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象传说》JCatguin

86、若有来生·大结局（完）

　　看着天边渐渐显露的蓝天白云，初一摸索着唇角，缓然而笑。
　　小鱼手中的木剑终于碎成木屑随风飘去，他看着初一，银发银瞳，一身妖力。“你……”
　　“……”
　　她站起身，看到远处的黑暗正在消弭，尽管如此，人族与妖族的争斗还未停止。
　　“我没工夫再去要死要活了。”
　　小鱼愣神：“啊？”
　　初一似乎扬起跟以往一样自信潇洒地笑，毫不犹豫给了小鱼一个爆栗：“走吧蠢鱼，收拾残局了，我现在赶时间。”
　　“额……去哪？”
　　“现在人类和妖兽打得没完没了我怎么找人，”她迈开了脚步，“他还等我去找他呢，我得先把这个世间整顿好。”
　　天边传来一声木鱼轻响，一阵酒香，紧接着西风吹来，送来一个身影。
　　“慢死了！害我死了男人！”初一抡起银枪扔了过去。
　　来者随意便接住提在手里：“那你怎么没梨花带雨地哭一阵，死了男人不该哭丧吗。”
　　“没那功夫，我还要把他找回来。你先帮我把残局收了。”
　　两个极其相似的一男一女站在一起，银发飞扬，银瞳狷狂。
　　“你是不是该叫声老爹？”
　　“帮我把我男人找回来，我就叫你爹。”
　　“……那是我牵的媒。”
　　“我跟小狗上辈子就结了缘，要你什么事！”
　　小鱼眯眼挠头：“现在不应该很悲伤的气氛吗。”
　　无尘一脸恬静微笑：“可能，她现在赶时间，比较急——”
　　“急到没空悲伤。”
　　天地间两个身影，背靠背，看着远方大地。
　　“崽，打算怎么做？”
　　“四只凶兽的煞气已经没了，天命留给我用来净化的力量也没了，如果黑暗再度清洗大地，只能指望天命够牛掰，再生个有这种力量的人了。”
　　“所以？”
　　“现在仅仅只是将前面积压的所有恶一次清除干净了，但是如果人族和妖族一直这样反反复复地打杀，彼此的怨恨一直积蓄到天地无法承担的地步，清洗还是会存在。”
　　“直接给老子说结论，老子不想听过程。”
　　初一白了眼他：“不要再让他们打架就行。”
　　“再做个结界把他们分开？”
　　“很明显不行。不然我男人怎么会死。”
　　白虎黑脸：“能不能别张口闭口你男人。”
　　青龙在一旁喝茶：“朱雀也不在了，想再跟以前一样也不可能。”
　　无尘在一旁奉茶：“而且那样也会造成生灵涂炭，我佛慈悲，不可不可。”
　　初一白虎一人一脚把茶摊踢翻，以看垃圾的眼神看着他们。
　　“就是你不说清楚红衣才死的，现在还搭上了小狗。”初一拎着青龙的衣服。
　　“切勿动怒切勿动怒，别给天地增添多余的仇恨嘛~”青龙说道，而后叹气，“你们似乎都以为我能看到过去未来，但是……”
　　“我知道你不能。”初一放开了他，“你当年早就知道我是天命之中诞生的人，不然也不会一路引导我。但是红衣也是，所以你并不知道如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青龙露出稍许惊讶的神情：“你比你爹聪明啊。”
　　朽木抱着狸猫：“那……还是没说出现在该怎么办，人和妖还是该打打该杀杀，前面快死了也没见他们停下。”
　　初一和白虎同时一抱拳：“暴力！”
　　说完，二人瞬间同向一边掠了出去。
　　朽木挠头：“他们说啥？”
　　青龙眯眼说道：“也许……也行？”
　　无尘慢悠悠摆好茶杯：“总得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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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边土地上人族与妖族混战不止，符咒与妖术乱飞。突然天边飞来两道流星砸入战场，扬起烟尘。
　　“我没武器了，突然想起来……”
　　“丫头，你不行啊，老子最强的□□都给你了，还要武器。”
