇，也有崇拜
我要恢复过来
当初我那么小，妈妈离开时，我只是哭了几天。现在我14岁了，该长大了，要学着坚强
上天安排了这样多的生的离别给我，目的就是为了磨练我吧
我说过我要好好活着
为自己活着
我擦擦眼泪
“我回学校了。周五晚上搬过去”
他在纸上写道『会难过的话，放学后就可以搬去。都给你准备好了，只要收拾你的衣服和你想要带着的』
是啊，我的确是会难过的。我真的害怕夜晚我会哭得动不了
“都准备好了是指…？比如我的钢琴也有么？”
『在你房间里』
有钢琴就好了。其他我也不挂念什么
“好，放学我回了我那边拿完东西就过去”
我准备走，他拉住我的胳膊
有一瞬间，我竟想就这样站在那里被他拉着。很少有人这样轻柔地拉过我的胳膊，妈妈也是。
『我叫司机送你去』
我看着他，说了声谢谢。
他是个很好的人，很关心我。
这是我在14岁时，对他留下的第一个成形的印象。
唯
她的确像我所建议的，在那之后的将近一个月里都没有来
我请了人装修出一个女孩的房间，听说她钢琴弹得好，买了钢琴，并且买了一个很大的衣柜。像她这么大的女孩子要有很多漂亮的衣服才好。一切都准备好了，她一直都没有来
我开始笑自己，这么欢迎人家，她愿不愿意来都不一定，
不来也没什么，一个人的生活同样会过得平静舒适。除了有些日子里残肢会很酸痛或出现幻肢痛的时候，一切都好。
很多人不能接受残疾人，更别说和这样一个陌生的大9岁的异性住在一起。不过她那天看着我的第一个笑容，我觉得她对我并不排斥，这使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母亲离开的那一天，这孩子哭了
疯了一般抓住母亲的身体。这样一个看上去平静淡然的女孩竟会这般声嘶力竭，我在一旁看着吃惊，也在心痛。
但是同样沉浸在失去母亲的痛苦中，我无力抓住疯狂的她，更无力劝阻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走了，轻轻抚摸她的手背。我不能哭，也不想哭。哭这种事，早在十几岁的少年时期便已经经历过了。哭过之后，什么都没有，会带给人对自己的怜悯。我不想这样。一个人如果处在怜悯之中，那是很可悲的。
不知道做什么好，这是我第一次面对女孩子哭
只是哄孩子一样拍着她清瘦的脊背
她竟安静下来
看来，这是一个很少被给予肢体上的温暖的女孩吧
我很想抱抱她，但我们不熟悉，我也不知道她是否会抗拒；我也想告诉她还有我在，但我早在很久以前便无法说话，我也不知道她是否会依赖于我
这是一个看上去生活在自我世界里很久的孩子，从她的表情举止看得出来
我又何尝不是呢，甚至更加孤立
她的胳膊擦伤了，都不知道。我给她包好，用我的手帕，那是刚洗过的，很干净的一块。
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想对她好。是因为她和我不能分开还是什么？
但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我很喜欢这孩子，冉筱艾
似乎总有一种熟识的默契，当我看到她，或是想着她时，我都觉得这种感觉是存在的。相信在以后会体现出来
我们的眼神对的上，这是件好事
现在我在想一个问题，我能把她当做是个孩子多久？
14岁已经离有成熟的意识非常近了，等她长大，我该和她结婚？
筱艾，还好你现在仅仅是个孩子
因为是孩子，这是美好的时期
所以我会好好珍惜对待你的这段时光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