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月未央》栀羽鸢绵

10、声东击西

　　“啊哈……少爷几天不见，你有没有想我呀？”南宫月才进自己的院落，何念一脸献媚地跑来想拥抱一下他，被南宫月抬手一掌堵在了脸上，何念委屈地杵在了原地，道：“看来你不想我，好忧伤呀……少爷大了，已经不需要我了……”
　　南宫月一阵头大，道：“有事快说，没事快滚。”
　　“嘿嘿，少爷西靳回来了。”何念道:“现在老爷那里回话呢。”
　　“这倒是个好消息。”南宫月道。
　　年前的时候，西靳帮二舅爷押送贡品进京想来事情是办妥了，回来的正好，正有事要他去办。
　　南宫月来到南宫老爹的书房，西靳已将送贡等事交待清楚，见南宫月来了上前行礼，南宫月一把托住了他的胳膊，道：“我正寻你呢，回院里再说。”西靳会意随南宫月而去。

　　“什么？贡品还在路上，那你们押送回来的是什么？”南宫月反问道。
　　“押回来的也是鹄鸟，但不是全部。”西靳正色道：“皇家为端阳庆预定的是三十只鹄鸟，我们将其混在一百只彩鹊中，即便是如此还是受到了阻挠。”
　　“可查清是何人所为”南宫月道。
　　“不知，只是在双方交手时抓住了一人，可惜是个死士，被捕后当场就咬舌自尽了。”西靳道，“但此人后颈有个奇怪的图腾，像是某个组织的标识。”
　　“那图腾的样子可还记得？”南宫月道。
　　“有，我描了一份。”言罢，西靳从怀中摸出一张画纸递给了南宫月。站在南宫月身后地北惜也看了一眼深皱起了眉目，不知为何，北惜觉得这图腾特别地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哪里见过。

　　南宫月仔细地瞧着纸上的图腾，他没印象，这图腾很是奇怪像是字体又像是一幅画，具体像什么字他一时也说不上。想着走到书桌前按着图腾的样子重新临摹了一张，从书桌取了一本《锦秀河山》的画册将画有图腾地纸夹在其中递给北惜道：“前几日在秦掌柜那借的画册看完了，你拿去还给她吧，顺便带二匹春季刚到的綄纱布送去。”
　　“是”北惜接过画册应声而去。而南宫月静坐在位置在反复的琢磨着图腾，总感觉像什么来着一时又说不上，不知有什么特殊含义。

　　南宫看着图腾琢磨道：“西靳你闹过事没有，最好闹得全京城都知道我南宫家把护送的贡品弄丢了。”
　　“公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丢了贡品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西靳道。
　　“不怕，反正掉的是老祖宗的脑袋又不我的。”南宫月笑道，他家祖母可是三朝的一品太令夫人，那可是有免死金牌的，掉不掉的反正一次死不了就对了。
　　“这……怕是不合适吧……”西靳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
　　“没有比这再合适的了，你去办便好，老祖宗那里我自有办法。”南宫月坚定地说，西靳无奈地应是后出了院落。
　　“何念。”南宫月坐在书房内唤道，何念此时正对着院中的青竹发呆，南宫月从敞开着的房门正好能见着他的背影。“去我的西库房把上个月打造好的白玉普贤菩萨送去老祖宗那里。”本来这是想端阳再送给老祖宗的，没想到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还好他有几手准备。这借用了老祖宗的福气，总得给还点甜头不是，有借有还，下次才好再借。

　　西靳的办事效果很快，不出一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南宫家把今年端阳祭天用的贡鸟给弄丢了，而已还是黄氏镖局保的镖。人云各云，传什么的人都有，而且还听说竞标地居然是久居深宅地黄老太君。当天夜里有人见着十几年不出深宅的黄老太君穿着朝服进了宫，在宫里待了三天三夜还是桓王出面说情才出来，出来后便一病不起……

　　“老祖宗您这样不太好吧，外面都传您丢了贡品，急的一病不起，您看您这一大桌子的……”一大桌子的菜，山珍美味，各色点心堪称满汉全席了，“您可是信佛之人，吃得这么油腻不太好吧。”南宫月被罚金鸡独立已过了大半个时辰。只见他单腿半盘坐半蹲在餐桌前，头顶还顶着一大叠佛经，双胳膊展开平举地看着坐在对面吃得正香地的老太君咽了咽口水，嘴里还不忘说道：“信佛之人不是应该吃素食的吗？”
　　“信佛从来都不是嘴上说说，表面做做，佛在心中，心中有道，道亦有道。”黄老太君道：“站好了，别歪着，小瓜皮居然算到我老太婆的头上来了，行呀，有本事了。”说罢，又抓起一只肥鸡腿大口的啃了下去。黄老太君身边的孙麽麽面不改色的为其布菜，在黄老太君低头喝汤时侧眼瞧了自己小公子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活该”。

　　南宫月委屈的厥起了嘴，那表情挤在一团可怜巴巴地看起来要哭出来似的，“哟哟哟，快收起你那小心思，你以为我是南宫昊那个缺心眼地，你随便两下就能糊弄过去啊……站好了，立稳当了。”说着还不忘用她的拐杖尖戳了戳南宫月的小腿，“你要是敢把头上的佛经掉下来再加二个时辰，居然想着用一座白玉菩萨打发我，你以为我老太婆是那么肤浅的人吗，想都别想，门都没有。”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萨婆萨哆，那摩婆萨哆那摩婆伽……”南宫月寻思一想，阻我阳光道，我还有独木桥呢。
　　“行行，行了……”老太君一听有人在她面前念经文刚拿起的一块猪头肉的手一抖，整块肉掉在面前的汤碗里，溅起的汤汁滴洒在了胸前的衣襟和面颊上。可南宫月才不理她，继续毫无情绪波动的念着：“罚阇耶帝摩诃罚阇耶帝,陀啰陀啰地唎尼室佛啰耶……”
　　“何念，快进来把你家有毒的少爷给我抬走！”黄老太君一怒之下用力一掌拍在餐桌上，桌上的碗盘被震得弹了起来。孙麽麽像是早以习惯了这样的事，在老太君发怒前早已退在了离桌几步远外，确保一桌子的油水不会溅到自己的身上为止。
　　何念在门外听到南宫月念经地时候就做好冲进门的准备，一听老太君发话二话未说就冲了进来，连人带书扛出了门，直到出了主院才把南宫月放了下来。“哈哈哈哈……”二人相视而笑都快笑出泪来了。
　　“少爷，你能换个新招不，十年如一日的损。”何念贼笑着。“老太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少爷念大悲咒。”
　　“我要是不用这招，估计没几个时辰是出不来的。”南宫月乐呵呵地走出老远后，孙麽麽和黄老太君才从躲藏的大梧桐树后走了出来。老太君眼含深意地看了孙麽麽一眼：“瞧见了没？”
　　“瞧见了，小公子根骨好，单腿站了这么久根本不痛不痒。”孙麽麽道。
　　“谁让你看这个了，”老太君去无奈道，“老家伙，别说你眼神不好，脑子也不灵光了。”
　　“是是是，”孙麽麽笑道，“少爷故意叫人放出风声，又请老太君亲自入宫请罪，这是要声东击西。