　　“你无敌你最强，你把武器给我。”
　　烟尘散尽，两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战场中央。
　　妖兽和人类都愣在原地，屏气凝神一看，两个都是有着不俗妖力的妖。
　　妖族大喜：“快来帮忙一道收拾这些臭道士，抢回我们的家乡！”
　　而人族这边却也有部分认出了初一：“你不是……白虎之主？！难道真的背叛了人类？”
　　初一挠头，懒得解释，毕竟现在说也说不清楚：“一想到我男人竟然是因为你们打架才死的，真是心痛。再想到我竟然本来也是因为你们乱打架要死要活的，更心痛。”
　　白虎从不多废话，一甩银枪不顾人族妖类，直接一记猛虎入山将一干人等掀飞在地。那些人与妖一见这架势，立刻知道来者不善，初一双手聚灵，两道飓风便兴手捏来，直接吹飞冲上前的一众人等。
　　道士们开始转移目标，将攻击对象对准了这二人，而后结阵封印，打算先封住一个，再收拾另一个，缚咒飞舞到初一身旁被她轻松躲过，而后脚下生风就要冲向人群，白虎在一旁随手一扔银枪，扬起拳头便一拳一个小妖。
　　初一接过银枪，银瞳一闪便来到道士们的阵法中间，挑衅道：“你们还不如我家那只蠢鱼。”说完，一枪撩飞他们的刀剑，枪尖像串花一样穿过数张符纸，而后轻轻一甩便落了一地。
　　不消片刻，这片战场上只剩两个身影站立。
　　银枪此刻被初一拿在手里，她枪尖指着一个逍遥门服饰的道门弟子说道：“祝曦在哪，帮我带话给他。”
　　白虎也拎起一只妖：“你知道老子的名字吗？”
　　小妖懵逼摇头。
　　“老子就是白虎，听着，把话带给其他妖族——”
　　二人同时说道：
　　“都他娘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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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龙安定好了人族的王室，让百姓安居乐业是王族高官的事，但是稳定世间和谐总得需要些能人异士，比如修仙的道士。前面的妖乱让王室有些不安，觉得应该尽快铲除妖孽，青龙作为人间祥瑞的代表，这次却神棍了一回。
　　他只留下了一句——
　　“祸不在妖，人也；人不生乱则妖不起，妖不起则天下平。”
　　初一看着又去末香茶寮说书的青龙，拿捏着这句话，觉得真的是神棍至极。朽木则喝茶吃点心：“能够简单解决是最好的，凡人好糊弄比什么都好。”
　　“这样神棍才有市场？”说着初一看向了蜷缩在椅子上睡成一团的玄武，这货曾经自己把自己托生成了神棍，收了自己做徒弟，到处招摇撞骗。
　　所以修道之士那里，靠的是玄武的神棍能力。
　　他对几个修道中比较德高望重的人现出原型，大概说了，朱雀已经重新化作星宿了，现在的大地广博，人与妖同样作为大地生灵缺一不可，过分引起争端会再度引发世间的清洗。而且，如果人族率先挑事，他们作为瑞兽也不会再去帮他们了。
　　白虎把几个爱挑事的妖族挨个清扫了遍，用拳头跟他们说了道理。因为穷奇完全化作了人间之恶而消失，当时初一说过，如果他们消散便将他们从四兽那里拿走的东西还回去。
　　穷奇是白虎的恶，那另外三只自然就多少带着玄武他们的恶。初一很好奇青龙之恶是什么，青龙很认真地思考了会儿，回答道：“可能是说书太烂之恶。”
　　初一听了，决定认同他的说法，并说道：“你一辈子都说不好书。罪大恶极，没救了。”
　　世间反正暂时安定下来了，会不会再引起战乱这种问题不值得思考，因为答案是肯定的。
　　生存，就是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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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年过后。
