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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卷二 第二十一章 不解春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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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畅晚睡意朦胧,被人抱上马,“贺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坚硬而温暖的身躯锁住他,“你乖,自己睡!”
……
在迷迷糊糊中,有人道:“我和他昨晚到底做过些什么,如果你很想知道的话……就自己去问吧,春相爷!”
春相爷?难道春祸水在这里,想必是安全了!
余畅晚安下心来,放任自己继续睡去,等他再次醒来后,已经回到春流翠的相府了?!
睁开眼就感觉一片茫然,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发痛,下床之后脚步虚乏,全身上下有气无力,感觉饿极。梳洗一下就出了门去,想来今天才是他生辰的正日,好歹也要叫上随慕杨热闹一下,可谁知他找人一问,随慕杨早几天就离开神都了,而且现在已经过他生辰三天了!
余畅晚纳闷了,怎么一睡就睡了三天……
等到填饱肚子,他晃晃悠悠的在相府里溜达,今天就这么过了,不知明天是不是又要开始“降大任”了?
不想,从此之后再无人来委派,朝中官员对他不闻不问,即使见面也是点头了事,连寒暄客套都省了;春祸水也是数日不见,人间蒸发了……
余畅晚等于回到了以往无组织无纪律的最佳状态,愣是没人管他。于是乎,他将这松散日子发挥到极致,平日里经常去找段永堂闲聊,扭着人家逛遍了神都上下每个角落;还有那个赵晖,他也是有效利用资源,让人家帮忙套来了几个他肖想以久的“宝贝”;实在无聊了,就去夏君齐的府上座座,当作联络感情,任人家或是冷言冷语或是语重心长,他全作耳旁风过;就连那个不苟言笑的杨鼎,他也去逗过一逗……
最后,就在他当真无事可做了,估摸着这两日就去寻随慕杨,这时,春流翠回来了……
春祸水回来之后,根本对他视而不见,继续的不闻不问,余畅晚乐于维持现状,但是想来离开神都是暂时不可能了……
这日,他和段永堂坐在前尘出岫楼中赏雪品酒,段永堂问他,“余侯爷,你当初怎么不等寻到兄长再回来!”
“我也是想嘛,就是那个贺居北……”余畅晚打趣道:“他盯着我的样子,我受不了!”
段永堂那两只眼睛笑得雅韵风流,“那谁看着你你受得了?春相爷!”
余畅晚想也不想就道:“怎么会……”只觉一正冷风过耳,霎时勾唇,娇笑道:“受不了?这怎么可能,能博得春相爷的青睐一直是本侯终身追求的人生目标!段大人,你不知道……”余畅晚故作神秘的低头道:“春相爷可是谪仙般的人物,你看他风流儒雅,英俊潇洒,待我亦师亦友,又将御北侯这等高官厚禄赏赐与我,简直对我恩同再造……”他滔滔不绝的讲了许久,末了,他道:“……想起春相爷那种神人,我真是太激动了,以至于有些辞不达意的……”
一只葱白修长的玉手递了杯茶过来,那人悠然伏在余畅晚的背脊上,轻声道:“余侯爷,还是喝杯茶再说好了!”
余畅晚抬头一看来人,笑了,“原来是春相爷呀,好久不见,本侯还在说起你,你就现身了!”接过他手中的茶,品了一口,“不愧是春相爷亲自斟的茶,果然不是凡品!”
自觉自愿的挪出个空位来,春流翠靠着他这方坐下后,余畅晚挽住春流翠道:“春相怎么不见了许久,上哪里去了?”
春流翠默默的将手抽开,也不理他。
段永堂啧啧摇头,“余侯爷,你也太不关心人了,春相爷去戎南城边赈灾,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
“唉,我怎么可能不想知道?只是我一直认为,春相爷心中该我知道的他会说,他没说的就是不该我知道的,所以就没去探听了!”余畅晚说得无辜,其实他也就是不感兴趣,若是感兴趣了,他能由得人家不说?!
“真是善解人意呀!”段永堂叹气,“若是我也有个这么善解人意的知己就好了!”
