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人世不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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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以虔忙死忙活。
他与乔忱聊过很多次，乔忱才退让，决定不告他们。乔家得到的报酬，是一栋楼。
张以虔不气丢了一栋楼，他气张以诚那个死人被接回家了。
要他睁眼闭眼看见那张死人脸、换谁谁能乐意？
张以虔提着行李就离开了，他亲妈抹着眼泪问：“你去哪儿？”
张以虔回答：“他一回家，我心里堵，我去外面住几天冷静冷静行不？你管好他，车钥匙我全没收了。他要做的就是当个躺尸，没事干给他找些桌游，尽量就别让他出门。”
张夫人是菟丝花美人，就是花谢得颇早。没办法，她天天哭，怎会老得不快：“我怕……怕他打我。”
张以虔揽住她的肩膀，好儿子做派。
“放心，他还没丧尽天良到那种地步。对了，你别让他喝酒，喝完酒他说不准就真丧尽天良了。就是真到时候你也别怕，家里这么多人呢是不是。”张以虔拉着行李箱潇洒道别。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肖明知。
那货房子多，他去借住个几天也不碍事。
肖明知是真的房子多。
他在苏州有个小别墅，肖明知去苏州旅行时，才想起有这么栋房子。
当时，他去住，却发现房子里有人。
“明知啊，我们是你小姨的同学。你忘了吗？一年前我们无家可归，是你让我们住下的。”
肖明知回来后，还给他们讲这事。
所有人都长长“吁”了声。
肖明知房子到底多到了什么地步？
肖明知高高兴兴就迎他住下了。是这一市的豪宅区。也就是乔家现在住的那个地儿。
让张以虔惊喜的是，他第一天住进去后发现，从窗户能望见乔家大门口。
第一天的下午，薛满带宋谨回家。
他窗户时刻开着，一闻车声，立即探头。
从远处看宋谨，宋谨还是好看。
五官看不清，但能瞧出那玉葱白的肤色。还有被小风吹乱的黑发，仿若他一笑，就是云清灯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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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谨在车上时就解释过了。自己真的不知道那是乔昱，他只是加了打赏前几的人而已。自己还一头雾水呢。
薛满也满腹狐疑。
乔昱该是和宋谨最少见面的一个吧？他怎会无故给宋谨打赏那么多钱？
宋谨算提前下班，他吩咐张姨煮点粥。
才坐回沙发，缘于之前他被薛满紧缚到那里，他有心理阴影，所以并没坐到薛满身侧。
“你们什么时候第一次见面？”薛满问。
“我们就在医院见面，就那么一次。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他把我当自己人，所以支持一下？”宋谨憷她了，语气都弱弱的。
薛满娥眉更紧：“不会的，他对人排斥感很重的……我又不想逼问他。现如今只能等他身体好点了。”
“我怎么会知道跟我聊天是他……我还以为给我打赏礼物的都是小姐姐呢。”宋谨伸懒腰。
正巧，乔楠听到动静下来看看。
宋谨只是无意瞭他一眼，乔楠就心跳骤停。
他虚了。
宋谨不会已经知道了吧？
那也太尴尬了吧？！乔楠二话不说，拐身就上楼，飞速如箭。后就只余一声重重的摔门声。
“这些先搁置……我想知道他怎么突然离开医院。看过了医院监控，他走在楼道上时在和一个人微信聊天。是你吗？就快十一点时。”薛满问。
宋谨歪着脑袋看空空楼道，几秒后扭头就继续和薛满说：
“我今天直播到十一点半，不可能跟他聊天……你可以把他手机骗到手里，打开看看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吗？”
说来轻巧。
“他不会给我的吧！”薛满长叹。
刚刚宋谨回眸见乔楠，脑子的弦忽然被拨。乔楠怎么一见他就逃了？从前也不见这样啊。
他倒是猛然觉得，乔楠这个怀春少男样儿挺好笑的。
“我弄不清这件事，叫我怎么睡得着。过几天我还要出国一次。烦死了。你跟我一起出国吧？”薛满说。
宋谨才懒得去，薛满昨日同他商量过一次了。一群女的去外国旅行，他跟上怎么行？
“我不去。”宋谨无情拒绝。
薛满放心不下。
“你真不去？”
“你们一群阔太太去玩，我去凑热闹吗？”
“有男人啊。”薛满说。
“是有一个十五岁妈宝男。”宋谨白眼一翻。
“你自己可以吗？”薛满话说的，他刚成年？
还涉世未深，需要一个悉心引导人？
……
张以虔误入了桃花源。
——宋谨的超级话题。
粉丝的滤镜是真的好看，宋谨本来就五官漂亮的不像话，她们一细调，那简直了。