　　初一已然化作了妖，她晃荡着腿坐在一棵树上，看着不远处一个小道士狼狈地除妖身影，好不容易才拿着木剑封印了到处捣乱的小妖。
　　小道士顶着鸡窝头走过了树下，被一枚玉佩砸中了脑袋，仰头看去，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凶恶的妖怪——
　　“哇——！初、初一！”
　　见他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初一翻了个白眼：“你这样怎么顶替我做白虎之主。还有千秋的份，你可是要身兼二职，世间的安定要靠你了。”
　　小鱼太明白初一的语气和神情，凌乱着衣衫问道：“这是讽刺。”
　　“嗯是的。”
　　小鱼无语地看着丢过来的玉佩：“这是啥？”
　　“苏牧南用来陷害我的那个。”
　　“哦……对了，他当年怎么知道你会捡到这枚玉佩？”小鱼问出了这个一直没有想通的问题。
　　初一磨着自己尖尖的指甲，一边说道：“我那时遇到的老树妖是老爹当年栽倒家门口的那棵，后来因为世间变动，老树妖自行移动到了北境。他与我本来就有些渊源，加上游敖跟穷奇串通，事先布局也不难。而且你忘了他说的，他总是有意无意做很多事，只要有一个中了，其他的就连环上扣了，跟多米诺骨牌一样。”
　　“……啥牌？”
　　“你再活个几千年就懂了，所以努力修炼吧~如果哪天我想作乱人间了，还要指望你来杀我呢。”初一说完，一阵风吹过，再也没了身影。
　　小鱼晃荡着面前的玉佩，现在苏牧家已经没了什么产业，要这玉佩也没什么用，想来初一是怕他饿死所以施舍了他玉佩，让他好卖钱。于是眯着眼，小鱼默默收好了玉佩。却也忽视了这块玉佩上原本的纹样，已经换成了风行白虎。
　　上虞家。
　　这里张灯结彩，天上的月象征着团圆，地上的人百年好合，今天是上虞家主成亲的日子，自然喜庆。
　　夜晚，十五穿着喜服走在庭院里，看着一轮明月，和一方石桌。
　　“新婚夜不去陪新娘跑出来看月亮，真不会享受。”
　　一阵熟悉的风吹过，再看石桌旁，坐着一个白色的妖。
　　“好久不见。”
　　初一听到这话，回过了头：“有吗？我记得我前面才把你揍一顿。”
　　十五失笑：“那个已经过去了好几年。”
　　“反正我早没了时间概念。从前的事都搅和在一起，搞得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算活了多少年。”初一放下了怀里的酒壶，“我家的果树结的果酿的酒，当我的贺礼了。”
　　十五走上前，抱起酒坛，看着说道：“这么廉价？你好歹现在也是闻名遐迩的妖，给的贺礼也太过寒酸。”
　　初一的笑跟从前一样，轻蔑带着挑衅：“那你的三两银子不用还了，算作我的贺礼一部分，够意思了吧。”
　　十五还想说什么，一抬头，人已经不见。
　　千年果树结果泡酒，延年益寿，怎么可能廉价，只是和一些东西比起来，就廉价得多了。
　　“夫君在和何人说话？”
　　身后传来妻子的声音，十五抱着酒坛转身回去：“无人，把以前埋在院子里的酒坛子挖出来了，与娘子共饮。”
　　灵犀凤冠霞帔，月光下更是娇俏可人，看着那坛没有沾上任何泥土的酒坛，心里猜到几分，嘴上说道：“好，房中有杯子，不如拿出来，今夜与夫君对月畅饮。”
　　她是风，自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竹间小筑。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窜动，趁着月色不明摸到了树下，然后一人一锄头开始刨土。
　　“小声点，那丫头现在耳聪目明，鼻子跟她家小狗一样灵，现在逆风作案，人又不在，机不可失，但要小心！”
　　“了解！”
　　“咳嗯！”
　　一声咳嗽打破了宁静，月光出现，照亮了那个在树上吃果子的身影。
　　“你们说，谁不在？”
　　朽木一头白发，拿着锄头，流下冷汗，抬头对上了那对虎目银眸：“哟~好久不见~”
　　初一冷笑了声，道：“谁跟你好久不见，你们怎么都那么喜欢这句话。”
