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醉我》工徒

60、小漠子

　　“小鬼，可让我逮着你了。”夏梁一脸坏笑。
　　小豆丁知道自己这次躲不过了，直接求饶，“大爷，我错了，上次是我不对，你不能跟我一个小孩计较啊？”说完可怜地看着夏梁。
　　“可我偏要计较呢？”夏梁俯视着这个小鬼，还挺机灵，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
　　秦楠并不想跟他胡闹，说道:“好了，怎么说也是个孩子。他也把钱袋还了，你再吓坏他怎么办？”
　　夏梁冷哼一声，“我吓坏他，你看看他像被吓坏的样子吗？”
　　秦楠也看这个孩子确实要比同龄人机灵一些，也皮实一些。
　　夏梁蹲下，对小豆丁说道:“我看你从聚财赌坊出来的，怎么你是那个赌坊的人还是也去赌了两把。”小豆丁转着圆滴滴的大眼睛，考虑要说什么。夏梁直接捏着小豆丁的脸蛋，说道“不许说谎，否则我现在就踢你屁股。”
　　秦楠打掉夏梁的手，也不知道自己手劲大。小豆丁看秦楠和善，悄悄挪了两步到他身边，说道:“我认识赌坊的老板，他把我叫过去给我吃饼。”
　　“你是他亲戚”
　　小豆丁摇头，“不是，这片的叔叔婶婶都会给我吃的。赌坊的叔叔最有钱，经常给我肉吃，我也喜欢去他那。”
　　夏梁摸摸下巴，又问道，“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叫夏陵的”
　　小豆丁摇头。
　　“跟我长得很像的人呢？”
　　小豆丁歪着头仔细看着夏梁，突然一拍头，“有的，但是没你高，身上香香的，每次看见他我都要打好几个喷嚏。”
　　夏梁看他样子十分好笑，刮刮他对我鼻子说道:“他经常去聚财赌坊吗？”
　　小豆丁竖起大拇指，“大主顾，嘿嘿，赌坊的叔叔这么说的。”
　　夏梁挑眉，抱起小豆丁，问道，“你叫什么”小豆丁怕被打一个劲乱动，秦楠只好接过，柔声问他，“你叫什么”
　　小豆丁甚是喜欢这个叔叔，长得好看说话也好听，“我叫小漠子。”
　　夏梁看小漠子搂着秦楠的脖子，不爽地把两个小胖手给拨拉开，“小漠子，你帮我一个忙，我就给你十两金子，怎么样”
　　小漠子睁大双眼，“十两金子啊，那是好多好多钱啊。”瞬间看夏梁也稍微顺眼起来，连忙点头。
　　夏梁跟他说了之后，小漠子一台下巴，“简单，包在我身上。”小胖手还在胸脯上拍了两下。
　　秦楠看他实在可爱，抱着去前面的酒楼给他点了一桌子好吃的。
　　小漠子第一次进酒楼，还是包房，而且桌子上还摆着这么多吃的。小漠子人生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抉择，拿着筷子不知道要先吃哪个。
　　夏梁拉拉秦楠的手，小声说道:“干嘛带上这个小鬼”
　　秦楠给小漠子盛了一碗汤，看也不看夏梁，说道“你不觉得小漠子很可爱吗胖乎乎的。”
　　夏梁撇嘴，吃的满嘴油哪里可爱。因为还不是吃饭的时间，夏梁和秦楠基本上没吃，只有小漠子一个人在吃，秦楠在旁边给他加菜擦嘴。
　　直到小漠子肚皮吃的溜圆，打着饱嗝才不舍地放下筷子，唉，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吃的这么好吃的饭。
　　“吃饱了”秦楠给小漠子一边擦嘴一边问道。
　　“吃饱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叔叔，你真好。”小漠子真心觉得秦楠好。
　　秦楠摸摸他的头，“你住在哪里我和这个叔叔送你回去。”
　　“东郭巷子。”小漠子其实不太想回去，但吃饱了有些困。
　　秦楠拉着小漠子往外走，小漠子看着桌子上的剩菜说道:“叔叔，我能带那些鸡腿和肘子回去吗？我有很多叔叔婶婶可能还没有吃饭，我想给他们带回去。”
