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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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声烦：小博小博小博我错了
夜雨声烦：昨天我发烧了
夜雨声烦：喻文州本来要帮我打电话的，结果他也忘了
夜雨声烦：[祈祷]对不起对不起！
夜雨声烦：你要打要骂我都认了啊[抓狂]
你邀请小博、文州加入了群聊
索克萨尔：小博，我是喻文州，真的非常抱歉
索克萨尔：都是我不好，他昨天生病还记得要我告诉你一声的，结果我忘记了……
索克萨尔：真的对不起
夜雨声烦：[我错了]
……
喻文州打下最后一句道歉的话，抬头看看黄少天，一脸的纠结：“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黄少天探头看了眼他手机屏幕，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嗯！”
“可是你不觉得……”喻文州不安地看了眼身边“金逸国际影城”几个大字，“我们这样有些……”
口不对心？两面三刀？表里不一？阳奉阴违？
……三心二意？
黄少天好像感觉自己在翻成语字典，当即崩溃地捂住耳朵：“可是下周末就下架了！”
“唉，”喻文州叹了口气，“算了，来都来了。进吧。”
喻文州怎么也没想到，原本只是带在家闷得够呛的黄少天出来散步，最后两人居然还是散到了电影院门口。
三分钟之前，黄少天说服他的理由是：你不觉得“突然兴起才去看电影”这种，超级浪漫吗？
喻文州沉默了。事实上，他有一万个理由反驳黄少天，但见鬼的是他居然也觉得这很浪漫。
可是浪漫又关他们俩什么事？
他站在购票机前选了最后一排正中的两个座位，心想：好吧，不管了，浪漫就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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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排空调太足，我去租个毯子。”喻文州把票递给他：“你先检票进去。”
“我等你一起，”黄少天说，“但我还是想说，这个天气我都听你话穿长袖了，你还要租毯子？你想热死我吗？”
“如果热就不盖。”喻文州交了押金，拿着两个法兰绒的薄毯推着黄少天往里走。检票员为他们指了路，三号厅向左，尽头左转，进门的时候灯还没灭，只是后排依旧昏暗。黄少天穿着喻文州的一件深蓝色连帽卫衣，揣着兜和他并肩而行，大概因为还在病里，他罕见地没有连跑带蹿。
“哎，你看过这部冇啊？”黄少天小声问他。
“好像……有印象，”喻文州摇摇头，“大概看过吧。”
走到最后一排的时候灯刚好熄灭，喻文州扶着黄少天的肩膀往里面，直到中间位置黄少天落座，他才跟着坐下来，在漆黑宁静的空间中拆开毯子的包装袋。
“好像是有点冷，”黄少天挨着他的胳膊，问，“你冷不冷啊？”
“我还好……拿着。”喻文州话音刚落，前方的大屏幕就亮了起来。在短暂的出品方介绍之后，一个背影带着轻快的步伐走向了汽水摊边的冰柜。在黄绿色的角落里，张国荣慢慢地，慢慢地靠近黑发圆脸的张曼玉，说今晚你在梦中会见到我。
他们短暂地相遇，然后几分钟后，就永远分别在绿色玻璃和百叶窗交织的破落卧室。
喻文州听着身边人浓重的鼻音，忍不住把自己身上虚盖着的毯子也抖开压在黄少天身上。整个影厅只有他们两个，黄少天的声音还是很小，龇牙咧嘴地冲他说，干嘛，你要闷死我？
喻文州目视前方不理他，只按着毯子不松手。然而片刻之后，他感觉自己的手被黄少天掰开了，再低头去看的时候，黄少天已经把毯子盖到了两个人身上。
“你尝尝这是什么滋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知道么？”黄少天离他好近了，一边抻毯子一边埋怨他，搅得喻文州一时都不知道电影在讲什么了。
屏幕上，只是须臾，刘嘉玲就被张国荣带到家里，扭着身体说她只是上去坐坐。
看了一会儿，黄少天拍拍他的手背：“哎，你喜欢哪个啊？刘嘉玲这个，还是张曼玉那个？”
“我啊？”喻文州屈指在毯子下弹他不安分的手：“不知道，都不喜欢吧。”
“嗯？那你喜欢谁？”黄少天也拿大拇指扳着中指和他对弹：“喂，你是小学生吗？还弹，还弹？我叫你弹！弹……”
“好了好了，”喻文州抓住他手指求饶，“看电影看电影，你看你自己嚷嚷那么久，真带你来了你也不留神看。”
“谁说我没留神看的？”黄少天有样学样：“我只是想和你做一分钟的朋友啦。”
喻文州笑了：“这话你留着骗你女朋友去吧。”
又不久之后，场景切换，刘嘉玲夹着烟，着迷地望着张国荣和母亲对话，对身边的张学友讲：其实你知不知道他脑子里是什么主意啊？
——我不知道呀。
——但你脑袋里在想什么我全部都知道。
——什么啊？
——你别喜欢我啊！
“哇，女人好可怕……”黄少天拄了下喻文州：“你说是不是呀？”
“是吧，不过他也很大胆噶，”喻文州指了下张学友，“你看他都一直盯着人家看，好明显不是咩？”
“盯着看就是中意咩？不会吧，”黄少天怀疑地转过脸看他，“那我要是一直这样看着你你也会觉得我中意你么？”
“哎……”喻文州赶快抬手挡住黄少天的目光，“你冇……”
“是你自己讲的嘛！”黄少天拉开他的手不依不饶：“一直看着就是中意咩？那我每天都有看你啊，这样讲的话，每天上课，我看你的时间恐怕比老师还久啊。”
