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光隙》晚山Jasmine

20、第十九章 期中考后的新同学

　　一个月后的期中考，学校格外重视，重新排了考场。坐在考场上，苏沫晴格外紧张，这是她第一次考试那么紧张，只不过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凌轩。怕他分心，考试期间两个人虽然天天都能见到好几次，但是苏沫晴一次也没敢问他考得怎么样，也没多说什么不要紧张之类的话。考完最后一门，大家回到班里把座位重新排好。
　　“菲菲小绮，我先走了。”苏沫晴背了包就往外跑。
　　卓菲还在收拾考试用过草稿纸，抬起头来她已经跑了，便小声嘟囔了一句：“这个晴晴，跑那么快去干嘛？”
　　“还用问，去找凌轩了。”许绮把包扔到卓菲座位旁边，掩嘴轻笑。
　　程蒙洛站在位置上，拎着包正要去叫苏沫晴一起回家，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她一溜烟地跑出去了。他生生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一双眸子黯了又黯。
　　苏沫晴跑到四班门口时，凌轩班里还在排座位，她趴在走廊栏杆上看着操场，操场上的油桐树已经落了些叶子，风一大，落的叶子更多了些，稀疏地在操场上铺了一层。凌轩早就发现她来了，抓紧排好了座位，把东西往包里一收，放轻脚步走过去，偷偷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趁她回头的空当躲到另一边。
　　“小沫，你怎么总是上当啊。小笨猪。”凌轩看到苏沫晴又一次上了当，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偷笑她。
　　“凌轩。”苏沫晴瞪了他一眼。
　　“走啦，请你吃棒棒糖。”凌轩拦住她张牙舞爪的手，眼疾手快地捉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下楼。
　　“喂，你考得怎么样？”苏沫晴跟在他身后问他。
　　凌轩没答，拿了两根糖，剥了糖纸，塞到她嘴里：“甜吗？”
　　苏沫晴点了点头，他浅浅一笑：“考得还行吧。”
　　期中考成绩还没出来，苏沫晴就一天三四趟地往办公室钻，还找陈老师问年级大榜有没有出。
　　“晴晴，你什么时候也关心这些了？难道这次没考好？”陈老师撑了撑下巴，“不对啊，钟老师说你这次考得挺好的。”
　　“我帮别人问的，陈老师你有没有嘛？”
　　“好像还没出。”
　　下午上完两节课，王老师拿着一沓表进来，给办公室的班主任老师分了分：“来来，新鲜出炉的年级大榜。”
　　“诶，王老师，第一名是不是又是钟老师班上的苏沫晴？”一个老师问他。
　　“那当然了，稳坐第一宝座。你们还别说，我教书这么多年了，这样的学生还是第一次见，从入学到现在，不管大考小考，次次都是第一。”王老师发到钟老师这里，“钟老师，你们班上这个苏同学可要成为学校的神话了。”
　　钟老师还是招牌的眯眼笑。陈老师端着水杯装水回来，走到王老师旁边：“王老师，年级大榜还有没有，给我一份呗。”
　　“刚好多了一份，给你吧。”王老师把手上多的那份递给她。
　　陈老师看了一遍，把水杯放到办公桌上，拿着年级大榜去班里找苏沫晴：“晴晴，过来。”
　　苏沫晴以为她来布置作业的，没想到刚一出来就看到陈老师从身后拿出来年级大榜：“呐，给你的，刚刚问王老师要的年级大榜。”
　　“哇，老师，谢谢你啊。”苏沫晴拿到年级大榜眼睛都亮了。
　　上课铃响了，陈老师回办公室去了，苏沫晴收好那份年级大榜回了教室。一整节课她都如坐针毡，刚一下课就要往外跑，在门口被卓菲拎了回来：“苏沫晴同学，这是你第几次抛下我和小绮，去找那个叫凌轩的家伙。”
　　“菲菲，我找他有急事。”苏沫晴跟她撒了半天娇，“真的，要不你先看？”
　　“看什么啊？”卓菲拿过她手里的东西，“年级大榜？没什么兴趣，算了算了，去吧，知道你忙这个忙了几个月了。”卓菲她们都知道苏沫晴一直在给凌轩辅导，希望他能到一班来，期中考是最近的分班机会了，如果这次没有成功就要等到期末考了。
