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下，等你！》归燕

12、第11章

　　暑假开始半个月的时候，周静怡见到苏哲，是在暑假班的绘画课上。她已经在这里上课10天了。
　　周静怡诧异地问他，“你家在城南？你怎么会跑来城北上课？你家附近不是就有不错的补习班吗？”
　　从城南坐车到城北差不多1个小时，往返就是2个小时。
　　苏哲往她旁边凑了凑，轻声说，“那里没有你！”
　　周静怡吸了口气，立刻噤了声！
　　下课后，走在外面，苏哲去买了两瓶水，拧开瓶盖递给周静怡，自己喝一瓶。
　　周静怡接过，说了句，谢谢，喝了一口，停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你这又是何必！”
　　苏哲顿了顿说，“叫你出来吃饭你说减肥不吃，叫你出来玩，你说要看书，我说我去你家找你，你又说不行，那我只好来这见你了！”
　　“苏哲，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高考之前不会谈恋爱！”周静怡郑重地看着苏哲说。
　　苏哲也正了正身体，说，“我们不谈恋爱啊！就一起上课嘛！”
　　夕阳余晖映在他们身上，带着夏日热气的风吹动周静怡的长发和裙摆，头顶的榕树须粗的细的长长短短的垂下来，昨天刚下过雨，须尖发白，是昨夜抽出的新枝节。
　　苏哲站定说，“我给你画幅画吧！”
　　周静怡停下看着他说，“天快黑了，我该回去了。”
　　“很快，你站着别动就行！”苏哲取下背在身上的画板蹲下来，开始画起来。
　　期间，周静怡电话响了，她接了起来，是妈妈打给她，问她大概几点到家，她好准备晚饭。
　　周静怡简短说了时间，便挂了电话。
　　苏哲很快便画完了一副速写，榕树下，周静怡低头打电话，面带微笑。
　　夕阳的余晖散尽，周静怡与苏哲告别，苏哲将画送给她，对她挥挥手，说，明天见！
　　她把画带回去放进了抽屉的夹层。
　　第二天上课，苏哲又画了一副，周静坐在画室的椅子上，拿着画笔，对着面前的画板画画，眉目如画，双眼传神，姿态优雅！
　　周静怡照例带回去放进抽屉的夹层。
　　第三天上课，苏哲画的是周静怡以前在教室看书的样子，低头颔首，发丝温柔！
　　周静怡在收进抽屉之前，又看了看，露出一个笑容。
　　一个月过去，苏哲给周静怡画了30副画，她走路的样子，在英语角背书的样子，靠着墙壁抬头看天空的样子，细嚼慢咽吃饭的样子……
　　周静怡的抽屉夹层已经塞不下了。
　　苏哲说，“静怡，我们市举办的当代青年画家画展，明天就剩最后一天了，我们去看看吧！
　　周静怡说，“好。”，从不接受任何男生邀请的她，说了好。
　　整个暑假过去，夏榕竟想念了邵阳一个暑假。
　　开学前一天，邵阳终于回来！他还是提前一天晚上回来的，夏榕明明知道他的航班时间，还是随便吃了两口晚饭便去楼下转悠，她当然不好意思去机场接他，当邵阳拖着箱子走过来的时候，夏榕已经在小区楼下整整转悠了2个小时。腿都要酸的站不住。
　　“回来啦？”夏榕走上前去，报以微笑，就像是迎接远游归来的旅人，更像是迎接爱人出差归来的主妇，这句“回来啦”说的这么自然，这么亲切，夏榕自己都没有察觉。
　　“嗯，你干嘛呢在这？”邵阳问。
　　“哦，饭后散步！”说完她感觉肚子饿的咕咕叫。
　　邵阳后退了一句，摸着下巴笑着看她，
　　“你这么看我干嘛啊？”夏榕问。
　　接着夏榕听到他说的了这句，“你不会是在等我吧！”，她立刻脸红，等她回到家的时候，脸还是热热的。