“驸马大人!你家不是有个公主在吗?听说你娶的可是盛朝最美的长公主呢!”
段永堂立马表明立场,“不是自愿娶的!”他妩媚的对余畅晚眨眨眼,“余侯爷长得很像我心中的那个人,你怎么就不体谅一下人家受伤的心情,给人家点安慰嘛!”
“春相爷就找过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夫人!段大人若是想要也找一个,不如就问问春相爷,他那个夫人有没有姐妹什么的!”
段永堂眨眨眼,一副被抛弃的样子,“这辈子,段某人就毁在那个女人手上了,除了她不会再亲近别人!”
“那你还打我的注意?”
“余侯爷不一样了,你是男儿身,我和你在一起就不会背叛她了!”
这叫什么话?!余畅晚翻翻白眼,“段大人,好深情的人呀!”
他和段永堂一直胡搅蛮缠,春流翠坐在那里,闷声不响的不知在想什么。余畅晚时不时瞟他一眼,却见这祸水一脸深沉的看向自己,余畅晚赏他一记甜笑,春祸水莫名其妙瞪他一眼,又面无表情的将头移开了……
余畅晚皱眉,“段大人,你和春相性格南辕北辙的,怎么混成一路的?”
段永堂煞有介事道:“神都繁华下潜藏的暗流,不是一人之力能够掌控的……”
余畅晚一听他要唠叨这些,赶紧要他打住,还有些夸张的唉声叹气,“唉,我连这个都不懂,怎么配当一个侯爷呀!”
“其实你现在学也来得及!”
“我做这个侯爷呀,真的挂名而已,基本上就是饱食终日无所事事,有吃有喝好不逍遥!”
“你何必自谦,现在余侯爷可是神都百姓心中的亲民侯爷,风头直追忧国忧民的春相爷呢!”段永堂看一眼春流翠,忽然想起什么般,道:“你可以……”
春流翠兀地起身,“走!”
余畅晚不知所措,“春相爷,这是做什么?”心中却是澎湃激荡,难道春祸水决定要赶我走了?!
春流翠面露愠色,目光如寒冰侵骨,“你做这个侯爷这么久了,一直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余畅晚心怀忐忑,生怕他不够生气,再接再厉道:“我其实从来没想过要做这个侯爷,难道春相不知道?”
“也对……”春流翠冷哼一声,“你是个什么东西,装模作样的叫人恶心!”优雅的躬身贴向他,怫然作色,“你到底在想什么,真的很无聊吗?怎么就不跟着贺居北滚到墨北去!”
余畅晚被他这话给噎住了,想笑却笑不出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只觉那冰锋般的视线似要击穿人心……
可是转瞬间,原是懵然的桃花眼绽放烨彩,紧紧困住他的视线,妖孽的脸上勾起难以捉摸的惑人微笑,如同看透他心中的所有盘算,直逼灵魂……
“你已经烦腻了?”
春流翠不觉漾起了神秘的微笑,眼中的深邃更是不可琢磨,“或许……还有一段时间。”
段永堂见这诡异气氛,正思是否说点什么,却见二人已经谈笑自若,而余畅晚正在撒娇,“春相爷,你说本侯要怎么做才是一个好侯爷呢?”
春流翠勾起他的下巴,指腹漫不经心的在其唇间流连,“现在就和本相一起去体察民生怎样?”
余畅晚颔首,能怎样,还不是只有跟你去呗!
春流翠拽起他就走,“段大人,先走一步了!”
他就这样被春流翠拖着一路疾走,偷偷瞄了春祸水几眼,只见他双唇紧闭,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如同在做什么挣扎……
最后走在闹市中,春流翠突然停下来,喃喃自语,“还回来做什么?”
余畅晚随口就接,“在这里我才有该做的,去了墨北我不知道要做什么!”
春流翠乍然凝神,“好!”目光中寻回了久违的春意,“既然有该做的,你就放手去做吧,晚弟!”
余畅晚微微崛起嘴唇,满是娇憨,“那就……”他偏头巡视周遭一圈,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指,“从这里开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