　　“爱死你了。”苏沫晴给了卓菲一个熊抱，又回头跟许绮道了别，开开心心地跑了出去。
　　苏沫晴和凌轩是坐在路口处的长台阶的最上面，一起打开的年级大榜，风太大，苏沫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没事吧，要不换个地方避避风？”
　　苏沫晴摇了摇头，简直是怀着虔诚的心情，先双手合十，放到额前，默默念了句“保佑”，然后才打开了年级大榜，从第100名开始往前找，找到凌轩的名字时，苏沫晴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伸出食指顺着他的名字那行往后看，最后到了年级排名那一栏：77。苏沫晴兴奋地跳了起来，惊喜得直接一把抱住凌轩：“星星，你考了第77名，年级第77，可以来我们班了。”
　　凌轩一听也呆了：“你说什么？”
　　苏沫晴把年级大榜的名次指给他看：“凌轩，期中考你考了年级第77名。”
　　两个人一直回了家都还维持着上扬的嘴角，吃饭的时候凌轩掉了两三回排骨，空咬筷子时，凌妈终于忍不住了问他：“小轩，妈想问问你，那筷子头好吃吗？你可从一回家就这么笑，笑了好久了。”
　　“妈。”凌轩把筷子放在桌上，一本正经道，“这次期中考我考了年级第77名，可以去晴晴那个班了。”
　　“真的啊，来，妈妈给奖励一块红烧鱼。”凌妈给他夹了块鱼，“对了，周末叫晴晴来家里吃个饭，得好好谢谢她。”
　　第二天早上凌轩出门，妈妈还特意叫了他：“小轩，今天可是周五，别忘了叫晴晴来家里吃饭。”
　　下周一就要开期中总结大会，周五课间操时高二年级的老师关了办公室的门在里头开会。
　　苏沫晴抱了刚收好的听写本，看老师们在开会，想抱回班里，做完课间操再回来交。课间操一做完，苏沫晴“噌噌噌”地上了楼，办公室门已经开了，陈老师抱着那叠听写本从教室出来，看见她来了连忙说：“晴晴，练习册我刚刚放你桌上了，今天布置第55页和第56页，这听写本我拿过去了。”
　　“老师，我帮你拿一些吧。”苏沫晴分了一半抱着，“我刚刚要去办公室交的，可是看你们在开会，所以没敢进去。”
　　“刚期中考完，他们在商量调换班级，这次有四个平行班的同学考进了前100，要分到我们班和二班。”
　　“那老师你知道分班情况吗，怎么分的啊，分到我们班的是哪两个同学啊？”苏沫晴有点小担心。
　　“好像还没分，王老师说让钟老师和二班的张老师一会儿自己分，分完了告诉他一声进行。”
　　跟着陈老师把本子放到办公室，苏沫晴溜到钟老师办公桌旁：“老师，我想问问你分班情况出来没有？”
　　“还没呢，张老师有点事先出去了，一会儿我们再商量。怎么了？”
　　“钟老师，你能不能要一个人来我们班啊。”苏沫晴咬了咬牙还是说了。
　　苏沫晴决不是这么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的，钟老师觉得她肯定有事，便放了改作业的钢笔看着她：“怎么了，你可不会随随便便提这个要求。说说吧，想让我把谁抢过来？”
　　“四班的凌轩。”苏沫晴意识到自己的话好像被套得也太快了点，眼睛转了转，偷偷看了看钟老师，“行，行吗？”
　　“哦？”钟老师眯眼笑了笑，“可以啊，小问题。”
　　“真的啊，谢谢老师。”苏沫晴立马开开心心地道了谢
　　“不过老师能问问你为什么吗？”钟老师掩了掩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因为...因为他是我的好朋友，他如果能来我们班的话，我辅导他容易一点。”苏沫晴吞吞吐吐，自己都觉得这理由没什么说服力，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凌轩来一班，其实他们的目标是到重点班，两个重点班都一样，而且之前凌轩在四班，他们辅导也挺方便的。
　　就在她以为完全无望时，钟老师点了点头，俏皮地说了句：“这样啊，好吧，没问题，我一会儿跟张老师说。回教室去吧。”
　　张老师一回来，屁股还没安全地放在椅子上，钟老师就拿着分班表过去了：“张老师，你看看怎么分好？你先选吧。”
　　“我先选啊？”张老师拿着那在凌轩的名字上点了点，“那个四班的凌轩和......”