张以虔一会儿就保存了几十张。
他前几天都在瞎忙活什么？花时间去救他那恶心人不偿命的弟弟，没看宋谨的直播。
他错过了五百亿！
张以虔不过就是闲来无事，又想到宋谨，才登上那荒废微博。
也不过数日，宋谨就拥百万粉丝。
有的文章标题起的就十分套路。
【宋谨的流泪、xx的流泪、都敌不过他！】
【宋谨自爆上学没人追，网友：长成这样谁有勇气追啊？】
【同样是低头笑、躲得过宋谨，躲得过xx，却无法抵挡他的魅力！】
张以虔都不愿点开。
还是超话香。
什么叫粉丝基地？这就叫粉丝基地！美图多就算了、剪辑更是一个接一个、居然还有表情包！
张以虔关注了超话、又关注了几个粉丝多的粉头。
就在他兴致褪去一丝之际，看见了一个视频：【谨谨的喘声合集，快来进笼！】
这标题，谁能挡得住？！
张以虔把音量调到最大。
说实在，第一声，他就完全不行了。
他呼吸很急促，心更是澎湃。
逾过半截视频，张以虔就暂停了。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俯视对面那说近不近的大门。
他幻想，宋谨会推开门，而后抬头对他笑。
别说半边骨头，浑身上下，也酥了个尽。
他的期许，还真成了。
宋谨开门了。
不过没有对他笑。
宋谨出来后就低头玩手机。
张以虔赶紧给他打了个电话。
“喂，宋谨。”
“怎么了？”
“你在哪儿呢？诶，我弟弟上次的事对不住。我昨天骂过他了。”
“你弟弟，我都快忘了那个事……嗯？你骂他了。”骂的好啊！
宋谨的鼻音真是太可爱了。
张以虔很想大声说：“我的火箭筒都要炸了！你别撩了。”
可他怎敢？
这一瞬张以虔发现自己挺委屈的。
与宋谨惊鸿一面后，别的荤腥就没味儿了。
他无比想从宋谨身上捞取些好处。补慰自己疲软的身心。
“你缺钱吗？”张以虔问。
这个问题，宋谨这段日子怎么总被问呢？
“缺。”宋谨是笑着说的。
张以虔心又一颤，却摁住了想搞事的自己：“其实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想要点儿精神损失费，我给你。算了算了——一块儿出来玩吗？我手头上的事都搞定了。现在就想约大家出来聚一聚。”
宋谨不会错过。
“地点你定，什么时候到啊？”
“就先去离得近的那个酒吧，晚上八点半行吧？”
“行。”
先挂电话的是张以虔，张以虔歪靠在墙延。
他起初以为一切只是因为宋谨长得美，自己见色起意。
如今才知，沦陷的第一眼，自己就难再出去了。
喝醉了的乔楠叫他老狐狸精。
老没看出来。
狐狸精应该是真的。
不然谁能叫他一眼万年呢？
……
宋谨整装待发出门，乔楠也从楼上下来了。
四目相对，宋谨先移开视线。
怕是张以虔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还约了乔楠。
“你也去张以虔那里吗？”宋谨问。
乔楠来不及回答，宋谨就“噔噔噔”上了楼梯，顺势又把手搭在他肩膀。
“一起去嘛。”宋谨笑颜璀璨，明艳精致。
宋谨的气质就是流琼霁月。
乔楠感觉好久没被他这种揽过了。他对于宋谨，总有一份负罪感。
他还不知道微信那件事吗？
乔楠凝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倘若他知道了，会怎么样对自己呢？
薛满这时在小餐桌喝粥追剧。
她压根看不见他们。
乔楠不知何处来的勇气，拉起宋谨的手就冲出大门。
直到他坐进车里，才松开宋谨。
宋谨不该这么对他吧？
记得当时，宋谨可是把方午云提了起来。
宋谨能接受他吗？
不能。宋谨是真正的直男。他连爱人都有了，爱人还是自己的母亲。
乔楠给自己浇了一头冷水，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行车。
可宋谨还说那些话：“我最近一直在肖明知那里健身，我感觉我都已经有肌肉了。你摸摸？”
“宋谨……你……你别。”
你明知我喜欢你。
宋谨看他情绪低落，于心不忍。其实他没有别的意思，他就想和乔楠恢复以前的关系。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直不说话怎么可能。总有一个人要率先开口。
“我不介意。”
岑寂。
乔楠侧目，斜过半张脸，表情隐藏进夜色中：“你真的不介意？”
宋谨别扭地想了想，自己好像对基的接受程度越来越高了，也不知是不是个好事。
宋谨咬着指甲想了一会儿。
“我还蛮……蛮喜欢你这个性子的。我们应该可以回到当初那个关系。你说是不是？我想，咱俩迟早要有什么关系的。不如我先开口……”宋谨的话没能钻进乔楠耳朵里。
他的嘴唇张合幅度却进到了乔楠脑子里。
乔楠亲他了。
汽车已行驶到目的地。
车外有点风。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人世不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