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醉我》工徒

3、新官上任一把火

　　第二日，夏梁四人来到了夏家布庄。夏家布庄虽不是江南最大的布庄，但因有京城的支持，店内种类一应俱全，又聘了四位颇有名声的裁缝师傅，想在江南立足也是不成问题的。可当下确是门可罗雀，反观隔了四五个店面的秦家布庄的生意络绎不绝。难不成真的是欺负外来的
　　夏梁还没进店，刘龙挺着好似身怀六甲的大肚子迎了上来。夏梁看着这个肚子有想叫陈木立刻叫稳婆的冲动，又看满脸肥肉中间又有几根胡须，连忙抑制了冲动。笑到，“刘掌柜，小侄打扰了。”
　　“不敢，贤侄是替姐夫来的，怎敢说打扰。”刘龙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主，不过夏梁看着他的脸庆幸自己早晨只喝了一碗清粥，几个小菜，不然真要腻死。
　　几人寒暄几句就进了铺子。
　　“贤侄，你初到苏州，相必还未领略这江南风景...”
　　“刘掌柜，我们还是说正事吧。”夏梁嘴角翘起，但眼神却分外凌厉，刘龙有些暗暗拿不准。
　　“是是，这是这三年来布庄的账本，往来明细，贤侄请看。”夏梁端起茶杯，也不看刘龙，袖子一挥，夏知将账本拿来一一核对。一盏茶后，夏梁才道，“布庄开业之初，京城那边可是给了不少银子，一年回本，第二年即盈利，这去年刘掌柜来了苏州之后，每月利润都下下降，到最后京城那边还要倒贴。要不是刘掌柜与我家本是亲戚，我都要怀疑你了。”夏梁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刘龙，刘龙眼神闪躲，不是说夏梁是个纨绔吗？怎么对布庄的事情这么清楚？
　　“贤侄有所不知，起先布庄生意一直尚可，知道前年前边开了一家秦氏布庄，用了不少手段，将客人尽数拉过去，价钱还比我们低两成。我这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刘掌柜一句没办法就能推卸责任吗？不过，我还听说刘掌柜你跟秦家布庄的掌柜来往密切啊？”此句话一出，刘龙身上的肉都肉眼可见的抖了几下，福叔更是惊讶地看着自家大少爷。
　　夏梁拿过刘龙给的账本，道“刘老爷，您给的这套账本，跟我看到的可不一样。”刘龙惊讶地看着夏梁。
　　夏梁看他，嘴角不屑一笑，从夏知手中拿过另一本账本，又对刘龙说，“这个账本刘掌柜见过吗？”刘龙一看这个账本，顿时后退两步，坐在了椅子上。
　　“刘掌柜，夏家布庄虽然和苏州其他几家布庄的进货渠道不同，但进价会相差两成这么多吗？而且原来与夏家布庄一直合作的几家货商纷纷去了秦家布庄，进价本就是机密，秦家怎么得知？店里即便生意惨淡，但货架上也不可能积灰吧？刘掌柜就是这么管底下人的吗？还是说布庄姓夏，与你刘龙刘掌柜没关系？”
　　几个问题问得刘龙冷汗直流，他没想到夏梁能知道这么多，也没想到夏梁完全不给他喘息机会，顿时哑口无言。
　　夏梁看他这样，冷笑一声，“刘掌柜，你靠你那姐姐夏家二夫人得到这布庄掌柜掌柜已经是我爹给了你面子，劝你一句，趁天亮，收拾收拾，回京城吧。亲戚一场，我也给你留两分面子。”
　　刘龙已经完全瘫坐在椅子上，夏梁这一出出其不意打得他还无还手之力，本以为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没想到手段这么狠辣。刘龙被账房搀走，三日后就灰溜溜地回了京城，这是后话。
　　刘龙走出布庄，福叔和陈木都是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家少爷。陈木完全没想到自家招猫逗狗的少爷这么厉害，突然有点不认识，嘿嘿两声，道“少爷，我都有点不认识你了，你不会被魂穿了吧？少爷，你回答我，你什么时候捡的我？”
　　夏梁敲了一下陈木，“我是你货真价实的少爷，什么魂穿，没事少听说书。你十岁快被饿死的时候被少爷我一个馒头救活的。”
　　“嘿嘿，那少爷你刚才怎么这么厉害，你怎么知道他拿假账本，还知道那么多别的？”
　　“是啊，少爷，你可把我这个老家伙吓着了。”福叔也同样被夏梁的表现给惊到了。
　　“我提前让夏知调查了布庄的生意，发现伙计都懒散怠工，与我们合作的几家货商大部分去了秦家布庄，另外，布庄现在的布料款式全是旧货。前日我们在梦春楼听到消息，刘龙与秦家交往密切，相必秦家没少给他好处。账本他们肯定要做手脚，前日我们去刘宅恰巧碰到刘龙与那个账房做假账，便把真账本顺回来了。”
　　福叔连连点头。没想到夏梁一早就有打算。那在京城那个每天只知吃喝玩乐的夏家大少爷又是怎么回事？
　　“福叔，布庄的问题我们还要细细讨论，账本我不熟，您先和夏知把账上的东西对一下。晚饭过后我们细谈。”
　　说完，夏梁带着陈木先走了。福叔看着夏知，想到自己儿子也有份，便问他，“大少爷的事你知道多少？”
　　“父亲，想必你也看出来，在京城的大少爷只是他想让我们看到的。大少爷在外八年连老爷也不了解他。我只知道少爷回家这三年看似每日都在玩乐，其实家里的生意情况他全都知道。” 福叔暗暗点头，便与夏知整理布庄剩余的事情。
　　夏梁带着陈木来到秦家布庄，秦家布庄能在两年之内就让夏家布庄毫无生意，除了与刘龙勾结之外，店内布料种类繁多，小厮机灵能言，看来这个秦家布庄的老板也是个手腕精明之人。
　　夏梁在秦家布庄一边看布一边观察，看到布庄掌柜样的人送两个人出去。那两人并排，年轻一点的搀扶年长一点的。年轻的那位一看就是锦衣玉食、未经世事的小少爷，而另一位脸色有些苍白，身材瘦弱，衣着青色长袍，衬得脸色更加不好，但眼睛里面的神色是藏不住的，清明有神。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不是买布料的，掌柜的态度应该是秦家的人。不过秦家的只听过一位公子，另一位是谁？
　　夏梁没呆多久，就让陈木看福叔那里有没有帮忙的，自己悄悄跟着刚刚出来的两人，果然，轿子停在了秦宅门口。夏梁不好进去，便转身去了梦春楼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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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两个主角会马上见面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