　　只是手上多了个袋子，邵阳说是给她带的工艺品，一个用贝壳制成的精致的小摆件。是他们当时在景区的商店里看到的，夏榕觉得有趣有精致，不免多看了两眼，夏匀说，“姐，喜欢就买了呗！”夏榕说，“不是所有喜欢的东西都要买回家里的，那样的话家里早就堆不下了。”
　　当时他们说的时候，邵阳在边上留意到了，后来又抽空去了一趟，买了下来，他担心托运被碰坏，一直拿在手上带上了飞机。
　　夏榕将摆件放在书桌上，

　　高三开学，过了一个暑假，同学们都有了新的变化，虽说高三有压力，但是长假的浮躁还没褪尽，他们依然天天听着超级女声和SHE的歌，校园里不少女声都顶着超女独有的爆炸头，教室里传看着郭敬明的《梦里花落知多少》《幻城》韩寒的《三重门》《零下一度》，每日课前歌曲合唱最多的是《Super Star》《十年》。
　　这些声音和文字，都打上了年轻的烙印，承载着他们17岁的青春和梦想，在时间的轨迹里渐行渐远；

　　升入高三的第一天，教室后面的黑板上就写上了大大的倒计时数字。
　　每天减少一天，紧迫感满满，日子越过越少，书本越翻越厚。夏榕的眼药水用完的更快了。
　　苏哲和周静都准备艺考，那次画展之后，他们才知道，他们俩有共同的目标，中央美术学院！
　　他们俩文化课成绩本就不差，只要把握好专业课就可以了，家里经济状况也不错，所以并无太大压力；
　　苏哲家里条件好点，周静怡家里也勉强能供得起，只是听说她想考中央美院，她妈妈还是花钱给她报了绘画班，她父亲是个每天往返于香港与大陆的货车司机，知道了她的志向后，也是大力支持，只是工作更加辛苦，回家的时间更少了，她父亲本就身体不好，她母亲整天念叨让他开车小心，注意休息！
　　周静怡想放弃了，她说，要不，我不考美院了，我考普通的大学吧！学画画要花太多钱了！
　　他爸爸厉声说，我每天这么辛苦不就是为了你能有出息么，以后不许再说这种傻话！
　　妈妈也说，“静怡，钱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跟你爸爸会想办法的。”
　　周静怡便不再提，只管安心去上课。
　　苏哲经常站在教室窗外等周静怡，两人一起去吃饭，做广播，去画室画画；

　　自从邵阳从三亚回来，夏允就缠上了邵阳，一有空就去找邵阳。
　　今天拿个桔子上去，哥，吃个桔子！
　　明天拿瓶酸奶，哥，喝瓶酸奶！
　　后天拿袋坚果，哥，吃点坚果！
　　夏榕的零食快要被他搬空。
　　甚至冰箱里的馄饨也不翼而飞，哥，我妈今天包的馄饨，特香，给你当宵夜，我给你放冰箱了哈！
　　邵阳看书，他也拿本书坐旁边，一会儿抬眼看看邵阳。
　　邵阳出去慢跑，他也不紧不慢的跟着跑。
　　邵阳出去打篮球，他也加入。
　　邵阳约了卓然和白萧去滑板俱乐部，夏允开心地跟上。
　　夏允变成了邵阳的尾巴，邵阳也不烦他，任他跟着。
　　只是所有的好处最后都会挂一句可怜兮兮的话，哥，你啥时候有空，再带我打一局？
　　白萧问邵阳，“你爸还是坚持想送你去国外读书吗？”
　　“我拒绝了，之前有提过，现在他忙，最近都没再提。”邵阳说。
　　“你一直都没说，为什么不想去国外读书啊？”卓然问。
　　“孤独！”邵阳只轻轻吐出这两个字。
　　卓然和白萧同时点头，“没错！”
　　“一个人在国外的确孤独！”夏允说。
　　“前两年我爸也想送我去国外，我妈死活不同意，说国外枪击大学生事件频发，不让我去，我妈也是，整天那么烦我，还要让我待在她身边。”卓然喝着酸奶咬着吸管说。
　　“我也出不去，我爸身体不好，我不能跑太远。”白萧说。
　　“夏榕呢？你姐姐想要出国读书吗？”邵阳问夏允。
　　夏允喝了口雪碧说，“我爸妈以前跟我姐聊过，想让她去国外读书，一开始我姐还挺想出去的，后来就不想去了。”
