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下，等你！》归燕

13、第12章

　　将近12月，北方的冷空气经过数次山重水隔，终于迟迟吹来，笼罩在榕城上空大半年的燥热的空气终于褪去；
　　天气干燥，经久无雨！
　　吃晚饭的时候，夏榕捂着嘴巴坐在餐桌前；
　　胡宇华说，“怎么了，是不是智齿又疼了？”
　　夏榕表情痛苦地咝咝了两声，点点头。
　　“明天去医院拔掉吧！上次疼都让你拔掉，因为期末考试耽搁了。”
　　胡宇华说着去抽屉里找药，取出几粒递给夏榕，又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说，“先吃点药止疼吧，明天早点去医院拔掉，省的遭罪了。”
　　“嗯。”夏榕点点头；
　　“以后你要少吃点甜食了，牙齿都要吃坏了，我得给夏莞打电话，让她以后也不要再给你买甜点了。”
　　夏榕猛地仰起头，欲要制止，又被牙齿疼的攥了一下，垂头放弃，在心里默哀自己心爱的甜食，要说再见了！
　　吃完药只喝了几口汤便去睡了。
　　药效一过，牙齿又疼了，夏榕早上是被疼醒的，她翻身坐起，烦躁地穿好衣服，胡乱洗了把脸；
　　胡宇华叫她吃早饭，她说，“不吃了，我先去拔牙，快疼死了！”
　　随手从桌上捞了盒牛奶扎开，拿上钥匙便要出门，打开门看到邵阳一手捂着脸下楼，看到夏榕也是一手捂脸；
　　夏榕捂着左脸，邵阳捂着右脸；
　　两人同时愣住了，同时开口，“你怎么了？”
　　夏榕又开口，“去拔牙，牙疼。你也牙疼？”
　　邵阳说，“我昨天打篮球被篮球砸到了半边脸，软组织挫伤！”
　　夏榕问，“严重吗？”
　　邵阳摇摇头说，“没事！”
　　夏榕继续问，“要去医院看吗？”
　　邵阳说看了看她，说，“本来想先忍忍，准备去学校，既然你去医院，那我和你一起去吧，去看看也好！”
　　两人一起走到楼下。
　　邵阳问，“你请假了吗？”
　　夏榕说，“我爸会帮我跟班主任说，你呢？”
　　“还没。”
　　夏榕说，“我跟我爸爸说一下把你的假也一起请了。”
　　然后准备打电话给夏国升，让夏国升请他们两人的假。
　　邵阳按住她的胳膊制止。
　　然后自己掏出手机给班主任打了个电话请了假。
　　到了医院，因为是工作日，人不多，很快就到他们；
　　牙科人较少，夏榕的号很快排到，等她出来，发现邵阳还没到号，邵阳挂的是普内科；
　　普内科排队的人最多；
　　她坐过去跟他说话，又过了一会儿，才叫到邵阳的号，邵阳进入诊室，夏榕坐在候诊厅的椅子上等邵阳。
　　牙齿空掉的位置塞着棉垫，麻药还在起着作用，不觉得疼；
　　空旷的候诊厅越发显得冷清，凉风通过大厅门口吹进来，吸进嘴巴里，凉丝丝，空落落的；
　　“夏榕，你真的在这儿啊！”
　　夏榕抬头，看到郝宇航站在自己面前！
　　“郝宇航，你怎么会在这儿？”夏榕问他。
　　“你忘了，今天上午我们学校和三中有篮球赛，邵阳请假了，换我上了，我听说你今天生病来医院了，下了场就赶过来看看，没想到你还真的在。”郝宇航接着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夏榕说，“没有，只是拔智齿而已，已经拔过了，你回去吧，谢谢你来看我！”
　　郝宇航看着他说，“你不走么？”
　　夏榕说，“我，我等人。”
　　郝宇航递上手上的可乐，“喝么？”
　　夏榕正要拒绝，邵阳已经从诊室出来走了过来，沉声说，“她现在还不能喝可乐！”
　　说着拉起夏榕离开。
　　夏榕回过头说，“郝宇航，你快回去吧！”
　　邵阳阴着一张脸拉着她手走的很快，说，“快走了！”
　　走到医院门口，邵阳伸手拦了辆的士，他们坐进去，邵阳才问，“什么感觉？”
　　“感觉你很生气！”夏榕说；
　　邵阳叹了口气看着他， “我是问你拔牙什么感觉？！”
　　“又渴，又饿，又冷！”夏榕抱着双臂说；
　　邵阳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你早上没吃饭？”
　　夏榕无力的点点头靠在椅背上，“你看到了，就出门的时候喝了盒牛奶。”
　　邵阳又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拔牙后要至少两个小时才能吃东西么？为什么来之前来不吃点东西？”