喻文州转过头去，无奈道：“你看我做什么呀？”
“谁让你坐在第三排中间？”黄少天说：“我每次都先看到你呀，每天都会留意你用什么颜色的笔壳呢，哈哈~”
喻文州难堪地指他胸口：“哎！你唔好讲啦……我以后都冇办法写了……”
两个人离得这么近，对方脸上的表情全部落入黄少天的眼底，黄少天愣了两秒，突然脸也跟着烧了起来：“喂……害羞什么，你搞得我好尴尬啊，该、该不会你以为我是真的喜欢你吧，少来啦！我……”
“你唔好讲啦……看电影呀。”喻文州没好气地说道。
刘德华摘了警帽走近，看到独自坐在座位上的张曼玉，雨衣上挂着的水珠点点滑落，点在本就潮湿的地面上，氤氲出深色的圆形斑点。
黄少天还在说：“你搞咩呀，以前脸皮有这么薄的咩？”
“我再厚也没你厚啊，”喻文州忍不住伸手去捏他的嘴，“你就是真喜欢我也给我收敛点，别动不动就像告白一样。”
“我靠，你说谁告白？”黄少天那表情简直要炸了。
“我刚说完一直看着是中意的意思，你就要拿自己举例子，还要怪我误会吗？喏，你自己讲。”
“我、我……”黄少天一个没留神被喻文州绕进去了，当下急得满脸通红，“我说的是事实！你那又没有证据的，不算数。”
黑夜里，暗色的光流辗转而来，不知不觉填满了整个影厅，黄少天的眉毛和翘起的睫毛末端好像沾了玻璃样的粉末，动一动就会闪落银光。喻文州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大概有那么千分之几秒，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眼前颠倒碎裂，只有黄少天紧张的呼吸声一次不落地响起。
如鸿飞霜降。如朝云暮雨。
而一秒钟之后，他在薄毯下隔着卫衣袖子抓住了黄少天的手腕，看着他轻声说道：
“那你别喜欢我啊。”
喻文州说的是“别喜欢我”，可黄少天仍然紧张地全身都僵硬了。他定定地看着半认真半开玩笑的喻文州，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手指用力抠着运动裤的腰带绳。
直到那可怜的绳子快被他抠烂了，他才凶巴巴地冲喻文州说：“神经病……谁喜欢你啊！”
“哈哈，你干什么，刚刚不是还说我脸皮薄么？那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啊，少天？”
“哇你好烦啊，老老实实看电影不行吗？看到没有那个牌子，‘影院禁止大声喧哗’，你不许再讲话了，不然我实名举报你！”
……
看完电影回去的路上，喻文州让黄少天挑首粤语歌放。
然后黄少天挑了《自作多情》。
喻文州听到这首歌整个人都不太好：“……这个听过，换一个啊。”
黄少天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觉得这个歌名臊白他很好用，坏笑道：“粤语歌总共就那么多噶，还能每首你都没听过？”
“你不就是想说我自作多情，好了，你目的达到了，”喻文州简直拿他没办法，“是我自作多情，现在你可以换一个了。”
“哈哈哈哈，我发现你每次妥协都好快，这不行，没劲呐——”黄少天伸着懒腰随机播放下一首，是刘小慧的《加减乘除》。
喻文州听着歌问他：“还发烧吗？”
黄少天自己摸了摸额头，没感觉出来什么，说：“不烧了吧，吃完饭就感觉好多了。你试试？”说着探头过去抵住喻文州的额头。
“好像温度是退了点，”喻文州说道，“你半夜的时候差点吓死我，以为你要烧傻了。”
“我说梦话吵醒你了吗？我都记不得了，”黄少天退开一点继续和他并排走着，说，“我没说胡话吧？”
“怎么可能，你睡觉的时候比那个谁谁还安静，”喻文州想了半天都没想起高一那个刚入学就被大家封为校草的学弟叫什么名字，“我觉得你从来不讲梦话吧。”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黄少天过于激动，没留神被自己呛到，咳嗽了好一阵才说：“咳咳！就、就是那个、那个据说特别帅的！五班的，是不是？”
“对，”喻文州说，“在社团活动时见过，但当时我的注意力都在他的鞋上……”
黄少天说：“什么鞋？很贵吗？”
“NIKE LDV WAFFLE×SACAI，他那个配色估计要4000多吧，”喻文州说，“主要是没想到这个鞋居然那么看也不难看。”
“哪个哪个，你搜一下给我看看。”黄少天和他凑着头看手机，结果图片出来的一瞬间就指着喻文州说的黄绿色崩溃了：“这哪里好看啊？！”
喻文州赞同地点头：“我刚开始也是你这个反应。”
“你我是何生疏偏于我身旁坐，热烫的呼吸会起灾祸。但愿你想想想今晚谁个是傻，应该更自律自重休想太多……”
“加一些真的关心，减去些傻念，令你倾侧身躯再懂安坐。剩一点小恋火，请你乘友情，把洒脱情怀除去如何……”
“不行，真的不行，还不如你那双UNION呢！”黄少天满脸的难以接受：“我难以想象你穿着这么一双鞋出门，我可能都不会和你并排走，实在太丑了。”
“我没说要买，只是他穿着我觉得很好看，”喻文州笑着收起手机，扒拉了下黄少天的头发，“你还注意我穿什么鞋？穿UNION才和我并排走吗，那穿HOKA是不是得过来踩我脚？”
黄少天被他的语气逗得大笑：“哈哈哈哈！喂我哪有那样，你真穿的话我也冇办法啦，就算穿拖鞋也得和你一起走哇。”
“你还敢提拖鞋？你是盼着我被自己绊倒吧。”
“你好敏感啊，不说我都忘记了……”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