　　朽木想不出还能有谁，只说道：“你不是出去了吗？”
　　“这里是我家，还不许我遛弯结束了回来？”
　　狸猫还在得劲儿地挖，把土刨得漫天都是，嘴巴里念叨着：“乞丐说了后面要把你家的树刨了种我家的！快挖快挖！”
　　初一也没什么脾气，可能是觉得自己要珍惜生命，不宜动怒，于是只是一抬手刮起一阵风，而后把两人直接扔了出去就当了事了。
　　外面一大一小两个坑，狸猫埋在土里问道：“乞丐，有事不？”
　　朽木同样埋在土里，竖起大拇指：“挺得住，我还是玄武之主！”
　　“好样的，我们什么时候再去挖树？”
　　“等她更年期过了。”
　　然后平地拔起一道龙卷，直接把他们掀走了数百米远。
　　白虎在原来的那个龟壳里，天天想办法追狐言，因为前面利用跟他九成像的初一去认识她，这个行为让狐言有些恼怒，觉得自己的感情受到了欺骗。
　　然后很委屈的白虎顺走了他闺女的大半树果，堆到狐言的房门前：“阿言你看今年果子结得多好~你多吃点肯定能变强。”
　　“老娘不稀罕变强。”
　　白虎开始啃果子：“可是你太弱了，怎么变成妖都这么弱，要不要我帮你练练？”
　　“给老娘滚开！”
　　狐言隔着房门吼的声音都能震下几片树叶。
　　“哇~阿言你的气功不错啊，声音都能震下树叶，要不你改学狮吼功吧。”
　　“滚——！”
　　至今白虎都不明白他前世就追来的老婆为什么转世后不理自己了。只能把原因归结于自己的女儿当年对她不好，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自己被迁怒了。于是他提着银枪要去找女儿打架。
　　“阿言我去找初一给你出气啊~一定是她惹你不高兴了。”白虎说着兴冲冲地就要往外跑。
　　“没看到我家小一一在忙着找臭狗吗！不许去烦她！”
　　狐言终于拉开的房门，白虎嗖得凑过去，递上了果子：“阿言饿不饿？”
　　看着他的脸突然凑近到自己面前，狐言心跳漏了一拍，但是面子上依旧跟平常一样，拿着果子歪到了一边，看着庭外月色如积水空明，说道：“小一一能找到小狗吗？”
　　白虎啃果子：“不知道。”
　　“小狗的灵魂还能转世吗？”
　　“不知道。”
　　“天狗族那里有声音吗？”
　　“不知道。”
　　狐言嫌弃脸：“你知道什么？”
　　白虎转过头，看着她：“知道你最美。”
　　狐言脸一红，又嘭得把门一拉，躲进了房间，顺带拿了个果子。白虎懵：我又说错什么了？
　　天狗族。
　　初一偶尔会去那里转转，那日她去天狗族，把祸斗的消息带给了重黎与锦笙，说得很云淡风轻：
　　“他死了，轮到我去找他了。”
　　重黎无言，只是一直背在后面颤抖的手和绷紧的青筋出卖了他的情绪。重九黎刚回来就听到了初一这句话，一时愣在原地，锦笙上前一步，初一对她的印象不深，那人气质极佳，妙容姣好，看着初一笑了笑：
　　“我相信你能带他回来。”
　　初一愣了下，低头看着脚尖：“我会找到他的。”
　　重九黎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记得绑回族里成亲，别草草了事结了。”
　　重黎这时终于说了句话：“曾经有个神棍说过，祸星出在西方，西方白虎属金，主杀伐。灾星与杀伐之意相冲，必然相会。二者相遇必有一伤。也许这一切真的都是天注定。你没事可以过来看看，你作为妖，要学的东西还很多。毕竟已经没了从前的身份，行事不能跟白虎年轻时一样，总归会埋下祸根，尤其是不要挑衅比你强的，去惹比你地位高的。”
　　想起初一这世才见重黎时的气焰，她听着这话，难得听话地应了声，看着自己的鞋子，像个被说教的孩子，在低头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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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在那棵树上，看着远处风景。她想着祸斗喜欢吃什么，喜欢去什么地方，他的喜好是什么。明明一路走来，祸斗一直陪着她，他们一起做的却一直都是初一喜欢做的事。