　　夏榕有气无力地说，“知道，忘了！”
　　然后夏榕转头看着邵阳，“你早上吃饭了吗？”
　　邵阳说，“本来准备参加上午的篮球赛，早餐吃的还挺多，所以现在不饿。”
　　夏榕哦了一声又不说话了，她是没力气说话了。
　　邵阳又叹了口气。
　　夏榕扭过头看他，“你为什么一直叹气啊，为什么那么生气啊？”
　　邵阳看了看她，把头靠在后背，又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一周，夏榕的食物从流质到半流质，终于恢复正常，夏榕瘦了3斤。
　　那几天每天晚上捂着肚子躺在床上滚来滚去；
　　嘴上喊着：万恶的智齿啊，好想吃烧烤啊，好想吃排骨啊，好想吃鸡翅啊，好想吃火锅啊~~~；
　　这些话总能从夏匀嘴巴里带给邵阳，邵阳便发短信来安慰：好了我带你去吃！
　　好了之后，邵阳还真带她去吃了一次火锅，当然少不了夏匀，还有卓然；
　　卓然一边吃，一边问邵阳，“你快过生日了，今年打算怎么过？”
　　夏匀问，“哥，你几号过生日啊？”
　　卓然脱口而出，“12月25号。”
　　夏榕和夏匀异口同声，“圣诞节啊！！”
　　邵阳笑笑，“嗯。”
　　卓然说，“刚好是周末，到时我来安排，嘿嘿！”
　　天气一天天变冷，圣诞节来临，好多人已经穿上了厚毛衣厚外套，也有人穿了薄棉衣；
　　圣诞节这天，夏榕抱着相机去照相馆，挑了一些照片冲洗出来；
　　然后又去超市买了两个相框摆台，把他给邵阳拍的那张照片，还有邵阳给自己拍的那张榕树下的照片，装进去并排摆在桌面上。
　　原本他是打算买一个的，节日超市做活动，第二件五折，她便买了两个回来；
　　他准备把邵阳的那张照片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他，因为想来想去，他什么都不缺，夏榕实在想不出送他什么；
　　夏榕把邵阳的那个摆台放进袋子里，放在桌面，打算晚上回来拿给邵阳，自己的那个扣着放在桌面。

　　晚上卓然他们一起吃了饭，白萧和邵阳宿舍的人都来了，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饭后，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ktv唱歌；
　　2004年，直到多年后都有人说，这一年华语乐坛最巅峰的时代。这是后话。
　　这一年出了大批优秀的歌手，有的昙花一现，有的多年后依然是天王，天后；
　　周杰伦、林俊杰、刀郎、庞龙、张韶涵、SHE、陈奕迅、阿杜、朴树、蔡依林、容祖儿、孙燕姿……
　　林俊杰：《江南》，周杰伦《七里香》，杨臣刚《老鼠爱大米》，庞龙《两只蝴蝶》，twins《下一站天后》，陈奕迅《十年》，蔡依林《说爱我》，容祖儿《挥着翅膀的女孩》，飞儿乐队《我们的爱》，梁静茹《勇气》，孙燕姿《遇见》，阿杜《他一定很爱你》，王心凌《第一次爱的人》，王力宏《唯一》，朴树《那些花儿》，张韶涵、潘玮柏《快乐崇拜》，SHE《super star》，刀郎《2002年的第一场雪》。
　　KTV里可选的歌太多，每个人都唱到心满意足，声嘶力竭！
　　卓然挑的地方，麦克风音质上乘，显示屏画面清晰。
　　夏榕终于知道，原来邵阳天天戴着耳机听歌，唱歌竟是这样好听，比那次在三亚海边唱的还要好；
　　但那海边的歌声却是夏榕第一次听到邵阳的歌声，直到多年后，那歌声都飘荡在她的记忆中。
　　平时不知道，原来这些男生都是麦霸，他们在轮番唱的时候，时不时问夏榕要点什么歌？夏榕推说自己不会唱歌，他们唱就好！夏榕坐着无聊，便一口一口喝着面前的啤酒，不知不觉一罐喝完，又开了一罐，喝了几口；
　　邵阳唱完坐过来问她，“点首歌来唱吧，还没听你唱过歌。”
　　夏榕又喝了一口酒想了一下，说，“好吧！”
　　她坐在点唱机前点了一首莎拉布莱曼的《斯卡布罗集市》；
　　卓然看见了，惊呼，“哇塞！榕儿不愧是榕儿，厉害啊！上来就整一首英文歌，这歌可不好唱啊！”
　　夏榕说，“是不大好唱，其中有几句我唱不好，你们谁来跟我一起唱？”
　　萧白说，“不用问，除了邵阳，我们可都不会。只有邵阳的英文歌唱的最好！”