　　秦楠看他懂事，又让酒楼做了些吃食一并带回。东郭巷子离京城最繁华的大街不远，但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这里的宅院十户有七八户院墙破败，来来往往的人也没什么生气，如这巷子般没落低迷。
　　夏梁抱着小漠子七拐八拐来到一个破院子前，本来小漠子是不想让夏梁抱的，抱得不舒服还总被捏脸，但看着那个好看的叔叔确实瘦了些，自己的小肚子有确实圆了些，自己又累又困，没办法才让夏梁抱着。
　　秦楠看了看院子，皱着眉说道:“这是你家吗？”
　　小漠子摇头，“我没有家，我就和一些叔叔婶婶爷爷奶奶一起住在这里。”
　　夏梁听后也皱眉，本以为这个小漠子看着胖乎乎的，应该是父母疼爱的，没想到就住在这种地方，而且也没有听到他提自己父母，应该是个孤儿。怪不得上次看他在偷钱袋，这次又从赌坊出来。一般人家的孩子怎么会混迹赌坊。
　　夏梁把小漠子放下，把买的吃食递给他。小漠子抱着食盒，冲他们二人摆手进去。
　　“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们，我给你们带好吃的回来了!”夏梁秦楠在门外听着小漠子兴高采烈的声音，有些可怜这孩子。
　　回去的路上，秦楠对夏梁说:“小漠子还小，你让他帮你去向赌坊问夏陵的事情会不会为难了他。而且万一赌坊不说怎么办？”
　　夏梁说道:“我也只是试试。看小漠子这个情况应该是从出生就在市井混迹长大的，你也看了，他十分机灵，我起先想着他认得赌坊的人又是小孩子，不会被人怀疑和提防，不过我现在有些后悔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你也无需担心，看看小漠子能不能问出什么，若没有问出那就算了。”
　　夏梁点头。
　　第二天傍晚小漠子来到夏梁告诉他的地址来到夏宅门口，看着华丽的朱红大门，小漠子觉得十两金子有些少。
　　夏家家丁看着机灵可爱的小漠子也喜欢的不行，虽说衣服有些破旧，但小脸粉嘟嘟肉乎乎十分想捏。
　　“大少爷，外面有个叫小漠子的小孩说要找你。”夏梁没想到小漠子这么快就问出东西来了，立刻让家丁带他进来。
　　小漠子一路瞪着眼睛左瞧右看，叔叔家好大哦，钱果然要少了。
　　小漠子被带到夏梁的小院，还看到了秦楠，便问道:“叔叔，你们是兄弟吗？怎么还住在一起”秦楠没想到小漠子这么问，一时语塞。
　　夏梁捏着小漠子的脸说道:“我和秦叔叔不是兄弟，可比兄弟还亲。”秦楠踢他一脚，在小孩子面前乱说什么。
　　小漠子挠着头，不是特别懂，他觉得两个年纪差不多的男的只有兄弟才能关系这么好。
　　夏梁没让他继续疑惑，问道:“小漠子，你问到什么了”
　　小漠子将探听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两人。夏陵是聚财赌坊的常客，隔三差五就要去赌两把，起初只是几十两银子的小赌，有赢有输，到后来就变成几百两上千两，虽同样有赢有输，但一旦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之后注定输多赢少。夏陵输得越来越多，自然不敢跟夏启天讲。可是钱却越欠越多，夏陵知道这些赌鬼，不还钱只有被打死的份，便向赌坊借钱还赌债。实际上就是借了高利贷，夏陵本想着把钱赢回来，没想到反而输得更多。不过三四个月前夏陵突然就把所有都钱还上了。
　　小漠子说了个大概，夏梁将此事填满。跟他预想的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出入，从时间上推断也是他去了玉缘斋之后的事情。那此事已经明了，无非是夏陵勾结刘成吞了玉缘斋的钱拿去还赌债。
　　夏梁拿出十两金子放到小漠子手上，弯腰对他说道:“小漠子，这件事不要跟别人说。”
　　小漠子吃着秦楠拿给他的枣子膏，点头说:“我知道。你们大人的事情我才不管。赌坊的叔叔问我我也说那个人看着讨厌。”
　　夏梁笑着摸摸小漠子的头，果然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