　　“为什么？”卓然问。
　　“我姐说不想离开家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读书！太远我爸妈也不放心，后来就不提了。”夏允说。
　　胡宇华和夏国升看到夏允自从跟着邵阳之后，很少玩游戏了，学习也进步了。开心的不行。对邵阳更加赞不绝口，古语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绝对的道理的，胡宇华说。
　　“嗯，夏榕和夏允都可以和邵阳多接触接触，多学点好习惯！”
　　其实何止在国外孤独，在国内也一样，只是好在身边有他们的陪伴！
　　邵阳自从7岁那年家庭破裂之后，便缺失了安全感，最怕的就是“孤独。”
　　大多数时候，漫长的岁月里，他都是一个人度过，已经很多年，邵阳没有体会过家的完整和幸福，大年夜，邵彭年总是醉倒在生意桌上，叶荷的短信和电话只能加深邵阳的愤怒。
　　邵阳那次给夏榕打电话的时候，听到她家里的热闹气氛，说了句，“你家真热闹！”，他心里是无边的孤独。
　　他是一个人过年，站在酒店房间大大的落地窗前，伴随着海边人们不断的欢呼和尖叫，烟花不断腾空开出一朵朵硕大的花，形色各异。
　　夜空寂寥，寂寞如烟！
　　他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忽然想起，夏榕说，“你以后别抽烟了！”，又笑了笑，把烟掐灭。
　　走出去，踩在沙滩上，感受沙子在脚底绵软的触感，人群喧嚣。
　　大年夜，别人都在一家人欢乐的气氛中看春晚，打麻将，等待凌晨新年的钟声想起！
　　热闹都是别人的，自己只剩孤独！
　　邵阳在沙滩走了一圈，独自回了房间。
　　那一夜，他一口气做完了7套习题，黎明时分，困意袭来，终于熬不住，方才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
　　当他觉得生活无趣的时候，想起夏榕，便觉得安心，这个她见过的最幸福善良的女孩儿，他想要靠近她，又不忍打扰她。
　　“榕榕，下周的数学竟赛准备的怎么样了？”夏国升切了盘水果丁用牙签插好端给正在做卷子的夏榕，是他给夏榕报的名，也给邵阳报了名。全校也就他们两个有实力参赛。
　　“我也不知道，心里没底！”夏榕说。
　　“我给你的那些卷子都做完了吧！”夏国升问。
　　“都做完了。”夏榕伸了个懒腰拿起一块水果咬了一口。
　　“那问题应该不大。没关系，正常发挥即可，不要有压力！”夏国拍了拍夏榕的肩膀。
　　“嗯。”夏榕应着。
　　“哦，对了，我记得去年这个时候你生病了，报了名也没去成，这几天千万要注意身体啊！”夏国升都走出房间了，又回头嘱咐。
　　“好，知道啦！爸！”
　　一周后，邵阳和夏榕一起去广州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
　　车上，夏榕问邵阳，“我突然想起，去年的化学竞赛我记得我们都报名了，后来怎么就没消息了？”
　　邵阳的口香糖在嘴巴里翻了个翻，才说，“你忘了，去年我们在医院那几天正好是考试时间，错过了。”
　　夏榕拍了一下额头，说，“对哦，我给忘了。”
　　邵阳又抽出一支口香糖拨开包装纸填进嘴巴嚼起来，并抽出一支递给她。
　　夏榕接过，说，“听说经常嚼口香糖脸会变大。”
　　邵阳把脸凑过来，问，“那你看我脸，大吗？”
　　夏榕认真的看了看，摇摇头，撕掉包装纸，填进嘴巴嚼起来。
　　邵阳说，“怪不得每次给你口香糖你都不吃，原来是怕脸变大。”说完呵呵笑起来。
　　车程2个多小时，夏榕睡了一觉被邵阳叫醒，才发现已经到了。