　　夏榕看着邵阳，邵阳笑着点了点头说，“我试试看。”
　　夏榕很少听流行歌曲，所以会唱的歌很少，这首《斯卡布罗集市》还是练英语听力听来的，听多了便会唱了。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您正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
　　P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代我向那儿的一位姑娘问好
　　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她曾经是我的爱人
　　……
　　当夏榕空灵的歌声飘出来，几个说话的男生瞬间安静了；
　　当邵阳低沉深情的歌声飘出来，几个男生瞬间又沸腾了；
　　当他们两人合唱结束，整个KTV喧嚣起来，热闹的声音掀翻屋顶。
　　回去之后，走到夏榕家门口，夏榕有些醉意，但还算清醒，说，“邵阳，你等下，我给你拿生日礼物！”
　　她进房间拿了袋子出来递给邵阳，说，“生日快乐，晚安！”
　　邵阳扬扬手上的袋子，说，“谢谢！晚安！”
　　夏榕进屋瘫在床上便睡着了，第二天上午，坐在桌上写作业的时候，忽然发现少了什么，具体是什么，她又想不起来，直到吃午饭的时候，才猛然想起来，是她自己的那个相框；
　　她正吃着饭，猛的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把夏匀的鸡腿都吓掉了，问，“夏榕，你咋了？吓死我了？”说着又抄起鸡腿准备啃。
　　爸爸和妈妈也吓了一跳，问她怎么了；
　　夏榕问，我桌上的那个相框，你们看见了吗？
　　胡宇华说，“看见了，我想帮你支起来，但是后面那个支架是坏的，我就帮你装在袋子里了，就你书桌上那个袋子里。”
　　夏榕把饭碗一推，额头抵在桌子上。
　　“你咋了，姐？”夏匀问她。
　　夏榕又直起来摇摇头继续吃饭，“没事！被超市坑了。”
　　夏匀摇摇头说，“切，小气劲儿，我以为什么大事呢！”说完继续吃饭。
　　夏榕随便吃了几口，便跑去房间发短信给邵阳：你看看昨晚我给你那个袋子里，我的那张照片是不是也在里面？
　　邵阳：在啊，你不是送给我的么？
　　夏榕：不是，送给你的是你的照片，我的那个是第二件五折，买回来发现支架还是坏的，不是送你的！还给我吧！
　　邵阳：送出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夏榕：那支架是坏的！拿回来我去换一个。
　　邵阳：我已经修好了！不用换了！
　　夏榕：那你把照片还我行不行！
　　邵阳：不行！
　　夏榕：你留我照片做什么？
　　邵阳：我拍的照片，你再送给我，多好的生日礼物啊！
　　夏榕：好吧！那你留着吧！
　　从此之后，邵阳的书桌上便摆上了两个相框；
　　叶荷问他，摆夏榕的照片干嘛？
　　他说是纪念他们那次奥数一起得金牌的留念，叶荷笑笑便没再多问。
　　圣诞节后，紧跟着，新年的脚步近了。
　　寒假开始，叶荷让邵阳跟她回海城，邵阳没有同意；
　　邵阳照例飞去了三亚，邵彭年还在上海，春节才会飞去三亚与邵阳团聚；
　　大年三十晚上，邵阳照例给夏榕打电话，跟她说，“新年快乐！”
　　夏榕吐槽过年好无聊，每年都是打牌，吃东西，逛街，看电影，走亲戚，没有新意。
　　电话即将挂断的时候，他说，“榕榕，你来三亚过年吧！我带你四处转转！”
　　夏榕说，“好！”；
　　邵阳挂断电话前说，“我等你！”
　　夏榕挂了电话方才发觉自己说的竟是----好！
　　于是，夏榕做了一个这辈子最冲动大胆的决定：大年初一一大早，破天荒的，夏榕飞去了三亚！
　　当夏榕和父母说要去三亚过春节的时候，夏国升不同意，胡宇华最后竟同意了；
　　夏榕定了机票，也没有带夏允，就一个人，背个包，拉个箱子，就来了！
　　17年来，夏榕的第一个春节，没有跟父母一起过，飞越1300公里，过来找眼前这个男孩子！
　　夏榕走出机舱口，温热的海风扑面而来，褪去榕城带来的寒气；
　　邵阳是开着车来接他的，当邵阳让夏榕上车的时候，夏榕不敢上去，问他，“你有驾照吗？”
