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醉我》工徒

59、往事

　　夏家在京城这个权贵聚集之地也许并不算得什么。当初夏启天的父亲也不过是个开个布庄的小商人，遇到一个赶考的秀才饿晕在家门口，夏启天父亲看他可怜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因此便留他住了几天。没想到这个秀才竟然一举高中二甲。这个秀才也是感念当初夏启天父亲的恩惠一直与之相交，甚至在两人夫人都怀孕之际就指腹为婚。也是这个秀才头脑灵便，又有夏家疏财帮衬，因此官路也十分平坦。二十年后，夏启天应约娶了那个秀才的女儿，便是夏梁的母亲。夏家彼时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又有当朝大员做亲家，因此也是十分让人眼红。
　　但夏启天并不这么想，他觉得与夏梁母亲的这场婚约只不过是当初两位父亲的儿戏之言，后来碍于秀才的身份他又被逼着娶了夏梁的母亲。夏启天却是从来没有真心喜欢过夏母，倒不是夏母姿色不佳，反而颇为漂亮，眉宇之间还有些英气。不过夏母性子强硬，与夏启天说不上三句话就要吵起来。后来有了夏梁，夏母的性子才温柔起来，但她一颗心全在夏梁身上，对夏启天直接不闻不问。
　　十年后，秀才被人告发贪赃枉法，夏启天的父亲当时已经不在，夏启天虽然也出了不少力，但终究无力回天。夏母在知道自己父亲被斩首后生了大病，终于在两年后去世。也就是夏梁离家去了少林寺那年。
　　夏梁对这些知道的一清二楚，包括当时刘凤刘龙姐弟的落井下石和父亲对母亲的凉薄。二夫人刘凤想让她儿子继承夏家任谁都看的出来，她们越是这么想，夏梁就越要不让她们如意，况且夏家能有今天，是他祖父外祖父和父亲共同努力的结果，他绝不能让夏陵这个败家子把夏家搞垮。
　　福叔将玉缘斋的事情告诉夏梁后，夏梁便让陈木偷偷跟着夏陵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夏知这边要管着布庄抽不开身，福叔要负责家里一堆事，这么想来还有些发愁，身边可用的人着实有些少。但夏梁倒也不特别担心，毕竟夏陵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酒囊饭袋也撑不住几天便会露出破绽。
　　但事实上也并没有夏梁想的那么简单，夏陵虽然是酒囊饭袋，但玉缘斋那个账房也就是夏陵的表弟刘成却是个精明之人，否则也不会做假账做了几个月也不被发现，虽然玉缘斋的管事胆小，但也做了这么些年生意，账本上的东西他也清楚。但刘成能蛮他几个月也确实有些本事。
　　陈木这几天一直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地跟着夏陵，也发现点事情，但还不是很清楚。这一日陈木照旧跟着夏陵来到玉缘斋，却不小心被刘成发现。不过刘成并未声张，而是与夏陵进了内屋。当天下午，陈木就被几个大汉拖进巷子中暴打了一番。
　　“少爷，我被人打了。呜呜呜”陈木顶着一头包揉着腰跟夏梁哭诉，自从跟了夏梁他还没被人打过，夏梁看了皱眉摇头，也确实惨了些。
　　“你可知是谁”秦楠问道。
　　“不知道，下午二少爷从玉缘斋出来，我就一直跟着他到了一处小巷，没想到他一闪身就不见了，我却被人拖到没人的地方被痛打了一番。”
　　夏梁坐下皱眉，“想必是夏陵发现你了，算了，你明天好好在屋子里养伤吧，夏陵那你不必再跟了。”
　　“哦。知道了，不过少爷，我这几天也发现了点东西。”
　　“哦说。”
　　“二少爷平时常去的地方就三处，玉缘斋，春宵楼和聚财赌坊。而且二少爷跟这两处的人都十分相熟。”
　　“也不难想，夏陵平时就这几个爱好，逛青楼，去赌坊，跟狐朋狗友吃饭喝酒。不过也算是一点消息。”
　　这时小婉从进来，看到陈木这幅样子，赶紧上前问道:“你这是怎么？”
　　陈木看见小婉就要躲，他可不想被小婉看见自己这幅惨状，但小婉已经看见他也无处可躲。
　　“你跟谁打架了？”小婉继续问。
　　陈木捂着脸，瓮声瓮气地说道：“没有没有，就是惹了几个流氓，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头上种这么大一个包。”小婉皱着眉，看着陈木一只乌青的眼睛，问道:“疼吗”
　　陈木点头随即赶紧摇头，“不疼不疼，男子汉怕什么疼。”小婉自然不信他，都快被打成猪头了怎么可能不疼，便拉着他去自己那里上药。
　　夏梁和秦楠看这幅情景，互相看了看，而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回房。
　　夏家主院中，夏陵正扶着二夫人回到房间，夏陵屏退了下人后，坐下与二夫人讲今日发生之事。
　　“娘，今日刘成发现夏梁身边那个陈木在玉缘斋附近鬼鬼祟祟，我出了玉缘斋后他便一直跟着我，幸好刘成机灵，带了几个人跟在他之后将他打了一顿。”
　　二夫人脸色不善，“没想到这个小兔崽子一回来就坐不住，幸好发现的早。你那边的事情处理干净了没有不要被人发现什么。”二夫人不放心地看着夏陵。
　　夏陵给他娘捏肩，“娘，你就放心吧。玉缘斋那个管事怂的很，别说现在账上干干净净，就算他发现了什么他还能告我这个东家二少爷的状吗？”
　　二夫人虽然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但毕竟是自己亲生的，胳膊肘自然往里拐。夏梁派陈木跟着夏陵自然是发觉了什么，嘱咐道:“你近日还是老实些，你父亲刚把玉缘斋交给你，这时候千万不能出事。”
　　夏陵撇撇嘴，一脸不耐烦，“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第二天，夏梁与秦楠来到聚财赌坊，却没想到遇到了个熟人。说熟也不熟，只见过一面，但夏梁肯定不会忘了他。这个人便是前几天耍了夏梁的小贼。只见这个小豆丁大摇大摆地从赌坊出来，手上还拿着个比他的脸还大的饼子滋滋有味地啃着。夏梁看见这个小豆丁，直接拎起后脖领子，举到与自己视线相平。
　　小豆丁陡然被拎起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见一张脸正笑着看自己，笑的十分不怀好意。小豆丁也想起这个人是谁，连忙挣扎。夏梁这次可不给他机会，捂住嘴把他带到了巷子里。秦楠看着直摇头，何必跟个孩子计较，然后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