　　酒店他们是提前定好的，到了之后开好房间。然后一起出去吃了晚饭便回房休息。
　　夏榕觉得皮肤有些痒，便从箱子里翻出睡衣去洗手间冲凉，冲完凉出来，发现身上出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红扁皮疙瘩，就像被蚊子咬了一样，肚子也开始疼起来，越抓疙瘩越多。
　　夏榕马上想到今晚吃的牛肉粉，是吃牛肉过敏了。
　　她5岁那年吃牛肉过敏过一次，后来便吃一次过敏一次，她10年没有再吃过牛肉，直到15岁，再吃竟不再过敏，医生解释说是身体机能完善了。
　　这两年吃都没事了，今天不知为何，竟又过敏了，她穿好衣服开门走到隔壁房间，敲门。
　　邵阳正在打电话，听到敲门，打开门的同时说了句，回头再聊，便挂了电话。
　　他看到夏榕捂着肚子，不停的在身上抓来抓去，连忙扶住她，紧张的问，怎么了？
　　夏榕说，“过敏了，麻烦你，帮我去买地氯雷他定。”
　　邵阳说，先进来，便扶她在床上坐下，夏榕根本坐不住，表情痛苦地歪在床上。
　　邵阳说，“怎么过敏的？那个药能行吗？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夏榕说，“不，不用去医院，那个药，我以前过敏经常吃，可以的。”
　　邵阳说，“好，那你等我一会儿。”说着便跑了出去。
　　过了一分钟，进来一个服务员，她说刚刚有个男生说你不舒服，让我上来看看你。她说着给夏榕倒了杯水。
　　看到夏榕痒的抓来抓去，着急的在房间走来走去，不停的问，吃药能行吗？要不要去医院？要不要医院？
　　夏榕头皮也开始痒，头发都挠掉了，痒的口干舌燥！
　　酒店旁边就有药店，五分钟后，邵阳手上拿着一盒药回来了。
　　“一次吃几片？”他问夏榕。
　　夏榕说，“一片。”
　　他抠出一片在手上，把夏榕扶起来，夏榕就着他的手心把药吞了下去。邵阳递上水，夏榕喝了一口。喝完邵阳扶着她躺下。
　　她的手还是不停的在身上挠，挠过的地方疙瘩都联结成一片，红彤彤的肿起来，看着甚是吓人。邵阳着急地看着她说，“你以前吃这个药多久起效？”
　　夏榕说，“一……一两小时。”
　　邵阳蹲下来看着她说，“榕榕，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夏榕说，“不用去医院，药效起了，疙瘩自然就消了。”
　　“那你以前就这样难受2个小时么？”邵阳问。
　　“以前，我妈妈都用盐水，帮我擦身体，会好受一点。”夏榕说。
　　“你等我一下。”邵阳说完又跑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两包盐。
　　他去洗手间，把盐倒进浴缸，放好水，试好温度。
　　走出来站在床前看着还在不停抓挠的夏榕，抱起她去了洗手间，夏榕惊呼，“邵阳，你干嘛？”夏榕的声音因为嗓子干燥已经嘶哑了。
　　“用盐水泡泡吧！别挠了，越挠越痒！”他把夏榕轻轻放进浴缸！
　　自己坐在浴缸的边沿拉过她一条手臂，拿了条毛巾沾盐水帮她擦着手臂。
　　“是因为什么过敏的，你知道吗？”邵阳问。
　　“今晚，吃的，牛肉粉里面的，牛肉。”夏榕的脸颊很红，呼吸很重，嗓音黯哑。
　　她的手臂绵软地搭在邵阳的掌心，就像一根纤细柔软的面条，无力抬起，手臂上布满红色的疙瘩连城一坨，看起来触目惊心。
　　“怎么以前吃也没见你过敏过？”邵阳问；
　　“不知道，可能肉质不同吧，这两年都没犯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夏榕说。