　　祸斗喜欢吃包子吗，喜欢啃果子吗，喜欢喝酒吗，喜欢学着唱歌、学着做点心吗。她都不知道，只是因为她喜欢，所以祸斗才会去做那些。
　　初一看着天边的月亮，决定开始学着做包子，祸斗可能不喜欢吃，那就也学做烧麦。去学尽天下菜，总归会有祸斗喜欢的那样。
　　祸斗应该喜欢打架，因为打不过她所以才一直追着的，那自己要不要学着怎么放水？要放得有技巧，让他看不出来，让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败她，这样比较有成就感。
　　祸斗还喜欢什么呢？
　　他转世了没？转世去了哪里？如果他成了人，而她却已经是个妖了怎么办？他如果不认自己做妻子了呢？他永远记不起来自己，认为他的前世已经和他没关系了怎么办呢？
　　他会再喜欢上自己吗？他的兴趣会变吗？他喜欢上了别人，又该怎么办？
　　能找到他吗？
　　找不到怎么办？
　　找到了之后怎么办？
　　问题太多了，祸斗当年也是抱着这么多的问题在等自己的吗？
　　没有人给她答案，正如当年没人给祸斗答案一样。
　　祸斗义无反顾地去寻找，去等待了。
　　这次轮到她了。
　　书半生，无人与她捏熄灯。
　　她接下来的一生很长，她会等到与她一起捏熄灯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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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干年后。
　　“……所以，你就是因为一个包子，绑了爹两辈子？”
　　“emmm……好像是这么回事。”
　　“……我爹真惨。”
　　“不，为娘给你讲这个故事，是要告诉你，”某人一巴掌抢过怀里小人的包子，“不许抢老娘的包子！”
　　说完，那小孩面瘫着脸被丢到了一边。
　　小孩眉清目秀，没长开的面容都透着一股俊俏的模样，他看着自家娘亲满心欢喜地抱着一个包子，叹了口气，转向另一边：“爹，娘没救了，一个包子就不要儿子了。”
　　那人脸上带着妖印，凤眼斜睨，金色的瞳孔看着他时带着柔和：“你娘手艺太差，爹不在的几百年没吃到想吃的包子，现在执念一点也是情理之中的。”
　　“小狗，我说了我不是手艺差！”初一吃完了包子，满足地咂嘴，“而且我在教育儿子，随便抢人的东西是不对的！”
　　“……娘，你好像也挺喜欢抢人的东西的。”
　　“那只狸猫没事来刨我的树，我拿他几两酒不过分啊！”说话间，初一看向了祸斗，“小狗，今天陪我去找下老爹。”
　　祸斗看着初一：“哪个？”
　　那张脸透过面瘫都能看出来的不情愿，初一上前摸摸他的头：“我虎老爹和狼老爹啊~我正经老爹找他就是去打架，那么血腥的场景带崽去不好。”
　　“……我去找姥爷去了。”说着小面瘫就奔出了竹间小筑。
　　祸看着初一：“我能跟过去吗。”
　　“我那两个老爹又打不过你，你怕什么。”
　　“……怕吵？”
　　“话说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祸斗贴过来：“你的生日。”
　　初一满意地拍拍他的脸：“也是某个时期的我十七岁的生日。”
　　突然祸斗反应过来了什么，初一起身，拉起了祸斗：“走吧，你不想看看久违了的‘我’吗？”
　　某个青山之中。
　　一声虎啸下一个身影被扔了出来，清风一抬，让她稳稳落地，她有些莫名其妙，只是揣着除灵枪，满不在乎地走向了她的命运。
　　初一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道：“生日快乐，初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