　　邵阳笑了笑，从口袋掏出驾照给夏榕看。
　　夏榕看了一眼做进去想了半天才问，“你到底什么时候考的驾照啊？？”
　　邵阳嗤笑一声，说，原来你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么？
　　夏榕点头。
　　邵阳解释说，在榕城考的，刚拿到没多久，之前就练过车，只是因为未满18岁，所以没有考试资格，满了岁数才去考的。
　　夏榕震惊，这么快就考完了四个科目？
　　邵阳笑笑点头，他不想说邵彭年托了关系他才能拿证这么顺利；
　　看着夏榕有点紧张，邵阳安慰道，“不用担心我的技术，都是得到教练认可的，两年前我就已经开始开车了，不过那时候是无证驾驶，经常夜里偷偷开着车出去，因为怕被交警查，经常找没有监控和交警的路走，车技早就练出来了。”
　　夏榕这才放下心来。
　　邵阳颇有深意的看她一眼，说，“今天先在酒店休息一下，明天带你出去转转吧！”
　　夏榕说，“好！”
　　这才邵阳安排的不是上次那家酒店，换了一家度假村，房间都是独栋小别墅，度假村的私家园林非常棒，有私人沙滩，无边泳池，房间私密性也非常好！
　　夏榕问邵阳为什么不住上次的那家酒店，而改住这里；
　　邵阳说这家酒店新开没几个月，让夏榕来入住体验一番，给出评价，夏榕明白了，原来又是他家开的酒店！
　　而真正的原因是，邵阳是特意为夏榕选的这家酒店，他知道夏榕肯定会喜欢！
　　邵阳把夏榕带到房间，让她先休息一下，有事叫他，他便出去了。
　　夏榕昨晚几乎一夜没睡，进入房间，她先冲了凉，管家送来了早餐，夏榕吃饱伸个懒腰，倒在宽大的床上，眼皮沉的已经睁不动了，很快便睡着了；
　　当邵阳再回来的时候，看到她睡得沉，拿起床头柜的便签本，写了，醒了打给我！好梦！
　　邵阳将便签纸撕下来，压在她的手机下面，帮她盖好被子便出去了。
　　邵阳回来的时候，夏榕已经起来了，邵阳看了看房间每人，便打电话给她，结果电话也没人接；
　　她打电话给管家，管家说她去游泳了，给您留了话，让您回来了去泳池找她！
　　邵阳走到无边泳池，蓝天，白云，海水湛蓝，宽大的泳池与海平面相接，看起来无边无际，夏榕身着一身红色的泳衣，皮肤白皙，像条鱼一样在水里欢畅地游来游去，此时泳池只有她一个人。
　　夏榕远远的看到邵阳在边上站着，游过来问他，“你热吗？”
　　邵阳穿着一件白体恤，一件半截短裤，走过来的时候经过一段沙滩，他的鞋脱了，放在脚边，光着脚站着，他的头上正冒着汗；
　　他没说话，摇摇头，又点点头；
　　夏榕欢快一笑，“你要游吗？”
　　邵阳回他，“你游吧，我在这坐一会儿。”
　　夏榕朝他伸出一只手，邵阳以为是她要自己拉她上来，便握住她的手；
　　还没等邵阳用力拉，他已经被夏榕“嘭”的一声拉入水中。
　　邵阳冷不防的喝了口水。
　　夏榕发出哈哈的笑声。
　　邵阳扶着泳池边站定，看着已经游远的夏榕，摸了一下鼻头，跳上岸边；
　　喊了一声，“榕榕”便倒在地上。
　　夏榕看他倒下，呼喊一声，“邵阳”，快速游往邵阳身边；
　　她用力蹬水，几下游到邵阳身边，上岸；
　　邵阳的衣服湿哒哒地贴在身上，眼睛闭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夏榕慌了，抱着他一声接一声的喊，邵阳，邵阳，你怎么了？你不是会游泳的吗？邵阳你不要吓我啊，邵阳，邵阳......！
　　可是他依旧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夏榕觉得瞬间天昏地暗，脑子里只记得电视剧里救人都是人工呼吸；
　　夏榕紧张到颤抖，她俯下身，自己都呼吸困难了，应是吸了两口气给他输进去，还是没反应；
　　夏榕说，你等着，我去找人！
　　夏榕还没站起身，一只手被邵阳一把拉住！
　　夏榕转过身看到邵阳直起身坐起来，立刻蹲下身，双手搂上他的脖子，声音哽咽，“你没事了，吓死我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拉你下去！”
　　邵阳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扶过来，帮她擦掉眼泪说，“对不起，吓到你了！刚刚我只是......”