　　20多分钟后，夏榕手臂上的疙瘩有消退的迹象，中间，邵阳又帮她调了一次水温。
　　邵阳就坐在浴缸边上没有离开，他一边继续帮夏榕擦另一条胳膊，一边问夏榕，“还痒吗？”
　　没回应。
　　邵阳抬头一看，夏榕已经睡着了。头斜斜地歪在浴缸边上，脸颊微红，脖子以下的头发飘在水里，眼睛微闭，睫毛一颤一颤的，额头微皱，她睡的不安稳！
　　邵阳将她从水中抱出来，走回房间，放在床上，她的睡衣湿哒哒的贴在身上；
　　邵阳转身去衣柜取了件浴袍，将她扶起来，用浴袍包住，然后拿起床头柜上的座机给前台打电话，你好！能不能上来一位女性服务员帮个小忙？
　　前台说，不好意思，今晚前台值班的只有男性服务员了，女性服务员都下班了；
　　邵阳问，那打扫卫生的阿姨呢？
　　前台，也下班了。
　　邵阳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方才发现已经很晚了。
　　他转开脸，一只手摸索着帮她解开睡衣纽扣，将湿哒哒的睡衣脱了下来。然后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邵阳双手绕到她背后去解她的内衣扣，邵阳觉得像是再解一个世界级的数学难题，然后闭着眼睛，脱下他的内裤；
　　然后手忙脚乱地给夏榕包好浴袍，重新盖好被子，又去洗手间拿出吹风机，将风量调小，轻轻的把她湿掉的头发吹干，睡衣洗好晾着，包括内衣内裤。
　　做完这些，邵阳发现，自己满头大汗，手心都是汗。
　　他去冲完凉出来，夏榕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他确认了一下她呼吸正常，将她的手臂拨出来看了看疙瘩正在消退，便放下心来；
　　他绕到床的另一边坐着，抬腿上床，靠在床头，拿了本书看起来。

　　第二天早上，邵阳睁开眼的时候，看到夏榕的头压在自己的胳膊上，腿搭在自己的腰上，胳膊抱着自己的肩膀，夏榕正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抱着自己；
　　邵阳看到她的腿光着，赶紧帮她拉了拉睡袍遮住一点，腿上的疙瘩已经褪尽，整条腿白皙纤细光滑，邵阳轻轻的把她的胳膊挪开，腿放下去，左手伸过来努力扶起她的头，想把右胳膊从她头低下抽出来，紧接着邵阳被夏榕的一声凄厉尖叫惊吓到翻下床；
　　她拿被子捂在胸前，冲着邵阳大吼，“啊啊啊啊啊~~~邵阳，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啊？”
　　她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不见了，光着身子只穿了件睡袍。
　　“昨天你衣服湿了，不要换么？”邵阳站起来，按了按太阳穴，拿起柜子上的一瓶水拧开喝了一口，靠在柜子上看着他说。
　　“你，你帮我换的？”夏榕惊恐的睁大眼睛，结巴着说。
　　邵阳又喝了一口水，摊开双手，耸耸肩，“嗯！不然还能有谁！”
　　夏榕猛地拉过被子蒙住头，缩在被子里说，“你快走，我们以后都不要见面了！”
　　邵阳走过去，说，“当然是找服务员给你换的！我怎么可能帮女生换衣服！”；
　　说完邵阳去了洗手间洗漱，等他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夏榕靠在床头坐着，眼神飘忽不定！
　　邵阳问，“不想起床么？还难受么？”
　　“不是，你能不能，去我房间，把我的箱子拿过来？”夏榕低声说，有些害羞，她不敢光着身子只穿件睡袍就下床在这个男生面前晃悠。