　　他话还没说完，钟老师就赶紧打断了他：“四班的凌轩给我吧，剩下的你挑。”
　　“嘿，你这个老钟头，你让我先选的，我刚报了一个名字，你又给我抢了。”
　　“这个学生跟我有缘。”钟老师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理由，终于想到一个，“他开学来办公室找徐老师，第一个跟我说的话。”
　　“行行行，让给你让给你。”
　　周一升旗仪式结束，大家坐在教室里等班主任钟老师来开班会，就看见他抱了一摞书走进来，回头说了一句：“快进来吧。”
　　大家听他这么说，纷纷伸出脑袋往外看。一个抱着同样一大摞书的女生走了进来，是和苏沫晴有过一面之缘的魏欢，她站在钟老师身侧，等了半天也没有另一个人进来，大家都知道一共该有两个人来，不禁窃窃私语，只听到外面有一声桌子落地的轻响，然后是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跑远，过了一会儿又是一声桌子落地的轻响，一个苏沫晴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和那个女生并肩而立。而后他准确地在底下黑压压的人中捕捉到了那个一脸欣喜的小丫头，一双透亮的桃花眼不笑而多情，看似在走神，实则一直望着坐在第二排中间的苏沫晴，苏沫晴压着上扬的嘴角，眼睛却已笑弯了。
　　钟老师推了推眼镜腿，眯眼一笑：“这两位是来我们班的新同学，来，做个自我介绍。”
　　魏欢浅浅一笑：“我是魏欢，之前是四班。”
　　凌轩没开口，直直地盯着苏沫晴，苏沫晴冲讲台的方向努了努嘴，他才回过神来：“我是凌轩，之前也是四班的，希望跟大家相处愉快。”
　　周洋带头鼓了掌，钟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大家要和新同学好好相处啊。”然后又转头对他们俩说：“你们先坐在后面吧。”
　　班会结束，凌轩桌边一下子围满了人，之前那些交了的朋友全都围在他身边问东问西，好不热闹，苏沫晴本想去找他说话，见了这个场面，拿了杯子，伸出手指做了个之前凌轩常做的手势，只不过她的手小，做起来格外可爱。
　　中午放学，苏沫晴收了东西，跟着卓菲许绮一起说说笑笑地走了，凌轩抱着包，摸了摸额头，以为她因着上午的气生闷气呢，歪嘴一笑，过了片刻也跟着回家了。
　　见着三个人在路口分了别，他就立马跑上前去，捉住了她的手腕。
　　苏沫晴被吓了一跳，伸手锤了他一拳：“你干嘛，吓死我了。”
　　“怕你逃跑啊。”凌轩摸了摸她的头，歪头看着她，“真吓着了，对不起对不起。”
　　“我逃跑干嘛？我还没收学费呢。”苏沫晴杏眸一眨，笑得格外明媚。
　　“好好好，有学费的，在准备呢。”凌轩偷偷看了她一眼，“今天上午是不是生气了？”
　　“才没有呢，只不过你那儿太多人呢，我挤不进去。”两个人走在路上，不过片刻就到了分别的路口。苏沫晴笑了笑，“那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次次陪着我绕远路回家，待会阿姨该着急了。”
　　凌轩应了声好，但却没走，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她。十一月初，桐镇还不算太冷，但是苏沫晴怕冷，校服外套里还穿着件加薄绒的卫衣，她走路总喜欢东张西望，全没有给辅导自己学习时的一本正经，总是会被路上的花花草草、飞着的昆虫小鸟给吸引住，偶尔天空上的云彩也能让她驻足良久，凌轩忍不住笑了笑：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苏沫晴不知怎么的，忽然转过身子，把偷看的凌轩抓了个正着，凌轩知道躲不了，干脆大大方方地看着她。苏沫晴把手拢在嘴前朝他喊了句：“早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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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对一个人说一句：生日快乐！
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