　　夏榕打断他，“你没事，对不对？”
　　邵阳看着她说：“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夏榕怒视他，“你没事为什么这样吓我？”
　　夏榕打掉他的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有多害怕？”
　　“榕榕，好了，好了，我错了！”邵阳问；
　　夏榕愣怔了一秒钟，说，“我也不该拉你下水！”
　　夏榕的手机铃声响起，她跑去旁边躺椅上拿起手机接起，然后抄起躺椅上的浴巾裹在身上，“喂，姐！”，夏榕斜躺在躺椅上，看到邵阳往房间的方向走去，夏榕想，他估计是去换衣服了！
　　夏榕拿帽子盖住眼睛遮挡阳光，继续和夏莞聊天；
　　夏莞：“榕榕，大过年的，你怎么突然去三亚了？”
　　夏榕：“嗯，就是突然想来了！”
　　夏榕实在编不出什么好理由！
　　“是为了找五楼那个男孩子吧？”夏莞问；
　　夏榕说，“嗯。”
　　夏莞说，“你喜欢他吧？！”
　　夏榕：“......嗯！”
　　夏莞又问，“他也喜欢你？”
　　夏榕犹豫了一下说，“......还，不知道！”
　　电话里，夏莞重重地叹了口气，“......榕榕，你......你怎么？唉！”
　　然后夏榕又听到头顶一声重重的叹息，是邵阳的声音！
　　夏榕把帽子拿开，看到邵阳，正站在椅子后面俯视自己；
　　夏榕从躺椅上弹起来，“你偷听我讲电话？？”
　　邵阳说，“我是想问你要喝点什么，我等下顺便带过来？”
　　“那你叹气干什么？你听到什么了？”
　　“唉，还真是迟钝！”邵阳摇了摇头，走了；
　　夏榕看着他的背影嘀咕，“我怎么就迟钝了？”
　　夏莞笑了笑说，“榕榕，他喜欢你！”
　　“姐，你说什么呢？你会算卦啊！我怎么不知道她喜欢我！”夏榕说；
　　“你个小呆瓜，说你迟钝你就是迟钝！”夏莞笑着说。
　　夏榕郁闷了，“哎，你们怎么都这么说我啊，不聊了，不聊了！挂了啊，姐，新年快乐!”
　　夏榕站起来，纵身一跃，又跳进泳池，很快便游远了！
　　邵阳再过来的时候，换了套衣服；
　　一手托着一个开口的椰子，插了根吸管，一手端着一盒切成小块的西瓜，上面插好了水果叉；
　　夏榕刚吃了一口西瓜，电话又响了，这次是夕颜。
　　夕颜可没有夏莞那么淡定，“榕榕，榕榕，我就知道你是去找邵阳了，快告诉我，他是不是跟你表白了？”
　　夏榕被她震的耳膜疼，电话拿起一些，又怕被邵阳听到，又放回耳边，说，“没有，晚些我再和你说！”
　　“榕榕，我今天过去找你玩才知道你去三亚了，大过年的你撇下我去找邵阳，你重色轻友！”
　　“好了，好了，很快回来陪你！我晚些和你说吧！”
　　“行吧，不打扰你过二人世界了！嘿嘿！”
　　挂断电话，对上邵阳的目光，夏榕再也无法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