　　邵阳片刻便把他的箱子提了过来，然后说了句，我先去餐厅吃早餐，便关上门出去了。
　　夏榕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捶捶头，这个抗过敏药每次吃了都犯困，还嗓子发干，浑身无力。
　　吃完早餐他们去考场参加考试，整个过程还算顺利，都正常发挥，这种类型的竞赛，他们俩都已经参加过几次，所以都有经验。
　　回来的车上，有人不停的说话，夏榕嫌吵又不好发作，看了看邵阳耳朵上的耳机，又看了下自己在货架上的包，耳机在包里，便轻轻扯下邵阳的一个耳机塞在自己耳朵上；
　　邵阳笑着看了她一下，没说话，将音量调大了一些，两人听的刚刚好；
　　没多久，夏榕又睡着了，头在座位上摆来摆去，邵阳把她的头枕在自己肩膀；
　　邵阳昨晚没睡好，过了一会儿也睡着了，他的头歪在她的头顶。
　　夏榕醒来看到邵阳的头正歪在靠背上，闭着眼睛，睫毛垂着，嘴唇轻轻闭着，睡得很安静；
　　耳机里还在唱着歌，水木年华的《爱上你，我很快乐》；
　　夏榕心道：好看的人，睡着的样子也好看；
　　夏榕解开座椅安全带，轻轻站起来，从货架上的包里抽出相机，又轻轻坐下，生怕吵醒他；
　　夏榕身体后仰，举起相机，对着邵阳，按下快门，“咔嚓”一声，邵阳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看到夏榕举着相机对着窗外，身体已经仰出了座位外面；接着又是“咔嚓”一声；
　　夏榕给他拍了两张照片；
　　邵阳一把把她拉回来，说，“坐好，这样不安全。”并把安全带帮她也系好。
　　夏榕低头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邵阳低声说说，“刚拍了什么，我看看。”说着相机已经被他拿在手上。
　　夏榕想要夺回，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刚睡醒睁开眼睛看到夏榕，眼睛里有光芒，他正对着夏榕，是正面照；
　　下一张，光影交错间，他安静的睡颜，眉毛浓郁，鼻梁高挺，脸颊轮廓分明，侧影里，喉结凸出，耳朵上的耳机线松松的垂在衬衣的领口，看起来竟不像睡着了，只是在闭眼休息而已；

　　他看完调了一下相机，然后举起来对上夏榕；
　　夏榕看他要拍自己，赶紧举起双手捂住脸，她的头发睡了一觉看起来乱蓬蓬的，她可不想这个时候照相；
　　快门按下，夏榕捂脸张嘴蓬着头发的形象被照下来，邵阳看着笑到停不下来。
　　夏榕拿过相机，看了一眼，说，“我把你拍的那么好看，你就把我拍的这么丑！”
　　“要拍得好看的前提是得先长的好看啊！”邵阳笑着说。
　　夏榕杏眼圆瞪，指着自己说，“你说我长得不好看？”
　　“还凑合，努努力还是可以拍出好看的照片的！”邵阳憋着笑说；
　　“还凑合？？？！！！……”夏榕抱着双臂坐正不再看他，心想自己的形象在他心里竟然就是还凑合？！！有点气不过；
　　邵阳接着又给她拍了一张，夏榕说，“别拍了，拍了也不好看！”
　　“谁说的，你看这张，就好看多了！”
　　夏榕低头一看，果然，她抱着双臂微微低头的侧颜，简约优雅，气质恬淡；
　　下车后，夏榕走在前面，邵阳落在后面，给她拍了一张背影；
　　夏榕转身回头叫他，“你怎么走那么慢啊，快点啦！”
　　在她转身的一瞬间，邵阳举起相机又是一张。
　　长长的街道上，人行走道旁，一棵棵的榕树蓬蓬茂密，夏榕穿着白裙子，头发披在肩膀，转身回眸，眉目流转，芳颜如画！
　　邵阳收起相机，快走几步跟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